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刺
反正是得了许诺,宫韶绫的心情,说不出的好,那祁连山上的景致,又显得十分的秀美,特别是站在山顶之上往下望的时候,视野辽阔之下,被那山风这么一吹,震撼感十足,这说起来,算得上是宫家兄妹第一次上祁连山,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种很奇妙的心境在里面。 当然了,和他们比将起来,此刻的寒潭衣和独孤梦两人,却是另外的一幅姿态,都说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之间,那情愫之类的,无疑是最为繁盛之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一般,现在看来,这一点还当真不假,虽然说是来陪着仇婉儿爬这西岭雪山,可实际上,还没上来多久,他们便将那小妮子完全性的抛在了脑后。 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种种柔情,无疑让人觉得rou麻得紧,换做是谁看着都会觉得别扭,仇婉儿也自然不例外,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则心不烦,说得就是这个理,她迈开了不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将这对男女抛诸得很远,反正了却了心事,没有那种压抑之感,她也觉得快活,这南疆之地,又是第一次前来,新奇之感十足,自然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乐趣。 你还别说,那望月谷还真是个好地方,特别是站在山顶之上往下看的时候,那山脉包裹而成的地方,还真就像是个大圆盘一般,细看之下,水流颤动,竹林掩盖之下,清秀异常,只是昨儿个夜里那场大战,将阁楼不远处的硬生生的消掉了一大片,看起来光秃秃的,有些别扭。 当然了,除去了在场的三个人,并没有谁知道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那场比武的输赢,仇婉儿也不会轻易的说出口,表面上她虽然是赢了,可这赢是建立在比试的基础上的,若是真的博命的话,谁输谁赢,还真有些说不准。 不过这一点,也可以暂且放下不谈,至少这一刻,还是醉心于这美景再说,山巅之上,多少要比山脚寒冷几分,而且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积雪可言,雪山二字,不过就只是个名称而已,在这个时候,显得颇不匹配,和站在下面看的景致不同,那被风化了的岩石,光秃秃的立在眼前,呈现出的是灰色不说,而且石面之上,密密麻麻分布的,还是些手指般大小的空洞,这要是换做那些个密集恐惧之人,恐怕有些难受。 难受归难受,它也有自个独特的一面不是,大自然的手笔原本就是鬼斧神工,岂是人力能够比拟得了的,你别看它都是些孔洞,但若是刻意的去留意几分,也能够发现上面的精妙所在,或雕或刻,或画或填,一束束,一簇簇的,都显得十分的玄奥,像人,像动物,像云彩,像大树,只要你能够在视野之中找到的东西,似乎都能够在那石面之上搜寻到,简直是无所不包,毫无遗漏。 再配搭上这阳光,虽然有些强盛,但洒落在身上的时候,那种炙热的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强烈,反而有种暖洋洋的姿态,让人说不出来的享受,既然到了最高处,仇婉儿也无处可去,她就这般的盘坐在山巅之上,那目光,凝视这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寒潭衣和独孤梦两人,才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表妹,这西岭雪山上的风光怎么样,能必能比得上那昆仑之地的景致?”见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不说话,独孤梦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知道西昆仑到底是什么模样,就算是在那传说中亦或是书本里面有过只字片语的答案,却也只能胡乱的想象,那有眼前这一幕幕那般的看得清楚。 “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致,就如同那人生一般,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轨迹,到底谁好,到底谁坏,原本就不是那般轻易能够说得清楚的,或许只有看风景的人自己才明白吧,他若是喜欢这里的风光,那比不比得上那西昆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感慨什么的,仇婉儿一下子来的特别的突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可既然已经说出口的事,就断然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寒潭衣有些糊涂,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这一刻,独孤梦却十分的明白,也对,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认为它是最好的,这样的日子才会过得舒坦快活,又何必再去考虑哪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呢,想得越多,只会让人越发的痛楚,这一点,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只是这一刻,从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妮子嘴里面说出来,还当真有些别扭。 独孤梦缓缓的放开寒潭衣的手,走到了仇婉儿的身边,顺势坐了下去,那目光什么的,也顺着对方的眼神打量着前方,这儿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今儿个看起来,却似乎又有一些不同,但这种不同到底是什么,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那张脸上,微微的,有些笑意浮现了出来。 剑随影动,那速度来的何其的快,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征兆可以,就这般的从那屋角所在的位置,硬生生的刺了过来,剑刃轻晃,闪动这那阳光,折射出七彩的色泽来,看起来异常的显眼。 动手的可不只是一个人,而且那长剑所指,冲的就是要害,很明显,这些人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虽然有些突然,但宫家兄妹是什么样的能耐,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招式所暗算,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腾空,那身子硬生生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站定的时候,那目光往前这么一瞧,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脸。 六个人,分居在六个不同的方位,虽然算不上团团围住,但也只有后退下山这一条路可以走,这里是祁连山的地盘,普通的江湖客自然不敢在这里轻易的动手,很显然,这六个人,本就是祁连山的弟子,无论是那剑招还是装扮,半分都假不了,可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感到惊讶。
越是具有声望的人,越不会轻易的与人动手,祁连山好歹被称为江湖百门之手,更是约束得颇为严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决计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可刚才那一幕,却无论如何也假不了,因为宫韶华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长剑的剑风划过脸颊时所带来的那种轻微的划痛之感。 “两个小贼,你们好大的胆子,做出那般的事情来,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往我祁连山而来,原本还想着费尽心思要去寻你们,没想到你们主动来寻死,既然如此,那咱们师兄弟可就别客气了,直接结果了这两个小贼便是!”看那模样,争对着的那人,应该是这六人的领头者,他的言语之中,那恨意之类的,异常的明显,否则也不会用上小贼这般轻蔑的字眼,这一来,宫韶华都有些驾驭不住心中的愤慨之感,更别说宫韶绫了。 长剑,猛的抽将了出来,虽然不是什么神兵,但百炼精钢,也算得上是利器,对比之下,可比那六人手上的更加的显眼几分,她杏目园睁之下,那怒气也十分的强烈,剑刃因为受到灵力催动的缘故,而有些轻微的颤动,发出一阵阵轻微却很尖锐的声响来:“好你个祁连山,枉称是四大门派之手,我们好心来报信,你们却摆出这样的姿势,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吗,也不怕传出去成为笑话,丢了你们家道盟主的脸面!” 这言语,呵斥感十足,看得出来,宫韶绫是真的怒气上涌,可和她这样的举动比较起来,那道盟主三个字一出口的时候,六个人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的狰狞了起来,似乎有种压抑不住的感觉,这一幕,实在是来的太过诡异了些,让人有些无从去应对的姿态,宫韶华的心里面,忍不住的寻思道:“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了呢,难不成他们已经?” “你们倒是演得一出好戏,居然还有脸提起家师,若不是齐王府派人前来告知,我们还真不知道,你东华门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两道身形,快速的冲了过来,一前一后,看得异常的分明,说话的不是别人,但从那调子就能够听得出来,必然是夏无涯无疑。 “明明是你干的好事,居然!”瞧着了他,宫韶绫这心里面的怒气可谓是不打一处来,一下子火冒三丈,语气之中,那种辩解与指责的味道异常的明显,恨不能这一刻,就狠狠的揍这那夏无涯一顿不可,可她的言语还没有说话,就被宫韶华这么一拉,硬生生的给阻止了下来, 的确,对于眼下的局面,这个少年人明显要看得更加的清楚一些,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让别人占据了先机,想要去改变的确是十分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