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历历往事
“可以去日下！”腾根道。 “太远了吧？！”委随有些迟疑。 “还是担心你老娘？！“强梁道。 “嗯！” “这里多好！清净自在！”甲作不愿走。 话音刚落，只觉脚底猛地一晃，洞顶灰石簌簌掉落，片刻方止，接着又是一晃，比刚才更加剧烈，几人脚跟不稳，隐隐似有山崩地裂之声闷闷传来，不禁惊疑不定，“腾根，你去看一下！”祖明肃重道。 “嗯！”腾根飞掠而去，几人都不说话。 时间不长，腾根脸色凝郁，若满腹心事走回。 “怎么了？”大家急问。 “金山城毁了！”腾根沉声道。 “什么？”大家震骇无语。 “妖兽呢？”祖明问。 “看方向是奔都邑了！不过四处仍在鏖战！” “赶快走，否则咱们非得全都死在这！”强梁断然道。 “到底去哪？”甲作烦躁道。 “我倒有个地方！”祖明道。 “说！” “落叶城！正在两疆夹界之处，中州孤竹再乱，那里反而应该安全！”祖明道。 “好！”几人皆无异议。 甲作祖明为首，强梁殿后，悄悄出洞，离开山谷，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点点妖瞳仿佛鬼火，远远近近，厮杀唳嚎震耳，处处电闪雷鸣。 “走！”一声喝斥，除了甲作祖明，各踏符兽，齐齐腾空，疾飞奔南。 才走了几十里，“停！”腾根沉声道。 “怎么？” “从西边绕过去！” “再绕，一辈子也到不了！” “冲过去吧！”甲作咯咯一笑。 如一片彩云，身如鸳鸯首如蜂，绚丽斑斓，背生四翅，而尾如针，密密挨挨，迎着他们蔚然而来，嗡嗡声越来越大。 “什么东西？”甲作凝眸道 “钦原！有毒，蜇人必死！” “看我的！”甲作咧嘴一乐，小脸稚气霍然不见，只听骨骼咔咔作响，相貌身体竟是在渐渐变化，青面獠牙，高足十数丈，长臂过膝，十指如钩，一声长啸，双目尽露狰狞，纵跃而上…… 搏兽之丘，“怪不得这三百年间，你无影无踪了！”剑圣望着巨大的黑翼缓缓扇动，静静悬立半空的妖皇道。 “谁能想到赫赫妖皇竟然隐匿人间，藏于一具人的躯壳之内苟延残喘呢？！”赤将子舆讥讽道。 “你把姜黎怎么样了？”一切恍然，历历往事清晰，神斗忍不住大喝道。 不远处，狴犴呜呜低吼，狂躁莫名，金虹脸色如铁，黑白眸子阵阵波漪。 “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妖皇淡淡一笑，环顾众人，徐声道，“上次大战之后，我和穷奇混沌去了趟泰山，打算杀了赫天，谁知他好像早预感到我们要来一样……” 话未说完，狴犴仰首咆哮，“今天我就替父亲杀了你！”金虹目眦欲裂，大主觋一把拦住，沉声道：“等等！” 赤将子舆双眸凛然。 “我说了不用急，你是赫天之子吧！放心，待会有的是机会让你报仇！”妖皇抬眼瞅瞅，不慌不忙道：“不过，你父亲可不是我杀死的！我还是低估了他，即使经脉已损，居然才仅仅失去了一只眼睛，还重伤了我们！” “什么经脉已损？！”金虹身躯一震，怒喝道。 “那就得问你母亲了！”妖皇笑道。 “我母亲？！你在胡说什么？”金虹身后小黑，虽然懵然不懂，惟感金虹悲怒，龇牙咧嘴。 妖皇不答，收回了目光，继续道：“当时九天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我伤重无法匿形，只好一个人向北逃，结果就在一片军营中看到了两个小孩……” 神斗听着，已然猜到了什么，“原来是你借姜黎还魂，还杀死了我哥哥！”他虽然从未见过，但母亲偶尔提及，悲伤难抑。 “我哪有魂？！只有魄！”妖皇哂笑一声，道，“你哥哥是吓死的！还恰逢你母亲撞见，我没有杀她，只是让她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唉！”妖皇说着，叹了口气，“一念之仁，倒或许给自己找了很大的麻烦！” 神斗气结。 “你变成了姜黎，瞒得了九天吗？”剑圣缓声道。 “你以为九天是什么？！”妖皇冷笑，“大千世界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块棋枰罢了！” “胡说八道！”赤将子舆喝道。 “我能悠哉游哉近两百年，还养好了伤，不就是因为九天与冥界达成了一笔交易吗？！” “交易？！”剑圣沉声道。 “不错！”妖皇道，“我化身姜黎之后，道德天尊曾与冥皇战过一次，险胜而已，于是从此约定，皆不得再干预人妖两界之事！” 话声悠悠，应龙灵海之上的混元珠微微一动，不觉一怔。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道德天尊与冥皇一战，剑圣与赤将子舆都隐约知道，一时沉默不语，后面不少人目露惊疑，面面相觑。 “既然已胜，焉有约定之理？！”龙纡缓声道。 “呵！冥皇倒是多答应了一个条件！谁说九天无私啊！”说到这，妖皇忽然大笑起来，黑翼如雾。 “倘若有约，冥界岂能不遵？！”大主觋徐声道，“此次妖界入侵，难道冥界未帮吗？！” “那也是九天不遵在前！”妖皇笑容慢慢隐没，道。 “何来不遵？！” “也许是个麻烦吧！”妖皇说着，目光一转，似在神斗身上微微一顿。 神斗横目直视，心里却是突地翻腾不休。 “妖族倒行逆施，九天岂能不公？！”大挠扬声道。 “向着人族就是公道了？！”妖皇淡淡道，“这个所谓的世界不过就是宇宙的一粒尘埃，而你们是尘埃上的一粒尘埃，简直太渺小了，风吹就会散，却极其可笑的自大，仅仅几十万年的存在，就以为自己是最高智慧的种族、大地的主宰了？不，你们不是，而且再怎么挣扎，都只不过是个可怜的过渡，永远也改变不了作为低劣物种消亡的最终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