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文德潘德拉贡 （5）
就在文德惊疑不定之时，武德趁机窜到文德面前，双手一挥又将文德连人带盾击飞出去。 文德重重撞到城墙上，在上面留下无数道四散扩张的裂纹。 武德跳到文德面前，单手将他提起，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城墙上：“我的好弟弟，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不堪一击。你太令我失望了，我真后悔当初杀了伊莎贝拉小姐。本以为她的死能激起你复仇的欲望，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这样你才能在圣战中立于不败之地。但看看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哪里还有资格谈论圣战呢。真是杀不杀她都一样！“武德说着，大笑起来。 他喉咙里发出来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与其说是笑声，还不如说是咳嗽的声音更贴切。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文德双手扣住武德的手腕，挣扎着问道。 “这个样子？什么样子？”武德的手稍一用力就把文德推出城墙之外，摔到护城河对岸的贝克家的步兵军阵里。 “滚开！别在这碍事！”武德慢步走到文德近前，巨剑一挥，直接砍倒了四五列贝克家的重甲步兵。其他人见势不妙，立即放弃攻城，向后跑去。 “你是问我为什么突然实力增强这么多？”武德再次掐住文德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的好弟弟。” “这是主神奥古斯的恩赐！死而复生的恩赐！我本来想带着两千骑兵突袭贝克家的庄园，不想被射杀在了半路上。但我又活过来了，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我感觉棒极了！我来杀了你，让你变得跟我一样强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迎接伟大的圣战了！” “我明白了。”文德痛苦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武德脸上的血管膨胀得更厉害了：“是吗？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那你准备好了吗？” “不，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了阿鲁巴师傅的预言。原本以为那都是瞎话，但我现在相信了，预言里的兄弟相残指的就是我们兄弟俩。所以今天，我们其中一个必须死在这里了，或者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文德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武德的手，向后跳了两步，与武德拉开距离。 “不不不，你不明白！”武德嘶吼一声又朝文德扑了过去。 文德半蹲下身体，摆好防御姿态，看准武德劈下来的巨剑，巧妙地抬起盾牌一拨，轻松地弹开了武德的进攻，回手一剑划向武德的脸。 武德的冲劲过大，又被盾牌拨开巨剑，身体一斜，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能任由文德的剑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口子。 黑色的汁液顺着武德被割破的血管流了出来，黏腻腻的，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武德突然丢下手里的巨剑，抱着脑袋惨嚎起来。 文德乘胜追击，一剑划破了武德的胸口。又挨了一剑的武德停止惨嚎，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黑色的汁液。 “杀了我。。。我的好弟弟。。。快！”文德听见了自己熟悉的武德大哥的声音！他放低盾牌，上前两步：“武德大哥，你怎么了？” 武德猛然抬起头，朝文德猛扑过去，一下将他压在身下。就在他张口咬下去的瞬间，文德清晰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的血管里蠕动。 文德脑袋一偏，躲过了一击，双膝用力一顶，将武德从身上顶了下去。 武德又抓起地上的巨剑朝文德劈了过来，文德招架住攻击大喊：“武德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武德？谁是武德？啊！”武德再次捂着脑袋挣扎起来。 文德这次没有轻易上前，依旧摆好防御姿势，时刻观察着武德的动静。武德这次没有再扑上来，而是眼中红光一闪，窜了出去。 他窜到刚才砍杀的贝克家士兵的尸体前，捡起残肢断臂便开始大快朵颐。 “活尸！”文德心里一惊。“武德大哥变成活尸了吗！” 文德跑过去抬手就是一剑，武德迅速跳开，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碎rou，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眼中的红光更胜了。 文德这次看清了，武德不仅脸上的血管里有东西蠕动，他的身上，四肢里面都有东西。刚才就是自己碰巧划到了血管里的东西，才让武德大哥短暂地恢复了意识。 仔细盯着武德看了半天，文德心里估算：现在武德大哥的身体起码有五个类似于长条虫子的东西在他血管里游走，控制他的思想与行动。只要把那五只虫子用剑挑出来，武德大哥应该就能恢复成原来的自己。 想到这，文德高举起骑士盾，迈起步子缓慢地朝武德逼近过去。也许是刚才自己歪打正着划到的虫子是控制武德大哥思维的。现在的他如同野兽一般径直冲向了文德。文德用盾牌使劲儿抵住武德身体，他就疯狂地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抓起来。 文德看准时机，抬手一剑，挑在武德的小臂上，随着伤口被划开，一股黑水带着半截白色长虫的尸体倾泻而下。 武德转身想逃，文德又一剑划在他的腿上。武德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文德又两步上前腕出了另几只虫子的尸体。 武德挣扎着翻了身，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大口呼吸着。先前发散的瞳孔已经收缩，红光也消退了。 “来吧，动手吧。我杀了你的心上人，你理应报仇的。”武德声音虚弱地说着。“我的弟弟，我无法奢求你原谅我，这是无法赦免的罪。我原以为杀了她，她就无法在圣战来临时影响到你，但我错了。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这算是你的遗言吗？”文德语气冰冷地说。 武德干笑两声：“呵呵，算是吧。来吧，拿起你的剑，给我最后一击。你刚才不是说，兄弟相残，我们中间要有一个人死在这里吗？“ “你记得刚才我们的谈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德不可思议地盯着武德渐渐干瘪下去的脸问。 “当然，只不过，不是很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没办法跟你细讲。我只希望你记住，小心贝克家的老狐狸。你。。。你抓几个反王国分子，一切都清楚了。“武德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来吧，渐渐腐烂的感觉，真不好受。” “身为一个骑士，我无法赦免你的罪。但作为弟弟，武德大哥，我原谅你。”文德看着武德脸上微笑的嘴角，缓缓将手里的长剑插进了武德的心脏。 “文德！快躲开！” 文德回过头，还不等看清来人，身上就莫名其妙地多出了四五支箭矢。他嘴里一甜，呕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他再次见到了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熟悉面孔，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头，文德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