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爱恨交织
杨凡从德隆药房出来，脸色沉凝的可怕。从吕小强和老先生的口中，杨凡也知道了很多从未接触的事情。 从吕小强的口中得知，老先生姓凌，凌坤鹏是他的本名。年轻时曾经做过一段儿时间的帝国御医，医术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相比他的医术，他最为出名的乃是调理出来的药膳。就算是此时，也时而有人从京中来此求购药膳。 因为‘母亲’身体积弱的原因，小时候自己经常来德隆药房买药，渐渐的和吕小强产生了友谊，最后凌坤鹏偷偷给自己调理的药膳，这些事情杨凡自然没有丝毫的记忆。但是这不表示杨凡不能从吕小强的言语之中得到很多讯息。 凌坤鹏的药膳理应颇为有效，在药膳的梳理之下，‘母亲’的身体不仅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越加的严重，时隔数年的时间，凌坤鹏仍旧不得其解。这样的事情让杨凡上了心，身体再积弱，也不可能得不到丝毫的改善。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这个想法，也是得到了吕小强的认可。可惜时隔时间太长，事情已经无从追溯。 “杨凡，当年杨夫人临走的时候，鹏爷爷曾经也怀疑过，只是碍于杨家没有人提及此事，鹏爷爷也没有办法检查。”吕小强从德隆药房之中追出来，手中提着一堆的药包，将药包塞到杨凡的手中，在杨凡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鹏爷爷的药膳对改善身体的确有着很大的功效。这些都是滋补之物，我瞧你脸色苍白，眉宇疲劳之气弥散，你平时要多休息。”吕小强轻声的说着，让杨凡颇为感动，虽然在记忆之中没有吕小强，但是不妨碍杨凡从此开始培养友谊。 “谢谢你了，小强。”杨凡也没有客气，手掌在衣衫上摸索一下，才是尴尬的发现，自己从未独自出门，身上竟然没有带银两。 “和我客气什么？前些时日，你还给我妈一些上好的布料呢。”吕小强显然看出来杨凡的尴尬，晒然一笑的说道。 “过些时日，我再去看看伯母。”杨凡没有印象，想来是自己到来之前的事情，看着吕小强眼中流露出来的真挚，杨凡也不再推辞。 “那敢情好，前几日老妈还唠叨你来着。”吕小强呵呵一笑，指着药包继续道：“这些都是滋补的药膳，对身体颇有好处。” 吕小强的话语落下，回头看了一眼彭爷爷并未关注他们，在杨凡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如果你再去那些地方，能否带上我呢？” 吕小强的眼神，是男人都理解。如此倒是让杨凡苦笑了起来，如果让凌坤鹏知道自己带上吕小强，恐怕要杀了自己。 “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让鹏爷爷知道了，还不杀了我？”杨凡苦笑一下，并非杨凡不近人情，而是杨凡绝不是为了美色而去的，如此无疑让吕小强失望。 “嘿，看你曲解了我不是？我去可不是为了那些事情。”吕小强的脸色沉凝了些许，摊了摊手继续道：“我只想要去练习一下望闻问切的手段。出入哪里的人较为复杂，适合锤炼所用。” 杨凡看不出来吕小强的心思才怪，在那些地方望闻问切，你怎的不再闹市区去观望？哪里行行色色的人岂能少了？！不过杨凡也并未揭穿，只是随意的答应下来，并未放在心上。有了洛凡仙，杨凡很少再去梦醉楼那样的地方。 告辞离去之后，杨凡匆匆的赶回杨府。差人将药膳煎熬的同时，让杨子谦找人给德隆药店送去了一些银两。接下来的一段儿时间，杨凡自然能够用到药膳。 昏黄的灯光之外，整个天地陷入了黑暗之中。月光倾洒而下，将南淮河营造在微波粼粼的场景之中，看起来有些写意。在南淮河畔，铺面而来的热浪之中夹杂着混杂的香味儿。匆匆的走过灯红柳绿之地，杨凡还是首次来到琴音坊。 琴音坊距离河畔并不远，虽然这一带是烟花绿柳之地，琴音坊却独树一帜。在琴音坊的门前，雪白的灯笼让人诧异，和那些黄红柳绿的灯光相比，这里无疑显得清淡了许多。 看着朴素的门头，简单不失典雅的‘琴音坊’三个字，杨凡微微摇头，如果洛凡仙的性格和这处地方一样清雅的话，或许会更惹人垂怜。可惜，这女子的心计的确了得。旋即，杨凡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洛凡仙不是有着心计之人，恐怕早已经成为他妇。 “凡管事，您来了。我家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刚刚敲门，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杨凡认得这丫鬟，乃是叮呤之外洛凡仙身边另外的一个丫鬟，模样虽然没有叮呤俊俏，但是比之凡夫女子要强上数分。 在杨凡的记忆之中，这个丫鬟被叮呤唤作哑儿。这丫鬟并非是天生聋哑，而是因为哑儿平时根本不曾开口。和洛凡仙交往数日的时间，杨凡从未见过哑儿开口，起初还被杨凡认为真正的聋哑之人。 “让洛小姐久等了。”杨凡摇头苦笑一声，随着哑儿进入到小院之中。 进入素雅夫人琴音坊小院，其内的建筑仍旧颇为平淡，如果不是知道这就是名满布郡城的洛凡仙住处，杨凡甚至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 没有朱红门口，更没有雕塑门帘，只是一个极为简朴的两层阁楼，从院外投射过来的灯光和传来嘈杂的声音将整个小院的素净打破，整个小院就和洛凡仙一般：坐落在淤泥之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这般的感叹，在目光定格在小院唯有的一个亭子处而变得尤为突出。 清爽的院子之中，几盏透着洁白光线的糊纸灯在庭院之中，灯光和天空倾斜的月光交织在一起，一些的光芒好像就为一个人而存在——洛凡仙。 没有花丛锦簇，更是没有绿植鲜艳，仅是清爽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 她一头乌发，垂肩微风清扫，让她脱离了凡夫之列。 她一袭白衣，端坐凉亭以待，让她挣脱了凡尘束缚。 杨凡看不清她的面庞，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超凡脱俗。没有鲜花绿叶的衬托，没有妖娆妩媚的丰姿，仅是端坐在哪里，你就已经发现世界上最美的图画。 看到洛凡仙，杨凡心中出奇的没有任何欲望，这是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却清晰的映衬在杨凡的心中。或许，任何一个邪恶的念头，对洛凡仙都是一种亵渎。 叮呤，叮，叮叮，咚咚…… 清脆的声音从洛凡仙的手中传出来，时而急促如骏马奔腾蹄音，时而缓和如春天万物复苏，时而高亢比惊涛骇浪，时而低沉比江河奔流。 杨凡听不出音律的美妙，也不会欣赏琴音的玄妙。只是这琴音落入耳中之后，脑海之中会随着琴音出现一幅幅的画面。 舒缓的音乐让杨凡缓缓的放松了下来，虽然站立在小院的门口，却感觉躺在一团棉花之上。身体原本的疲劳缓缓的褪去，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是舒展了开来。 这些时日，杨凡看起来无所事事，可是心中一直都未停顿过。不客气的说，直到此时，杨凡仍旧有着不小的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停顿了下来，杨凡的思绪同样逐渐收敛起来。杨凡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杨凡看着盈盈走来的身影，心中暗自赞叹一声：一个爱恨交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