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美妙时光
不知不觉中已经一百章了，感谢各位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大家热情慷慨的评论与打赏，你们是这本书能走到现在的主要动力。 小说已经开始慢慢展开，后面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地提出宝贵建议，帮助这本书变得更好，感激不尽！ ———— 凯蒂右手捏着一杯咖啡，左手握着拉杆，有些吃力地拖着那件体积庞大的沉重行李，茫然地跟着人群，在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大厅里缓缓移动着。 凯蒂从来没来过纽约……不，准确的说，她从五岁起就再没来过纽约了。置身在这座极端繁忙的国际机场里，看着落地窗外曼哈顿和泽西市高耸入云，与加州城市截然不同的天际线，听着耳边有些陌生的纽约口音和新英格兰口音，凯蒂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原地转着圈，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道出口。 机场巴士？的士？还是Airtrain【注1】？ “嘿，当心点！” “非常抱歉，先生。”凯蒂连忙拽了拽行李，把这个笨重的家伙从某个陌生人的脚上移开。她拨了拨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 “没关系……只是当心点，好吗？其他人可不像我一样好脾气。”看到俏丽的凯蒂，中年男人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说道。 “好的，谢谢你。”凯蒂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对了，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去纽约吗？” “纽约？要去纽约的话你可不能往这边走，这边是的士和巴士区，要是坐他们去纽约你起码得花上两百美元，更何况有些巴士还不是合法授权的……你应该往那边走，出门穿过那个停车场，到那个airtrain车站去赶下一班去宾州车站的车，那只要5.5美元。” “停车场、宾州车站……明白了。”凯蒂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先生！” “啊……这没关系。”看着凯蒂迷人的模样，中年男人不由得有些失神。他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冲凯蒂挥了挥手。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凯蒂指了指自己身后那道通向停车场和airtrain的巨大玻璃门，“希望有机会能再见到你。” “我也是。对了，嘿，小姐……”中年男人拍了拍脑袋，在自己的衣兜里翻找起了名片。但遗憾的是，当他找到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时，凯蒂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天哪，加里！你可真是个笨蛋！”中年男人失望地叹了口气，把名片揣回了衣兜，恋恋不舍地朝凯蒂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就在加里为自己的笨拙懊恼不已时，凯蒂已经走到了机场外。她回头看了一眼悬挂在玻璃门上的那块深蓝色标牌，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微笑，朝airtrain车站迈开了步子。 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我必须得放轻松，紧张和不自在可不能带我去纽约。 带着这样的想法，凯蒂开始轻声吹起了口哨，试图用这欢快的曲调来消除自己心头的焦虑和不确定。 这时，凯蒂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佩里小姐。” 凯蒂连忙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男人。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约翰尼－施瓦茨！”凯蒂－佩里惊讶地叫出了声来——她认识约翰尼，不仅因为他曾经上过许多次人物杂志的封面，还因为他是金星音乐的老板。作为一个面试者，凯蒂在出发前往纽约之前针对金星音乐做了不少功课。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在仔细思考过约翰尼刚刚说的话之后，凯蒂有些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约翰尼没有答话，他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个人简历，把它递到了凯蒂眼前。 “噢，没错，我给金星音乐发了简历……简历上当然应该有我的名字。”凯蒂自己都被刚刚突然的大脑短路给逗笑了。 “非常聪明，佩里小姐。”约翰尼笑着点了点头，把简历放了回去，“我可以叫你凯蒂吗？” “当然可以。” “那你也可以叫我约翰尼。”约翰尼风趣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约翰尼，很高兴见到你。”凯蒂的紧张很快便被约翰尼幽默的话语和平易近人的态度冲淡了大半，“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的意思是，你是来接我的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非常有竞争力的候选人。”约翰尼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朝凯蒂伸出了手，“把行李给我吧。” “什么？”凯蒂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一个亿万富翁怎么会帮别人拿行李呢？ “让我来拿行李吧，它看起来挺沉的。” “可是……”凯蒂看了看跟在约翰尼身后的艾利西亚和拉吉，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我想是那种会让女士提行李的人吗？”约翰尼向前迈了一步，从凯蒂手里拿过了拉杆，“走吧，我们的车停在那边。” “好，好的。”凯蒂晃了晃脑袋，跟着约翰尼步伐朝那辆黑色加长型劳斯莱斯phantom走去。 “怎么了？从来没看过一个自己拿行李的亿万富翁吗？”约翰尼看出了凯蒂心里的想法，他扬了扬眉毛，对女孩笑着说道。 “的确没看过。”凯蒂笑着摇了摇头，约翰尼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人格魅力让原本有些疲累紧张的她现在感觉无比轻松愉快。 “以后你就会习惯了。”艾利西亚走到凯蒂身旁，带着友好的微笑轻声说道，“通常他都是干重活的那个。” “我的确是的。”约翰尼装作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这就是雇用一个女助理的代价。” “如果你把我换掉我会很乐意的。”艾利西亚歪歪头，眯起了眼睛。 “我怎么会想要把你换掉呢？艾利西亚，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约翰尼的表情显得严肃而又认真。 “真恶心。”艾利西亚皱起眉头，装作嫌恶地摆了摆手。 即使知道约翰尼是在开玩笑，这个芝加哥女孩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了，不开玩笑了。”约翰尼为两位女士拉开了后车门，“请进吧。” “约翰尼，我有个问题。”艾利西亚先钻进了车里，而跟在她身后的凯蒂则把手搭在了门沿上，看着约翰尼，轻声说道。 “什么问题？” “你……你刚刚说的，关于‘非常具有竞争力的候选人’那句话……是真的吗？”凯蒂挥舞着手臂，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真的。”约翰尼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车门，笑道，“到了金星音乐你就知道了……好了，好奇乔治（Curious_George）【注2】，快上车吧。” “好的。” 凯蒂朝约翰尼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她抬起头，顺着月光洒下的方向朝曼哈顿望去。此时夜色已深，被霓虹灯光笼罩的曼哈顿岛在满天星斗的映照下显得耀眼非常。 这会是一次很棒的旅行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凯蒂弯下腰，钻进了汽车。 ———————————————————————————————————— “你今晚表现得太棒了！” 约翰尼看着坐在桌子那头的凯蒂，啧啧有声地赞叹道。 “真的吗？”凯蒂抿了抿手上的葡萄酒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今天的声音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这跟声音状态没关系。”约翰尼没有否认凯蒂的说法，在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女孩的声音的确有些疲累，“我们关注的是你作为一个艺人的全面素质，作曲能力、唱功、舞台表现力、能否与制作人良好合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人格魅力，这些都是金星音乐要考察的东西，而在经过考察之后……不得不说，凯蒂，你是一个非常全面的艺人。”约翰尼带着欣赏的笑容，这样说道。 这个加州姑娘今天晚上面试时的表现的确精彩，她明星般的外表和不同寻常的黑发让每个人都眼前一亮，而她创作的两首活力十足的流行乐曲Long_Shot和I_Do_Not_Hook_Up受到了瑞恩－泰德、布鲁诺－马尔斯和菲利普－劳伦斯的一致赞赏。更重要的是，凯蒂活泼开朗、平易近人的性格也让她得到了金星音乐所有人的喜爱。 “你非常有亲和力，凯蒂。”约翰尼用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凯蒂，“这样的特质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 “谢谢你，约翰尼。”凯蒂歪了歪头，带着一丝微笑和几分自豪接受了约翰尼的褒奖。她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很喜欢金星音乐，这里的氛围很温馨，大家都非常友好，这很难得。” 凯蒂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以前她参加的面试，都是在一个小房间里，考官们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带着审视罪犯的眼神打量着她，而她则必须一直站在那里，带着僵硬虚假的微笑唱完选好的面试歌曲，然后紧张地等待结果。而在金星音乐，情况则完全不同。约翰尼、公司ceodr.luke和几位制作人与她一起坐在椅子上，围成一个圆形，就像是在朋友聚会上一样随意谈天。到了需要唱歌的时候，也是由其中一个矮小的菲律宾男人即兴演奏一段旋律，而她则会跟着一起摇摆身体，轻声吟唱，这样亲密而又私人的氛围让凯蒂第一次享受起了参加面试的时光。 “很高兴你喜欢金星音乐……这就是我们的特点。”约翰尼笑着张开了双臂，“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想我们明天应该就可以签合约了吧？” “当然。”凯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 “但是什么？” “没……没什么。”凯蒂抿嘴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这可不是‘没什么’的表情。”约翰尼知道凯蒂心里一定藏着一些问题，“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我，我只是想问问，金星音乐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凯蒂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想知道，我是这个团队里的重要一员，还是只是一个实习生一样的人物。” “凯蒂……”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傻，而且大概我也不会从你这里得到真实的答案，但是……”凯蒂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约翰尼，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和一个不会中途放弃我的唱片公司签约……” “凯蒂，听我说。”约翰尼带着温暖的笑容打断了凯蒂，“我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每个人在听过我说话之后都会不知不觉地接受我的建议或者想法，这大概是我的一个特长……但今天，我不会用我的花言巧语来迷惑你。我会给你念念你即将拿到的那份合同上的五个条件。”说到这里，约翰尼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合同。 “一，所有的cd制造和运输、专辑宣传以及巡演费用都将由乙方——也就是金星音乐——支付。二，甲方将会获得十万美金的先期付款作为其第一张专辑的预支版税。三，甲方一切的形象包装、财政管理和法律问题——如果有需要的话——都将由乙方聘请专业人士代为处理，产生的所有费用都将由乙方支付。四，甲方将至少得到15%的版税，而专辑销量每增加二十五万张，分成比率也将随之增加1%。