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顾问
波斯王子觉得输人不输阵，与其报一个有零有整的价钱丢人——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在丢人——还不如干脆放弃，而且看对方那坚决地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强弩之末的样子。 波斯王子只能安慰自己天才地宝有缘人得之，拍卖会这样的地方几乎就是他的主场，他在这里罕逢敌手，然而就在遇到最渴望入手的珍品之一的时候却在不合适的时候碰上了强大的敌人，不得不让波斯王子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造化弄人。 当然，就这样放弃肯定不是波斯王子的风格，再怎么说挣扎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给7号房间的那位递一张纸条，”波斯王子吩咐身边的人：“告诉他，我的游戏币暂时有些短缺，问问他君王之泪有没有可能转让？5亿联邦盾以下的价钱不用问我，直接买下来，如果他想要加钱，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杨海接到这张纸条的时候差点就给跪了。他不得不忍受着极大的诱惑礼貌地回绝了这位疯狂的大老板的请求，听说国王也这么用钱砸过icrd，但是被ice这个傲慢的家伙给无情地嘲讽了，现在杨海身临其境，倒是挺佩服icrd的脾气。有的时候钱多到了一定的程度确实是会积累出一种让人敬畏的不怒自威的力量，那是一种“我就是要用钱把你打爆”的气势，船长他们还好，因为船长性情温和，锋芒内敛，但是波斯王子就给了杨海非常大的压力。比起当年的icrd，他现在就没有半点嘲讽波斯王子的心情。 请求被拒绝了之后，波斯王子也没咒念了。他提出了拍卖会结束之后见一面的建议，杨海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他在艾凡索倒是也不急着赶去投胎，毕竟在这里的事情还有很多。无论是收集更多的珍稀矿石、草药、还是找阿尔法公会的麻烦。抑或是拜访炼金术大师纪梵赛尔扬都不是一两天能够搞定的，而且说不定还有和这位大老板合作的机会呢。 拍卖行派人将杨海买得所有东西都送了过来，杨海收进戒指里面，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会一会这位疯狂的大老板？” 这一天的时间里面发生了太多超乎想象的事情。木头的神经早已经麻木，也不在乎有更加奇葩的遭遇了。虽然说恨不得早一点摆脱这抠脚大汉，但是仔细想一想，做为艾凡索的盗贼祖宗，24号那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是在世让他无比好奇。这等人物如果不见一见不是可惜了？ 所以木头非常干脆地点头。 杨海笑着说：“那我们走吧。”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之下从隐秘的通道中来到了24号房间，其原因自然不必多说，估计这个时候整个艾凡索的盗贼都热血沸腾地蹲在乱巷区里面——君王之泪的属性里面可没写着不可盗窃啊，对不对？ 杨海看到木头在发信息，就随口问了一句，木头回答道：“我有几个同学好像来艾凡索城了。” 事实上，木头是在公会中发信息，警告假面议会——木头决定回头改个名字，不叫议会了——的盗贼。如果不想痛苦地惨死，那么请不要对君王之泪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君王之泪落在了一位非常可怕的魔头的手里，请珍惜生命，远离魔王。当然了。面对如此之大的诱惑，不听话的盗贼肯定是有的，但是木头不会认为杨海手中的君王之泪可能有任何危险，相反。他觉得这个魔王似乎决定在艾凡索城待很长的一段时间，那么目测艾凡索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啊…… 刚进入房间的时候。杨海就被吓了一跳，因为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些人似乎全都是管家和仆人……顿时杨海就对于这位大老板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无论是国王、terry还是船长，三位大老板哪个都没有这么大的谱，看来这位老板是一位热爱生命，享受生活的三好青年。 波斯王子的相貌让杨海眼前一亮，那是一个极富成熟男人味道的脸庞，身躯也比较魁梧，至少这么强壮的法师绝对少见。他身上穿着质朴的袍子，然而尽管隐藏了装备的光泽，依然不能瞒过杨海德火眼金睛，那是套装榜上面位列第二的“阿祖斯的礼赞”，阿祖斯是法师之神，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最重要的追随者之一，能够拿下这个套装绝对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的，要么就是波斯王子身边有高人相助，要么就是他本身实力不俗，杨海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能够拿下阿祖斯的礼赞的人杨海几乎全认识——游戏界一共就这么大，但是他不记得其中有谁在为波斯王子效力。 