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言难断公子格【求收藏】
等秦书宝带着家将离去,众书生才开口谩骂起来,不过文绉绉的腔调,让人听着一阵泛酸,没有半点力道,还不如农家村妇骂街来的畅快淋漓。 被秦书宝殴打的书生,立刻变成众人关心的对象,嘘寒问暖,擦脸抹血,各个脸上带着愤慨,恨不得拿秦书宝千刀万剐。 原本砸在书生身上的几张银票也在众人一通忙活中消失不见,君子傲骨也难敌腹中空荡! 严庆之深吸一口气,活动下有些僵的脸,转头对众人愧疚的说:“严某未能照顾大家周全,这是严某的责任。田兄的事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等下,我请大家去鸿宾楼吃顿酒,算是给大家压惊。” “严公子言重了!” “严公子要是这般作为,让我等受之有愧啊!” “是啊!严公子。这事错在秦书。。秦公子,不关严公子的事,严公子心意,我等心领了。” 面对一连串的劝慰声,严庆之对四周搭手行礼,脸色颇为自责,说:“本来诸位好生在这讨论学问,是严某自作主张请书宝上来,才让大家有这无妄之灾的,要是不给严某谢罪的机会,严某定然寝不能寐啊!” “严公子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能不给严公子面子,大家说是不是?”一人振臂高呼,立刻得到所有人响应。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此刻既有免费的午餐,又有结交权贵的机会,何乐不为呢? 顺手推舟,锦上添花的事情,谁都会做,而且都做的很好! “严公子真乃我等的表率!” “严公子可谓是当代圣贤!” “严公子德行崇高,非一般人也!” 大片的赞美砸来,严庆之报以和煦的微笑,不贪功不揽名,一场不愉快的风波也消融在严庆之的德行中。 “赵公子,刚才可否受惊?” 赵兴有些神游,听闻严庆之的话才幡然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问道:“严公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赵公子,你没事吧?” 赵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严庆之见赵兴脸色未见异常,心中也算安定下来,“赵公子,待会我请所有人去鸿宾楼,赵公子也一起去吧!算严某给你的压惊宴。” 赵兴兴致不高的摆手,谢过严庆之的好意,表示自己待会还有事情要办。 严庆之深深的看了赵兴一眼,展露出一个和煦温暖的笑容,宽宏大度的说:“赵公子,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他日,我们再聚。” 赵兴点点头,并未答应严庆之的邀请,严庆之恰当好处的点到即止,并未故意拉拢。 严庆之向外走出几步,又折身回来,从怀中拿出一本手札,有些唏嘘对赵兴说:“本人看赵公子博学,本想在今日与赵公子畅所欲言的,但奈何事与愿违,不能如愿。” “这手札是严某的一些拙作,要是赵公子有时间的话,可以翻看。若是入得赵公子法眼,来日再聚时,请赵公子点评一番;若是实在难以入目,还请赵公子替严某保守秘密,严某可不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青皮封面没有书写任何字词,显然是私人之物,白色棉线简洁的装订着,透着几分素洁。赵兴不知是否该接受这种‘大礼’,但心中对诗词的喜爱战胜了理智。 “严公子谦逊了!你乃当世状元之才,是赵某该感到荣幸才是。” 和煦的笑容顿了一下,严庆之拱手道:“严某就先谢过赵公子吉言了。” 