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梦际
苏茹听过水月说的往事心情复杂中又带着意思窃喜,一路疾步回到大竹峰。 田不易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的汗也渐渐消退。 “田师兄,你喜欢的泪竹我带来了。”苏茹温柔的看着田不易,好像生怕他被谁打扰一般。苏茹将泪竹放进田不易手中“田师兄,你知道么?这就是你到小竹峰上砍断的那根。水月师姐可一直夸你是个奇人呢!”苏茹对田不易说着,好像田不易认真的在听,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 “师姐还跟我讲了这泪竹的故事,其实这泪竹与大竹峰渊源颇深,这故事我也还是头一次听说......”苏茹不厌不倦的讲着。田不易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好久,苏茹也讲累了便趴在田不易床边睡着了。 “田师兄,你什么时候会醒来呢?”睡梦中,苏茹咿咿轻语,田不易的手指,悄悄的动了一下。床下的竹笛再次亮起微光,又缓缓熄灭。 苏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入黄昏。可奇怪的是,田不易的房间挤满了人,。郑通、宋一山、熊不壮、苟不立、侯不静,还有她的师父,真雩大师。而她自己却在真雩大师怀中。 “师父,师伯......你们这是......”就在苏茹迷茫之时,田不易突然浑身抽搐起来,手舞足蹈间,竟呼呼生风!但这风却偏偏避过了所有人! “苏枭!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田不易嘴里念念有词。 “田师兄,你怎么了田师兄!”苏茹将要抓住田不易的手,却被真雩大师拦了下来。 “茹儿,此时只怕他是梦见了那件事,你别靠近他,会受伤的。”真雩大师紧紧抱着苏茹,苏茹动弹不得,可嘴里却喊着田不易“田师兄,你怎么了田师兄!师父你放开我!”苏茹撕扯这真雩大师可他哪里扯的动真雩大师呢。 “苏枭...苏枭...苏枭!”田不易此时口中一直喊着苏枭的名字,而苏茹心里也明白此间事情,可奈何此时的她有心无力。 “真雩师姐,您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和师兄两人根本看不出田不易这孩子有任何修为。可他手舞足蹈之间呼呼生风,这怪异之相我从未见过!”郑通此时有些心急,有太多的未知和太多的怪异。郑通不仅害怕田不易出事,更怕此间事情让他峰知晓!这怪异的力量根本无法解释! “宋师弟,我问你。那日掌门可否是与你同来大竹峰?”真雩大师看向宋一山。 宋一山点了点头。 “那掌门可曾说过为何事而来?” “这个......这个是青云一门的重密,不可外传。”宋一山看向大竹峰三位弟子和小竹峰的苏茹。 郑通见宋一山眼色之后,便要带着自己的弟子离开。就在此时,田不易又突然说起梦话来“水月师姐......水月师姐......”田不易喊着水月的名字,脸上竟然也带着微微的笑容。 此时一直在真雩大师怀中挣扎的苏茹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怔怔的看向田不易,可泪水却滴滴落入尘土。 真雩大师来到苏茹面前。只见此时苏茹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只剩两行冰冷的泪迹未干。 “茹儿,茹儿?”真雩大师摇了摇苏茹的肩膀。可苏茹就失魂落魄了似得,空洞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机。 宋一山见苏茹如此,心中暗暗叹息。郑通倒是直接带着三个徒弟走出了田不易的房间,并关好房门。 “茹儿,你怎么了茹儿!你别吓师父啊!”真雩大师蹲在苏茹身前。只见此时的苏茹憔悴不已!明明是活泼开朗的年纪,短短几天时间,硬生生让这个孩子变了个人似得。消瘦的小脸苍白无色。 真雩大师擦了擦苏茹脸上的泪迹“茹儿,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他注定是个你驾驭不了的人,你为何偏偏执着于他......”真雩大师话至此刻,也黯然泪下“当年为师就如你这般,可后来却是等到了他与别人的浪迹天涯,而为师只剩下一世牵挂。”真雩大师看着苏茹,心疼、心痛、一些沉在心地的记忆突然浮现在眼前...... “真雩师姐,那日......”宋一山见真雩大师竟然落下泪来,又说出这番话,心中也是愧疚的很!那日在掌门师兄和其他六脉首座的面前,就这么硬生生的将真雩大师的情伤撕开。虽然日后真雩大师没有再提,可他明白,这件事,一直在真雩大师心里,不然她不会守身如玉几百年!甚至在见到田不易第一眼就特别喜欢,田不易卧床以来,也没少得真雩大师照顾,难道这只是简简单单的关系亲近么? “宋师弟,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几百年过去了,我只是心中放不下而已。