阿祖斯的礼赞一直被人们所讨论，因为他的持有者是隐藏姓名的，倒是没想到今天能够在这里一饱眼福。 波斯王子笑吟吟地走了上来，给了杨海一个热情的拥抱，道：“很高兴与您见面，我的名字是卡库路契亚，我的朋友，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是一名独行的职业玩家，不方便透露自己的id，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杨海笑了笑。“你可以叫我石头，或者别的什么，反正都只是一个外号。这是我的朋友木头。” 波斯王子愣了一下，大概是很少遇到这样的软钉子，不过看起来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是热情地邀请杨海和木头坐下，品尝美酒。 “独行的职业玩家，像您这样有钱的可不多见啊？”卡库路契亚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脑海中能够想到的答案就那么几个……我觉得我可能知道您是谁。”国王能够猜到和杨海竞价的是卡库路契亚，那么卡库路契亚能够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同样的道理的——顶级富豪圈子和顶级职业玩家圈子联系太过紧密，而且都太小了，其中基本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因为除非是从石头缝里面跳出来一个蜘蛛侠，否则数来数去就是那么几个人，用排除法都能够得到正确答案，只要智商正常都能够猜出来，当然。排除法的使用者仅限于圈内人。因为外行很难知道许多具体和确切的消息。 杨海耸了耸肩，今天在拍卖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心人猜到他是posei的时间不会太久的，毕竟龙族放逐者实在是太过于刺眼了。这就是杨海一直打算假冒为法师的原因。杨海真诚地说：“知道的话，如果能保密的话是最好的了，虽然早晚要被人猜出来。话说，今天让您失望很不好意思，但是君王之泪对我来说有很大的意义。实在无法转让，还请见谅。”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太过在意，”波斯王子温和地说，既然猜到杨海的身份，那么波斯王子的一颗心也就活络了起来：“石头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您或许不太清楚我的习惯，我喜欢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解决，我有很多顾问。但一直缺少一个游戏顾问。”波斯王子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在那张非常成熟的脸庞上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魅力：“我需要的是真正的专业人士，而不是一些总在我面前毛遂自荐，让我非常烦扰的二流玩家。可惜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杨海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大部分职业玩家在游戏中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在游戏里面捞钱不难，证明自己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给人当顾问显然不是一个实现个人价值的好办法。”这一点。杨海自己就有深刻体会。因为在龙族，他其实就相当于是dark商会的三个大老板的私人顾问。当然，他所做的比顾问要多得多，他成就了dark，dark也成就了他，因为建立了dark体系，他成为了世界第一iec，也被人称为被遗忘的大陆第一高手，所有人都以为——木头也这么觉得——他会忙着在龙族继续经营dark公会，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顾问太不自由了，每日都有海量的事情要处理，案牍劳形会严重地干扰游戏的激情和灵感，让人身心俱疲。如果没有tiger在他背后末哦地为他分担压力，他绝对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卡库路契亚满目希冀地问道：“我可不可以请您担任我的游戏顾问？” 这个问题简直是不需要考虑的，好不容易将龙族那边安排妥当，开始游历大陆，难道还有走回头路？杨海正准备委婉地拒绝。波斯王子赶忙说道：“我可能说得不够清楚，我是不指望您当我的全职顾问的。我只是说，有没有可能，当我出现一些困惑的时候，您能够随时为我答疑，当遇到一些难题的时候，有没有可能联系到您来解决？您懂的，薪水怎么都好说。我可以付给您全职顾问的价钱。” 