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乖乖，发了
当一节节带着淤泥的莲藕被挖出来的时候，姜小海沸腾了。 没错，确实是姜小海沸腾了。 满池塘沸腾，沿着十亩的池塘边缘沸腾…… 秦掌柜有些担忧地看着姜小海在经过苗进的时候，给了一个大拥抱，然后继续跑着一路大叫，至于叫的内容，秦掌柜有些都听不懂了，这挖莲藕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长致贤侄，你们的这个——那个人还好吧？”秦掌柜思来想去，也只有用这个那个人来形容，说是管家吧，也不是。说是管事吧，好像也算不。 沈长致倒是知道甲姜小海在狂喊什么东西，无非是宁南星答应了他的，只要姜小海好好地做，在这池塘边，划拉一亩地给姜小海起房子。姜小海原本也攒下了房本，但是因为家老人偏心老大一家子，偏偏他是个老二，下面还有兄弟，最是容易被忽视的尴尬地位， 姜小海有大把的银子，在江夏城看小院子的时候，这风声传到了姜家俩老人的耳里。二老也没有当场发作，等着姜小海夫妇俩再一道儿出去看院子的时候，到了他们的屋子里，将银子给翻了去。姜家二老是个有决断的，当日将银子补补贴贴，买了一个大院子，让老大一家搬了进去。 等到姜小海看到了合适的院子的时候，一个小院子，带着三间正屋，但是小夫妇俩惧是满意地不得了。当下约定了，明日去过户。但是等回到了家，看着自己的屋子里被翻得底朝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然，银子没了。 姜家二老也没有抵赖，几十两的银子都是他们拿走的。“你们不是想要买院子吗？我跟你爹将棺材本都贴进去了，买了一处大院落，你们跟你们大哥一家往后住新院子。这个旧院子，往后我跟你爹，跟老三一道儿住了。” 姜小海的媳妇当场气哭了，哭着要叫官爷来，说是家进贼了。但是姜家二老面有不喜，甚至撂下了话，这家还没分呢，轮不到一个儿媳妇来指责公公婆婆的不是。 姜小海将媳妇送回了娘家，他很清楚，是官差来了，也不管事儿。况且，他身是半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 姜小海在苗进的棚子里住了三日，红着三日眼后，姜小海托了苗里正，给他也搭一个棚子，然后回了姜家，要求分家。姜家二老自是百般不愿，但是在姜小海说了，只要分家，可以净身出户。 老大媳妇一听动了心思，两进的大院子，若是姜小海主动不要了，那么往后是连他儿子娶媳妇的地儿都有了。老大跟他媳妇一嘀咕，答应了以后在老三娶媳妇的时候，他们家出十五两银子后，老三也心动了。在老大老三一怂恿下，姜家二老头脑一热答应下来了。 在找了人帮忙主持了分家后，姜小海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幸亏姜家人也只知道他帮着人家跑跑腿，也不过是以前在牙行的时候，稳定了一点儿。将家人也不是没有打听过，在听说了是村子里的一个大夫，在大发了一笔动乱的钱财后，姜家人再也提不起兴趣。 末了，姜家二老是说了一番话，“老二啊，你那个媳妇嫁进门时日也不短了，若是不能生养，趁早休了。原还以为是个好的，竟然大逆不道地能说出状告公爹婆婆的话来，可见一直是心里黑着的。” 姜小海回道：“你以为净身出户，还会有哪家的愿意将闺女嫁给我？若不然将我的银子还给我，说不定我还能娶个你满意的儿媳妇回来。” 姜母一听姜小海的话，立刻不再提了，“银子早已经买了院子了，我又不是不让你住，是你自己要死要活地要分家的。不过算是分家了，你也是姜家的儿子，家里总有你住的地方的。” 姜小海嗤笑了一声，转身走。 姜小海出了姜家后，去岳父家请罪，将媳妇托付给岳父岳母，让舅兄多留他的媳妇儿多住几日，等他拿了工钱后，再去租个院子回来。哪成想，姜小海的媳妇在听说了银子没了，只得了一张分家的纸后，狠狠地哭了一通后，回屋整理了随身的衣裳，要跟姜小海去住草棚子。 如此，姜小海跟媳妇在池塘住了下来。 宁南星听说了后，跟姜小海允诺，若是这三十亩池塘伺候地好了，宁南星出钱给姜小海在这池塘边给他起一个院子。 所以，在看到了白花花的莲藕的时候，姜小海控制不住地狂奔。一直到精疲力尽，才被他媳妇给扶了起来，慢慢地往回走。 姜小海已经沸腾瘫了，宁南星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站出来陪着沈长致招呼着，宁南星不愿意与秦掌柜这些商户虚以为蛇，所以，只是跟在沈长致的身边记着账。