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高荣誉

    廖小萌出事后的两天，大家都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那时候手机没有普及，通讯远没有现在的百分之一发达。教官只是一遍一遍地带着剩下的54人机械地训练，只是比以往更注重安全教育，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第五个内容：间隔30厘米，向左立正！坐下！起立！蹲下！起立！向右看齐！向前看！”

    “报告首长，全部内容已演练完毕，请指示。”随着最后一项演练内容的结束，所有的教官都松了一口气，大家的表现着实不错，甚至超出了预想的效果，教官们汇报起来自然也就信心满满，声音里都透着喜悦。

    结业汇演说来就来，说结束就结束。大家像作了一场梦，用丁六一的话说，他们经受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洗礼。

    余豪行长站在主席台上，用力地鼓着掌，大声地说：“我很欣慰，短短的十天，我感受到了你们的蜕变，你们是年轻的一代，有个性，有想法，但是，你们不自私，不自大，尤其是廖小萌发生意外后，你们让我感受到了你们的冷静和果断、团结和大爱，神州银行需要你们这样鲜活、沸腾的血液来充实我们前行的身躯，你们应该为自己这十天的变化狠狠地鼓鼓掌。”

    场下掌声雷动。

    余行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今天，还没有痊愈的廖小萌坚持来到了我们的结业现场。她说，她是你们中的一员，今天的结业汇演，她不能缺席。另一方面，此次事故，她和她的家属没有向银行提任何赔偿要求，甚至都没有一句抱怨。我此刻的心情特别复杂，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感激廖小萌及其家属对神州银行的信任，感激所有在场的同志们临危不乱，在关键时刻为自己的同伴所做的努力。”

    说罢，余行长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廖小萌的母亲用轮椅推着她站到了队伍旁边，也向大家鞠躬致谢。

    杨宇眼角有些湿润，短短的十天，他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从前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短短的十天，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一言一行，或对或错，都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好的或者坏的影响。他也正是在此刻，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社会的一份子，再也没有学校作他的保护伞，再也没有父母当他的挡箭牌。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绿色的河。预备唱！”

    杨宇的情绪有些失控，用他最高的分贝带领着大家高唱起这首《相逢是首歌》：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

    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绿色的河。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

    心儿是年轻的太阳，真诚也活泼。

    你曾对我说，相逢是首歌。

    分别是明天的路，思念是生命的火。

    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

    心儿是永远的琴弦，坚定也执着。

    心儿是永远的琴弦，坚定也执着！”

    汇演结束后，刘政委又留了他们一晚，他们把那一晚称为“狂欢夜”。大家围着篝火没完没了地喝酒、没完没了地唱歌、没完没了地跳舞。

    刘政委喝多了，他跳着蹩脚的桑巴舞，说：“希望这篝火照亮你们的人生。”

    他还说，“‘狂欢夜’是我送给你们的最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