有机会请到被遗忘的大陆第一高手效力，卡库路契亚绝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看着神色热切的波斯王子，杨海突然有些不忍心拒绝，今天自己又抢了人家的君王之泪——杨海知道，如果是真的比有钱，波斯王子绝对完爆自己十万八千里，自己只是打了个时间差而已。世界任务会让被遗忘的大陆出现一次井喷式的经济爆发，大老板们的春天很快就要来了，哪怕再过两个星期，自己都绝不可能是波斯王子的对手。 杨海又想起了某只叫做托尔的吃货。 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诉杨海：“接下这一单生意吧！接下这一单生意吧！” 杨海狠了狠心，道：“我在艾凡索城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就要离开了，如果只是这段时间里面的话，我倒是能够考虑任职顾问——不过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开价会很高的。” “我早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波斯王子兴奋地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不然怎么敢想您开口？我玩了二十多年的游戏，从来没有真正的顶级玩家愿意成为我的顾问，谢谢您，愿意牺牲自己的游戏时间来成全我。” “这怎么会呢？”杨海不敢相信地说：“以您的财力，组建公会都肯定会有大把的顶级职业玩家愿意在您麾下一展宏图的——” “我对于组建公会不感兴趣。”卡库路契亚摇了摇头：“我比较随性，喜欢游山玩水做任务。” 杨海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怎么会有顶级玩家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还好我没答应全职顾问的请求。 “您开一个价吧。”卡库路契亚差点就把“宰我”两个字给写在脸上了，杨海苦笑着摇摇头，就算波斯王子是这个态度，他也不能做坏行情的买卖。不然被同行知道了是要戳脊梁骨的。 “如果是半职顾问的话。每周的咨询费100万联邦盾，如果需要我亲自动手的话，每一次跑任务价钱另外商量。”杨海略一斟酌，说了一个价钱。“我可以预先告知您一下。我的时间比较紧张，所以肯定不能召之即来，而且如果要为您跑任务的话，那么要价也会非常高的。” 卡库路契亚愣了一下，他并不在乎这些钱。但是做为一个商人总不能做糊涂生意。这个要价称不上狮子大开口，因为狮子显然没有这么大的口，最让波斯王子纳闷的是，游戏界里面posei的风评极好，也就是说posei不会开口宰人，但是这种要价……这还不是宰人？ 杨海看出了卡库路契亚的纳闷，这个是必须要解释的，不然坏了名声就不好了。 杨海低声道：“这份合同是这样的，嗯。应该怎么说呢……我下面的话涉及一些得罪人的话，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保密。” “您放心。”波斯王子的胃口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是这样的，您应该知道，我们职业玩家有自己的行事方式，游戏讲究一个守规矩。坏了规矩是不行的。”杨海斟酌着用词，他的话让卡库路契亚连连点头，并投去奇怪的目光——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开这份坏行情的合同？ “顾问这一行开价的规矩就是，只要能够给雇主带来更高的利益。就可以要更高的价格。”杨海说道，咳嗽了两声：“您应该是知道的。1q24他正在给克劳奇商会当顾问，我们就以他为例子，1q24每周的咨询费是10万联邦盾，这个数字在当前的游戏界顾问的行情来说是顶薪了。但是您也知道，行情是会变的啊。” 卡库路契亚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没听懂。 杨海是真的不想说这话，可是又不得不解释清楚，以说明自己不是一个趁火打劫的小人：“我刚才不是和您说了么，能给雇主带来多少利益，就收多少钱啊。”杨海硬着头皮，还是把得罪人的话给说了出来：“如果我也当顾问，行情就变了啊……我比1q24强了10倍不止，咨询费却只收10倍，真的不算贵了。” 卡库路契亚先是愕然长大了嘴巴，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先生真是一个妙人！”波斯王子兴奋不已，不怕你嚣张，就怕你不狂。“就冲着您这句话，100万的咨询费我给了！” “试用期一个星期。”杨海冷静地说：“按照规矩，第一周您可以付半价，如果您满意的话，那么我们再续签合同，并且您再付另外一半的咨询费。合同可以签到我们不在一起为止，大概我会在艾凡索城停留游戏时间两个月左右，当然如果诸事不顺也可能会停留更长的时间，我们视情况而定，如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木头在一旁看得暗自咂舌，原来自己的便宜大哥是这么跟人谈生意的，怪不得如此有钱，这些职业玩家可真是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