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一线记忆
六年前的夏季,初出茅庐的封令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在一片紫竹丛生的小镇中唯一的一家酒楼中当起了店小二,因为一些小事故酒楼老板娘的女儿马玲花耳朵被坏人掌力误伤导致暂时失聪。 这可急坏了老板娘,四处求医为自己女儿医治耳朵。可小镇毕竟只是个小镇,镇上的大夫摇头摆手后只得去往县城,县城中倒是给出了明确的诊断:马玲花最多三天就会变成一个聋子。 听到这个噩耗,老板娘只得带着女儿返回故乡,返乡途中见到了一个沿途瞧病的江湖术士,这术士是个秃顶老人带着一个十分俊俏的姑娘一同行骗。就在老板娘从这术士身边路过的时候,这术士叫住了母女二人曰:“你女儿有病,我这里有灵丹一剂,服之便可无恙。” 老板娘大怒,将这老者怒斥一顿后愤恨离去。走出没多远一个病汉为老板娘介绍了这位老者,老板娘听罢不禁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原来这老者就是京畿皇城的神医华月流,跟着华月流的乃是他的孙女依月。听完,老板娘忙拉着女儿去找那老头,原路找了回去也没找到半个人影,只得带着失望回到了小镇。 第二天,老板娘便叫来封令,给足了盘缠,让封令引着他女儿去京畿皇城找华月流瞧病,封令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遂收拾了行头引着马玲花出了村子。 这马玲花是个大家闺秀走不得路,无奈之下封令只得将之打晕而后以穿界术带她瞬间抵达了京畿皇城。 在皇城几经辗转终于引着马玲花找到华月流坐诊的月满堂,一打听才知道华月流出外义诊未归,无奈之下只得先找了家客栈住下。 封令每天都会来月满堂问询,第五天去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华月流明天就回来的好消息,封令出了月满堂刚要走,大腿就被一个衣着邋遢的乞丐小子死死抱住。 “大爷,赏我一百两银子吧我都快饿死了。”乞丐哭诉着。 一听这话,封令险些没气晕过去,伸手抓住像提麻袋一般将小乞丐提起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小乞丐生的瘦骨嶙峋,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着破破烂烂满身黑灰。封令对此并不嫌恶,乃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乞丐。” 乞丐也呲牙笑了,牙齿倒是白净的狠:“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穷鬼,连一百银子都不肯给我。” 封令笑的更苦了,缓缓放下小乞丐问对方名字。 小乞丐瞪大眼睛问封令:“我若是告诉你的话,你会给我钱吗” “不会。” “鬼才告诉你。”小乞丐撅着红红的小嘴道。 封令无奈地笑了笑,向小乞丐作别后以穿界术离去。封令方才离去,便又来了两个衣着光鲜的贵公子,小乞丐忙迎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一脚蹬翻在地:“滚!” 小乞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这才爬了起来,揉着被踢疼的胸口蜷缩在月满堂门边,低头看着身前空荡荡的破碗。心中不禁又回想起了封令,封令是头一个对他这般和善的施主,虽然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施舍,可这足以让小乞丐从内心中感动并迫切盼望着再次见到这个公子,心里盘算着可能是自己要的太多了,下次少要五十两试试。 第二天,已经饿了三天的小乞丐早早地来到了月满堂门前靠在门边有气无力的蹲坐着,她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嘴唇也早昨夜干裂起了几条口子。见月满堂还没有开门,小乞丐只得低着头,让满头长发遮挡住颜面。 她甚至没注意道封令来的比她还早,正躺在月满堂门前的一颗大柳树上若有所思。 随着门前排队候诊的病人越来越多,月满堂的门终于打开了,众人一拥而今,很快便把堂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封令这才跳下了树,来到门前挤了挤,见挤不进去,只得焦急地等待着,就在这时,身旁传来小乞丐微弱的声音:“大爷,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 封令不禁扭头看去,认出是昨日见到的那个小乞丐,只是此时的小乞丐已经不在活蹦乱跳,而是倒在月满堂门前,只剩下嘴能动了。 见此情形,封令快步上前将小乞丐抱在怀中,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非常烫,不禁就更急了,抱着小乞丐又一次来到月满堂门前,因救人心切,连声求着堵在门口的病号给他让让路。