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没娘的小娘子
“干你屁事。” 沈团团一说完，不光林妙语愣住了，是连赵婆子也愣住了。不过赵婆子看着沈团团的眼神愈加地热切，看得沈团团有些心虚，若不是因为林妙语在，沈团团说不定早虚了。 但是在情敌面前，气势还是要撑起来的。 林妙语小脸涨得通红，没有想到沈团团竟然是这么粗俗不堪的人。“你——你怎么这样子说话！小娘字的脸儿都要被你丢尽了！你——这样子，南星哥一定不知道的！要是南星哥知道你是这么粗俗不堪的人，一定不会要你的。” 林妙语实在是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一想到宁南星一定是被沈团团给蒙蔽了，林妙语恨不得这会儿飞到宁南星的身边，揭穿沈团团粗俗而又虚伪的面具。“我一定要跟南星哥去说！让他看看——看看真正的你是这么地粗俗不堪！” 沈团团摊摊手，“忘了说了，你嘴里的南星哥，喜欢我粗俗的样子，我越是粗俗，他越喜欢。” 林妙语大声地吼道，“你瞎说！” 沈团团啧啧两声，“不信你去问咯？我没少当着宁南星面儿打架呢！当然，一定要是打赢了！”沈团团是不会说，自己跟几个小屁孩打架的。 林妙语嗷嗷地叫着，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似乎要将沈团团描述的宁南星从脑子里赶出去。 赵婆子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脑门子疼，“这该不会是受了刺激了吧？” 沈团团半点儿不担心，“受了刺激正好，免得自不量力地肖想宁南星。” 果然，沈团团一说完，林妙语恢复了正常。 赵婆子愕然，敢情这样子也能装的？ “赵婆婆，我先走了，家里没人呢，免得回头遭了贼了。”沈团团拎起篮子，冲着赵婆子摆摆手。 赵婆子当然也知道书院里早几日遭了贼了，这会儿一听说家里没人，催着沈团团赶紧回去，免得丢了东西了。 沈团团走过林妙语的身边，“怎么，还愣着这里做什么？不是要跟宁南星去告状吗？怎么不走了？要是你不走的话，我先去恶人先告状咯？” 林妙语一咬牙，费力地用双手拎起竹篮子，满满当当的一篮子的东西，林妙语几时拎过这么重的东西，走得摇摇晃晃的。林妙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林妙语咬着牙不愿意让沈团团瞧不起。 “你这是何必呢，要是拎不动放下呗。反正我是不会笑话你的，最多是你娘觉得你是个吃白饭的，将你赶出去呗。”沈团团在书院里已经闷了好几日了，正巧林妙语自己送门来，沈团团怎么可能会放过！ 林妙语恼地眼都红了，不过仍是坚持着往前走，她一定不能让沈团团走到她的前面，所以，一会儿两只手拎着，要么跨在手腕，一会儿又跨到另外一个手腕，看得沈团团直咂舌，不过是几斤菜，那用得这么费力？ “我娘才没有觉得我是吃白饭的，我娘疼我都来不及！” 沈团团恍然，“喔——原来林夫人待你极好的呀，那你刚刚怎么在赵婆婆的面前说，你娘要将你赶出去？难不成你这是在外头故意编排你娘的坏话？我跟你说啊，你这样是不好的，很不道德！算再不好，那也是你娘！对了，你娘是重男轻女吗？对你哥哥和弟弟好一点儿，对你不好吗？所以你才要对外人说这种话？” “沈团团你闭嘴，我娘很好！对我很好！你压根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不要瞎说！”林妙语左胳膊挎着篮子，因为沈团团的胡言乱语，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怒视着沈团团。 沈团团摊摊手，“不说不说呗！干嘛说话那么大声，你都吓到我了。”沈团团说着，还揉了揉胸口，真是的呢，被吓得不轻呢。 如此安静了一路，一直到林家到了。 林妙语愣是硬撑着没喊一句，走进了自家的院门后，林妙语将院门给狠狠地关，自己靠着院门滑落，一气儿地坐在地。 于隐书院的院子都是也矮矮的篱笆院子，所以在外头能将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沈团团慢慢地走着，“我看到了哟，林妙语你坐在你地呢，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呐！” 林妙语喘着粗气，豁然站了起来。踉跄着跑进屋子里，“娘——” 沈团团嗤笑了一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找她麻烦，看她不恶心死她！ 