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英联手,两心相印
李敢拍马上前,在那大汉身前勒住马头,大喊一声:“我乃大汉胡骑校尉麾下别部司马李敢,来将通名,我斧下不斩无名之鬼。” 那大汉看了李敢一眼,大笑三声,“汉军果然无人,让一毛头小子出来送死。某家南匈奴单于座下第一勇士高无敌,受二位渠帅之邀特来把守解县。若要攻城,且胜过我手中的狼牙棒再说。” 李敢听罢拨马冲上前去,到得高无敌身边,举斧一招力劈华山便砍了下去。哪知那高无敌站着不动,举起狼牙棒轻轻一挡,李敢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虎口剧痛,右手的斧子险些脱手。这下李敢才知道此人的厉害,不敢硬拼。接下来再战,李敢小心应对,尽量避开和狼牙棒得直接撞击,但是苦于无法近身。而李敢在马上与高无敌在步下比试,马匹的弱点就显示出来了,移动不灵,躲闪不易。几个照面之后,李敢一个不小心露出了背后空门,高无敌狼牙棒嗡的一声便砸了过来,李敢没有办法,憋了一口真气,把双斧往背后一挡,硬抗这一棒。只见狼牙棒挥下的一瞬李敢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应声飞出一丈多远。 田靖和臧舜见到李敢落败的一刻便双双飞马抢出,但还是晚了。田靖对臧舜道,“我拦住他,你去救人。”话音刚落,便和高无敌交上了手。田靖的亮银枪用得是七探盘蛇枪法的缠字诀,不与高无敌硬碰,只是借力打力与高无敌的狼牙棒纠缠,等找准了时机才如盘蛇出洞,攻击高无敌的要害。 那面臧舜已经救了李敢回去,李敢口吐鲜血,昏迷不行。臧舜把李敢放下,怕田靖有失,便又回来与田靖同战高无敌。哪知他不加入战团还好,他一上去只一个照面,便被高无敌一狼牙棒扫中马腿,应身从马身上滚落下来。 田靖一看这下可不行,自己二人联手只怕也不是这高无敌的对手。耍了一个花招,“兀那大个,你看背后来得是何人?” 高无敌憨厚扭身回头,一回头的功夫田靖俯身接了臧舜拍马就往自己营盘方向跑。高无敌不见背后有人便知上当,心中气恼举步便追,此人人高马大,跑起来竟不比马匹慢多少。 田靖带着臧舜跑动不快,眼看要被高无敌追上,只好就势解下雕弓,回身对准高无敌的面门就是一箭。谁知有些慌张,射的低了,奔高无敌的胸口而去。 高无敌竟然不挡,那只箭射在他身上和射在盔甲上一般,应声而落。田靖心说,此人果然有刀枪不入的本事。不过这一箭倒是阻了高无敌的速度,田靖的马匹已经冲到了营门。高无敌再想上前,早有汉军用弓箭射住阵脚,高无敌无法只得回转。高无敌心想今日一战连胜三员汉将,已经足够激励士气了,只要小心防守定可保解县不失。日后汉军若再有人来挑战,我便来一个杀他一个,来两个杀他一双,让汉军知道我高无敌的厉害 田靖回到营中,便去看李敢伤势。李敢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这次受伤不轻,饶是李敢身体皮实,只怕也要将养一段时日了。哪知李敢却是心中不服,和田靖嚷嚷着定要明日再战。 田靖让他好好休息,自去与臧舜商量对策。臧舜今日一招没有出,就被打败,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自己功夫与那高无敌相差甚远,便说,“不如明日我们不与他斗将,只管大军冲杀,白波贼人战力不济定然不是我军的对手,到时候大军围杀,我看那高无敌如何抵挡。” 田靖一听说道,“不可。那高无敌武艺惊人,我们尚且挡不住,到时候到让许多兄弟平白送命。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行不行。明日我们舍马步战,高无敌人高马大,但是俯身与我等对敌,速度就会受影响。而且我们三人若是合力,让李敢只攻他下盘,你则用枪缠住他的狼牙棒,我就借机攻他要害。若是此计可行,那么便可诛杀次僚,若是不行,我们当想好全身而退的策略。” 臧舜听罢说道,“我光想马上交战了,若是如此倒多了几分把握,若是当真打不过他,倒不妨用些小手段,到时候全省而退即可。只是李敢可能一战?” “倒是要看他了,若是不行我们休息两日再战不迟。”田靖和臧舜计议已定便去准备。 第二日又让李敢休息了一日,直到第三日才又去挑战。高无敌一见来得还是这三人,很是轻蔑,便说道:“你们汉军之中竟派不出一员像样的武将不成。这样吧,爷爷我也不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耍,不如三个人一起来,爷爷一棒一个打死了事。” 田靖、臧舜和李敢也不与他多话,弃了马匹,各拿兵刃与他步下交战。李敢的双斧直奔高无敌的双腿和脚下进攻,臧舜则是使出浑身解数困住高无敌的狼牙棒。田靖则亮银枪上下飞舞招招刺向高无敌的要害。眼见一个空当,田靖挺身便刺,亮银枪直接刺向了高无敌的咽喉,本以为一招得手,哪知亮银枪竟不能刺入半分,硬生生被高无敌的下颌和咽喉锁住。田靖一大意地功夫,高无敌狼牙棒顺势砸来,田靖的亮银枪承受不住应声而断。 臧舜见田靖有危险,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了,一把石灰粉直接洒向高无敌的面门。