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血战中条山6

    残酷的熬战进入2月份，也意味着中国传统春节的到来。日本人虽然早已经失去过春节的传统，但是入乡随俗不可违之，因此日军司令部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下令全线停火3天。

    生死杀戮，没有泯灭官兵们对年的渴望。第1战区司令部决定，大年三十这一天，争取让全体官兵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饺子。早在10天前，战区后勤部队就抓紧抢运各种物资和补给。靠近中条山战区黄河西侧的百姓在当地政府组织下包饺子，冻饺子被源源不断送达战区。

    卫立煌请求欧阳剑回到洛阳战区司令部过年，但是欧阳剑没有同意。相反欧阳剑通知第4集团军司令孙蔚茹、第5集团军司令曾万忠、第14集团军司令刘茂恩，以及各军军长，在恒曲过一个团圆年。对于欧阳剑的固执，卫立煌没有办法，只好前来恒曲于欧阳剑汇合。中条山防线经过月余的惨烈厮杀，核心防线日趋稳固，因此让高级将领聚在一起过年，也是再一次提升信心的机会。

    军以上将官云集，筵席上战区司令官卫立煌举着酒杯道：“诸位！传统佳节到来之际我代表战区司令部，向全战区英勇奋战的勇士们致敬，同时对那些英勇捐躯的勇士们表示深切的哀悼！”卫立煌说完把杯中的酒倒在地上。众将官表情肃穆把酒也倒在地上。“这第2杯酒我代表战区司令部，向诸位浴血奋战表示感谢，同时代表总裁向诸位致以问候。”

    众将官推杯换盏之时，卫立煌和欧阳剑走进隔壁的房间。“欧阳兄，当初你选择来前线坐镇指挥太正确了，此举犹如定海神针。尤其是你的出色指挥，保证了中条山防线的稳固。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人赞扬，但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俊如兄，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虚言还要矫情。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我们要保持清醒头脑，日军肯定还要发动更大的攻势。”

    “俊如兄，只要我们能顶住日军下一轮狂攻，我可以肯定中条山防线就会高枕无忧。胜利的曙光不远了，你我都要恪尽职守、不能有丝毫松懈。日军的重点突破夭折，但没有伤筋动骨，是不会善干罢休的，接下来绛县和东部的封口依然是日军攻击的要点。我准备把东北部的第43军和96军第47旅调过来，加强绛县的防御。”“我没有意见，此外我在孟津西侧黄河岸边部署了第50军，可以随时渡河支援封口作战。”

    “俊如兄，你我分工，我重点防御绛县，你重点防御封口。如何做到稳固防守，关键要让防守部队有序的论战，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卫立煌点点头道：“欧阳兄，有一个问题我迷惑。公主岭防线岌岌可危，关键时刻你却把毫无作战经验的308师拉上去，可谓是一步险棋。没有想到308师如此有气魄血战3天，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308师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但当时那种情况士兵的血性和勇于牺牲精神是重中之重，事实证明川军做到了，这就是一直以来我对川军高度赞赏的原因。”“欧阳兄分析的有道理，佩服！”卫立煌接道：“八路军独立纵队通报，其独2师成功的拖住了日军第17师团，但是所部伤亡很大。独2师为中条山的稳固防守做出了重大贡献。”

    “我已经对聂司令下达了死命令，哪怕独2师全部打光了，也要拖住日军第17师团，绝不容许日军17师团向中条山战区投入一兵一卒。”“欧阳兄，自北线作战以来，一直是败多胜少。可是这次中条山会战与以往不同，我的感触颇深。此役表面看险象环生，但是防守战线确令人放心。尤其是各部协调一致、众志成城。最令我欣慰的是没有外部干扰，完全按照你我事先的部署进行。”

    “俊如兄，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叹息的话留着胜利后再说吧。众将官都在等着咱们，我们出去吧！”二人走出房间，第5集团军司令官曾万钟，第14集团军司令官刘茂恩迎上来。“卫司令，欧阳将军，大家都在等着敬酒！”“二位长官务必给我们面子！”“看样子我们冷落大家了，诸位，今天是大年三十，就让我们在炮火硝烟中度过一次非同寻常的新春佳节！”欧阳剑带头喝干了杯中酒。

