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橄榄球
“若是再有人问起此事,你们转告他们,那些小姑娘也是我李清的客人,水云庄内,没有谁是贱籍。“李清沉声说道。 虽然心情依旧不好,可李清也没了脾气,细想想后世里招待客户,吃饱喝足了,不一样要安排晚上的节目?否则怎么个宾主尽欢?其实大宋也只是换了个形式而已,让李清不太好接受,无非因为那些小姑娘是他熟悉的人。 这京城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大宋的官儿的确不能与秦楼楚馆里的姑娘发生床第之事,这可不是说他们就规矩了,三妻四妾也丝毫不能消磨那颗思春的心,秦楼楚馆不好去,难道不能将那些女子弄到府中来么,而且丝竹歌舞,犹博一个风雅的名头。 当然就不单是歌舞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靠脚指头思考都能猜出来,不过买在府里歌伎还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陪客人了,饮食男女饮食男女,不是仅仅让客人吃饱喝足就行了的,何况在水云庄做客的,还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张管家说买些丫鬟的建议再一次被李清否决,买人的事情咱管不了,自己不干还是做的到的,再说庄里住的都是些贵介公子,要是对丫鬟干点出格的事情李清还不好和人家翻脸,管他们呢,反正这里离京城也不远,要是真想那事,不能回自己家去么。 还说要齐家呢,修身已经无望,反正名声早已不大好,齐家也是虎头蛇尾,除了叫刘叔把门禁好好整顿下,李清实在想不出还要怎么齐,自己就是一个懒散随便惯了的人,咱外甥打灯笼——照旧罢。 校场上看见的是得意洋洋的王德显和垂头丧气的石小公爷,运动场是永远是具有野兽气质的人占上风。尽管场上还没有裁判,但李清担心的扯头发事件并没有发生,因为李清现在自己也是一头的长发,在这方面已经占不到便宜了。 橄榄球规则中最复杂的脚开球基本上没人用,因为还没人习惯踢这种形状怪怪的球,上场的人员也比后世里的十一人多,每边都有十六个人,目前大家的进攻办法都是直冲直撞。按他们现在的玩法,场地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宽;王德显采用的办法很简单,球一开出来,他们这一边人的就密集成一团往前冲,而对方也没法,只好也聚拢在一起奋力抵抗,诺大的一个场地就看见一群人在中间挤成一团,把李清笑得个前仰后俯,王德显犹如一个土坦克一般,在人群中左冲古撞,锐不可挡。 哪用四次进攻,两次开球后,王德显就顺利地触地得分,又是一场完败;石小公爷场边端着个茶杯一个劲的运气。平时的温文尔雅之态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王德显凑李清面前一顿狂吹,三郎想的这玩意就是给咱显威的,这不,已经三场了,石小公爷那边一分未得呢。 对方有个强力冲阵的前锋,输了不奇怪,可一分未得便有些不对了,李清将石小公爷扯到一边问,石小公爷很是不忿,这玩意不好玩,谁够野蛮谁就赢,等石小公爷把牢sao发完,李清都有些感叹了,别看小公爷的爷爷石守信当年的名头还大些,可实际带兵和不带兵确实是两码事,别看石小公爷平日说起行军布阵也是头头是道,一上了场,还真比不上王德显。 侧翼掩护,转移,中心突破,王德显用起来娴熟的很,而且一轮到石小公爷这边进攻,往往王德显一上来便集中力量直扑,持球人没跑上两步就被按倒在地,石小公爷安排的掩护根本不起作用,一班人死命护住球都不易,哪还谈得上推进地,常常一次进攻还要退上几米的。 “三郎,既然能想出这新鲜玩法,必有心得的,想法赢了德显!” 石小公爷气呼呼的说道;这会子才显出少年性情来,李清觉得这样的小公爷比平时要可爱很多,当然,心结解开也是个原因的。 “好,咱们便拿下王德显,灭了他的威风!“李清笑嘻嘻的说道。 替换下来的人李清让他们都跑到看台上去,那里看的清楚,瞧瞧咱李三郎怎么玩,场地既然有几十步宽,都挤在一起干什么?咱们既然蛮力比不过王德显,就不能智取么? 架势拉开。 王德显很大气让李清这边先开球,李清也不客气,只是这边阵式一排开,王德显就有些傻眼,李清把阵形排的极开,开球队员前面只安排了四个人保护,右侧一条线排着七、八个人,而左侧只孤零零站着石小公爷一个。 反正王德显也没见过现代橄榄球的玩法,李清还就不按规矩出牌了,一声吆喝下,球开出来,王德显那边齐发一声喊,十几个人冲着拿球后跑的李清就冲过来了,那四个安排保护李清的人根本就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李清也不着急,等对方接近了,才把球向右边自己的队员扔过去。 都是没经过接球训练的,所以李清才会安排那么多人在右边,一见李清将球出手,王德显带着人又扑向另一个拿球的,李清事前早已说好,那个拿球的也不迟疑,马上将球再向右边传去,四、五次急冲转向后,连王德显都冲不起来,后面接球的队员一点压力都感觉不到了,轻轻松松沿边线跑到对方的底线达阵得分。 原来可以这样轻松的赢球,李清这边的队员都是一阵欢呼,王德显不服气了,将球往地上狠狠一砸,再来!还是你们开球,我就不信拦不住你们。 简短的吩咐完后,李清还是让自己这边排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阵势,王德显也不傻,也相应的在自己的左侧安排了七、八个人,这人一分散了,李清拿球的压力就少了许多,那四人护球的还发挥一点作用,等对方人冲到跟前,李清才将球出手,这次王德显吸取教训了,拿球的才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十几个人都扑上去,而是安排人去截断传球的路线了,眼见着把对方都逼到死角,接球的根本不可能沿边线往底线跑,可最后接球的人却按李清的吩咐,将球重新传了回来,三传二传到了李清手上,李清想也不想,抓着球朝着对面就使劲扔过去了。 