高无敌眼睛一迷,就松了气息,田靖顺势爬起,抄起半截亮银枪当剑使再一次刺向了高无敌的咽喉。枪尖刺入半寸,却再也刺不进去,田靖真不知道他如何炼成这铜皮铁骨的本领。 高无敌忍着疼痛强睁开双眼,顺势一抓,就把田靖抱住,双臂将铁箍一样把田靖紧紧勒住。李敢在下盘一斧砍向高无敌的双腿,哪知斧子被硬生生弹了起来。田靖看得真切,知道再不想办法,怕是自己要被勒死了。便弃了枪使一招双凤贯耳,拍向高无敌的太阳xue敌。这一招倒是生效了,高无敌就势松开了田靖,跌跌撞撞向后退了一步。田靖落地的一瞬,看到臧舜便在身前,顺手抄起他的长枪,大喊一声“托我起来”,臧舜双手一垫,田靖右脚踩在臧舜手上飞身跃起,枪就刺向了高无敌的右眼。高无敌正要向后躲,冷不防李敢保住了他的双腿让他移动不得,就这一迟疑的功夫,田靖长枪刺入了高无敌的右眼顺势从后脑而出。高无敌应声跌倒。 汉军一见诸将获胜,迅速冲锋掩杀白波军。城内的白波贼军大多是刚刚逃跑至此被高无敌硬留下的,若不是看他厉害谁愿意在这儿送死,便弃了解县四散奔逃。 汉军进城,田靖却病倒了,现在一切事物都由臧舜打理。实际上田靖那天调入冰河之中埋下了病根,当时不以为意,后面又连日行军并且与高无敌两番苦战,当时苦苦支撑,尚不觉得。这下打败了高无敌,新抓奶哥才一放松,田靖就倒下了。所谓病来如山倒,兵去如抽丝,田靖这轻易不病的身体这次却是一病不起。臧舜命令部队就在解县驻扎,另外已经派人给朱隽送信,一方面说明这里的情况,一方面沿途接应。
田靖病得虽重,好在居中有医士可以照顾,熬些汤药治疗,倒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好得慢些。田靖躺在床上,就想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事情,想到了在幽州为自己担心的母亲,想到了高风亮节的父亲田畴,也想到了还在京城的吕雯,不知道他们是否都好? 此刻吕雯正在太尉府中散步,田靖一去月余没有消息,她心中十分挂念。今日总觉得心思不宁,不知道是不是他出事了。应该不会的,他武功不弱,又聪明狡猾,定然不会有事的。可是,要是遇到一个武功更高,又更狡猾的人怎么办呢?吕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胡思乱想,旋即又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太想念他了,所谓关心则乱吧。 吕雯就这样便走变想,不知不觉却在太尉府中迷了路。她心想自己一直在后院的西跨院住,这毕竟是别人府中到处乱闯也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不若找个下人问问路吧。 正想着,突然看到前面一个小院里有一个半老徐娘的妇人在洗衣服。吕雯便上前去,问道:“这位大娘,我是后院的客人,不知道怎么走到这来了,我想要回去却找不到路,不知大娘可能指点一下。” 那妇人边在围裙上擦干双手边回身说:“好!这位小姐,我这门这是柴房,到后院要从东边的园子绕过去,我来指给你看。”可是她回身的一刻却愣住了,对面的女孩子长得太像她的雯儿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吕雯一看她的模样也愣住了,然后便扑了上去抱住那妇人大哭,“娘,娘,我是雯儿啊,我可找到你了。” 那妇人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我的雯儿,你是雯儿。娘可想死你了。”然后又呜呜的哭泣起来。 两人相拥哭了许久,才坐下询问彼此的情况。原来严氏夫人在当日城破的时候与吕布失散。吕布带兵投奔袁术,严氏自然不知哪里去找他,只好隐姓埋名给富家大族洗衣打短工度日。后来机缘巧合,太尉府上杨修娶亲,家里要多进些粗使的丫头妇人,严氏便进了太尉府当起了佣人。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吕布,见不到女儿了,好多次想去寻死。可是又怕有一天吕布真的带兵打回来找自己找不到。就这样不知不觉两年多过去,不想却在太尉府中见到了女儿。 严氏夫人问女儿吕雯:“你爹现在怎样?他可来了长安。” 吕雯一听娘问吕布,有心想说,“他找了别的女人,早已经忘了你,再也不会来了。”可又不忍心,只好说,“他很好,他在兖州当刺史。” 严氏夫人一听,“那好啊,那你带娘去兖州,去见你爹?” 吕雯苦笑了一声,“好,但是现在不行,现在兵荒马乱的,路上不安全。等他回来就好了,他会带我们去的。”心中却在想不知道田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自己将来又如何面对父亲。 严氏夫人当然不知道吕雯曾经刺杀吕布的事情,但她一看吕雯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了意中人了,自己当年喜欢吕布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的啊。只是不知道这个能得女儿亲睐的少年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