第10章:【美人相争】
龚非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准备率着马队离开的余廉也不禁停了下来。 余廉一见此人,连忙躬身下,失笑道:“原来是霜哥儿,刚刚可着实吓了余某一跳啊,呵呵!” “霜哥儿?”龚非纳罕不已,一双眼睛便不安分地向这位来头不小的玄衣小将望了过去。 送眼望去,马上骁将年纪不大,一身玄色绸布甲,头束玄色纶巾;青丝乌亮,蚕眉之下一双乌溜溜的杏眼澄澈如波,鼻头精致,樱桃小口下映衬着稍显凸出的秀颌,更见略显婴儿肥的面庞,看上去着实惹人怜爱。 身材窈窕,丰臀圆润,握着马缰的手更是嫩如葱白,虽是一身男装,却显得别样妖娆;只是看上去这位女公子的脾气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小将微微向余廉颌首,然后一提马缰,马儿左右摇摆两下便站稳了脚步,这个时候,那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谁是马厩管事?” 徐老与龚非相互对视一眼,徐老上前一步,在马前躬身应道:“小的便是,不知军爷有何吩咐?” 玄衣小将轻轻点了点头,继而朗声道:“奉我家董幢主之命,前来调令七十匹战马,军情紧急,不得延误!” “这......”徐老一听这话便犯了难,不远处的余廉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将将徐老的举动看在眼里,一见他面露难色,便低声喝问道:“怎么?军令你也敢违抗不成?” 徐老连连叩罪:“岂敢岂敢,军爷,您是不知道啊,咱们这马厩如今的马匹已经凑不足七十匹了!” 那位“霜哥儿”闻言登时变色:“你说什么?不足七十匹?” “是啊,军爷,现在这厩中所有马匹都算进来也才只有三十几匹,还望军爷海涵啊!” “哼,说得轻巧,这长城沿线防务何等重要,骑兵无马,万一遇到塞外敌骑后果不堪设想,这责任你承担的起吗?”玄衣小将看了看眼前这些穷哈哈,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迅速转过头去。 余廉正要打马开溜,却依然被一声厉喝盯住了身子。 玄衣小将看着余廉这五六个大头兵身后的战马,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匹,再配上马厩中那三十多匹,自己的任务怎么也完成了,想及至此,那张俊俏的小脸显出了十分诡异的笑意。 余廉硬着头皮回过头,一见到玄衣小将这副模样,立刻感觉打心里生出一阵寒意,整个身子从头顶凉到了脚底板,抱着一丝幻想,余廉cao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地问道:“霜儿姑娘,有事儿?” 霜儿也不理他,转头向徐老问道:“老倌,这些马是谁征调的?” “回禀军爷,这是军主奉幽州总管阴寿阴将军之命征调,驰援燕并的马匹!” 霜儿又转看向了余廉,那双美目泛出的诡异又浓了几分:“没想到军主还有这个雅兴,自己的防区马匹本就紧张,居然还能对外人伸出援助之手?” 余廉苦笑着点头,然后低声问道:“呃,军令如山,若是误了时辰,余某可担待不起,霜儿姑娘,您看是不是?” “你可以走,马匹留下!”霜儿说着便已经趋马靠近。 “哦,我可以走,马匹......嗯?”余廉这才回过味儿来,但为时已晚,此时霜儿已经来到马前,就见这位美人儿“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了余廉脖子上,冷声问道:“还没听明白么?” 余廉被霜儿这一举动惊得魂飞魄散,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急忙扬起双手,失声地道:“霜儿姑娘,有话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霜儿嘴角微微一扬,腔调古怪地上说道:“那好,只要你答应我留下这些马,那我自然会收回剑!” 余廉被弄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想怒又不敢怒,只得支支吾吾地道:“霜儿,军主的命令小的怎敢违抗,你这不是叫余某难做么?” ....... 一大早,丹阳便悄然跟随龚非来到了军营,并一直隐匿在暗中,龚非现在这份差事对丹阳来说一直都是个迷,那晚又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便已起了疑心。 为此,丹阳还曾瞧瞧去盘查过,结果发现,这汉松镇根本就没有大的马商,像哥哥描述的那个规模,也就只有军营才达得到。 来到了军营,丹阳便一直隐匿在军营马厩的角门之中,本来这个小妮子只是好奇哥哥的差事,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谁知刚要闪身,便也被这位来势汹汹的霜儿姑娘吸引了眼球。 