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佛也发火
这是商店,壁扇有气无力的摇头中。 吹雪站在冰箱前面,看了看雪糕,视线又转到一边的可乐上面,犹豫不决应该拿哪一个。名字叫做小布丁的奶油雪糕实在太棒了,如果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可以中奖,再来一根。然而那足以腐蚀人心智的可乐简直就是恶魔,一口喝完然后打一个嗝,给一个神仙也不换。 长春走到吹雪的身边,一手拿一根雪糕,一手拿一罐可乐,路过高高货架的时候又看到摆放在上面虾条、炸薯片、柚子糖、美味棒。食指和中指夹住可乐,中指和无名指夹住雪糕,便是这样腾出一只手来抓了一大把零食,走到收银台前面放下:“我就要这些好了。” 眉头微微蹙起,长春又看到了墙角的玻璃柜台,走了过去,刚刚才说的话不知道的说。 苏顾眼见她还要去拿零食,连忙制止:“长春,你够了。”倒不是他小气,舍不得那么一点钱。主要是等等不是直接回家,计划着到处走走,提着一大包零食实在不方便……想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当长春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没事。” 苏顾看到放在收银台上面的零食,想起自己小时候,一二年级这样吧,家中没有什么钱,一天只有一毛两毛的零花钱,只够买一片炸红薯、一块煮萝卜、一串海带,又或者是一包小零食。当然还可以抽奖,尽管已经记不得有什么奖品了,反正对当时的自己很有吸引力就是了。然后在很久以后,自己家开商店后才知道,这种抽奖里面有多少弯弯绕绕多少猫腻,一等奖、二等奖不要想,中奖的刮奖券早拿了出来,简直无商不jian。 “无花果啊。”苏顾顺手拿起了一包零食,感觉很像自己小时候吃的东西,翻过来一看,只见配料那里赫然写着萝卜丝、白砂糖、食用盐,片刻后想通了怎么一回事,“要不要那么坑人。” “怎么坑人了?我们店童叟无欺。”坐在收银台后面,趴在收银台上面,从外貌来看十有八九是舰娘,毕竟可爱又漂亮,但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小姑娘抬起头。 苏顾没有义愤填膺,毕竟那么便宜的东西,只是好笑说:“你看看这里。” 小姑娘拿起一包零食看了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反应了过来,当时发出了笑声,想了想辩解:“老婆饼没有老婆,蟹棒其实是鱼rou做的,鱼香rou丝没有鱼rou,夫妻肺片不但没有夫妻,连肺片也没有。” 苏顾一脸严肃:“这就是你拿猪rou粒当牛rou粒卖的原因?” 小姑娘疑惑眨眨眼睛:“我们这里没有牛rou粒卖呀。” 苏顾笑了一下,不解释。 没有骄阳似火,没有知了扯着长声“吱呀——”“吱呀——”聒噪个不停。离开商店,走在路上一个下坡的时候,苏顾提着一个大袋子零食,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是长春买的。然而他不管是谁买的,随意拿了一罐可乐递给扶桑,又拿了一罐可乐递给其他人。 喝着可乐的时候,苏顾发现绫波看着长春的手指神色不善,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 不管是游戏的关系,还是什么,总之是做错了,苏顾决定了给绫波戒指,然而她不要。长春相当没有节cao,眼见绫波不要,自己拿起戒指戴上了。某种程度上面来说,她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对绫波的激将了。换一个人说不定就嚷嚷着“我没有说不要了”然后收下戒指,然而绫波还是没有接受,只是板着一张脸。 老实说,即便知道可爱的长春只是好玩罢了,只是皮罢了,毕竟在邮轮上面看到戒指的时候就索要过了,苏顾心底未尝没有一丝顺水推舟的想法。然而当时那一种情况肯定是不行,真顺势给了长春戒指,估计绫波当场就黑化了,变成深海舰娘。毕竟以前与戒指擦肩而过,这次虽说自己先不要的,但是立刻给别人,请想好后果了。于是只能说一句“不要胡闹”,然后给了长春的脑袋一拳头,只是长春不愿意就这么脱下戒指,非要多戴一下。 随后坐在客厅好好说了一会儿话。长春是闲不住的性格,必须做点什么。奈何绫波平时的生活相当简单,房间里面没有零食,水果的话只有几个苹果,放了好多天,皮都皱了,又没有什么小说、漫画,尽管杂志和报纸有一些,可以说是没吃的没得看的。她嚷嚷着出去转一下,倒不一定要人陪着她。不过苏顾也想要出去走走,于是大家便一起出来了。 “提督知道吗?”吹雪来过这里好几次,甚至住过一段时间,她手指向一个方向。松香县部很大,把一座山都圈了起来,不过也是因为在郊区,才有这样的规模,“那边有一个神社,比我们神社大一点,叫做什么,好像是广茂神社。” 苏顾有点好奇:“你们不干脆在这里当巫女吗?” “我们不是巫女,只是没事的时候客串巫女,平时还要上学。”吹雪说,“再说了,这个神社又不是我们的神社,想去就去啊。” “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不干脆在这里上学了?”苏顾问。一个国家,想要承担起全民义务教育,相当花钱。但是舰娘的数量全世界都没有多少,如果是驱逐舰的话,无论去哪家舰娘分部可以得到收留,尤其是驱逐舰,上学又或者什么根本不需要花钱。当然了,必要的时候,出击也是必须的,到底是舰娘。 吹雪背着双手:“不想转学,来这里又没有什么意义,那些教官的练度还不如我。” 突然想到了什么,吹雪突然偷笑了起来:“提督,我和你说。这边过去是仓库。然后那栋楼是食堂,外面爬满绿色的藤蔓的一栋,食堂二楼……室内球场,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台什么都有,还有弓道活动室,还有好多健身器材。食堂过去,那里是学校,好多驱逐舰。有些已经有提督了,有些没有提督,我知道哪一些没有提督。” “哪一些?”苏顾问。 “Z,我们镇守府已经有了。爱斯基摩人,她的舰装好傻。还有Z3、不知火、竹、睦月,好多好多。”吹雪说,“对了,还有峰风,性格弱气,比潜艇还要潜艇,就是很小啦,看起来比潜艇年纪还要小,一个幼女。” “峰风啊。”