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能饮一杯无
现在欧洲人这时候不知道火药的成分,这个李清相信,如今欧洲还没开始文艺复兴运动,那个破烂欧洲这时候还是极其愚昧落后的;若是说契丹人或者党项人不知道火药,这个李清就不信了。 焰火在汴京都是普通百姓的寻常玩物,如何人家会不知道? 没有被大量使用在战争里面,原因很简单,这时候的火药威力根本不够大,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若是李清能将威力强大的黑火药弄出来,就能将党项人、契丹人轻易的来了?李清可没这么想。 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时,严谨的科学家竟用诗般的语言报告:比一千个太阳还要亮!那颗优美的火球将科学家的数据逼成了诗,多么幸福的不幸,因为从此世界便生活在依靠互相毁灭为基础的和平状态中。 诺贝尔发明了安全炸药,也许人类修改球容貌容易了些,可更多的表演机会,还是互相杀戮的战场上,李清觉得要是把黑火药提前应用在战场上,保密工作绝对不能维持多久的,无疑就是他将亲手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这李清可是不能不慎重的。 打仗靠的就完全是装备么?如果是这样,根本无需什么火药,即便现在大宋兵丁的武器也远胜游牧民族,李清以前读的时候,怎么都不明白,汉李陵怎么可能率五千步兵对抗八万匈奴骑兵,而且能转战千里,杀匈奴人二万余人。 可经过天宇山一战,李清有些明白了,如果步兵的弓弩射程超过骑兵,面对有组织的步兵阵式,骑兵的冲锋,其实与送死无异,就象滑铁卢战役里,二万五千法国骑兵数番冲锋,其实与送死无异,就象滑铁卢战役里,二万五千法国骑兵数番冲锋,也攻不破二万英军方阵,那竖起的枪刺就是逾越不过的壕沟。 宋朝的弓弩与汉朝一样。也是远胜洲牧民族,李清自己也看到,党项人既无盔甲,弓箭更是简陋,若是比装备,党项人不如直接投降了事,为何后面两军交战,却是宋朝屡战屡败。 若是比人多。曹cao能赢官渡之战?谢玄能将号称天王的前秦符坚打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更何况,宋朝的士兵人数远远多过党项人;至于粮草辎重,器具钱财,党项人更加差得远了。 如果士兵边一点斗志都没有。那你给他再好的武器都没有用,这才是打不赢的原因;至少李清认为,宋朝最缺的,是自上而下的尚武精神!而要改变这一点,李清觉得是很难很难做到的事情。 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激励宋朝作战的目的是什么?开疆阔土?宋朝用比唐朝小很多的疆域,创造了比唐朝多很多倍的财富,无非是做到了很好的开发,不象唐朝,名头上的万邦来朝,实际控制的方其实并大。 让宋朝耗费无数财力。去争夺西北这些在他们眼里的贫瘠之,打下来如何治理,如何开发,如何解决民族矛盾?李清可不敢想。没有谁能建立万世基业,秦始皇不行,有火药也不行。 也是太闲的慌,李清才有空考虑这些问题,因为这延州城实在没什么开头,还因为石元孙也是久久没有回府。 西北的天气就是要冷些,没几日突然降温,一下子便是滴水成冰的程度,这把李清这个南方人可冻得整天不出门了。 房里放着三个木炭火盆,暗红的火焰映得一室皆春,李清懒洋洋的斜靠在床上,若英坐在一旁为李清做皮裘,上好的狐狸皮,要是在汴应变这么一条要卖好几贯呢,这延州别的不好,倒是动物皮毛特别便宜些。 李清对狐狸皮大衣不大感兴趣,他在怀念后世的浴室,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热水里泡着,再来罐冰冻可乐,有没有电视就算了,鸳鸯浴也不错,想着想着便有些不规矩起来了。 若英可不知道她相公现在正处在意yin状态里,她在算计着该用那块皮子做衣领,选了半天还是挑了块白色的,她这三郎可是白面书生;要是个将军呢,若英肯定会选那块火红的,那才显得出跃马疆场的英雄气。 相公才还在问安小哥的伤势呢,这手就到了若英的头发上,若英也没太在意,反正她这三郎就是个疲赖人,一点都没有读圣人书的正经相,若英想到这不由得暗笑一下,他这相公可还字都没认全呢,居然在京城还混出个才子名头,还好没几个人知道,不然要气坏天下多少读书人。 