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辣手摧花
天暖风凉,几许女儿对镜梳妆,艳阳高照,富家子弟横卧凤床,不肯离手娇柔。 墨香轻推秦书宝,秦书宝不耐的摆手,怀中端砚同样一个德行。 “少爷,吃饭了。” “不。。吃。。” 墨香无奈,只得端着饭菜出去,不一会端砚便冲了出来,抢过墨香手上饭菜,胡乱扒上几口,又折返回去。 对此,墨香又气又笑,小半肚子肝火。 时至下午,秦书宝才幽幽起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睡的有些过头了。 简单吃过饭,秦书宝便出门,直奔烟花之地。 同李羽吃过几角酒,秦书宝便不再打扰李羽的好事,带着赵猛往李羽所说的醉香楼走去。 之所以往酔香楼走,是因为她们从别处挖来一女子,琵琶一绝,样貌无双,今日便是以艺谢恩的日子。 赵猛为秦书宝找了一间厢房,两人独处,赵猛便开口说:“三爷,我听说这智柔姑娘生的貌美如花,一日经过花圃,满园盛开的鲜花都闭合起来,三爷你说这神不神?” 秦书宝用折扇轻敲赵猛头,道:“闭月羞花,你也信?若是说她双腿如手,滚球如蛇,这样我还真信服些。” 赵猛嘿嘿一笑,说:“这倒没有听说,不过听闻她弹琵琶双手如滚雪,纷纷散落,不辨真假。” “那倒是有趣。” 对于一个高尚的纨绔来说,欣赏技艺比欣赏身躯来的有趣,不过人美身材好,那些都是虚的。 干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老鸨出来招呼,秦书宝则安然享受清倌人泡的茶,时不时的对着下面看上一眼。 老鸨说完,台上便降下两道丝幔,两女从后处上台,朦朦胧胧看不清样貌。 对故弄玄虚的东西,秦书宝置之一笑,好像来人很清澈一般。 古琴铮铮,流水之音,秦书宝并未听出有何惊艳之处,心中暗骂这酔香楼黑心。 琴声骤停,一声铿锵,如银瓶骤裂,又如珠落玉盘,着实为一招妙手。 秦书宝同楼下喝好众人拍手点头,琵琶声承接,急促如雨,曼妙女子款款上台。 “原来玩的是这手啊!” 楼下众人同秦书宝一般,幡然醒悟。 琵琶声继而低迷,却似万马齐奔于天际,闷的壮阔。 一声乱音,打破平静。 音如利箭,短而利,连绵不绝,一波赶一波,如潮涨不退。 秦书宝望着丝幔背后女子快速运动的手指,真心赞了声好。 “嘣嘣!” 琴弦崩断,余音残。 “好!” 秦书宝大声叫好,弦断也不失一种情趣。 一曲将军令,催马扬鞭,心神俱往,赢取无数叫好声。 智柔抬头遥望秦书宝,轻轻万福,却似对所有人行礼,两侍女拉开丝幔,智柔面带薄纱,不说话便让人热血澎湃。 赵猛见秦书宝呆滞,轻轻一捅,说:“少爷,你说这智柔姑娘是不是真的能够让娇花羞愧呢?” 秦书宝神魂入体,有些不敢再看台上之人,踉跄的坐回座位,气息有些喘的说:“猛子,今日我便要同那智柔见上一面,你给我加价,有敢压价的人,你就报我的名号。” 赵猛见秦书宝脸色不佳,半弯身子问道:“三爷,您没事吧?” 秦书宝摆手不愿谈,赵猛也只能站到窗口准备替秦书宝出价。 紧紧握住腹间,一丝疼痛从心底传到脑海中,好似腹部插中一柄匕首。 “多情郎痴情子啊!” 台上的女子如当初殉情女子,一见之下便心如刀绞。 秦书宝不敢确定台上女子是否是同一个人,可,心,确实痛了。 “张公子愿出纹银五十两同智柔姑娘把酒言欢。” “李公子出银六十两!” “呦呦呦,魏公子出银八十两!” “我家少爷出银一百两!” 喊叫声刚火热,赵猛便出口说:“秦三爷,出银两百两。” 听到赵猛这一喊,气氛顿时弱了下去,现在风月场谁不知道秦书宝。 两次力压,风头无人能撼。 老鸨心头晦气,只得希望有人能和着祖宗抬抬价格,不然刚挖进来的智柔就只是个笑话了。 连续叫喊五次,都无人敢应价。 老鸨脸色漆黑,强装笑颜,朗声道:“智柔姑娘今日便与三爷把酒言欢。” 好好的气氛被人破坏,智柔微微欠身,转身便下台去了。 老鸨爬上楼,对秦书宝恭贺一番,秦书宝抽出两张银票,不耐烦的说:“叫智柔上来。” 接过薄薄的两张银票,老鸨笑容一僵,恭维几声,便出门下楼。