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传闻
“哥，我的画本子怎么样，书坊那边有回信儿了吗？”沈团团吃完早点拉着沈长致不撒手。 沈长致想起那日手的委屈，心有不甘。抽回自己袖子，不情愿地开口，“哪有那么快有结果的，这若是确定要排版印刷了可是大事儿。” 沈团团无法，也知道这事儿可能也急不来。“哥，你帮我多催催呗，要是不成的，你将话本子给我拿回来，我自己存着翻看翻看也是好的。算是书坊看不，往后，等我有钱有钱了，我自己印个千万本，送着人看。我已经想好了，我的笔名叫做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这是什么东西？你这个脑瓜子整日想得尽是什么东西！话本子这种东西，男怨女痴的还是少看为妙。”沈长致以前为了生计，可是抄写过不少的话本子，对于里面的故事，大多也是那么些套路。 “哎哟，你不懂！”沈团团不愿意听她哥念叨，推着沈长致赶紧出门，“肖老伯在等你呢，还不赶紧去，顺道回来的时候，多带点儿泉水回来！” 沈团团将人送到院门口，大老远地看到了许恩翎跑了过来，经过沈长致的时候，立马刹住了脚，恭恭敬敬地冲着沈长致福了福。“沈家哥哥——” “嗯。” 许恩翎等沈长致先过去后，赶紧大口地换了一口气。才朝着沈团团奔过来，“吓死我了，我特意晚一点儿来，还以为你哥哥已经出门了呢！” “我哥很可怕？”沈团团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恩翎点点头，“岂止可怕！不苟言笑，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如同看死人一样！吓死我了。” 沈团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差点儿信了你的话了！” “还有，要叫jiejie！团团姐！”沈团团伸手捏了捏许恩翎的小脸儿，白白嫩嫩的手感甚是不错。自打知道了许恩翎她还小一岁后，沈团团很不满意许恩翎直呼其名。 只是纠正了几回，收效甚微。 许恩翎鲜少称呼团团姐，这回也是，浑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要在乎这些小细节。我爹说了，咱这样铁掉渣的关系，用不称姐道妹的，咱这是莫逆之交，不在乎年龄！” “你歪理多！”沈团团笑眯着了眼睛，任由着许恩翎搀着她的胳膊，俩人一道儿往沈家院子里。“天儿都还没有冷，你怎么这手这么冷了？” 许恩翎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沈团团的手背，“冷吗？我觉得还好啊！大冬天的那才叫冷呢。” “这么冷，可是不好。”自打与许恩翎熟识了以后，沈团团也经常跟着许恩翎去许家串门，对许家人也颇为熟悉，知道许夫人是个有成算的。所以也没有乱出主意。 “我娘都有给我吃温补的，只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吃了那好几年了，也没有成效。”许恩翎说起这些，情绪有些低落。她从小体寒，她娘除了要照看小弟许思谦外，还要分出心神来调养她的身体。 沈团团宽慰地拍了拍许恩翎的手背，“我也体寒，一到冬日我也要吃温补的药材的。不若你请宁爷爷瞧一瞧？我吃着宁爷爷给配的药倒是挺管用的。” “当真？” 沈团团干咳了一声，点点头。虽然她的药都是宁南星管着去的了，但是对外却是不好说宁南星。因为宁家如今对外出诊的都是宁老头儿，宁南星只是一学徒，算是沈团团说了，别人也都只会信任年长且经验丰富的宁老头儿。 所以，沈团团想了想，还是说了宁老头儿给配的药。 “当然是真的。” 沈团团冲着许恩翎勾勾手指头，“你有来了月事了吗？” 许恩翎没有想到沈团团胆子那么大，稍稍一愣，红着脸点点头。 沈团团原本倒是淡定，但是看着许恩翎害羞地打量着她，沈团团也到底没忍住，红了脸。“我原本疼地下不了地儿，如今倒是好了不少……” “当真？” 沈团团失笑，“许恩翎，你是不是只会说当真这二字了？我还能因为这事儿骗你？” “你也知道我娘没得早，我小的时候要洗衣做饭，日日都要碰水的，再加娘胎带出来的体寒，所以，那啥也没少受罪。后来，还是经过了调理，才稍稍少受罪了。” “前几日，我没有出门，是疼的下不了地儿。我这一好，我来寻你了。”许恩翎想起那疼痛仍是心有余悸。 沈团团了然，“要不然，你回去跟你娘说说？” 许恩翎重重地点头，“嗯！团团你可真好！” “看我，我都快要忘了正事了！我听说孟家的孟晴儿过几日要及笄了，孟家这是打算好好地办一场呢。”