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生吃

    一大早气温开始飙升，天气有些闷热，伏天让人难熬。欧阳剑带着两名警卫员，三人三骑在周府门前下马。欧阳剑军服笔挺、马靴铮亮，十分扎眼。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府的门匾，然后整理军容。天气太热方才把风纪扣解开，这功夫系上又整理一下军帽，顷刻一个英俊、潇洒、威严的军人形象暴露无遗。陶勇手脚麻利，把两匹战马系在拴马柱上，小马还没有忙乎完，点滴之间可以看出二人的差别。

    欧阳剑观察、等待，陶勇机敏立即上前敲门，并让下人通报，云水县保安团团长欧阳剑拜访。昨天晚上周安得到确切消息，云水县保安团就是来对付老狐狸的，而那位大名鼎鼎的保安团长当众夸下海口并拍着胸脯保证，不剿灭老狐狸绝不手兵。周安闻之头皮发麻，连夜派人回山报信。一夜没有睡好，周安用完早餐感觉昏头涨脑，没有心情去货栈搭理生意，此刻周安躺在太师椅上迷迷糊糊打瞌睡。

    “掌柜的，云水县保安团长欧阳剑拜见”一名属下惊慌禀报。周安闻听立马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道：“你再说一遍谁来了，”属下重复了一遍，周安闻听冷汗顿时冒出来。“难到欧阳剑知道了我的底细”“掌柜的，此人不同寻常不得不防”“来了多少人”“带了两名侍卫共三个人”“告诉弟兄们不许轻举妄动，也许是来投石问路，我们见机行事。”

    欧阳剑被引入客厅，陶勇和小马站在门外，手握在枪把上警惕环视。“周掌柜，鄙人是云水县保安团长欧阳剑，唐突来访请见谅。”一见面欧阳剑客气道。”“哈哈，喜鹊蹬枝，贵客临门，欧阳剑威名妇孺皆知、谁人不晓。当初欧阳英雄一举的扫除九华虎、吴大马棒两支悍匪，堪称史无前例。如今欧阳英雄率领属下悍将前来剿匪，草民山呼拥戴。为民除害乃彪炳千秋之举，若用得上小民，小民定肝脑涂地协助。欧阳英雄请坐，看茶。”

    欧阳剑微笑着品着茶水注视周安，此人年龄40多岁，圆圆的脸透着世故，一双眼睛眯缝着几乎看不见眼仁。尽管周安表面镇定，可是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说明此人心虚。德安县地下党已经摸清楚周安的底细。不仅德安县的情况，周围各县乃至鄱阳湖老狐狸的底细也一清二楚，欧阳剑不得不对地下党的情报能力赞叹。

    “周老板，我是军人说话直来直去。我没有时间和你打哑谜，你的公开身份是德安县昌盛货栈的老板，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盘龙寨二当家，以贩卖私盐为主。”见周安要狡辩欧阳剑接道：“听我把话说完，我让你吃一颗定心丸。你的身份我没有告诉官府，原因是老狐狸的民愤不大，你们很守规矩，称得上是绿林好汉。我这个人虽然憎恨土匪，但是也敬佩绿林好汉。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其一向我招安，我保证盘龙寨所有人平安无事。我说到做到否则格杀勿论。”

    欧阳剑根本不容目瞪口呆的周安反应继续用强道：“这是我给老狐狸写的信，你立即动身并亲自送到。明天我率部出征，记住在盘龙寨前5里地等待你的消息，时间期限是3天，如果三天没有你的消息，我便攻击盘龙寨。”欧阳剑说完不容周安发声便丢下书信扬长而去。采用直截了当的手段，是一种阳谋。然而，一封信几句狠话就能让老狐狸俯首称臣，那是不可能的。欧阳剑有后续手段，此举是为了麻痹老狐狸。

    周安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容不得多想，嘱咐属下后连夜赶往盘龙寨。

    次日一大早，欧阳剑率领所部并在德安县长等送行下，大摇大摆前往盘龙寨。德安县城距离盘龙寨大约百十公里。经过一天一夜行军，他们到达距离盘龙寨5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目的也是让老狐狸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当天晚上，一名地下组织成员带着一名精廋的汉子来到营地。不久欧阳剑率领第1、2营大约120多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悄出发，张世英第3营留在营地继续迷惑敌人。

    盘龙寨位于庐山山脉西侧盘龙峰上，盘龙峰顾名思义犹如一条巨龙盘在峰顶。盘龙峰远看又像一个巨大的蘑菇，裸露的岩石犹如一条巨龙盘在蘑菇顶上。盘龙峰西南部有一条九曲十八弯的上山路径，上山的路在南侧形成之字形山道而且一览无余。东西北都是悬崖峭壁，盘龙寨位于卧龙的中间位置，清一色的木质建构错落有致，隐藏在林木之中。雾气弥漫，如果站在山下根本看不清山寨的轮廓。

