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第六章 一，藏宝图 在里斯本凯恩换上了非常精美的服饰要带伊兰和神秘绅士去谒见国王，这也是神秘绅士要求谒见国王的提议提出后凯恩才想到的，原本凯恩只是想自己去王宫一趟向国王报告此次不顺利的航行。 “是么，桑托斯伯爵的船沉没在遥远的非洲，虽然是件不幸的灾难，但总算是一次难得的实践了。”国王表达着对桑托斯家的同情，“所幸我的孩子们，你们都没有收到伤害。科迪呢？那个被教廷的主教大人们关心的孩子呢？他也没事么？” “托主上的福，科迪并没有随船同去开普敦，相信有他在，我们一定能度过那次灾难。” “这幸运的小家伙，我简直要认为总有一位幸运的女神在保佑着他了。” “科迪正在与一位来自意大利的铸造大师研究铸造，相信他的研究成果会为主上带来意想不到的战力，那是一种新式火器。”凯恩是征得了科迪的同意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科迪也正在策划把一批划时代，但同时相对于科迪自己手中的步枪落后的步枪卖给葡萄牙王，换取资金，现在还只是个设想。 “我对这种新式火器充满期待。再来说说这位绅士，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葡王陛下，我是来自埃及的一位的绅士，我手中握有一份重大宝藏的藏宝图，而宝藏所在的位置，便是我向这两位贵族求救的地方，那是在风暴角的更南更东，落日峡湾的附近，如果不是有经验的船，在经过那里都会出事故的地方。” “宝藏么？”国王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 “那是古代椰通纳人在战胜了撒哈拉以南的所有部族之后无法处理的巨大宝藏，非洲人将他们悉数掩埋于离开陆地的岛屿，至今还未被人发现。” “那么您又是怎么拥有这份宝藏地图的呢。” “我的家族在三百年以前还居住在撒哈拉沙漠以南，传说是古代椰通纳人的主要一支，虽然现在我们看上去和普通的埃及人没有两样。我希望借助葡王的力量发掘这份宝藏。” “我要怎样帮助你呢。” “请您让您的大臣和贵族们把自己的钱拿出来造船，形成一支了不起的船团，再由这些不乏历练的年轻贵族们共同出海，一齐让那宝藏重见天日，到时我将只取走其中的三分之一。要知道，那笔宝藏的数量是不可限量的。” “一次历练年轻贵族们的全国航海么。”国王出着神，“也许是个振兴葡萄牙的好机会，并且大约这样的航行是有赚不赔的。” “运用国王的号召力相信此事是很容易办到的。”怪绅士扶了扶单片眼镜。 “可是您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为什么要让我们得到好处？” “报答这几位葡萄牙贵族的救命之恩。”这话说得不容人反驳。 “好吧，我这就下一道命令，号召各地贵族子弟出海，不过他们大都不精通航海，需要等莫纳家和桑托斯家起头才能一齐出发。” “我父亲说再建造一艘新船最少需要半年。”伊兰说。 “好吧，我将我的王家造船厂提供你们使用，加上各地贵族也要造船，四个月的时间够了吗。” “够了，主上。” “那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国王真是个果断的君主。”怪绅士有眼镜一面的眼睛露出狡黠的笑。 二，卡利卡特女巫 话说重伤的双胞胎几乎痊愈的那几天，不安分地讨论起怎么给与刚刚回到家中的恶棍科迪以致命打击便成为了两兄弟的主要议题。 “用毒苹果毒死他。” “那是白雪公主吧。” “用猎人的刀掏出他的心。” “那还是白雪公主吧。” “让大灰狼吃了他。” “有点像小红帽。” “到底选哪个？” “你还当真了？那个都不行吧。” “这样怎么样？你知道小山羊村有名的卡利卡特女巫吧？”他们说的其实就是安奈尔。 “知道，你要利用那个老女巫么？” “对，我们给那女巫一笔钱，让他为我们配制变白痴药，再给科迪喝下去，嘻嘻嘻嘻。” 两人笑得十分开心。 凯恩在家里可能只待了不到三天，科迪拜托他走水路去一趟意大利，买一份星图回来，这是为了罗盘做准备的，天才的伊拉里奥配上划时代的科迪，两人准备一步就跳到制造六分仪的神奇境界里面去。在那个四分仪都还鲜为人知的时代。 二十八岁的长子一走，双胞胎立刻离开家去到小山羊村。 “这样的话必须要先通知科迪知道吧，虽然我并不会调什么使人变白痴的药。”安奈尔在兄弟俩走后犹豫着，“有什么办法通知他呢？直接去他家登门拜访么？” “女巫大人，我家小孩病了，请您来看看。”莫纳家的管家亚克来得正是时候。 “这未免也太顺利了吧，真是心想事成。”安奈尔跟随亚克去离莫纳家宅邸不远的亚克家看诊，傍晚结束了治疗后轻松来到莫纳家宅邸。 “房间真多，不知道科迪在那间屋子里，就顺着这棵树爬上去看看情况吧。”安奈尔爬树。 “这也太受神的眷顾了吧。”这颗柿子树的枝桠正对着的窗户，科迪正在窗前两手支着下巴向外出神地眺望着远方那深蓝与橘黄交织的天空。 “喂。”安奈尔挥手。 “卡利卡特女巫？”科迪的瞳孔重新聚焦，看清了窗外树上的女巫，连忙伸手去接她。 安奈尔的手又一次拉到了科迪的手，上次拉手距今算来快满十年了吧。 “好年轻的手哦。”科迪不及多想，女巫已经身手灵巧地跃进房间，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 “少爷好。” “卡利卡特女巫你好。” “冒昧地闯入你的房间。” “哪儿呀，是我把你拉进来的不是么。” “我是想告诉你，双胞胎让我调把人变白痴的药，可是其实我不会那种配方，所以……” “您配点好喝的东西，我来演一场戏，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吧。” “那少爷我走了。” “还要从窗户么？” “是啊。” 