卖出多少的莲藕记下多少，都记在纸，回头方便算账。 秦掌柜算是想要全部拿下，但是一池塘挖出来的莲藕足足有几千斤，秦掌柜不得不忍痛分了出去。不过江夏城的份额虽然分了出去，但是临近的两个城池里的酒楼，可是要好好地经营…… 秦掌柜被众人推了出来，虽然，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大多定了一两百斤，毕竟这个莲藕的价格还不晓得。算是心动，但是想到早前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价格，那算是再心动，也是歇了大半的心思。 沈长致几人也没有想到会挖出来这么多的莲藕，还是肖老头儿躺在躺椅悠闲地道：“往北边去，那边的粮食大户每年的莲藕都有好几个季节的，有夏日里成熟的莲藕，也有秋日的，是留着冬日的莲藕也有。只是这价格，自然是节节高攀，夏日里的三十左右，秋日的五十，等到了冬日，这莲藕得看人情买了。” 苗进一听心里一震，他还是孤陋寡闻了。往后，他也一定也要琢磨琢磨能越冬的莲藕。 沈团团沉吟了半晌，“咱今日的这场面恐怕等人一回去能传出去，这钟莲藕说是难，也难的，难在这一亩的产量。说不定，来年，会有不少的人争着抢着也要挖池塘种莲藕了，所以，说不定未来几年里，咱都赚不到几个银子，所以头一年，一定要赚钱！说不定接下来的几年，都要靠着今年养着。所以，咱家的莲藕是要便宜，也不能太便宜，总是要考虑着未来几年的。” 沈长致也清楚沈团团说的是实话，又问了一回苗进这十亩的池塘约莫着能挖出来多少的莲藕。 苗进一直没有离开池塘，虽然拄着拐杖，但是一直绕着池塘走着瞧着，心里也约莫有个数儿，“八九千斤是足足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池塘的产量是最高的，因为我三个池塘种植的方法是不一样的，剩下的俩个是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产量的。” 亲口听到苗进说是有八九千斤的莲藕，是连沈长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真的是种田赚多了。“这样吧，先定下30一斤，若是他们还价了，咱稍稍便宜一点儿，最低25是底线了。” 众人附和应了。 所以，在秦掌柜被人推出来问价的时候，沈长致报了一个三十的价格。 光是三十，够让这些人心动不已了。可是他们心的价格便宜太多了，往年从外地运来的莲藕，加了运输成本，大多都是五六十一斤左右但是对于酒楼来说，这么一盆莲藕，一桌是几百，偏偏那些大户人家和读书人独爱这一口。 好似吃了一口莲藕，整个人都有了莲藕的高尚品质一般。 三十可是往年便宜了近一半，只是这些人还是不甘心，三言两语地还着价，沈长致也不含糊，“二十五一斤，这已经是底价了，光是这一年的投入，不说旁的，是人力，也要不少的工钱。” 秦掌柜也知道沈长致这是已经是底价了，但是这个价格秦掌柜是顶顶满意了，当下决定多加订单。原本他还是只是想在酒楼里卖的，但是架不住沈家给的价格便宜，一斤莲藕二十五，算是将商会下下地全送遍了也没有多少银子，这可是送银子好多了。 秦掌柜倒是想直接往府衙里头送，但是若是只他一人往里头送，太打眼了，得罪了商会的那些个老人，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当下，还是要讨了商会里的人好，等进了商会，还怕没有机会接触府衙里的大人们吗？ 秦掌柜当下决定要了二千斤，一千斤送人，其他的留在酒楼里用。 秦掌柜的大手笔惹得旁人侧目，“秦掌柜，你们贺春楼能消化地了那么多的莲藕？” 秦掌柜只是神秘一笑，并不说话。秦掌柜能瞒得了别人，但是对于自己带来的老兄弟，秦掌柜还是和盘托出。得了秦掌柜点拨的几个老兄弟，一个个地都不含糊，一开口都是一千两。也是，几十两的银子能做个人情，这要是搁在以前，几十两的银子送出去，旁人都不带看一眼的。 江夏城的其他酒楼的东家，看着秦掌柜与人嘀嘀咕咕地几句，加了数量，想也没有想地跟了。最后沈长致不得不喊打住，他还指望着留下一点儿送人的。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了后，晚一聚头，一边数银子，一边核对着账目。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乖乖，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