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龙之死（上）
“呜哇！紫龙选手的状态不对劲！无敌的天龙座之盾难道出什么状况了吗？冰河选手正在导演一场惊天大逆转！” 主持人把大家都看见的一幕变成了自己的独特发现，引来身边嘉宾的一串白眼。但所谓主持人，本来就是以脸皮如城墙为己任，纵是再没有下限的方式，只要能够炒热气氛，他都责任旁贷会去履行。 紫龙的状况确实不佳。失去机能的圣衣正如冰河所言，只不过是碍事的沉重铠甲罢了，他穿在身上既不会得到星座的力量，也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更有甚者，其实冰河超越零下150℃的攻击，已经让他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那就是冻气所产生的效果——冻伤。 到了这一步，即便是台下的其他青铜圣斗士，都大致看出端倪了。 “冰河那家伙，已经超过青铜圣斗士的水准了吧……” 所谓圣斗士的水准，以最容易被提起的一点举例：拳速能达到马赫1的，便是青铜圣斗士；而超过这一层，进入马赫2~马赫5的圣斗士，既是白银的水准；再往上，达到光速的圣斗士，便可被视作黄金圣斗士层面的实力者。 至于冻气，也是类似的标准。突破了青铜圣衣的临界值——零下150℃的冻气，掌握它的人，毫无疑问，便是突破了青铜圣斗士水准的强者。 冰河正是这样的强者。 更可怕的是，一个水准以上的强者，竟然在战斗中将智慧运用到如此程度，那么他的胜利，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奖品——到目前为止，都是瞬预料之内的状态。 与此同时，紫龙的劣势也并没有脱离星矢的预计范围之外。 他看着身边的春丽，此刻的战局对紫龙完全不利，已经让少女陷入绝望的深渊，她除了默默祈祷，已经没有别的方法可想——就连自己本来到会场来的目的，恐怕也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星矢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来的嫂子受到心灵上的巨大折磨，他决定安慰一下春丽。 “不用担心，紫龙会赢的。” “真的吗……但是……？” 也难怪春丽无法相信，因为整个会场，除了星矢之外，基本没有人还会相信紫龙能够力挽狂澜。就连紫龙本人，恐怕也已经放弃了吧？ “紫龙哟，你不是说，很遗憾我没能见到你逆转庐山瀑布的壮举么？” 冰河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紫龙接近，他当然不会让紫龙有思考喘息的机会，决定一举把这个对手拿下。 “那么我要告诉你，我也很遗憾，你没能见证我打碎永久冰壁的一刻！” 显然，冰河打算将紫龙当做永久冰壁一样，予以粉碎！ 眼看他的拳头就要击中紫龙了……但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天龙座的圣衣就在冰河眼前，然而，圣衣的里头并没有紫龙的气息…… “马萨卡……！” “冰河哟，你说的没错，失去机能的圣衣，只不过是沉重碍事的铠甲，但天龙座圣衣依然会帮助我取得胜利！” 紫龙在千钧一发之际脱去了圣衣，此刻的他赤身光体，与普通人毫无区别，然而……他的小宇宙却并没有一丝一毫地减弱，反而变得越发炙热、越发强烈了！ 『庐山升龙霸！』 冰河一击没有得手，反而露出了空隙；紫龙的拳却比先前哪一次都更强，他就是要用这一击取得逆转！ 数万观众又一次见证了巨龙的升起。 冰河没能逃过这一劫，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巨龙一起飞向天空，远远地抛离了擂台。 ——那是白鸟座·Cygnus的头盔。 “不愧是冰河……竟然在数百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避开了要害……！” 冰河当得起紫龙的夸奖，但他本身也并不算好过。以头盔代替自己被打飞的代价，就是两边的太阳xue都被升龙霸的拳压扫到，被打出了血。不仅如此，眼看紫龙的小宇宙非但没有削弱，反而异乎寻常地上升后，冰河意识到，此刻谈及胜利似乎还早了些。 