看着霜儿姑娘的言行,丹阳不禁心花怒放,在心中嘀咕道:“气度做派都跟未过门儿嫂嫂好像哦,只不过比晴芳jiejie多了几分女人味儿!”小妮子收回了本应该踏出去的一只脚,津津有味儿地看了起来。 刚刚那一幕被龚非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嚣张,真是嚣张的可爱! 对这样一位雷厉风行的美人儿真是由衷的佩服,但佩服归佩服,这件事如果闹大了,自己这个下一任马厩总管一定难辞其咎! 再者说,余廉也帮过自己不少,正好这一次还他一个人情,想到这儿,龚非挺了挺身子,便快步上前,对着这位飞扬跋扈的火爆美人儿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朗声说道:“这位小将军。” 霜儿一手擎着剑抵住惊得六魂无主的余廉,一边乜斜了龚非一眼,对着马前这位身着卒袍,看上去儒气十足的清瘦小生她可是真没兴趣搭理,所以只看了一眼,便杏眼一瞥地道:“你是什么人,有话快说。” 龚非不已为忤,仰头说道:“姑娘息怒,在下是新来的总管龚非,其实余将军也有难言之隐,军主的意思......” “小小马厩总管,你也敢来劝我?说别的没用,本将只要牵走这些马匹,如果余护卫长答应的话,这件事不就解决了?”霜儿摆出一副目高于顶的样子,打断了龚非的话。 “这......”余廉刚要接口,龚非已经抢先开了言:“这位姑娘,请你不要耍蛮,龚非虽是区区马厩总管,但身在其位必谋其职!” 龚非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但凡有战马调度,我们只看军主手谕,如今余护卫长捧着军主手谕前来提马,那卑职就一定要秉公办理,所以,今天这马,就只有余护卫长牵得!还望姑娘见谅!”
霜儿被龚非那一番话说的一怔,随即转惊为怒,自从自己出生以来,有哪个男人敢说自己所作所为是耍蛮?又有谁敢抵触过自己,就算自己的哥哥都没这么数落过自己,如今却被这个小小的马厩总管黑了一把,把这小妮子直气的娇躯瑟瑟发抖。 “铿”地一声,宝剑自余廉领甲边沿摩擦而过,骤然入鞘,余廉长长舒了一口大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随即眼前一黑,险些栽倒马下。 事情还没完,或者说是刚刚开始,霜儿怒不可谒地扬起马鞭,对着龚非玉指一点道:“好个秉公处事,今天本将就让你记得,顶撞上司是个什么后果!” “坏啦!这丫头真的怒了!”余廉看着霜儿泛紫的玉面,在心中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结之后,倏地向龚非面门掠去。 龚非此时躲闪已来不及,徐老和余廉这些在场的人也都惊破了胆,这一鞭子下去,龚非这张脸呐,唉!......哎?几个人都呆住了,就连霜儿自己也是一阵惊叹。 就在鞭子要落在龚非身上的刹那,一道白影猛地从马厩角门窜了出来,窜到了龚非面前,霜儿只觉鞭头一沉,便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马厩总管身前站着一位倩影。 白衣飘飘,青丝素颜,与霜儿的一身红妆形颇有些异曲同工之感,但是,此时这位丽人的惊怒表情却告诉着人们,这两位美人儿可并不协调。 “你又是何人?”哑然半晌,霜儿才怒气未系地问道。 “我还要问你呢,你为何无缘无故便要打我兄长?” “呵呵,好,今日本姑娘还就豁出去了,你们兄妹我一起打又如何?”霜儿正在气头上,又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一质问,心中怒火愈演愈烈。 余廉见此情景连忙低声对身边小卒吩咐了一些什么,小卒一路小跑着去了,余廉看着眼前这两位美人儿二美争夫一样的僵持,不禁在心中祈祷起来:“稳住,稳住,董幢主,您什么时候能来啊?” 霜儿和丹阳围绕着一杆马鞭相互制衡,眼前这两把烈火一触即发。 龚非也没料到丹阳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直到现在还没反过味儿。 余廉挤眉弄眼的示意龚非,龚非看在眼里,缓缓点了点头,在心中嘀咕了一阵,这才轻咳了一声,待引起了两位美人儿的注意之后,这才欢声说道:“这位姑娘,丹阳.......” “闭嘴!”霜儿狠狠地瞪了龚非一眼,丹阳也没有罢手的意思。 想好的措辞被硬生生地噎了回去,龚非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得向余廉讪讪地苦笑了一下。 “我们正大光明的较量一场怎么样,你敢么?”霜儿终于阴阳怪气儿地开了口。 “好,既然姑娘如此爽快,那小女子奉陪便是!” 龚非无比汗颜,原来丹阳也并非像自己所感觉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