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梦魔
真雩大师还是没能开口,站在一旁暗暗的看着老者。而老者却依旧踱步,束手无策。 就在这低沉的气氛让众人不知所措之时,田不易却自己缓缓躺了下去。 老者见状,赶忙山前捻起田不易的脉象,发觉田不易脉象不再混乱,松了口气“这孩子已无大碍。”老者转过头来看相郑通“若这孩子再有异样,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与我。”老者说完,欲要离去。 可郑通却赶忙拦到了老者身前,而来的老者身前的郑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郑通望着老者憋红了脸。知道老者瞥了郑通一眼之后离去。 郑通看着老者离去的身影,心中却不知为何觉得对这老者自己一样的熟悉,可偏偏就是说不出熟悉在哪里。 一旁的真雩大师在短暂的疑惑中回过神来,赶紧提醒郑通“郑老三,你的师兄还生死未卜,你刚刚为何不留下那位前辈!”真雩大师对望向外面发呆的郑通训斥道。 “糟了!师兄!”郑通二话不说赶忙向静守堂走去。而真雩大师看了一眼天成子,却没再多说什么,随着郑通转身离去。 天成子看着床上的田不易,又看了看床边两个小竹峰弟子摇了摇头,缓步出屋。 水月看着前辈和师父相继离去之后,觉得刚刚有些的压抑气氛缓和了一些,可看到眼前的师妹,水月却是觉得有心无力。 水月不知道苏茹为何会如此执着,也不知道苏茹如此执着下去会得到什么。作为一个比苏茹更早来到青云门下的弟子,水月多年平静的心此刻却有些动摇。 苏茹蹲坐在田不易床边,看着好似熟睡的田不易入神。 大竹峰静守堂 郑通急匆匆赶到静守堂后厅之时,那位离去的老者似乎未卜先知,早已来到这里。手中捻着宋一山的脉象面无表情。 郑通与真雩来到门前看到前辈坐在宋一山床边,缓步走近,未言未语。 而床上的宋一山却是满头大汗,浑身颤抖,嘴唇惨白。一旁的郑通和真雩眉头紧皱,却不敢出声。 老者捻了一会儿宋一山的脉象后起身走出后厅,郑通紧随老者身后跟了出来。 “前辈,我师兄他......”郑通一言未尽,却见老者深邃的看了郑通一眼。 “宋一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老者突然开口问道,可语气中的威严不容置疑。 郑通听老这如此一说,心中一凛“前辈,您都知道了?”郑通故意将声音压低,可就算这样却也逃不过真雩和天成子的耳朵。 “既然说过他能渡我青云大劫,为何还会身受如此重伤?你这个大竹峰首座是不是太疏忽了!”老者突然则难郑通,这倒是让郑通有些措手不及。 郑通本就不认识老者,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以老者如此口吻与青云山上大竹峰首座说话,可以说是前所未闻。虽然不知道老者的身份,可老者这句则难倒是让郑通之前对老者的尊敬之感降低不少。 见郑通一旁脸色微变,老者转身看向后厅内的天成子“你说!怎么回事!”此时老者已是满面不悦。 若说郑通不知道老者的身份,还情有可原,毕竟老者几乎从未在郑通面前出现过。而天成子则不一样,天成子不仅知道老者的身份,更是明白老者种种作为,皆为青云。 天成子赶忙来到老者身前,拱着手,却微微侧过头看了看此时略微吃惊的郑通。 “天成子,说!”老者的口吻不容质疑。 天成子在老者面前却像个弟子一般低着头默不敢言。 一旁的郑通这才明白老者哪里来的底气与郑通那般口气说话...... “前辈,我这师弟不懂礼数,您莫怪罪。”就在大家觉得无从开口之际,真雩大师从后厅走了出来。 而眼下,在青云来说,真雩大师是唯一一个资历和阅历能与眼前这位老者交谈一二的人。 老者瞥了真雩大师一眼,只仅仅一眼而已。转过头依旧看向天成子。 “怎么,连你这个青云掌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老者言语平和,可听者却能感觉的出满是怒意! “前辈息怒,晚辈真的不知道此间事情......”天成子战战兢兢,却也不敢欺骗老者。 “那你这个青云掌门也就到头了,下山种田去吧。”说完老者竟将手慢慢伸向天成子的天灵盖! 而天成子眼看着老者伸向天灵盖的手,却动弹不得。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定在原地! “前辈!”就在天成子心灰意冷,众人手足无措之时,远远的听到一声急喊。 “前辈手下留情!”只见田不易远远的向静守堂跑来,苏茹和水月紧紧的跟在田不易身后。 真雩大师和郑通见田不易此时过来,心下松了口气。而此时更加欣喜的莫过于掌门天成子了。 大家看得出老者对田不易的重视,此时可以说田不易来的正是时候。 “前辈,掌门师叔确实不知此事。”田不易来到老者面前,躬身施礼。 “晚辈在屋内看的清清楚楚,掌门并没有来大竹峰上。”田不易看着老者,伸向天成子天灵盖的手,急忙说道。 “孩子,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老者看到田不易远远的向静守堂跑来,喜笑颜开。 “有劳前辈挂念,晚辈身体无碍。”田不易心下一念,倒是隐去了那位神秘老者。