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在「圣剑」与「极光」的照耀下（柒）
尼克尔终于回到现实。 他筋疲力尽，仿佛经历一场浩劫。 事实上尼克尔的rou体无损，而精神也还不错，之所以如此狼狈，是因为他之前尝试着去探寻本不该尝试的「未知」。 那是黄金天马的「真实」。 “没问题吗？” 尼克尔的面前，一个少年如此询问。他就是星矢，尼克尔探寻的对象。 “啊……虽然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堆积如山，但应该知道的东西，我已经清楚了……多亏了你。” 尼克尔是祭坛座·Altar的白银圣斗士，他身披的祭坛座圣衣有着奇特的力量，可以寻找一个人的灵魂。如果说黄金圣斗士中，有一位「最接近神的男人」，那么他的祭坛座圣衣，就应该被形容为「最接近神的圣衣」了。 只不过，尼克尔本人并非神明，接近神的行为本身，有时候也无异于一场冒险。 他在寻找星矢「真实」的时候濒临险境。过于巨大的灵魂反过来吞噬了他，几乎让他当场丧命。若不是有一股小宇宙及时把他从危机中拉回现实，恐怕此刻的尼克尔已是一具空壳——如同祭坛的意义一样，被当做祭品献给了命运。 他必须感谢星矢。因为将尼克尔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小宇宙，与他从星矢身上感受到的小宇宙如出一辙。 黄金的天马不仅对他开启了心扉，甚至还将他拉出了鬼门关，回到名为「现实」的道路上。 “你明白了吗？” 星矢非常平淡地询问。 “我明白了。只不过还是有些吃惊，虽然我做好了思想准备，还是会觉得惊讶……太巨大了。” 正如尼克尔说的那样，星矢的「真实」过于巨大，但相比「现实」而言，尼克尔的收获已是颇丰——足以让他打消之前的一切怀疑。 “就不怕我耍花招吗？” “……我的守护星座是祭坛座，正如其名，从神话时代起，人们守在祭坛面前，通过向它祈祷，来获得上天的启示——如果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顺从自己的耳朵，那么只要遵照「现实」就可以了。人们向祭坛祈祷，就是为了摆脱被「现实」蒙蔽的苦恼，祈求「真实」的降临。” 尼克尔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对星矢，他侃侃而谈。 “我的圣衣——祭坛座·Altar的白银圣衣，其蕴含的力量已经超过我自身，比起我自己的感受，我选择相信圣衣的启示——如果你的「真实」是虚假的，那么能做到这个程度……就说明你不是一个人类，而是神明本身。” 说到这里，尼克尔微笑了。 “如果你是神明那般伟大的存在，又如何需要做些愚弄我的花招呢？” 星矢也回以笑容，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黄金的天马」当然不是神明。所以尼克尔也并不认为自己被愚弄了。 “那么，你可以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你即是相信我自己。” “来到这里的白银圣斗士，总共是14名吗？” “是的。连同我在内。” “我已经知道了其中13名的身份，那么剩下来的那一个……究竟是谁？” “你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正如你所想。” “他现在在哪？” “在你觉得他会在的地方，和你认为他应该在随同的人在一起，威胁你最担心的对象。” “……明白了。” 星矢想了想，补了一句听起来不相干的话： “谢谢你相信我。” 尼克尔对此的表现，只是涌出一个更温和的笑意。 “我说过了，相信你就是相信我自己。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吧，星矢。” 两个人一来一往，以极快的速度对话。旁人无从介入，自然要生出怒火。更何况，这在立场上敌对的两个人之间，让身为其中一方同伴的人如何应对？要么无所适从，例如半人马座·Centaurus的巴比伦；要么恼羞成怒，例如蛇夫座·Ophiuchus的莎尔娜。 “……尼克尔，你这是打算和星矢联手，向圣域竖起反旗吗？” 她盯着尼克尔，面具下已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尼克尔看着她，虽然收敛了笑容，脸上却很平静。 “这个问题，应该反过来质问圣域才对，莎尔娜。” “……看来是无话可说了，巴比伦！” “好！” 巴比伦是非常单纯的战士。所谓单纯，就是在开战之前寻找一个目标，原本这个目标就是教皇的旨意，而作为铁板钉钉的教皇辅佐，尼克尔从某种程度上就能够代表教皇，因此巴比伦打定主意，要听从他的命令行动。 但这个标杆却突然换了方位，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办好。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强烈指向性的命令出现，都能带给他新的动力。莎尔娜的指挥强势而及时，巴比伦虽然不是她的部下，但却决定顺从于她。 他的手中再度燃起火焰。 “刚才只不过是试探深浅，我这个半人马座·Centaurus的白银圣斗士认真起来的话，随时都能将温度提升好几倍啊！” 很显然，他对于引以为傲的火焰攻击被区区气势蒸发一事，还是非常介怀的。借这个机会，巴比伦当然要找回场子。 “住手，巴比伦！” 已然了解内幕的尼克尔自然要阻止这场无意义的争斗。但事与愿违，他说的话显然已经派不上任何用场了。 “抱歉啊尼克尔，虽然祭坛座的圣斗士生来就注定是教皇辅佐，但再怎么辅佐，也比不过教皇大人的本尊啊……既然你决定与星矢站在一个阵线，那就是与教皇大人、与圣域为敌了！必要的时候，我的火焰也不会放过你啊！” 『FotiaRoufihtra（幻觉火焰）——！！！』 巴比伦再度打出手中的必杀技，果然是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炙热气焰！尼克尔本想出手拦截，但同为白银圣斗士，有准备与无准备的反应能力是截然不同的。因此他虽然不会比巴比伦弱，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星矢……！！” “尼克尔，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被袭击的人，对尼克尔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又递给了FotiaRoufihtra（幻觉火焰）一个眼神。 原本席卷天空的热浪气流，瞬间无影无踪！ “纳尼……！” 巴比伦止不住惊呼了。先前依靠小宇宙，让他的FotiaRoufihtra（幻觉火焰）蒸发；现在只用一个眼神，他的FotiaRoufihtra（幻觉火焰）竟然消失了？惊愕在巴比伦的心中发酵，他还来不及将其酝酿，就被另一股突如其来的冻气给压制住了！ 『DiamondDust（钻石星辰）！』 好可怕的冻气，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他抬眼望去，冰之贵公子从天而降！ 既然基加斯的预备队已经登场，那么沙织一方的援军——白鸟座·Cygnus的圣斗士出现，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巴比伦！” 冰河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战场，迫使半人马座·Centaurus的白银圣斗士不得不迎战，面对冰河这一生力军的紧逼攻势，巴比伦狼狈不堪，一时间节节败退。 与巴比伦的惊疑不定相比，立场已然倒转的尼克尔则是松了一口气。他冲星矢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拦住了从另一边想要追击的莎尔娜。 “去吧！星矢！” 到雅典娜的身边去！ 尼克尔心中无声地喊着。 “这里就交给我了，星矢！” 冰河的目光一直落在敌人身上，对于身后的伙伴，他报以的情感，唯有信任二字。 至于星矢，他已然化作一道光，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尼克尔解开了他心中的不安—— 虽然没有任何征兆，但沙织正处于危险之中。 所以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明确—— 不是别的，正是城户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