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性的小宇宙（上）
日落黄昏。 死亡皇后岛（DeathQueenIsland）的火山口，浓烟滚滚。 有一个少年站在崖口，夕阳之下，他的影子落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这个少年，就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星矢。 他将眼前的景色收入眼中，不自觉怀念起过去的时光。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远眺着夕阳。当时的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喂，眼睛还是看不见吗？” 身后传来一辉的声音。把星矢留在这里，他刚应付了好一群暗黑圣斗士——原本暗黑圣斗士的首领是强戈，但这个男人已经被一辉光明正大的击败了，所以剩下来的暗黑圣斗士，理所当然要奉一辉为新的主人。一辉本人倒对这群连强戈都不如的家伙没有什么兴趣，但暗黑圣斗士都是真心认定：能够从强戈手上夺下凤凰座圣衣的男人，必定是天下无敌的英雄豪杰。所以他们在内心深处，也是真正认可一辉，想要顺从于他的。 “我们全体都愿意将生命奉献给您，一辉大人！” 虽然这些家伙的命并不怎么值钱，但留着这些人，对现在的一辉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对于刚刚一无所有的他来说，也许当个暗黑圣斗士的首领，恰恰是合适的。所以他用了个聊以自娱的理由，接受了这批人。 将这批人打发走后，一辉就回到与沙加大战的地方——他是特意来看星矢的状况的。 “已经恢复了，刚好看一出日落。” 星矢在天舞宝轮的战阵之中，被沙加夺走了六感。其中自然也包括双眼的视力。事实上在击退沙加的瞬间，星矢差点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时空扭曲给吞噬，幸好一辉及时赶到，把他从危机中拯救出来。虽然沙加处在时空扭曲的核心，大部分效果被他“享受”了，但要从边缘把失去知觉的星矢拖出来，一辉的小宇宙也必须维持在白银圣斗士以上的水平。 换句话说，经此一战洗礼，一辉的小宇宙有了前所未有的进步；比起曾经突袭银河擂台，抢夺射手座黄金圣衣的一辉，简直可谓判若两人。 沙加的天舞宝轮是攻防一体，完美无缺的战阵；身陷此阵，被他夺走感觉的话，一般人可能一生都会沦为废人；即便是黄金圣斗士级别的实力者，短时间内也难以恢复过来。但是，星矢从与沙加的战斗中，已经知道自己的小宇宙被极大程度得保留下来了，换句话说，此刻他所拥有的小宇宙，要比任何计算都远远凌驾于黄金圣斗士的范畴——如果不是最后一击太过全力以赴，他也不会沦落到几乎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步。 星矢被一辉救下后，很快就恢复了六感。一辉在收编暗黑圣斗士的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想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究竟可以用它来做些什么呢？ 任性妄为的话，回到圣域去将黄道十二宫都砸个稀巴烂，也是可以的——然而这么做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循规蹈矩的话，把实力掩藏起来，将已经度过的人生再来一次，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注定悲惨的人生，还不如自杀来的有价值。 星矢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准确一点说，是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去做的动力。 重生以来的全部热情，似乎都被自己轰向沙加的那一拳给蒸发掉了。 把激情热血还给我啊，处女座的野郎！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就在刚才，他再度感知到了沙加小宇宙的出现，他已经回到了恒河流域。 坏心眼得想一下，指不定自己那一拳，就把沙加打到恒河去洗澡了呢？ 哈哈哈。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干巴巴地笑啊。不会是六感被沙加剥夺没拿回来，脑子坏掉了吧。” “笨蛋，我只是体力不足，笑不动而已啦。” 一辉瞪过来，星矢瞪回去，两人板着脸装了一会儿严肃，同时哈哈大笑。 “谢谢你，一辉。