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是你不是你
在淦暮尘和刘晓菲两人入了四合院，司徒随风回到刘氏村长府邸之际，一个绿衣少年正在西街与北街的上空疾驰而过，正向淦氏原教武馆而去，此人竟然就是之前河岸上与司徒随风对话的人。 夜色如墨，下绿衣少年身后，一个黑衣人紧随其后，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他与这夜色是一体的。 绿衣少年蓦然回头看向身后，只见漆黑的夜在下方灯火光芒的反衬下显得更加漆黑，数秒后绿衣少年皱了皱眉道“我明明感觉到有就人在身后？怎么会？” 绿衣少年说着加快速度向淦氏原教武馆飞去，速度之快竟然与他的年纪毫不相称，转了几个弯后，左盼右顾进了教学楼左边的厢房之内。 原教武馆外的空中，一个黑衣人从漆黑的夜空中露了出来，他看向原教武馆左侧下的西厢房，双眼中竟然星辰幻灭，嘴角露出了捕捉猎物的笑意。 他转身便出现在西街新人区四合院的上空，他的身影变幻着，时而为云，时而为雾，时而又跟黑暗融为一体。 他看着下方四合院的灯火在道“萧家哪一掌将你打落了谷底，为了你那绝世的娇妻不被人捷足先登我只好冒用了你的身份，后来你的灵魂烙印忽然消失我还以为你死了”黑衣人的语气变得有些失落道“我闭关至今而无法突破，不料萧家居然趁这个时候丧心病狂的竟然想毁灭遗忘村”黑衣人看了一眼满目琳琅的西边大地，眼中的杀意犹如翻江浪涛“而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意外的是你还阻止了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发生，呵呵……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死的，孩子，我期待着你的惊喜”黑衣人说着自顾脱去紧紧笼罩住头的黑冒，俊郎的面容剑眉星目，他手中多了一壶丁香酒，饮了几口后意犹未尽道“谢谢你的丁香酒，不错” 月光下，黑衣人的心情明显变得有些激动，他时而出现在梧桐树上，时而卧倒在四合院大门的石阶上，时而又出现在四合院的房顶上，发疯似的到处乱窜着。 四合院内，淦暮尘还不知道自己被一路跟踪着，两人在四合院内站了一会后淦暮尘道“初冬夜凉，要不要到卧室内坐坐，家里暖和些” 刘晓菲看了看这个在大战下丝毫无损的四合院道“小的时候我曾来过，可是一直没进来过，真的很古旧哩” 淦暮尘将淦晓涩凉在吊床绳子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收起叠好道“据说这四合院有将近八千年的历史了，古朴中透着沧桑” 刘晓菲看着淦暮尘小心翼翼的叠着淦晓涩的衣服后皱眉道“听说你一直爱慕着你师姐，对吗？” 淦暮尘将叠好对付捧在左手的手心上道“那时候，我妹，马小白还有师姐，我们四人一起住在这个四合院内，一起接任务，一起闯荡江湖，真的好开心” 刘晓菲上前道“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难忘，小时候我向往成为强者，自从我知道自己可以修魂的时候，我兴奋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我梦想着离开这里，我讨厌做凡人” 淦暮尘将卧室的门轻轻推开道“我们在断刃山脉遇上了风云门的许离他们，他们想抢走马小白，一战之下，血流一地，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刘晓菲走到淦晓涩常晒太阳的吊床前，伸手摸了摸那跟绳子道“我以为我可以一飞冲天，到了落日城后才知道我没有战魂，好在我属性齐全，于是我被安排做了学府的厨房丫鬟，被人呼来唤去” 淦暮尘侧目看了月光下的身影，那紫色的披风正散发在荧光“我们正遇上了断刃山脉的唐家庄遭遇灭门，江湖的顶级皇者齐聚，还有不少掌门人围攻唐家，那一战流血飘橹，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家族走向灭亡的场景” 刘晓菲伸手碰了下那吊床，吊床轻松荡漾起来，她用白皙的右手将吊床固定住后道“我给我爷爷传讯的时候说我被家族选中，成了天之骄子，那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淦暮尘看着这个女孩，又看了看这个四合院，好多身影仿佛还在，笑声依旧“我们去了十万里外的枫叶城，认识了甘九娘，灭了魔教的第一个据点阎王殿，哪里还有个叫兄弟齐心的山，好美” 刘晓菲低语道“后来我被送到了无量之，原来去无量宗的人都是家族最差的弟子，去了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我便是其中之一” 淦暮尘心中咯噔了下道“后来，我认识了小金牛，我们一起杀向魔城，那一夜，我们几人抢劫了魔城，哈哈……我在魔城还认识了萧家公主殿下冰铃铛，她竟然跟我们同流合污，一起灭了魔门呵呵……” 刘晓菲双脚轻轻点地，飘身而起落在吊床之上道“到了无量宗后我被分到了杂役院，帮那些内门弟子端茶倒水，受尽欺辱，两年半来没学半点功夫，因为我身子柔弱后又被安排当了书童” 淦暮尘听后心中一阵酸楚，落日城四大家族的嘴脸他最清楚不过，作为最底层的弟子，他可以想象得到“我们灭了魔门查明了孩子失踪的事回到了四街，也就是当天马小白因为钱生我的气离家出走了，黄昏将近，为了找马小白我去绝天崖” 