    重庆老蒋的官邸，气氛似乎有些压抑。即便是大年三十，老蒋也没有心情举行新年团拜。中条山会战不仅引起世界关注，同样也在国内掀起波澜，也更牵动老蒋那颗脆弱的神经。一个月时间过去，老蒋几乎度日如年。

    尽管中条山防线的被逐渐压缩，战况令人忐忑不安，但是防御战线日趋稳固的情况已经露出端倪。年关到来日军停止进攻，为此老蒋大大松了一口气。老蒋心里清楚中条山防线依然处于危险之中，即便战局向好的方面转变，但是并不令人放心。鉴于大战期间，老蒋没有心情搞庆祝活动，深怕乐极生悲。

    “达令，中条山打了一个月，让人心惊胆战。多亏欧阳将军亲自坐镇前线指挥，前线将士浴血拼杀，防线得以稳固。如今战局趋于稳定，你不要太紧张了。”夫人宋美龄见丈夫注视墙上的军用地图沉默不语，趁机宽慰。“夫人，中条山会战前，欧美军事顾问持不乐观态度。认为根据双方军事力量对比，我们在中条山最多坚守半个月。”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中条山的核心防线依然在我们手里。欧美军事家几乎不相信这是事实，可以说欧阳将军亲自坐镇前线指挥，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自湘南会战、桂南会战包括这次中条山会战，我采纳欧阳剑的建议，没有插手前线指挥。事实证明，给前线指挥官充分的自主权是多么重要，是欧阳将军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达令，我相信欧阳将军会再次创造奇迹，他的军事才干无与伦比。”“是呀，他能让一盘散沙的中条山守军，形成合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了。目前日军并没有伤筋动骨，而一个月的连续作战，中条山守军付出了重大伤亡，最艰难的时刻在后面，如果再顶住日军新一轮的强大攻势，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同样是大年三十，瑞金八路军总部也没有心思过年。此刻，润之、朱德、彭德怀围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盘瓜子和一盘花生，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三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主席，聂荣臻来电，大年三十日军停止向中条山进攻，但是日军第17师团没有停止对独2师围剿。尤其是独2师第4、5旅一直陷于苦战，已经伤亡过半。”朱德道。

    彭德怀道：“主席，已经命令许世友所部化整为零，继续与日军周旋。”“欧阳剑的压力很大，绝不能让日军第17师团投入中条山战场，哪怕独2师打没了也在所不惜。另外电令聂荣臻派一个团东渡黄河，并在太原西侧搅局。根据中条山的战况，目前日军把围攻夏县县城的37师团调到绛县正面，接下来绛县的防守压力将更加险峻。”

    润之接道：“如果在坚守10天战局就会明朗，日军的攻势就会衰竭，接下来的10天是最关键的。欧阳剑是科班出身，善于打正规的防御作战，我坚信他一定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彭德怀道：“欧阳剑采用轮换制，这个办法很好。”“这就是欧阳剑的聪明之处，关键是他在中条山有了威信，让各部形成了合力，这一点尤为重要。”润之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对于欧阳剑固守中条山信心十足。

    盐城日军前线司令部，日军前线司令官多田骏，面对风尘仆仆而来的空井忍道：“空井大队长，派遣军司令部决定动用你的特种部队，袭击敌军恒曲指挥部，不惜任何代价杀掉共党传奇人物欧阳剑。目前机会难得，为此我们制定了周密猎杀计划。”“请将军阁下放心，卑职决不辜负司令官的厚望。”“空井大队长，我们相信你的能力，此番猎杀计划是······。”

    日军特种部队大队长空井忍，奉派遣军司令部命令，率领500人的特种部队到达盐城。板横征四郎和多田骏认为，中条山防线如此稳固，于共党那位传奇人物有直接关系。如果能成功杀掉欧阳剑，中条山防线指挥作战必然产生混乱、军心必然动摇。因此板恒征四郎和多田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猎杀计划上。

    大年初一，卫立煌南渡黄河回战区司令部，欧阳剑到码头送行。临别之时，卫立煌道：“欧阳兄，我已经命令黄河沿岸各部队随时待命，危急时刻了你可以调动任何部队，不必经战区司令部。”“俊如兄你放心，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调动南岸任何部队。我们胜利见！”“胜利见！”双方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