许恩翎因为离着孟家住得近，孟先生与许先生又是同为教导策论的先生，所以时常在一道儿探讨，俩人年纪相当，又能说得话。 所以，孟家打算大办及笄礼，许家早早地得了消息了。 “孟家？” 沈团团虽然在于隐书院里住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宅在家，鲜少出门。所以对于书院里家眷也并不大熟识。所以，愣是一下子没有想起来是哪家。 许恩翎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你压根不记事！”因为与沈团团相处久了，许恩翎已经将沈团团的性子摸了个半清，也正是为此，许恩翎觉得林妙语挺可怜的，林妙语算是处心积虑地机关算尽，人家沈团团压根没将林妙语放在心里，说不定过几日压根忘了这么一个人，说不定还会问一句，“林妙语？林妙语是谁？好像有点儿耳熟？” 许恩翎半点儿不怀疑，她觉得沈团团是做的出来这事儿的。 所以，许恩翎每次要跟沈团团说于隐书院里八卦的时候，一定要铺垫好开场白。如同这回，许恩翎一定要介绍介绍孟家，让沈团团想起是哪个孟家。 “孟家——是要跟你那个杨家表哥定亲的那个孟家！我听人说，孟晴儿及笄的时候，你表哥家里头会让人去提亲的，可有这事儿？”许恩翎小声地探问着。 沈团团斜睨了一眼许恩翎，将肖婆子做的点心往许恩翎的面前推了推，“怎么，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这不是好吗？我听我爹说的，杨安康算得书院出类拔萃的，再加有副山长的悉心教导，恐怕前途不可限量。”许恩翎当然不会说，他爹对于杨安康也颇有微言，一个好好的读书人，自是应该专心做学问的，偏偏杨安康学成没有大成，跟着副山长在外，捣鼓着赚钱的事儿！忒丢读书人的脸了！ 沈团团拣了一个绿豆沙，咬了一口，“我表哥自然是好的！学问好，尊老爱幼，为人也没有什么架子，脑子也灵活，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看重。” 沈团团指的是被副山长看重，愿意带在身边教导。但是许恩翎听成了“看”。 所以，许恩翎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没错！这话倒是不错，若不然，孟家也不会眼巴巴地寻了副山长作保，还将杨安康的弟弟带到了身边教导着，也算得是煞费苦心了。” 杨安昌早几年被杨安康带进了书院给先生们做书童，这些年一直跟在孟先生的身边做书童。自打孟家人与杨家人通过了气儿后，孟先生对杨安昌也颇为看，孟先生时常将人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如今杨安昌也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童生了。 “这也是杨安昌的福分，我姑母以前也是没少忧心杨安昌以后的路子，若是能得了孟家的照拂，往后杨安昌也是一个秀才的话，我姑母也能放了心了。也是孟家人有心了。”沈团团面不显，心里微涩。 杨安康在书院的时候，时常来沈家串门。算是每日要跟着先生学，但是一下了学，杨安康必来沈家报道，沈团团的这个话本子杨安康也提了不少肯的意见。 但是杨安昌却是一回也没有来过，明明离得那么近，但是不知道为何，杨安昌是一回也没有来过。要知道，以前沈团团与杨安昌玩得极好的，因为俩人同岁，又是闲不住的性子，所以没少在一处动坏脑筋。但是哪成想，竟是疏忽至此。 杨安康也从来不提杨安昌，沈团团也索性不问，当做不知道，免得杨安康为难。 许恩翎点点头，“要不是当初杨安康求了副山长，杨安昌这等资质怎么可能会进于隐书院！要知道咱这书院里，天南地北顶尖的学子都在书院里了。不过，团团你说，外头有不少人都在背后说，杨家人优待杨安昌，为了杨安昌能有个好前途，所以孟家人隐晦地提出来的时候，杨家人应了。所以有不少人替杨安康抱不平的！” 沈团团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直摇头，“不可能吧！当初安康表哥说，要将杨安昌弄到书院里当书童我也是在的，还是安康表哥自己说的，我姑母姑父可没有逼迫安康表哥！” “那是外头乱传了。我说嘛，谣言不可信！”许恩翎点点头，只是外头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睛，都说是杨安康卖了身，得了杨安昌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