科迪打开自己墙角的箱子，“这是密道，有用吧，通到下一层的杂物间，跟我来吧。” 科迪在前，安奈尔在后，或者是科迪在梯子下面吧，两人来到杂物间。科迪打开向着庭院一边的门，对着惠比特犬招呼了两声，长脖子小狗跑过来，安奈尔趁机跑过去，顺利离开了莫纳宅邸。 夜色初上，繁星点点，安奈尔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大概不是因为偷偷潜入伯爵宅邸的这回事吧。 三，起航 皎洁的月色下，科迪不知为什么事而感到舒服，身体有一点懒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沉浸在对刚才事情的回忆中。 “也许卡利卡特女巫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老吧。” 晚风中留下科迪轻轻的话语。 大约也是在科迪被蝎子咬伤之后没多久，凯恩亲自去向女巫道谢，为了弟弟和公主两件事。那时的女巫就要求凯恩在向别人描述自己的时候，要刻意将自己形容为一位老婆婆。 “喜欢科迪吧。” “没有。” “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女孩。不过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科迪的脑疾，把他完完整整送回你们身边的。” 这是凯恩对安奈尔的承诺，可是之后科迪的记忆恢复了，凯恩要向科迪说明此事之前却收到女巫的信：要向科迪表明身份是我自己的事，请你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凯恩看到信后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害羞的小姑娘，是怕地位相差悬殊吧，父亲已经吃到过那样的苦了，不会对你们再做阻挠了吧，况且我这个关键的长子已经得到了公主做未婚妻，女巫贵族什么的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阻隔了。是对科迪没有信心么？那孩子也是一直喜欢着的吧，女巫什么的。” 那一年的秋天来得格外的早，冬天却异样的迟。 王室造船厂实力相当了得，科迪在吃到双胞胎偷偷下了毒的面包以后配合地装了三天疯，第四天一早就乘船前往里斯本，一方面看看造船的进度，一方面看看伊拉里奥造枪和六分仪的进度，那时凯恩还没从神圣罗马帝国的首都罗马回来。 “大概是绕道去看望罗德里格斯主教了吧。”科迪盘算着，等凯恩回来，大概能造出两个六分仪，到时就要与古代希腊精密的天文学相结合了，只念到高中的自己可不是全才，这方面就全靠伊拉里奥了。 接近初冬的时节，大约二十艘船组成的船团就集结在里斯本的港湾里了，国王亲自为这些贵族子弟们送行。 伊拉里奥看家的东西运上了名叫贝克号的新船，虽然伊拉里奥故作神秘，可是科迪看出那是一门运用了科迪教给伊拉里奥的后堂装填步枪技术制造的后堂炮，炮弹只有三发，毕竟成本太高昂。 “你这老头的手艺真成，竟然能让纯手工打造的炮气密性这么高，相信射程会很惊人的吧。” “我估计着能有三海里远。”老头得意地道，“没敢试射，这炮弹太难造太贵了。” “根据倍径口径和装药量来算，要真是密闭性特别好的话，四海里，我打包票。”科迪说。 “对我这么有信心？” “您老是什么人啊，您参加的战役都能吓死我。”科迪开着玩笑。 “说真的，小子，总感觉有危险，你给我小心点，活着回来啊。” “您放心吧。”科迪随后被国王亲封为贝克号船长，凯恩为光芒号船长。这两艘新船以下还有一些老式葡王战船改的，也有富裕的贵族自己订购的，比如桑托斯家就叫人赶工造了艘和上回的无敌号差不多的，名叫无敌二号的大帆船。葡王的舰队中抽播出了几艘得力的，一并跟随护航，可是指挥权全部交给莫纳家，军方不得擅作主张。 “真是气势非凡。” “嗯，盛举，盛举。” 为自己子弟送行的贵族们互相增进下感情和爱国热情，船上的孩子们则是新鲜感十足。 这其中不乏一些能力出众的子弟，因为介绍起来麻烦就不在这里写出了。 比较重要的也就是锡图巴尔的大贵族里卡多家的长子罗克=里卡多了，这位有着地中海风情的二十岁贵公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其深褐色的肌肤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 罗克第一次来与自己船团的团长凯恩=莫纳男爵交谈时就小声道出了自己的疑虑，“那个自称是埃及绅士的家伙实在可疑。”这样优雅地提醒着凯恩。 各人都分配了船只，招募了一批水手后，趁着海天碧蓝，风浪缓缓的时候整齐地起航。 码头上的工人们也为这壮观的场面所倾倒，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目送年轻的航海者们乘帆远航。 海鸥凌乱地盘旋在几艘船的桅顶，偶尔有离群的一只，健硕地掠过码头堆放的货物，阳光汇聚，工人们挥去汗水，呼吸起带着淡淡湿气，非常解渴的海风。 第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