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德潘德拉贡 (3)
“兰伯特队长!您快看,又开始起雾了!”一个跟在文德身后的守军忽然喊了起来。 文德顺着守军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的山丘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而且正有扩散之势。 “该死!这鬼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文德身边的兰伯特自顾自地嘀咕着。 “怎么,最近附近的天气状况不好吗?”文德见兰伯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纳闷儿问道。 兰伯特苦叹一声:“唉!是的,我的大人。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十多天了,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那边山丘后的山坳里都会升腾起奇怪的雾气,一整天都不会散去。上次收到熊城的求援,我们派出的大队援军就是在这该死的雾气中迷失了方向,才没能成功抵达熊城。最近也收到了不少村民在雾散之后发现自家的牲口不见了的报告。简直头疼死了。” “那你们没有派调查队去那边的山坳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文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住往那边的山丘望去。 “我的大人,我们当然派出了调查队,还不止一支。可直到昨天也没有一个队员回来报告,克利福德领主只能作罢,不过还是叫我们守军扩大了巡逻范围。”一说到克利福德领主,兰伯特脸上便显露出无尽的崇敬。 “哦,克利福德叔父。”文德对自己克利福德领主毫不了解,自是不敢多言,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虽然说自己跟这位克利福德领主同姓潘德拉贡,但文德从小时候起对这位叔父的印象也只有这个名字而已,就连自己跟武德大哥的骑士册封典礼,他都没有来参加。 “是的,克利福德·潘德拉贡。他是我见过的最为睿智的领主了。。。”兰伯特似乎很崇拜这位克利福德领主,话头一起,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叨叨起来,直到了弗雷泽堡的大门,他还在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文德丝毫没有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而是仔细听着兰伯特对克利福德叔父的每一句赞美,每一句评价,尝试从中筛选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根据兰伯特的描述,这位克利福德领主在军事战略上颇有建树,据说就在前不久反王国分子的大规模叛乱中,他仅靠五千守军就成功抵御了近八万反王国分子的进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活捉了几个重要的反王国分子头目。 在内政建设上,克利福德领主也做得同样出色,他不仅将弗雷泽堡周边十七个村子的赋税近乎压到了任何一个领主都无法接受的最低限额,而且在村中建上了瞭望塔与宪兵营防止盗匪的洗劫,又在村子里设立学校,教农民的孩子们读书认字,这些措施让克利福德领主深受领地内民众的爱戴。 因为兰伯特先前派了一个守军回来报信,所以文德在穿过弗雷泽堡的城门之后,就见到了由大队的士兵组成的欢迎队伍。站在队伍中间的是一名留着八字胡,一身轻皮甲的干瘦男人,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不过看他的年龄应该跟文德不相上下,不可能是克利福德领主。 果然,等文德走到近前,那个八字胡就礼貌地鞠躬行礼:“文德大人,我是城堡的管事。克利福德大人身体不适,所以叫我来此迎接。” 见文德点头,那八字胡就继续说道:“文德大人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请您先到客房休息片刻,克利福德大人今夜为您准备了一场欢迎晚宴,请您届时一定参加。”说着就挥手叫来一名男仆准备带文德去城堡里给宾客临时准备的客房。 文德一摆手:“不急,我要先去城堡里的监狱里走一趟,亲自审问几个反王国分子。” 听文德要去监狱,一丝慌张在八字胡男人的脸上稍纵即止,随后他又做出一脸难色的样子说道:“文德大人,没有克利福德大人的允许就到监狱里去,这恐怕。。。” 兰伯特忽然自告奋勇地从护送队伍中走了出来:“文德大人,还是请您先到客房休息,我代您去向克利福德大人那里去申请进入监狱的文书。” 坐在客房柔软的毛皮床上,文德愣愣地望着身边桌上的红果酒出神儿,他总觉得那位八字胡管事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不仅是那个管事,就连那些欢迎队伍中的士兵也都显得很可疑。 相较于其他城堡,弗雷泽堡的管事太过年轻了,而且那些迎接队伍中的士兵也都很反常。按理说,士兵迎接宾客,是需要卸甲脱帽,并下跪行礼的。这些士兵不同,他们全都戴着桶盔,根本看不见他们的面容,他们也没有行礼,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那。 “难不成那些士兵企图兵变?不不不,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还刚好被自己装上。”就在文德胡思乱想之际,兰伯特手里拿着一张带有蜡封的羊皮纸走了进来。 “文德大人,克利福德大人已经允许你进入地牢了,这里是克利福德大人亲笔写的通行文书,它可以保证您去城堡中的任何地方不会受到阻拦。当然,要在我的陪同之下。” “那好,你带路吧,我们这就去城堡里的监狱。”文德也不客气,说着就拿起手边的佩剑往门外走去。
监狱是格罗里亚任何一座城池中最难找的地方,入口大多数都位于城堡里最不显眼的地方。这样的设计一是为了防止劫狱事件的发生,二是为了照顾宾客的心理。如果一位贵族要拜访一座城池,刚一进门见到的就是监狱的大门,多多少少也会让他心里感到不快。 在城堡的中庭里七拐八绕了好一会儿,文德才被兰伯特领到了位于马棚后面的监狱入口。守门的狱卒正双手抱肩坐在门前的一条长凳上打盹儿,两个人都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他都丝毫没有察觉,看他红润的脸色,应该是喝醉了。 兰伯特运起粗气一脚踹在了狱卒的屁股上,狱卒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长凳边的泥地里。狱卒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刚要发作,就见到了兰伯特怒气冲冲的脸,顿时吓得脸色铁青。 兰伯特冷哼一声,将通行文书交给狱卒,狱卒就满脸堆笑地打开了监狱的木门。 监狱内部的情景并不像文德想得那样不见天日,恰恰相反,这所监狱的透光性非常好,就算不用火把照明,也可看清周围的情况。 刚一进门就有一条长走廊贯穿其中,一条通往上层的楼梯就在走廊的最中央,两行由粗木树干围成牢房分列楼梯两侧,奇怪的是,大多数牢房都空着,只有零星几个犯人垂头丧气地蹲在几个隔间的角落里。 文德不由抓了抓头发:“如果在领地内捉住的反王国分子全都关押在这,这里应该人满为患才是啊。。。” “监狱的一层关的都是普通的犯人,反王国分子都关押在下面的地牢里。上面一层是典狱长的房间跟战争中被俘的贵族的牢房。”兰伯特看出文德的不解,便介绍起来。“如果您要审问反王国分子,最好先到典狱长的房间去。他那里有所有犯人的信息及名单,他会帮助您找到最具情报价值的犯人的。” 由兰伯特领着来到典狱长的房门前,文德便挥手让他退到监狱门外等候,自己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