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接球训练,石小公爷早就跑到对方阵后,身边二十米内一个对手都没有,石小公爷要是再拿不到球达阵得分,李清可要怀疑他的性别了。 看着球在空中力出一道孤线,王德显都不跑了,傻子才去追呢,拿对牛眼使劲盯了李清一会,冲李清恨声说道:“再来!” 水云庄,后园校场。 看台下两边对垒双方一色雁字排开。前锋后卫分列两行。这才是橄榄球的玩法,李清接球后奋力掷出,大宋啊大宋。咱橄榄球正式呜锣开场了。 “三郎,今儿是过足了瘾,比宏毅寺强不说,就是cao演也没这般痛快的。”王德显端了杯酒凑到李清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李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野兽就是野兽,咱文明人没法和他比,这大半天下来,李清觉得身上哪个部位都不舒服,王德显还是重点照顾人物,光杨家兄弟把他放倒就不下二十次。这才缓了一口气,人王德显又活蹦乱跳了,李清可是连夹菜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前段时间还锻炼了一阵子,要是没有陪着龙翔军cao演的经历,李清也早就支持不住了,一天玩下来,比cao演还要辛苦,瞧着厅里这一大帮子公子哥儿的神情就知道,兴致都很不错。力气基本上都没有了,连笑都是哼哼两声代替,谁说玩就那么简单来着? 石小公爷本还想回府呢,才一爬上马背就改变主意了,小公爷长那么大还没摔过这么多跤呢,他又最喜欢扮演偷袭直达底线的角色,很快也变成重点照顾对象,最多一次身上怕不压着十好几人?气都喘不过来,可把他累坏了。
“怪不得老父言道三郎上次对阵龙卫军时,尚有许多招数未曾用,今日玩了这得胜球,方知此言不虚,德显还等着三郎的‘逍遥游’呢,不知几时可得见的?”李清不理他可不代表王德显就不能来烦李清,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本是极好的吹牛机会,可惜李清却连张嘴笑的力气都没有,还做逍遥游呢,李清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老将军客气了,德显你帮我相陪众位公子罢,我却是要休息了。”难得享受一次丫鬟们的殷勤,李清也不推辞了,的确有些走不动路,要不,明天开始咱也别睡懒觉,早上起来锻炼身体?明天不行,还是后天吧,要不,老后天? 许是张管家把早上商议的事情也通报了若英,小娘子今儿加意温存得很,可惜李清只动动手指头便放弃了努力,娘子,今日便饶了我罢! 今儿不洗澡了好不? 高小公爷不太高兴,一大早跑了来,听王德显说昨儿玩得怎么过瘾,当然兴致勃勃的要求继续玩,可一帮人都蔫蔫的,和昨天争先恐后抢着上场是两码事了,其实李清也不是很开心,今天铁了心要赖床地,被人叫起来继续玩这该死的得胜球哪高兴的起来。 只是高小公爷今天的确是有喜事来告诉李清的,别以为揍了人家枢密使的侄子,这事能这么轻松的就完了,曹利用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有人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这里面最憋气的就是钱惟演,人家可是啥事都没干,可满京城里传着就是为他,楚云馆前才上演这么一场武斗戏,不把事情挑明了说,这屎盆子还真就算扣他脑门上了。 上千人斗殴,还牵扯上禁军,在京城里可不算小事,自有御史言官上表,一则弹劾曹利用治家不严,纵容家人到秦楼楚馆为一烟花女子大打出手,有辱官声,二则指责李清行事不端,聚众闹事,应该严惩;只是这些奏章一到了宫里,便如泥牛入海没了下文。 一班言官在钱惟演的怂恿下正准备在大朝会时上演一场慷慨激昂的“冒死”进谏戏呢,朝会得前一晚上,翼国公诰命夫人带着儿子高遵裕进了宫,展示完儿子脸上的伤痕,先把曹利用一顿好骂,然后一口咬定这事可都是钱惟演挑起来的,皇后娘娘可要为我等孤儿寡女做主啊! 高杯德去世前便就没掌军权,虽说家势有些低落,可还是咱大宋的富贵人家,高遵裕可是燕国长公主的嫡孙,而燕国长公主是本朝太祖的jiejie,刘皇后就算现在大权在握,也不好得罪这样的功勋贵戚。 才把诰命夫人的怨气安慰下去,高遵裕趁机提起“逍遥会”的事情,一听本就是以太子亲军效用军为班底的,又都是京中权贵子弟,要奉太子为主,刘皇后可是个真疼太子的,虽说不是她亲生,可从一生下来,就是她在抚养,哪有不答应的? 既然雷允恭都报信说曹利用只想息事宁人,何苦把事情闹大,那班言官可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挨打的都不说,你们cao心啥?于是大朝会上,还没等言官们表现义愤呢,刘皇后抢先宣布了,日前水云庄cao练太子亲军,成效卓著,而太子正应秉承太祖遗志,除日常学习圣人之言治国之道外,亦需熟悉武事,以后每五日便到水云庄与亲军一同cao演,风雨不缀。 一班言官傻了眼了,钱惟演仗着的就是自己meimei嫁给了刘皇后的前夫,要是皇后不想追求此事,他还敢说什么?而文武两大员丁谓和曹利用一口一个皇后圣明,还闹啥?得,咱们都闭嘴吧。 再说皇后根本就没提李清的名字,要反对还真没话讲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想上哪cao演便上哪cao演,可水云庄能和李清没关系么? 丁谓冲着曹利用一挤眼睛,看见没?这就是皇后的态度,你侄儿挨打的事就忍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