五，这将是一份为期八年的合同，这是纽约州规定的雇佣合同的最长期限。” “现在，凯蒂。”约翰尼把合同轻轻放在了凯蒂的膝上，“告诉我，你是这个团队里的重要一员吗？” “我……”凯蒂捏着这份沉甸甸的合同，声音忽然有些颤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一个潜力十足的希望之星，不光是我，金星音乐里的所有人都这么想。”约翰尼把身子向前倾了倾，轻轻拍了拍凯蒂的手臂，“我能够看到你几年之后，站在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大球场里为台下疯狂的观众卖力地表演着。这是你的第二场世界巡回演唱会，你已经获得了数百万的专辑销量，六首冠军单曲。你的身后是数十位世界顶级的乐手和舞者，舞台设施令人瞠目的豪华，两道璀璨至极的烟火正在空中绚烂地绽放着。那时，整个世界没人不知道你的名字，没人不会唱你的歌。你会和麦当娜、雪儿、布兰妮一起被永久性地镌刻在流行音乐的殿堂里。” “哇噢，这简直是……”凯蒂晃了晃脑袋，约翰尼刚刚描述的这些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难以置信？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会这么想。但是相信我，这些都一定会变为现实的。”约翰尼的语气无比真挚，“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跟你签下八年长约的原因，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努力，让你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女歌手……这是可以做到的，凯蒂，只要努力，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约翰尼。”凯蒂深吸了一口气，朝约翰尼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约翰尼理了理西装，点头笑道，“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没有经纪人，对吧？” “没错……我以前有一个经纪人，但在离开哥伦比亚唱片之后他就跟我解除合同了。”谈起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凯蒂的表情有些僵硬，“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佩里小姐，我想做你的经纪人。” “你想做我的经纪人？”凯蒂指着自己，惊讶地问道。 “是的。” “为什么？” “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那些原因。” “噢，好吧。”凯蒂想了想，绽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你是想从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女歌手这里分到10%的佣金吗？”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10%的佣金。”约翰尼哈哈大笑，“那么，你觉得怎么样，佩里小姐，你愿意给我一个赚到10%佣金的机会吗？” “看在你帮我提行李的份上，我答应你。”凯蒂也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太棒了！”约翰尼兴奋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他转过头，对坐在自己身边正在打量着窗外曼哈顿夜景的艾利西亚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干重活的人一定会交好运的。”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这句话？”看着兴奋的约翰尼，艾利西亚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我就从来没交过好运。”坐在前排的司机拉吉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他把方向盘向左一打，流畅利落地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我们到了，w酒店。” “that’s_me。”凯蒂指了指车门外那栋闪烁着海蓝色霓虹灯光的大楼，说道。 “我已经给酒店打了电话，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是佩里小姐就行了。”约翰尼点了点头，“好好休息，我知道长途飞行有多累。” “谢谢。明天见。”凯蒂冲车内的三人笑着挥了挥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嘿，等等！”约翰尼突然开口叫住了凯蒂。 “怎么了？”凯蒂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拿着这个。”约翰尼把凯蒂刚刚递还给他的合同又拿了出来，“我想也许你会想要再仔细看看这些条件的……如果这里面有任何你不满意的条件，告诉我，我会跟他们交涉的。”约翰尼轻咳了一声，摆出了一副经纪人的派头。 “谢谢你，经纪人先生。”凯蒂接过合同，俏皮地对约翰尼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合作愉快，凯蒂。”约翰尼眨了眨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也同样把手抬到了额前。 “合作愉快，约翰尼。”凯蒂狡黠地笑了笑，“明天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另一边？” “这枚硬币永远都只有一面。”约翰尼用一个巧妙的比喻回答了凯蒂的问题。 “很高兴能听到这个答案。”凯蒂做了一个贵族淑女式的屈膝礼，“晚安，各位，我得回去歇息了。”说罢，她便拉开滑杆，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w酒店的玻璃大门。 “这就是凯蒂－佩里……女士们先生们。”约翰尼转过身，笑着对艾利西亚和拉吉摇了摇头。活力十足，风趣幽默的凯蒂让他今天晚上过得非常愉快。 这会是一段很美妙的故事的。 约翰尼看着凯蒂的背影，轻轻笑出了声来。 注： 1、airtrain：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一种单轨列车系统，可以运载乘客前往新泽西州和纽约市的各大运输中心。 2、好奇乔治：汉斯－奥古斯托－雷（hans_augusto_rey）和玛格丽特－雷（margret_rey）合著的儿童图书《好奇乔治》中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