刘晓菲在吊床上轻轻躺下后道“两年后，我在书房中得到了紫月极道经的前两页残篇，我终于有了战魂，三年后我当上了无量宗的圣女，那一年，我急着回家过年，我想告诉我爷爷，我真的成了天之骄子，那时正是黄昏，我也经过了绝天崖” 淦暮尘抬眸看向吊床的刘晓菲道“我看到山上有一个仙灵一般的女孩子，她美丽得就像一个精灵，我问她有没有看到有人路过” 刘晓菲低头看着地上的淦暮尘道“我看到山下有一个男孩正在极速靠近，我以为是哦爷爷派人来接我了，我好兴奋” 淦暮尘抬头看向梧桐树顶上的弯月道“她太美，犹如这一轮明月，触手难及，我与她擦肩而过，迎着她留下的一路芳香” 刘晓菲身子轻飘飘而起直至梧桐顶上，犹如一只蝴蝶般落在那枯黄的大片梧桐树叶上道“他焦急的脸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顿时我的心空落落的，看着他离去，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来接我” 淦暮尘双脚轻轻点地，他左手捧着淦晓涩那叠好的衣服飘然而上，轻轻落在另外一片树叶上，晚风吹起了他金蓝色的发丝道“我开启了天梯之路，只为解除一个误会” 刘晓菲回过身来看向天上的明月道“我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巨掌，手心都捏出了汗” 淦暮尘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忽显道“那一掌，我以为我死定了，等我醒来后已经是两年后” 刘晓菲脸色有些复杂道“我以为他死了，十天后的年会上他调戏了我，还当众说要娶我” 淦暮尘盯着刘晓菲那双清澈的眼道“我确定我没有参加那年的年会，可是后来我脑子中忽然多了一些记忆，那些记忆中就那一年的年会我确实调戏了她” 刘晓菲转脸难以置信道“真的不是你？” 淦暮尘咬了咬嘴唇道“我也分不清是或不是，我在一个奇异的地方醒来，赫然已是两年之后，可是，还是在那个谷底，我的记忆中多了那么一段” 刘晓菲满脸的怪异道“喔，两年后我进了一个秘境，我在那里认识一个男孩，她叫牧尘” 淦暮尘低眉道“我在那奇异之地认识一个女孩，她叫紫衣” 刘晓菲盯着淦暮尘看了许久后道“他说他是四街淦氏原教的人，可我找遍了整个淦氏原教武馆，最终查无此人” 淦暮尘在那片四巴掌大的梧桐树叶上坐下后道“她说她是南街的，我查遍了整个南街的户口资料，最终也是查无此人” 刘晓菲侧目看了淦暮尘一眼后道“我以为那个人是你？可惜，无论体型特征还是容貌都不可能是你” 刘晓菲盯着淦暮尘的双眼，像是想从哪里看到些什么般，她心里却暗喜道:真的是你吗？如果是你，为什么你不直接跟我说呢？ 淦暮尘双目清澈如皓月低语道“我也以为那个人是你” 淦暮尘盯着刘晓菲的双眼，仿佛想看穿她的心事，心里却道:就是我，可是你到底喜欢的人是牧尘，而不是淦暮尘。 刘晓菲的双眼由清澈明亮转为些许黯然道“有酒吗？” 淦暮尘站起身来道“女孩子喝酒伤身” 刘晓菲看着淦暮尘质疑道“你会娶我吗？” 淦暮尘侧头满脸迷茫反问道“你会嫁吗？” 刘晓菲没想到淦暮尘会这么问，于是有些迟疑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淦暮尘看了一眼被月光镀了一身银色的刘晓菲道“我也是” 刘晓菲有些失落道“我以为你是那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 淦暮尘看了看天外流云，天外起风了，他的眼睛无故跳了数下，心中不由惊讶道:到底怎么啦，我的眼睛怎么会跳得如此的快？ 淦暮尘压着心中的震惊，深呼吸后平静开口道“心如明镜，只为看透所有虚妄” 刘晓菲转身道“我本想下去坐坐的，可是我要走了” 淦暮尘透过刘晓菲飞起的发丝看到她那白皙的左脸道“虽成孤岛却不会移动” 刘晓菲看了淦暮尘一眼后道“月圆夜，我生日” 淦暮尘凌空走至其身边道“月圆时，我准时到” 刘晓菲飞身而去，转眼没入了虚空之中，淦暮尘在梧桐树顶上仁立了许久，直至月儿西落。 …… 淦家镇东北的桃花坳内，刀光剑影连天，竹楼已经失火，火光照亮了四野，地面到处都是尸体。 轰…… 空中，四大圣者与满身白衣黑气缭绕的少年一击之后，虚空瞬间粉碎，四大圣者跌落虚空，奄奄一息。 “别再杀人了，我给你便是”黑衣人飞身落地，一道黑色掌印出现在手中，眼看这里所有人都要被灭口，一个小女孩楼阁中走来。 少年回头看向淦暮君道“很好” 淦暮君身子有些发抖道“先告诉我你是谁？是谁告诉你我的修炼之地” 少年一步步向淦暮君走去道“一山难容二虎，我叫淦天云，我会补偿你的” 淦暮君看向一步步走近的少年，身子害怕得踉跄后退至一颗桃树边上道“你是祖地的人？” 淦天云浅浅笑道“这是你应该上供的” 淦暮君身子抖得厉害，他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淦暮尘，口中嘀咕着道“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淦天云低沉道“我早就听说他只是一个凡人” 淦暮君颤音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一定找你报仇的” 淦天云戏虐道“原本我是打算杀你的，既然你这么说，那么留你一命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