想到这若英不由得瞟了自己那懒洋洋的相公一眼,她瞟这么一恨,李清仿佛是得了鼓励一般,摸在若英头发上的手顺势就拈住了若英的垂,这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就是外人无由得知了;反正若英的耳垂就是不能碰,可不,若英手上的针线已经掉上了。 两口子正在床上闹呢,门帘一响,小兰跨了进来,“公了,”话还刚开口,却没提防眼前看到这样一莫,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时间都忘了跑出去;若英赶紧挣扎着起来,将李清拉扯松的衣襟整好,也是窘的抬不起头。 李清没好气的问道:“何事?下次进来要先敲门!”李清说完才想起,小兰就候在外间,和内间只隔一道门帘,上哪敲门去。 小兰也是胀红着脸,低头轻声道:“适才刘叔来报,石府家人领来个风雨楼的倩娘,说是要见公子,问公子见是不见,要是乏了,奴婢这便去回了她。” 李清这才想起,好象答应过倩娘要去人家风雨楼的,可天气这么一冷,李清懒得出门,把这碴也给忘了。虽然此时来访,坏了自己好事,可人家既然登了门,却是不好回绝的,况且人家倩娘明摆着和石元孙正暧昧着。 李清无奈的从床上下来,向小兰说道:“那就请倩娘进来吧。” 小兰答应一声正要出去,若英一旁忙叫道:“且稍侯会,小兰过来帮我缗上后面的头发,这般衣冠不整。如何好见客人。”说完瞪了李清一眼。 李清对小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请人家进来,自己凑到若英身后帮若英把头发缗上,和自己老婆在房里亲热,又管人家什么事情。 小兰将门帘一挑,倩娘一袭白裘,怀中抱一小壶,头一侧翩翩进了房来,李清迎上前抱拳笑道:“这几日身体不适。未曾践得前约,还请倩娘勿怪才行。”
那倩娘先是与若英一礼,方对李清笑道:“妾身亦知李公子身体不适,才调得这绿蚁酒。最是滋补身子的,送来与李公子。且公子去风雨楼与倩娘来见公子,亦无甚区别,有何可怪。” 原来抱着是酒,李清还以为是暖手壶呢,李清一边请倩娘坐,一边说道:“可是外面要下雪了吗?” 这话问得太突兀,若英与倩娘听了都是一怔,李清指着那酒壶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向晚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倩娘送这绿蚁酒而来,故而李清猜到亦要下雪了。” 倩娘一边将皮裘解下,一边笑道:“倩娘虽送绿蚁酒而来,却不知道李公子正论及画眉深浅入时无,想是能饮一杯无这话问得唐突些,莫若倩娘等下雪才来可好。” 这倩娘不仅好厉害的一张嘴,还有好厉害的一双眼睛,李清觉得自己和若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啊,怎么倩娘还是一眼便看出他们之前在干什么? “既然李公子邀我于卧室相见,倩娘也不客套,这绿蚁酒乃我亲手调制的药酒,权且占个名儿,却最是滋补身体,怯寒活血的,公子早晚饮些,若是觉得好,倩娘再打发人送来。” 哦,倩娘还会调药酒,李清转头吩咐小兰去备些酒菜来,然后对倩娘说道:“既不客套,倩娘也无需叫什么公子公子的,只呼李清便是,亦或叫我李三郎好,这公子未免有些却人千里,不免坏了饮绿蚁酒的兴致。” “久闻李三郎行事不同凡响,飞扬跳脱,不入俗套,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既如此,倩娘便托一句大,三郎,若英妹子,请了。”说完,倩娘起身重对李清和若英施了一礼。 李清与若英也是起身见礼,完了坐下后李清笑道:“李清初来延州,虽误打误撞,得了些虚名,却也当不起倩娘如此夸奖。” 倩娘看看李清,头一歪,依稀带些小女孩的俏皮出来,笑问:“亲临队培,身先士卒是误打误撞,这于满堂朱紫面前,问幼女何辜,父母保忍!官员犯罪,妻子何干!这话莫不是三郎深思熟虑后说的?” 这话都能传到延州来,这可是边关,想来其他方知道的也不少,这件事情可把这些清流官儿可得罪狠了,这不,避祸到了延州,居然人家也知道,李清没奈何的搔搔后脑,苦笑道:“李清行事素来孟浪,言语唐突,常不顾忌旁人感受,然性情已成,悔改却是不及,只是一些事情,如梗在喉,不言不快,倒叫倩娘笑李清不知进退了。” 傅娘忽得站起身来,肃容道:“好个孟浪唐突,好个如梗在喉,不言不快,李公子虽得罪那些清流官儿,但身入烟花的众姐妹却是感激李公子能做仗马之言,诉出我等苦处,妾身等虽入贱籍,行事也不入流,然身贱心不贱,公子若有用得着之处,便请吩咐,妾身等女流,亦虽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