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促膝而谈
张天佑借坡下驴，当即朗声回道：“道长客气了，你我仅仅是切磋而已，哪来的高下之分？刚才道长隐而不发，在下心中明白。 长直子干笑几声，并不回答，转而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到此为止吧。” 张天佑应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道境和八荒晷，现出了真身。 长直子目露奇光，惊异地盯着张天佑看了半天，知道对方尴尬的咳嗽两声，这才叹道：“没想道友仅凭皇级修为战力居然丝毫不下玄级，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道友在同阶之中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张天佑深施一礼说道：“上古人曾言，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刚才一番切磋对在下颇有帮助，隐约摸到了玄级的门槛，还请前辈告知妙法。” 长直子长袖摇摆，连声说道：“莫要前辈，前辈的乱叫了，以你的修为，足以与玄级同辈相称，在如此叫法的，贫道就不悦了。” “那好我叫你长直道兄吧。” “嗯，这样就对了，哈哈，日后我天机宗将又多了一位天纵奇才的师弟了。”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通红的玉符递给张天佑。 “拿着！这一声道兄不能白叫，送给你的见面礼。” 张天佑一边称谢，一边接过玉符。 入手一片火热，一股火灵力从玉符上源源不断流入体内，张天佑拿在手中仔细一看，不禁出声道：“艳阳宝玉。” “咦，你居然认得，不过这可不是宝玉，这是上品艳阳灵玉，可比宝玉好得多。”笑眯眯的长直子眼睛突然一瞪，惊愕的看着张天佑掏出来的一块令牌。 “聚英令！这不可能啊，天机阁每一块聚英令都是记录在案的，没听说过发给灵剑门，不对！天佑，你这一块是从哪里来的？ 张天佑实言相告，其中当然略去了自己化身龙形的情节。 长直子听了呆了半响，面呈现古怪之色，口中连连说道：“居然有这种事，哈哈，此事以前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人丢过聚英令，这次只怕你要得到不小的好处了。” “好处？”张天佑好奇的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门规所限，有些事情我不便透漏，还请见谅。” “既然道兄不便说，那就罢了，不如向小弟说说天机宗的概况吧。” “嗯，这个说说无妨。” 接下来，长直子谈起了天机宗由来。 大约万年以前，中州原有大大小小几百个门派，后来互相兼并，形成了六大上门，分别是太微，太和，清微，静微，静乐，乐和六大门派，基本上都是以道修为主。 这些门派组成天机宗，分别称为宗内六脉分支，除此之外，妙高山巅峰之上还有一批真传弟子，男弟子称为纯阳弟子，女的则称为遇真弟子。 因本门第一任掌门道号天机真人，以后历任掌门道号皆称天机子，当然，晋升为天级大修士者才能有资格胜任掌门之位。 在谈话中，长直子特别提到了妙高山，说妙高山被天机圣图笼罩之内的范围为安全区，乃门内根基所在。 而再往上，却是此山直插云峰，延伸到了外界虚空，甚至成为一条连接外界的实体通道，天机宗在最高点建立了大型传送阵，成为传送其他界域的转折点。 据说，可以通过此大型传送阵到达好几处星域，所以，那里形成了一个各界修行者的临时聚会集所，在那里，往来着天南地北的界面穿梭者，称得上鱼龙混杂，危机四伏，为了震慑外来者，守住基业，天机宗上层几乎所有力量都驻扎在那里。 而管理下面宗内的事务，大都交给了下山游历弟子，比如自己，还有八大总执事之一的曹承让，以及天机阁阁主李承天等等， 不少玄级弟子选择了下山历练，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返回各分脉。 张天佑听得心头火热，忍不住插言问道：“妙高山有何神奇之处，为何宗门高层皆在顶峰，而中间这一段山体难道空无一人？ “问得好啊！天佑师弟一眼看破了关键。”两人越说越近乎，长直子干脆来称呼都变得亲切起来。 须知，我们这个大陆乃是由盖天组成，大陆的另一面同样是由盖天组成的魔族，其他大陆一般都是清一色的种族，很少如我们这般，这是因为清源大陆位于魔域和人界之间，而妙高山就更为奇特了，它处于虚空与实空的节点之间，最高点甚至连接了通往盘亘大陆的空间节点，盘亘大陆幅员辽阔，灵气充足，资源丰富，是一个浑天形成的大陆，为人界中一个较大的大陆。