    盘龙寨的聚义厅位于山寨正中，此刻聚义大厅内灯火通明，透着紧张的气息。周安一夜一昼马不停蹄赶到盘龙寨，听闻禀报匪首老狐狸脸色发白坐在首位，手里拿着书信发呆。欧阳健的大名如雷贯耳，他早就耳闻能祥。“我们与欧阳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即便官府要竭力绞杀，这位欧阳大侠也不至于如此卖命，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老狐狸年龄大约50来岁，脸色白净眼角皱纹明显，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很有张力。

    “爹我认为这位狗屁欧阳大侠，就是官府的鹰犬有野心向上爬，想要招安简直是痴心妄想”老狐狸身旁一名年轻女子，一双丹凤眼怒目而视，两只眉目成倒八字，似乎破坏了一张娇美的面孔，显得咄咄逼人。女子身披一件斗篷，腰间插着一把驳壳枪，右侧腰间还有一排飞镖，更显得英姿煞爽似乎巾帼不让须眉，如果女子不是这般神态，倒是一个美貌的可人。

    女子年龄大约20岁，是老狐狸的掌上明珠叫上官云，此女子使一手好枪在盘龙寨首屈一指，飞镖也是百发百中。老狐狸叫上官飞，他的宝贝女儿被惯的十分刁蛮。“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就范，欧阳剑是小瞧我了。不错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就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既然他们如此逼迫不让咱们过平稳的日子，那就来个鱼死网破。”老狐狸似乎下定决心。“大当家的，盘龙寨地势险要，若想强攻根本不可能，只要我们坚守月余，他们就得乖乖滚蛋。”一名壮汉嗷嗷喊叫，属下纷纷请缨。

    “爹，我就不信欧阳剑是三头六臂，女儿这次要大开杀戒，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上官云娇声呵斥，大有叱咤风云的豪气。“大当家的，欧阳剑如此大言不惭，并不是玩什么噱头，他能在10日之内剿灭九华虎、吴大马棒，足见此人的能力，我们务必小心为妙。”周安阴沉着脸提醒，显得异常冷静，或许是阅历让他想的很多。“你说的有道理，此人已经掌握了咱们所有的秘密，可见此人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早就把目标对准咱们。”

    周安闻听脸色一变道：“大当家的，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怀疑打劫军火有可能是欧阳剑干的，然后嫁祸我们，为他出兵提供口实。”“极有可能，如果真是此人所为，其心机太可怕了，我们早就被人算计了。所谓诏安纯粹是骗人，他要的是我们的人头，好邀功请赏。事已至此别无他路，我们只能奋起抗击。”盘龙寨上的人马大约有120人，加上周围各县以及鄱阳湖地区的人，大约有300多人。其实盘龙寨保留一彪人马，主要是起到震慑作用。

    老狐狸被逼上绝路，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盘龙寨似乎陷入昂奋状态，似乎有些悲壮色彩。老狐狸吩咐把两只宝贝拿出来，既两挺机枪，并部署在上山的要害部位。上官云亲自到各处督察，一时之间大有众志成城的味道。聚义厅内周安道：“大掌柜的，明天早晨欧阳剑就率部到达，我们如何答复他们，我是否去一趟。”“不可，你去是自投罗网，我们不理睬他，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攻上山。”

    周安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对大当家的说什么也没有用。不过周安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年岁大了，为匪不是长远之计，如今老婆孩子都在德安县城，如果鱼死网破她们怎么办况且周边的各位舵主都有此心思。这位欧阳剑敢于夸下海口胸有成竹，不是有地放矢，肯定有后续手段。关键是此人早就了解了老狐狸的底细，为什么不动手按理说这些买卖应该早就被官府查封。

    若真是欧阳剑嫁祸老狐狸，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既想把老狐狸的买卖赚为己有，又想要老狐狸的人马，另外还要瞒着官府，至于怎样瞒着官府，恐怕已经有计策。想到此周安脑门上的冷汗冒了出来，若真是这样简直太可怕了。不过转念一想此人是为了求财扩张势力，甚至野心勃勃，也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跟着这样的强人不会吃亏。如此这般，此人的招安八成是真的。

    此人不是傻瓜，恐怕对盘龙寨的地形地貌早已经了如指掌，哪嘛他采用什么手段对付老狐狸那偷袭对只能是偷袭。至于如何偷袭周安一时理不清头绪，但可以肯定这一点，也就是说欧阳剑绝不会发动正面攻击。周安刚起身想与老狐狸说，但立马打消了念头，此时此刻他有了私心。次日天亮，打探的喽啰回来禀报，盘龙寨西南5里地果然出现了欧阳剑的人马。

    山势陡峭、怪石嶙峋。这天夜里伸手难见五指，月黑风高，一群人出现在一处峭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