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见到智柔上来,秦书宝命赵猛下去叫老鸨上来。 “智柔姑娘,难道是看不起我吗?” 老鸨手巾遮脸,轻笑道:“三爷说气话了。智柔虽是风尘女子,可也懂些礼仪,这不是在沐浴更衣吗?三爷稍坐片刻,我就这去催催。” 秦书宝微微点头,命那清倌人继续煮茶。 茶过六道,甘甜已淡,依然不见智柔上来。 赵猛见秦书宝不耐,便下楼拎着老鸨丢进房间,秦书宝用脚尖挑起老鸨下巴,轻声问道:“那智柔要我亲自去请吗?” 老鸨惶恐摇头,连忙从地上爬起,踉跄跑出门去,煮茶的清倌人吓的不敢乱动。 “继续煮茶。” 老鸨急步走到智柔房前,急促的敲门,一丫头开门,老鸨进去便哀求道:“我的好女儿,你快快去吧!你再不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被那纨绔给拆了。” “mama,急什么?不就是汴梁城最差劲的纨绔吗?有必要这般惊慌吗?”
见智柔说的这般风轻云淡,老鸨可不乐意了,说:“你这丫头要是不想见他,我这就去回了他。但是你这般拖着,受苦的可是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口中那个差劲纨绔可是打断了兵部侍郎儿子双手的狠人,他自己来找你,可不比我来的轻松。” 没有任何换装的智柔丢开手中青丝,不惧一笑,说:“谢mama提醒,我这就更衣过去。” 老鸨面上一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智柔从后喊道:“托mama带句话,就说我现在便过去。” 老鸨头也不回的走远,智柔冷声一哼,不乐意的说:“他算什么东西?想我智柔何时受过这般侮辱!晾他一会又怎么着了?三爷?他也配?等三爷过来,定要他好看。” 恃才傲物,身后又有人撑腰,她智柔确实敢把秦书宝不放在眼里。 老鸨笑着把智柔的话重新跟秦书宝说了一遍,秦书宝笑眯眯的端起紫砂壶,在老鸨面前来回晃荡,问:“要不要跟我一起等呢?” 老鸨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秦书宝‘失手’,局促不安的站在房间内,老鸨心中百般怨恨那只sao狐狸。 “咚咚” 敲门声响起,让老鸨徒然松了一口气,房门被推开,智柔款款入内,拖地的裙摆,缤纷如花圃。 秦书宝眯眼,懒得起身,右手食指敲击桌子,问道:“智柔姑娘,你这是唱的哪出戏码?进我房里还戴着面纱?” 智柔侧身行礼,道:“智柔只答应同公子把酒言欢,可没说不会戴着面纱。” 老鸨的心,瞬间被智柔的话揪到嗓子眼,真恨不得上去扇她几巴掌。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智柔款款一笑,解去面纱,端起桌上茶杯,赔罪道:“刚刚智柔沐浴更衣有些久了,这里向三爷赔罪了。” 老鸨轻拍胸脯,这场虚惊真是大啊! 秦书宝闭目不看,智柔脸色一僵,不过依旧笑容灿烂。 “不像就是不像!我还以为会提早遇见她呢!” 秦书宝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房间中的几人都摸不着头脑。 “不过你真想欺我,最起码把里头那件抹胸给换了才是。沐浴更衣,说的真好听!” 智柔身子一僵,老鸨手心手背都是汗,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睁眼望向智柔,秦书宝轻声问道:“智柔姑娘,我说的是吗?” 智柔皮笑rou不笑的说:“三爷说笑了。” 手提紫砂壶,给自己斟满一杯无味的清茶,砸吧下嘴,起身说:“智柔姑娘,琵琶弹的好,可是做人差了点。让我等这么久,茶都没味了。” “当然你也没味了!” 上前一步,扬手将紫砂壶砸在智柔脸上,顿时便鲜血淋漓。 壶碎! 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