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喂，Cygnus到底在干什么？” “他竟然把自己的圣衣脱了？” “是不是被Dragon的拳头把脑子打坏了？” 观众总是爱看热闹而不求甚解的。冰河之所以这么做的用意，也只有少部分关注他的人才能明白——比方说他的新晋粉丝，秀一。 先前的战斗已经让秀一明白了，圣斗士不禁具备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天赋和才华，同时他们也有将才华充分运用的头脑与经验。更重要的一点，秀一隐约感觉到，圣斗士似乎拥有在越是不利的状况下，越能够爆发出惊人斗志，从而把战斗导向最终胜利的天性。 这就好比越是饥饿的野兽，越是具备侵略性的道理一样。 换句话说，比起装备，斗志和毅力对这两个人更为重要——秀一对小宇宙cosmo的意义知之甚少，不然他的推测会更加准确。 然而有一个看法，能够体现他的真知灼见： “就让你们来告诉我吧，圣衣的性能并不是战力差的决定性因素！” 秀一明白的道理，星矢当然也明白——甚至于他比秀一知道的更多。 “糟糕……！” 也就是因为知道得更多，他才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局面开始失控了。原本星矢的盘算，便是紫龙会被冰河打得失去天龙座圣衣，然后靠着这一不利的局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小宇宙（在未来他会做到无数次）从而获胜。这并不是他看不起冰河，而是这个向来以cool自诩的家伙，这个时间点上还远远没到把cool融入战斗的境界，在装备上的优势，反而会成为他最终的败因。 然而星矢失算的一点是，正是因为冰河现在还远远不是未来那个，真正cool得没朋友的男人——所以这个cool到一半的家伙，其实骨子里是很情绪化的。 情绪化的冰河，体内的热血很容易就被战斗点燃起来。比方说，眼前已经自燃到光着上半身的紫龙，就足以把他也感染得热血沸腾。 如此一来，战斗也就进入了又一个新阶段——让星矢不安的阶段。 不管他怎么想，擂台上的战斗并不会停止。 各自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的冰河和紫龙，并没有急着在擂台上展开厮杀，反而陷入了暂时的僵持——如果不是刚才的战斗过于紧张，就冲他们的胸肌，估计都会引发「这俩是不是马上就要研究哲♂学问题」的揣测。 然而，圣斗士没有圣衣是多么危险的情况，一般的观众是无法了解的。 瞬已经顾不得自己在观战的立场，直接冲到擂台边缘对着两个人大喊： “你们俩快点住手吧！即便是圣斗士，没有圣衣的防护也只不过是凡人之躯，不可能抵挡得住圣斗士的拳头的，再打下去你们都会死的！” 对此，两位当事人的看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冰河哟，瞬说的并没有错，我们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承受圣斗士毁天灭地的威力了。” “更何况，你我的必杀技都使用了两次，彼此应该已经基本能发现破绽，再多使用几次，恐怕就会危及自身了吧。” “所以说——” “所以说——” 两个人异口同声，下定了同一个决心！ “接下来的一招，就分出这场比赛的胜负吧！” 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白鸟座·Cygnus，天龙座·Dragon，同时摆出了必杀技的姿势！ 两人的小宇宙开始惊人地上升了！从姿势来看，依旧是AuroraThunderAttack（极光雷电冲击）对抗庐山升龙霸！ 「再用下去就要开始失效了」的言下之意，就是再失效之前，将必杀技的威力提升到最高点，用来分出胜负的意思。 冰河的白鸟之舞不仅延续了6.5秒，而且产生了天鹅之声！ 紫龙的京剧依旧鼓板连连，其长度甚至足以完成一个段子！ 小宇宙的燃烧就像煮水一样，再高的温度，都有沸点。两名圣斗士将他们的小宇宙提升至极限，终于在一瞬间引发了爆炸！ “Aurora——” “庐山——” 两股小宇宙终于进行了最后的对决！ “轰———轰———！！” “呀灭罗——！！！！！！！！！！！！！！！！！！！！！！！！！！！！！！！！！！！！！！！！！！！！！！！！！” 星矢的哀嚎，竟然盖过了必杀技碰撞的爆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