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义肢
百五十，布赖特，重拾自信 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右手的义肢而意志消沉的布赖特，其天性中展现出来的乐观和开朗也不能掩盖一名枪手对于失去千锤百炼投入大量时间锻炼的惯用手的不惯。布赖特引以为傲的右手，代表着他年轻时的辉煌。虽然现在年纪也不算很大。 记得布赖特有提过他的家乡西部星吧，沙漠附近的小镇，虽然没有正面确认过，但就是有个印象，认定布赖特曾在他的家乡当过小镇警长。可能是和特警合作的时候表现出来对警界的熟悉程度吧。 小镇警长是个危险的工作，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工作，经常由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担任，虽然是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其选拔方式却着实让人提不起干劲儿来。 布赖特的手虽然是义肢，可是老练的经验还在，所以那天难得地没有在午后白云飘过蔚蓝色天空的牧场围栏边看见布赖特靠着围栏弹奏四弦琴，没有听见琴音的我在主家背面，也就是延伸到其立马杂罗山的那一片广阔平原中不知何时设立的射击场找到了他。 布赖特的四弦琴也是久违了的，据说在都市星医院的那些日子里布赖特在没有条件练习射击的状况下首先锻炼义肢恢复了其美妙的弦音。有时甚至想，布赖特就那样在悠闲平静的牧场为我们弹奏他拿手的四弦琴，就那样，永远没有战斗平静地过活。 思绪飞到那样的意境里又回到现实中，我被用耳朵听就能听出来的转轮手枪枪声指引着来到射击场。 “单动的？”走到布赖特身后。 没有回应。 是啊，我怎么能在布赖特戴着射击耳罩又不断开火的时候这么平静地搭话呢。 “单安动翁的俄？”大声喊叫的话有时候会不知为何忘了自己上一秒到底在干什么和想什么，所以布赖特摘掉耳罩看见我并一如既往露出那张老好人的微笑笑脸时我没有话可说，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布赖特更加微笑，或者说笑容更明显，那是一种问“你来干什么”这样的表情。 我还是接着说那把转轮手枪的话题吧，“单动的转轮手枪么？” “不是，是双动的，我正在适应我的新手，有点别扭，可以后会越来越适应。” “我看看。”我从布莱特手中接过那只陶鲁斯公司的长弹转轮手枪，因为对这方面并不精通，所以也只是随便看看，比较引人注意的地方在于其弹仓是五发容弹量，并且弹仓很长，使用加长型强装药子弹。 “从前你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把枪递回给他，脑中浮现出强敌当前布赖特还在一发一发为他的手枪装弹的样子。 “现在也还是啊，别看我正在认真练习射击，可是前边十分钟的时候我还在边喝汽水边看风景。” 被他这么一说，向着其立马杂落山看了一眼的我，即使是无数次看过的风景依然让我的视线被吸引在那雪线以上，明亮的雪白颜色上。风吹动头发和衣襟，发着呆，回过神来的时候体会到布赖特所说的情景。在如此美景之中即使是有着坚强上进心的人也会忍不住放慢脚步的幅度吧。 “现在的精度怎么样？”我蹲在布赖特侧后方问他，他这次射击时没有戴着耳罩。 “还好，五发中有四发上靶，上靶的四发中有两发都在七环以内。” 面对七十米外的靶纸，端详了好一会儿，我向布赖特要过他的手枪。 框框框框框。双手标准姿势连续射击，要的就是一种帅气的感觉，推出弹仓右手用力一翘，五枚弹壳从我腕边滑落，掉在草地中的感觉总是比掉在水泥地面上蹦蹦跳跳叮叮当当的效果差好多，我伸手，布赖特默契地递给我一个快速加弹器。 “不要这种。”我微微皱眉嘟嘴，布赖特更加默契地把子弹一发一发从加弹器里退出来放到我张开手心朝上的手里。我又一发一发把子弹塞进弹仓。 就是这种感觉。本来还想拨动弹仓让它旋转再帅气地推上弹仓，可是因为右手的姿势不对而让一发子弹从仓里露出来，阻挡了弹仓的合拢。我只好调整手腕的角度，确保每一颗子弹都因为重力的关系老老实实地呆在弹仓里面才规规矩矩地把弹仓推上去。 再次抬腕，布赖特走过来从下面扶我的手臂，“这里抬得太低了。” 一同居住在主家四楼单独卧室，从好久之前就成为伙伴兼邻居的两人。在微风中接受指导的我和布莱特此刻的感觉很像师徒。 “再打一次试试。” 框框框框框。 五发子弹又被我糟践了。但是姿势绝对像极了电影里的高手，话说枪法准与不准对我的意义和经历过战阵的布赖特完全不一样。 “你偶尔也打出个几发像样一点的来啊。”布赖特不用去取靶纸，凭直觉就知道我的成绩。 “没办法，你们那种程度是我永远都没有办法达到的。” “在练习射击么？我也来加入吧。”基罗扛着什么高级的武器走过来，刚才因为风和草的声响都没有注意到他。说是高级的武器，因为看到基罗肩膀上的武器装着两脚架。 “基罗扛着狙击步枪么？” “不，这是狩猎步枪。” 我接过来，看到精美的木纹，很是喜欢，这木托种步枪式握把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三人在基罗的提议下进行比赛。内容是七十米和三百米的两个靶，用手枪和步枪分别射击。 基罗和布莱特都是专业的，即便布赖特的手有点不习惯。 结果是基罗大优势胜出，布赖特第二，到底还是不太适应新手，我垫底，这是当然的结果。 “想赶上我，再练个十年吧。”基罗对着我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则配合他垂头丧气。 “还有你。”基罗严肃地转向布赖特，把步枪扛到肩上，另一手对着布赖特比出拇指，“想赶上我，再练两个月吧。”说完拇指向下。 “阔，他挑衅你。”我对布赖特说着，一面忍不住笑起来。 布赖特气定神闲，嘴角往上一挑，“好啊，下个礼拜咱们再比，看我用不用再练两个月。” 看见布赖特那毫不掺假的笑，我的心终于放下来。 对布赖特来说，义肢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在那之后的数次战斗中，包括对阵星联财产局的局长时所表现出来的不输任何人的那种自信和气势，才是他作为一个枪手的根本吧。 星历某年某月，距离一切的开端还有两年的那个闲散的午后，这是布赖特适应义肢的故事。 义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