如果不是你把我抢救回来，指不定我现在也要去恒河洗澡了。” 一辉当然不知道恒河洗澡是个什么鬼——虽然他以后总要知道的。他看着星矢，沉默了半天，才反丢过来一句话：“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在场，光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会被沙加那家伙给蹂躏到完蛋的。那家伙实在是太强了……话又说回来，你最后能把他打跑，简直是强过头了啊。” 星矢觉得，现在还不是让一辉知道真相的时候——尤其是重生这种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部分。所以他把沙加当时的台词直接拿过来用，对一辉解释，这其实是六感封闭之后，瞬间刺激了小宇宙的真髓，才引发的强大力量。顺便又对一辉解释了，有关什么是小宇宙的真髓——第七感·SevenSenses的概念。 星矢对他说，只有掌握了第七感·SevenSenses，才能真正与黄金圣斗士对抗。而他只不过是被逼到极限时才短暂引发了这一神奇的力量，要不然也不会在战斗中间始终被沙加翻来覆去暴虐一顿了。更何况，沙加直到睁开双眼之前，一直处于手下留情，没有尽力的状态。 至于自己是怎么知道第七感·SevenSenses的这一点，星矢机智得将其全部归功于圣域的教导——虽然他的师傅魔铃桑，此时可能都还不知道什么是第七感·SevenSenses呢。 好说歹说糊弄了一通，一辉欣然被星矢说服，并且认真得思考如何才能唤醒自己的第七感·SevenSenses。毕竟像他这样的男人，对于强大的追求，肯定是永无止境的。 夕阳西下，已是晚上。久别重逢的两人就在岛上吃了一顿饭，期间星矢问起一辉的打算——在他的记忆里，一辉当上暗黑圣斗士的首领之后，就把目光瞄准了城户家所持有的黄金圣衣，并且在银河擂台期间率众抢夺，引发了星矢等伙伴与他的一场龙争虎斗，就此借此揭开了他们人生中连场波澜壮阔之战斗的序幕。但那是上辈子的事，现在他出现在死亡皇后岛（DeathQueenIsland），介入了一辉和沙加的战斗。最起码，一辉对待自己的态度，与记忆中第一次见面时已是不同了，所以星矢想知道，现在的一辉，是不是还带着那股强烈的憎恨，想要对城户家复仇？ 对此，一辉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打算过几天到日本去，把令人厌烦的银河战争彻底粉碎掉，顺便看看他们手里的那件黄金圣衣，到底值不值得我去抢到手。” 这番话听起来，与当初那个到日本引发sao乱的一辉没有什么不同。看来仇恨依然深深根植在他心里，并不是那么容易削除的。 然而，星矢并不希望他再走这么一大段歪路。不管别人怎么看，若是一辉以记忆中的形象出现在日本，他的弟弟……瞬一定会伤心的。 当初，星矢等人光是要和一辉对抗，就已经竭尽全力，无从顾及瞬的心情；但此刻，至少自己有能力当场阻止一辉，星矢不希望再让瞬经历一次无可挽回的伤害。 但他看着一辉的双眼时，满口想要劝阻的话，却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并非无从启齿，而是没有必要。 一辉的眼神清澈明亮，即便在夜晚，都如星辰一般闪烁。 而且，他的眼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是重逢之后，星矢还没有在他身上看见的部分。显然，暗黑圣斗士不足以让一辉有这样的变化，星矢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他想起一个名字。 “莫非……艾丝美拉达？” “你是怎么知道艾丝美拉达的？！” 星矢大惊。艾丝美拉达的事情，他也是很久之后，从瞬的嘴里听到的。这个一辉逝去的恋人，是在他来到死亡皇后岛（DeathQueenIsland）之后才遇见的，现在的自己确实没理由直到。 星矢急中生智，赶紧将锅甩给暗黑圣斗士们。他表示，自己来到这座岛上后，听到有暗黑圣斗士提起一辉，才知道有艾丝美拉达的存在。 一辉对暗黑圣斗士并没有什么好感，对他们会多嘴也没有怀疑；他垂着脑袋，似乎陷入到与艾丝美拉达有关的记忆中去。 星矢记得瞬说过，艾丝美拉达有着与他极其相似的长相，并且是个十分温柔善良的女孩；可惜的是，这个温柔的少女被父亲，也就是一辉的师傅给亲手杀死了；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一辉，他这才杀死了师傅·古路迪，成为了凤凰座圣斗士的资格持有者。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艾丝美拉达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