沈团团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地回家了。路过沈家的院子的时候，看到院门大门紧锁，知道宁南星祖孙俩还没有回来。 林妙语一进门，不争气地哭了。林父虽然辞官在家，但是林家向来以书香门第自诩，林夫人对于这个闺女自然也是千娇百宠的，林妙语何时吃过这种亏，看到她娘扑进了她娘的怀里，嚎啕大哭。 林夫人还以为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忙不迭地安慰林妙语，又是打水，又是擦脸的，好不容易将林妙语哄得止住了眼泪。听着林妙语将事情一一道来，林夫人让林嬷嬷出去，将门口的菜篮子给抬进来。 林夫人自是去寻了药膏，给林妙语的手，胳膊涂抹药膏，轻轻地揉着。“娘跟你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吗？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娘，我都记得，我是气不过。”林妙语红着眼眶，这一会儿，只觉得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吃了一次亏也好，也能让你长长记性。她只是一介小村姑，想来平日里在村子里也是粗俗惯了，你堂堂一官家小姐，怎么能自降身份地于她一番见识！” “但是南星哥——” 林夫人没等林妙语说完，打断了林妙语的话。“宁家如何，不是咱们林家能做了主的。宁道年这个老家伙都不敢对他孙子的话有意见，咱林家又怎么能说得话？想来宁南星瞧一个没有见识的村姑，往后有他后悔的时候。咱林家小娘子，也不是非得嫁给他不可的。 宁南星自己眼瞎没有见识，难不成咱还要赶着去吗？咱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爹也丢不起这个脸。” 林妙语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日，她娘又改变了主意。明明沈团团没有来的时候，她娘是鼓励她去找宁南星的。“娘，你之前都不是这样说的。” “傻闺女，宁南星那一日都在山长家的院子里，这般表态了，都说已经有未过门的媳妇了，咱家再凑去，这是做什么？赶着嫁闺女吗？宁家，如今也不过是空有一个架势，不能袭爵，也没官职。一手说不多好的医术，这辈子也是这样了。若是之前你们两情相悦，娘倒是睁只眼闭只眼认了。可宁南星如此下了咱家的面子，娘自然不愿意了。” “可——”林妙语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她娘一个眼神扫过来，乖乖地闭了嘴。 林妙语没有说出口的是，可是她真的是喜欢宁南星，怎么办？ 林夫人放下林妙语的胳膊，“好了，你回房歇一歇。过些日子，咱家要来客人。” 林妙语这回倒是如有神助，“娘说的客人是县尉的夫人吗？” 林夫人横了一眼林妙语，重重地放下茶盏，“有些话，心里明白好，娘怎么教你的！” “是。”林妙语低头应了一声，默默地回了房。 等林夫人一走，林嬷嬷这才进门伺候着，之前因为要提点林妙语，林夫人特意打发了林嬷嬷出去。只不过是不想给林妙语没脸。 “唉，妙语还是太嫩了。是我这些年，宠坏了。”林夫人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小娘子一个闺女，自然是要娇宠着的，再说，咱家这样的人家，也能娇宠地起。” 林夫人摇摇头，也不多解释。想到沈团团一个乡下的村姑，不仅给林妙语没脸，还竟然伤着了林妙语的手，林夫人的眼冷光乍现。“这沈家的小娘子忒没教养了，也难怪是个没有娘的。既然没有娘教，那我有空教导教导也无妨。免得以为仗着宁家，能为所欲为！” 林嬷嬷站在一旁，不说话。 而沈团团因为自己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心情愉悦，想着书院都是一日三餐的，他家是不是也应该再一餐？不过一想到这炙热的日头，歇了心思。还是等天儿凉了再说吧。 不过，算是沈团团有心思弄午饭，宁南星祖孙俩和沈长致俩人估计也没有时间回来用饭。这些日子，俩边都忙得不行。 沈团团得了半只鸡，想来想去，也只能煲鸡汤，一人也能有一碗鸡汤，若不然，还不够一人一筷子的。“改天，让赵婆婆多买一只鸡来，也好久没有吃鸡rou了。” 沈团团因为心情好，所以对晚饭做得格外地费心。 只是宁南星觉得，他家的小媳妇，好像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