在那里有许多高阶修行者，其天地威压和蕴含的天道，能使人晋升的天级修为。 这样的大陆对我们修者来说，简直是仙界。为了守住这条通道，本门无数前辈耗尽了一生，坚守在妙高山巅峰…… “且住！”张天佑见长直子越说越激动，急忙打断他的话语问道：“长直道兄，你刚才提到妙高山中间与众不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直子这才发现跑题了，憨憨一笑，答道：“刚才不是提到虚空与实空交接么，你看，在我们这个天空往上，有无数的风罡乱刃飘荡，没有接近玄级的实力是无法突破风罡的封锁，到达大陆之外的星空。 这样的星空有目标指引，有大陆为依靠，我们称之为实空，另外一种空间，没有目标指引，暗无天日，无边无际，比如这个，说着，伸手在空间一划，一条细长的黑色空间裂缝应手而出。 长直子凝视着裂缝，神色充满敬畏，半天才说道：“这里面就是虚空空间，谁也不知道它通向哪里，也有人说打破虚空，晋升仙界，但是敢于进去的人，要么有定星盘之类的宝物能够返回，要么消失在里面永无音信。 妙高山正是处于这样的虚空与实空之间，虚空与实空如何连接，没有人能够知晓，只知道有节点相联系，而妙高山就处在这样的节点之间，在那里虚空与实空完美结合，在中间部分，无尽的虚空乱流，黑色漩涡，陨石洪流在来回扫荡，无休无止。 比如艳阳宝玉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传说甚至妙高山中下部的四座悬浮山，也是从虚空中飘出，后来被本门前辈以大法力固定在四周，这就是天日峰，夜月峰，星火峰，晨光峰，四大悬浮山。 “这四座悬浮山居然是如此来历，以往书籍只是泛泛地介绍一番，今日听长直师兄一席话，这才茅塞顿开！”对方都直接喊自己师弟了，当然不能失了礼数，张天佑直接以师兄相称了。 长直子闻言心悦，笑眯眯的看着张天佑，一捻雪白的长须说道：“妙高山的传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待你成为本门师弟之后，有空的时候只管来找我，我在这里历练一段时间，就回去了。” “敢问长直师兄是哪一脉的，还有……为何师兄的须发皆白，面如冠玉。”张天佑长舒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憋了好久，终于说出来了。 “哈哈，莫非天佑师弟以为师兄年纪不小，其实师兄不过百十来岁，只因修炼本门玄首太元经所致，不必疑虑。” 交谈中，往往长直子念头刚起，张天佑已知道其心意，便顺藤摸瓜，加以引导，倒也了解了不少天机宗概况，只是每到涉及到机密情况之时，长直子元神中就发出一种奇异波动，到了嘴边的话瞬间转向其他话题，一字也不曾吐露。 张天佑估计天机宗弟子应该是被种下，或者是发过心誓之类，受心誓限制，一旦涉及紧要之事自动回避，甚至连长直子自己都不用刻意掩饰，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已经被限制了。 眼尖的天色渐晚，又从对方口中问不出什么了，张天佑不禁兴趣索然，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长直子当即出门相送，临别时，张天佑有意无意提起了破阶丹与灵元灌体一事。 长直子听了沉默不语，张口想说什么，顿了一下才吐出几个字：“破阶丹固然是帮助突破境界的灵药，但是借助增进法力的灵药来突破，终究不是正途，希望天佑师弟完全靠自己吧。 张天佑一边告辞，一边称是。 此时，从对方心神之中传来一阵波动，那好似一种颇为懊悔的情绪，再看对方脸色却平静如常，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张天佑心中一动，心中暗道，这破阶丹绝非像传闻的那般，说不得要告诫灵剑门弟子，能不服用尽量不要服用。 回到灵剑门弟子暂时居住的分殿，申美凤等人围了上来，将与对方交往的经过讲完之后，张天佑告诫申战雄等人关于破阶丹之事，众人听了，有的神色凝重，有的意踟蹰，有的不以为然。 张天佑一一看在眼中，心道缘分天定，造化弄人，如今的情况不同以往，自己也无法顾及太多了，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这些弟子能走到哪一步，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申美凤与其元神相通，知其心意，思索了片刻，喊过申美燕，耳语了一番，后者连连点头，转身叫住哥哥申战雄等申家直系子弟，到一边商讨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