有那么几个好心的见小乞丐快死了给封令让出了一条路。 可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好心,当封令求到一个孕妇的时候,那孕妇便喷了他一脸唾沫:“懂规矩不懂连老娘我都得排队,你凭什么c队” 封令声称小乞丐快死了救人命要紧,那妇人一看就认出是一直在月满堂门前乞讨的那个小乞丐,不禁更加厌恶了,点指封令道:“离去远点,若是传染给老娘,你们两个的命加起来也赔不起。” 小乞丐将封令为他求情的情况一一看在眼中,嘴角强弯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少爷,别为了我丢了尊严,小乞丐不值得你这么做。” 封令一直在擦着脸上的唾沫,本来就已经火大了,一听小乞丐这话,不禁更火了,厉声呵斥道:“都给我让开!” 此言一出,惹的前排众人纷纷扭头冲封令横鼻子瞪大眼,气嘴八舌地咒骂封令不知天高地厚。 封令无奈,私下唤出一片榆叶塞进小乞丐袖口,以绝地归根之法将满屋子的病号全部转移到京畿东门外,遂以穿界术回归了月满堂。 将小乞丐又一次抱在怀中,朝空荡荡的诊台前走了并坐在台前的板凳前等候医生前来。 十分钟后,来了一个衣着翩翩的俏公子,这人眼睛眯成一条线打着哈欠大模大样地往诊台前一座,坐定后才睁开了眼皮,见堂中只有一个病人,不禁又拍案而起,转身欲离。 封令不止一次来过月满堂,知道这厮是华月流唯一的弟子名唤比七,这人医术不怎么样排场却极大,平日里坐诊时身旁总会有两个丫鬟端茶倒水伺候着。见这厮要走,封令眼珠子一转忙开口道:“比神医留步,救救我失散多年的meimei吧。” 听道神医二字,比七停住了脚步,抖了抖衣袖,转过身又一次来到诊台前坐定:“把手伸过来。” 封令抓起小乞丐脏兮兮的手递在诊台上,比七一看这脏手不禁就是一阵干呕,遂从台下摸出了一幅毛线手套戴上这才开始为小乞丐号脉,号完了左手号右手,隔着手套他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他的转动的眼珠子以及正经的表情告诉封令,对小乞丐的病情比七必然已经知道的不离十了。
号完脉,比七二话不说提笔便写,将药柜中所有价格昂贵的草药的名字一一画在药方之上,写罢交给封令:“去药房拿药,不消一剂,便可痊愈。” 封令大喜,忙拿着药房抱着小乞丐朝比七指点的一处柜台走了过去,抓药的掌柜还没上班,这不免就又要等。 正等待间,门外进来了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老的老若枯藤,少的亭亭玉立。 老者一进门,便看见了封令已经封令怀中气息微弱的小乞丐,遂快步来到诊台前坐下,招手示意封令过来。 封令一愣,但还是抱着小乞丐走了过去又一次坐在台前。 封令坐下后,老者不免要数落他:“你这小厮好是个慢性子。”说完,伸手抓住小乞丐的手开始诊脉,同样是号完左手号右手,号罢说道:“她身子极其虚弱又受了风寒,依月去厨房为他做碗米粥。” 正朝老者走来的少女听罢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经过封令身边时测眼瞧了一眼,瞧见小乞丐的时候,姑娘一惊:“西叶,这孩子怎么了” “你认得他”封令问道。 “当然了。”姑娘说着这才想起了正事,快步朝后堂跑了过去。 封令也就是这样知道了西叶的名字。 老者目送孙女离开后说道:“这小姑娘着实可怜的很,老夫药堂虽然每日门庭若市,可来的都是一些贵人。我虽然默许西叶在门前乞讨,可她还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少年,这年头像你这般心地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封令。”封令随口答复道,“敢问老爷爷可是华月流华神医” 老者点了点头,遂拿起毛笔要写下药方。 封令忙将手中药房递在华月流面前:“神医不必麻烦了,令徒已为西叶开了方子。” 华月流欢喜地放下毛笔:“我这徒儿呀,终于开窍了。让我看看他开的什么方子。”说完,伸手拿过药方打开看着,在看完第一行的时候,华月流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完第二行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开始咬牙切齿,第三行只看了一个字老者便愤恨地将药方撕了个粉碎。 “比七!”华月流咆哮道,这一声宛如惊雷在药堂中回荡着,吓的怀中西叶一哆嗦。 回声还没完全散去,那青年带着一脸奉承的笑意来到前堂,跪倒在华月流身后,开口道:“恩师,您终于回来了。唤我何事啊” 老者拍案而起,怒斥道:“你这恶徒,适才为这位客人开了什么药” 一听此言,比七就是一哆嗦,忙磕头道:“就是您老人家从来不肯用的那些药。”仅代表作者荀游子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