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老者收回伸向天成子天灵盖的手掌,转身来到田不易身前。 “孩子,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大病初愈,不宜出门。”老者关切的看着田不易。而田不易却看向老者身后的天成子,一众人。 老者顺着田不易的视线向身后望去“罢了罢了,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也懒得管你们的事情了。”说罢,老者甩袖离去。 看着离去的老者,众人又看向天成子,之后见他艰难的直起身来,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却不知该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田不易却像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昏了过去!田不易身后的苏茹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了田不易,只听田不易口中无力的念着“蕉老......” 真雩大师赶忙上前探查了田不易的身体状况,见他并无大碍,松了口气。 而天成子更是亲自来到田不易身边,目光中满是感激。 而此时昏睡的田不易,却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他看到了河阳城中他与田一卦救下的那个苏家的青年,他也看到了苏家苏枭身边的小女孩。他看到了壮汉向田一卦求卦,他还看到了那个幽静而又杀机肆起的黄昏。 无论是曾今的思绪里还是现在眼前的画面中,每每至此,泪如雨下。 “卦爷爷......”田不易无声的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之后,他看到了宁岳垚,看到了刘一头,看到了那把刺穿田一卦胸膛的剑刃。 看到了苏枭,看到了岳山河,看到了被踢飞的田一卦的遗容,田不易再一次泣不成声。 之后他又看到了神秘青年,与岳山河斗法他看到了自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一块空地上,重重的躺了下去,发下了狠毒的誓言,一片阴影遮住了原该本被月光照射的脸。 他看见了这个身肥体圆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前踌躇为难的样子,他也看到了这个男人遇见他第一眼时候的欣喜,只是他在意的更多的,是那是的自己的情绪。 细细的看着,田不易自己都有些迷惑自己当时为何会这般谨慎,好像这个孩子并不是曾经的自己。 而后,那孩子随着这个中年人来到了小竹峰。田不易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师姐——水月。 可当田不易看到水月与当时的自己在一起的神情之时,田不易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原来水月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关系而已。 “或许我配不上水月师姐吧。”田不易心中默念,鼻子却泛酸。但是田不易还是看了下去。 真雩大师多次来大竹峰都是为了他,而其中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能让田不易炼就太极玄青道。许多许多的大竹峰与小竹峰之间的秘密也因真雩大师来来往往之间,被慢慢提及。而蕉老,却一直疯疯癫癫,直至田一卦的骨灰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蕉老才是真正的“事外”高人!”田不易看到蕉老手持青剑便能与真雩大师打个平手,而后更是大闹玉清殿。而七脉之间的关系在玉清殿前一目了然! 门派各脉之间的争斗,田不易是不愿意看,也不愿意知道的。虽然田不易知道他与水月只见根本没有意思可能,但是田不易还是特别在意天成子那一卦之后,是谁照顾的他,若是水月,那则说明他与水月还有一丝机会,水月心中还是牵挂着他的。若不是...... 虽然田不易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可田不易也想到了这般结果之后的感受。只是不知为何,睡梦中,却一直觉得是水月师姐照顾着他,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好像是明白了田不易的心境,田不易心中刚刚念及此处,眼前的画面便变成了田不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而在田不易身边的那个女孩,田不易也觉得甚是眼熟。 “真雩大师怀中的女孩?那个刚刚与水月一起待我醒来的女孩?不对,还有......”就在这时,那位老者突然出现在田不易面前。 “她还是苏家的远亲,名为苏茹。”老者看着田不易,语声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