虽说我是修道之人,可我也是个凡人啊,凡人而已。”真雩大师没有回头,只是泪又落两滴。 “师父,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我来是为了照顾田师兄的。”苏茹怔怔的走到田不易床前“师父,你看,这是他要的泪竹。”苏茹指了指田不易床上的泪竹“他要的我都给他,我给不了的,我去帮他要。”说完苏茹便跑出田不易的房间。 “茹儿!你要去哪?”真雩大师马上也跟了出去。 这时,郑通和三个徒弟都在门外“师姐,你这是......”郑通看着刚刚跑着离去的苏茹,和苏茹身后的真雩大师,有些茫然。 就在此时,田不易的房间突然崩塌!“啪!”而房中的宋一山此刻身体被透明的光圈笼罩。而不知名的力量打在光圈之上竟然让光圈泛起圈圈涟漪! “这......”郑通回过头来,只见光圈内的宋一山毫发无伤,可光圈低于这份力量却似很勉强!不过还好,不消片刻,这力量便散去了。 郑通回过神来,看了看真雩大师“郑师弟,看来我是不能走了,我那苏茹徒儿就交给你了。”真雩大师说完,便走回田不易身边。 郑通赶忙让三个徒弟去追寻苏茹,而他自己也留了下来。 此时田不易的房间已不如存在,像是废墟一般,像极了静守堂旧址!可奇怪的是整个房间不在了,可是田不易躺着的帘床却好好的,帘子此时散落了下来,刚好挡住了田不易。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走开!你走开!”田不易此时突然又胡言乱语起来! “什么?力量?什么力量?能让我卦爷爷活过来么?我不要什么力量!我只要我的卦爷爷!”田不易哭着,无助而又绝望“我只要我的卦爷爷,我要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卦爷爷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田不易终于是不在胡言乱语了,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田不易床边,三位前辈为他撑起巨大的屏障。三位想法一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见田不易老实的躺在床上,真雩大师第一个上前,掀开了田不易床前的帘子。捻起田不易的脉象,而这一次,脉象却不似之前那般凌乱。只是稍微有些虚弱,静养一段时间必定会慢慢好转。 真雩大师面带喜色,也不避宋一山和郑通。而郑通看到真雩大师面带微笑,便知自己这徒弟是有救了,赶忙来到真雩大师身前“师姐,我这小徒弟......” “郑师弟,放心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病倒,但是从刚刚的脉象看,此时只是身体虚弱,休养几天就好了。”听真雩大师如此一说,郑通如释重负! “那就好,那就好!”郑通笑着看宋一山。宋一山看着真雩大师“真雩师姐,其实这孩子是因为给掌门师兄算了一挂才这个样子的。当时掌门师兄要我和师弟为他保密,我不敢私自告诉师姐.....”宋一山说到此句,有些心虚,就没再说下去。 “胡闹!这孩子怎么能给天成子算卦!那天成子可是避看之人!他的命相字字天机!田一卦再世也不敢为他算卦啊!他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孩子!真是胡闹!”真雩大师气愤的情绪甚至有些堪堪控制不住! “可是当年田师兄曾为天成子师兄算过一卦啊!那个时候田师兄也没有如此大病啊!”宋一山疑惑的看着真雩大师“难道是这个孩子算术不精?” “你又知道什么!”真雩大师正在气头上,对宋一山也不管不顾了,劈头盖脸的说“正是因为算术颇精,道破天机,才有此报应!当年天成子只不过还是青云门无关重要的弟子而已,命中动辄,自然无关紧要。而今天成子是我青云掌门!三大正派的领袖人物!他此时的命数,又怎能与那时相比!我青云门派建派千年来,祖上有训,卦象,命数,一生只可看一次,而天成子此次.......”真雩大师道袍一甩便要向通天峰,可就在此时,苏茹带着水月来到大竹峰!身后跟着大竹峰的三名弟子也是远远的赶了过来。 真雩大师看苏茹和水月来此身形一滞,竟是没办法离开了!快步走到苏茹和水月身前。 “苏茹,你这是做什么!水月,你怎么还随着你和不懂事的小师妹一起疯啊!”见真雩大师微微动怒,水月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为何事。 “苏茹师妹说田不易醒来了,要我来和她一起看的。师父,弟子做错了什么么?”水月看了看真雩大师,又看了看苏茹。 真雩大师竟无言以对,她根本没想到苏茹会做这件事! “茹儿,你怎么了......”真雩大师瞬间心疼起苏茹来。 “田师兄说她想看水月师姐,他说他想看水月师姐......”苏茹看着躺在床上安好的田不易,缓缓走到床前“田师兄,水月师姐,我给你带来了。你还有什么愿望么?”说完这句,看着田不易的苏茹缓缓的闭上眼睛,趴在了田不易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