苏顾自言自语,他以前见过峰风,当然此峰风非彼峰风,但是可以作为参考,尽管只是白皮船,格外想要一个,“我们去学校看看,吹雪你和她熟吗?如果可以把她带回镇守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看到了绫波,正用嫌弃的眼神看自己,违心说,“说笑啦,开玩笑了。” 走了半圈,在一个池塘旁边的凉亭下面坐着,苏顾好奇问绫波:“绫波,我听赤城说,你以前很热血,还是一个战斗狂,现在变得好成熟了。” 绫波说:“人都会变。” “不是说一个舰娘,战舰的精灵,当她们心理成熟,相貌也会随之变化吗?相由心生。”苏顾也见过许多驱逐舰由于心智变得成熟,然后变成大人,当然从比例上面来说不是有太多。但是看绫波,她很明显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敷波那么高,比起吹雪、白雪高那么一点。 绫波笑了起来:“如果我成长了,长大了,提督还可以认得出我吗?” 苏顾顿了顿,心想难道是为了自己,所以不愿意长大? 绫波一下子看透了他的想法,嗤笑了起来:“提督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所以一直保持这幅模样吧。这种事情可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一夜白头,一夜长大什么的。” 苏顾斗嘴的能力不低,全是锻炼出来的。平时瑞鹤还是很喜欢抬杠的,虽说自从婚了后少了不少。约克城不堪一击,尽管现在变得越来越强了。主要对手还是密苏里,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全是装的?” “当然不是。” 有一个打扮得像是家政女仆的黑发女子走过,苏顾看了看她,又好奇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扶桑,问绫波:“那个应该是扶桑号吧。”
“是啊。”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时间,绝大部分人都认识,绫波回答,她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从身材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扶桑在旁边听着,下意识抱住了胸口,苏顾看到了,感觉自己像是在耍流氓。绫波倒是不客气说:“猥琐。” 下午的时候走在海边的堤坝上面,苏顾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两个人正在演习,一瞬间从她们的舰装上面认出了是什么型号。毕竟作了那么久的提督,这点眼力还是认得出来。长春靠在海边的护栏上面,伸手赶走想要抢自己手上零食的流氓海鸥:“不行,完全不行。” “她们是战斗组的,重巡洋舰。”绫波斜着眼睛看长春,看到她左手上面还戴着戒指,那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戒指,磨了磨牙齿。她不知道导弹驱逐舰,没有一个概念,到底有那么厉害,但是她知道重巡洋舰即便练度低一点,依然是驱逐舰杀手。 “我以前也在战斗组。”长春说,“在我们那里,我拿的星星最多,比起任何人都要多。” 击沉一个深海舰娘,一个战果,一颗金星。 绫波又看到了长春手上的戒指,她也是有脾气的,她哼了一声笑了一下,神色之间显然不信。长春看到了,她当时不满了起来。 “我听提督说,你很厉害。”绫波说,“我们试试?” “好啊。”长春连忙站了起来,摩拳擦掌,一身舰装展现了出来,并没有什么狰狞可怖的地方。 “算了,不要打,给我一个面子。”苏顾看着绫波,不好直说你不是长春的对手,不要找没趣了。纵然你是绫斩仙,曾经斩杀过深海提尔比茨,但是在长春的面前真不行,她是真的为所欲为,除非你有超高的护甲和耐久。 “没事的,只是演习罢了。”绫波当然不会听苏顾说了,她摆摆手,“很久没有活动了。” 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由着她们了。当长春和绫波走上海面的时候,苏顾对吹雪:“吹雪,你觉得长春厉害,还是属于日系,外号所罗门的鬼神,历史上在所罗门海战中凭一己之力,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至少击伤了四艘敌舰,其中包括南达科他号的绫波号绫斩仙厉害一点?” 吹雪没有那么多心机:“肯定是绫波号。”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苏顾说,“我们赌一下吧,赌注就是……” 理所当然,当长春号发射出导弹,导弹拖着长长焰尾飞向绫波号的时候,绫波的失败已经在所难免了。导弹恐怖的伤害,战列舰都难以吃下,偏偏命中率特别高。说是绫斩仙,面对不讲道理的四大金刚长春力有不逮,毕竟从历史来说,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战舰。 绫波回到岸上的时候一身狼狈,默不作声。长春一路蹦蹦跳跳,看到了苏顾,扑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腻乎:“呐呐,提督,我又赢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 “我是天下第一。” “是是是。”苏顾说,“好了好了,可以放开我了。” 长春这才松开苏顾,一只手放在胸口,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我就是那么厉害。” “不要再炫耀了。”苏顾看到绫波的表情,满脸阴郁。 长春双手抓住苏顾的手掌,摇呀摇,没有一个正行。她看了眼绫波,想起苏顾平时玩游戏每次赢了喜欢说的一句话:“这游戏生气没用啊。” 长春没有刻意压根声音,绫波听到了,几乎浑身颤抖了起来,她握紧了舰炮炮管,拎起了舰炮劈头盖脸砸下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