严庆之脸上的表情让赵兴很留心,面上却是和严庆之继续客套,望着手中的手札,他觉得有些重。 一番整顿后,严庆之和众人登船消失在岛上,岛上只留下赵兴和一名有些年纪的老仆。 “洛老,你认为秦书宝和严庆之两人如何?” 始终佝偻身子的老仆微微咳嗽一声,轻拍着胸膛,待气息匀称后才开口,“秦书宝不过是一纨绔子弟,却有些才学,不过老奴看不清他是否真的有实材;严庆之这人,老奴只能说他是另一个严相。” 赵兴把玩着手中的手札,眉头一挑,气势微变,轻声问:“洛老,你这般青眼相加?” 始终佝偻着身子的老仆看不清面貌,只是听赵兴这般问话,身子又佝偻了些,“简单的几手策略便可安抚众学子,这等手段着实可以让人注目一番,不过他能否变成另一个严相还得看命。” “命?”赵兴低头望着青色的手札封面,低声道:“天命难改,父命难违!” “洛老,这两人,你喜欢何人?” “呵呵”不苟言笑的老仆破天荒的笑了一下,虽然只有两个音,却足以让赵兴惊讶。“老奴倒是比较喜欢秦书宝。” “为何?”赵兴不清楚为何洛老会喜欢已经被他定义为‘纨绔子弟’的秦书宝。 “他真实!他本是纨绔,又何须和这种穷酸秀才辩解呢?谁拳头大,谁就是爷!这话在理。若是他在军中有军功,老奴也想指点他一二,不过他脚步虚浮,难成大器,只是可惜了秦将军的一世英名了。” 赵兴对洛老的话不赞同也不反对,一个纨绔难道真实些就不是纨绔了吗? 文人相轻,若非至亲好友,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诗文手札给他人评赏,赵兴感觉手上的手札有些份量,好似带着其他的味道。
夜幕低垂,繁星点灯,万家灯火十里烟。 赵杏儿用过晚膳,命人磨好徽墨,在一张纸上写出秦书宝今日所念诗词,停笔默默吟诵一遍,几乎不能自己,就差拍案喝彩了。 赵杏儿从书桌上一个雕花黄花梨木盒中拿出几张折叠好的宣纸,不由一阵摇头,托着腮帮默默发呆。 一两花梨一两金,黄花梨生长周期长,很好一木有成型的家具,而摆放在书桌上的黄花梨木盒却是一块整木挖空的,没有一丝一毫拼接的缝隙。 平日里赵杏儿只往这里头装着自己所写的诗词,但是此刻拿出的那几张宣纸上写的东西却是狗屁不通,难登大雅之堂。能够让它进入到雕花木盒中唯一一个原因便是它是秦书宝所写的卷宗。 “一个草包怎么能够写出这等惊艳的诗文来呢?定是那本《唐诗三百首》所记,那个纨绔子强行剽窃而已。” 发呆回神的赵杏儿很肯定她心中结果,收起严庆之给的手札,有几分郑重放入木盒中,命人将手中几张宣纸毁去,眼不见心不烦。 “他日定要找他,不让那本巨作蒙尘。”赵杏儿心中暗暗决定,手臂一挥,宽大的袖袍卷动,带起一股风卷,宫装拖地而行。 宫灯悬梁,灯火摇曳,赵杏儿领着一群人向宫中深处行去,要去给这天下的主子请安。 梳着结鬟的宫女捧着一堆男装向冷宫走去,赵杏儿命她毁去所有衣物,行至阴暗处时,宫女悄悄扯下玉带上的玉片,转头四顾,轻拍胸膛,怀中的玉片让她感觉满足。 几队带刀护院从严庆之门前走过,带着沙沙声渐渐走远,严庆之房间窗上投下一人执笔剪影。 “秦书宝啊秦书宝,这等诗文花了你多少银钱呢?” 严庆之嘴角带起不屑的笑容,抓起桌上的宣纸,揉成团丢进火盆,想着心事,莫名的一笑。 “少爷,请就寝。”一名穿着薄衫的女子站在书房前轻声说着,纤薄的衫衣若隐若现,带着无限诱惑。 严庆之嘴角翘起,走过去捏住那名女子的下巴,轻轻的吻上的她的唇,心中暗道:“既然我爹撼动不了秦虎,那就由我来碾压秦书宝那个废材好了,等秦书宝被我玩腻了,秦家的气数也就尽了。” “更衣!” 松开那侍寝女子的手,不去看那女子粉红的脸,严庆之嘴角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惨遭爆菊,心痛也!求各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