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娘亲病了
那些都是山村里的村民,平日里,这个时间男人都还在山里或者在地里忙碌,而家中主妇也都准备择菜淘米,只有幼小的孩童会无忧无虑地四散玩耍,但是今天,怎么全都围在他家门口? 难道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起,苏辛心里顿时慌了。 “哎,那不是辛子吗?不是说是去参加那个玉鼎洞天的什么大典了吗?咋突然回来了?” 他这边刚下马车,围观的村民很快就有人看到了他,一位皮肤黝黑的大婶,在向他招手。 这是住在他们家隔壁的王大婶,为人很好,平时对苏辛也是很照顾。 “王大婶,这怎么回事?” 苏辛的出现,立时将周围村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苏辛被他父亲送去玉鼎洞天这事,整个村子都是知道的,小山村虽然很是贫穷,但民生淳朴,邻里之间关系极好,各家娃儿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大家对苏辛和小胖子去修仙这事儿也都很是关注的! 正所谓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对于一个没落的山村来说,若是能出现一个“仙人”那可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像之前任兰一家本也是小山村的普通村民,只因为家中女儿被玉鼎洞天收为正式弟子,便将全家都迁到城里去居住,让村民们羡慕不已! 借着打招呼这会儿,苏辛也看清了那被人群重重围住的东西。 那赫然是一只通体碧绿,四肢强壮,头生一根独角的蛮兽! 苏辛长这么大也没有真的见过蛮兽,但身为玉鼎洞天的记名弟子,这点眼力和见识还是必须具备的! 而在蛮兽之后,赫然拴着一辆极为阔绰的车辇! 此刻,那头蛮兽正骄傲地仰起头,似乎不屑于看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野粗鄙之人一般。 而在它周围,不时有幼小的孩童冲它投去好奇的目光。 甚至还有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身上衣服打了好多补丁的小女孩,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边伸出稚嫩的小手试着去摸它,一边尝试着跟它讲话。 “竟然以蛮兽拉车!”苏辛惊叹。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一辆蛮兽车辇确切的价值几何,但他也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凡人能够拥有的! 这样一对比,他乘坐而来的那辆马车倒显得寒酸得太多了! 只是不知道这辆车辇到底是何人的,竟会停在自家门口。 心系家中情况,苏辛顾不得多想,随口和身边的村民打了声招呼,就冲进了家里。 苏辛的家庭并不富裕,只是普通的山村农民家庭,故此家中摆设也极为简单,平日里就一家三口,但是今天却来了一位陌生人。 这是一个身体精壮的中年汉子,正和他的父亲一起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两个瓷碗,碗中传来阵阵酒香。 苏辛的父亲平日里不喝酒的,山村乡民都比较贫穷,不可能像城里人那样顿顿酒,日日rou。 家里唯一的一坛酒,还是他父亲珍藏多年的老酒,只在过年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稍稍品上一口,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却不知今天这位是何人物,竟能让父亲将这坛珍藏多年的老酒拿出来招待。 突然看到苏辛出现在家门口,屋里原本喝酒畅谈的两人都是一愣。 随即那中年汉子爽朗一笑,道:“大哥,这就是我侄儿吧?” “大哥?侄儿?”苏辛奇怪,他爷爷去世的早,父亲多年前便将奶奶也接了过来,不过也已经过世多年,从来就没听说过家中还有其他的亲人。 “辛子,过来,快来见过你二叔!” 苏辛父亲反应过来,急忙站起来,拉过苏辛。 一般来说,久别的儿子突然归家,做父亲的理应欣喜慰问,但苏辛父亲的行为却很反常,第一件事竟是让他拜见这位所谓的“二叔”。 “拜见二叔!”苏辛心里别扭,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位听都没听过的“二叔”。 那中年汉子亦是起身,上下打量着苏辛,连连赞叹:“好!好!好!想不到上次一别,这都长这么大了!哎,对了,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老二,那时候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你?” 苏辛父亲又给这二叔添了一碗老酒,道:“这么多年,你也不来看看。”
“听说辛子去参加了玉鼎洞天的祭神大典,结果如何?我看我们镇上好几个小子都获得神灵印记,被收为外门弟子,昨天下午就回来了!”说完,二叔便一脸期待地等着苏辛的答案。 苏辛站在一旁,他分明看到,当这二叔说完这话时,父亲的脸上很明显地出现了一丝变化! “二叔,我……” “我们家辛子天资不好,八成是没被人家看上了!”不等苏辛把话说完,苏辛父亲就微微摇了摇头,不在意地笑了笑,但苏辛却分明看得出他嘴角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苦涩! 父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娘在屋里呢,她身体不太好,你先进去看看她吧!” “我娘病了?”苏辛脑袋一懵,哪里还站得住。 推开内屋的门,就看见母亲半躺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脸色苍白,嘴唇干涩,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辛子?” 看到儿子的刹那,她忍不住叫出声,这个儿子从小到大几乎从未离过家,但这一次却整整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回家,她担忧过,害怕过,焦虑过,终于在今天,在这一刻,她可以放下心了。 她并没有问苏辛参加祭神大典的结果,刚才屋外的谈话,她都已经听到了。 “娘,怎么会这样?你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跟我说?” 苏辛急忙走到床边,认真查看母亲的病情,虽然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医药之理,但身为一名修者,对人体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我没事,村东头的李朗中已经给我看过了,就是有些疲累而已,多歇几天就好了!”苏辛母亲勉强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只是她越是这般就越显得脸色苍白,也将苏辛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说,但苏辛也明白,之所以没有在家信上告诉他,必然是怕耽误他的修行! 苏辛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别过头去,偷偷抹掉眼里的湿润,这才转回头来。 蓦地,他目光一凝,落在床头的一张药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