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云水县城

    隆冬季节，一辆马车行驶在通往云水县城得的土路上。山路弯弯曲曲，尽管是冬季漫山遍野依然生机盎然。这里犹如北方的春天，当太阳升起时气温会骤然升高。马车上欧阳剑对黎淑贤道：“见到家人，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就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行事。”“欧阳队长我记住了”“怎么称呼”“是欧阳大哥”面对欧阳剑皱眉，黎淑贤顽皮的伸伸舌头。

    黎淑贤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已经基本恢复过来。此刻她脸色红润，浑身上下透露着青春的气息。在这个充满朝气的集体里，她渐渐愈合心灵的创伤，恢复姑娘的天性。所有人没有因为他被土匪凌辱而歧视，相反大家都关心她、爱护她。警卫员小马赶车，车上坐着狙击小组4名成员，另外还有张世英。他的小队留在了无名谷，并与肖峰的小队汇合待命。大家有说有笑，山南地北调侃。

    “掌柜的，你的家乡在东北，眼下是不是滴水成冰，遍地都是白雪。实不相瞒，我还没有见过白雪是什么样子”张世英是湖南人，从来没有去过北方。“是的，眼下东北是冰天雪地，是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那番情景是很美的，不过刺骨的寒冷也是令人恐怖的。”欧阳剑遥望北方，似乎生出一丝眷恋。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曾旁敲侧击试探过警卫员小马，可是小马也不清楚，为此欧阳剑很纠结。被自己占有灵魂躯体的这位仁兄，他是如何从遥远的哈尔滨来到南方，又如何进入黄埔军校，眼下这是一个谜。

    也许是长期狩猎的缘故，狙击小组成员都不拘言笑，只耐心的倾听别人谈话。性格沉稳、冷静才能成为好猎手，这就是物以类聚。远远望去云水县城到了，县城的城墙十分伟岸醒目。自古云水县城时常闹匪患，因此县城的围墙十分高达坚固。土匪若想大摇大摆进城抢劫，不是很容易。但是乔装打扮另当别论。古老的县城透露着久远和沧桑，给人以时过迁境的错觉。

    云水县城有三个城门，由于西侧是连绵的群山没有城门，北东南各有一个城门。往来客商大都走南门和东门，南门是通往南昌毋庸置疑。而东门是通往鄱阳湖和九江方向。鄱阳湖地区地势平坦，是江西粮食主产区。九江背靠长江是水路运输咽喉。不难看出欧阳剑眼睛瞄向云水县城的目的。云水县城北门主要是通往湖北，是一条古老的商路，由于匪患加上道路难行，客商已经很少走这条路，因此云水县城渐渐被边缘化成为鸡肋。

    站岗的是县城警察，两名警察穿着黑衣黑裤，有些懒散的检查。“是大小姐回来了，快请”一名警察眼尖认出黎淑贤，满脸讨好的放行。不难看出黎家在云水县城很有地位。马车停在黎家大院门前，早已经闻迅的黎家老小蜂拥而出。大小姐失踪半年了，如今突然回到家中，自然引起人混乱。黎淑贤下车，欧阳剑等也下车。欧阳剑仔细打量黎府，黎家曾经辉煌过，门前的牌楼十分高达但也十分陈旧，门两侧的石狮子缺了一个有些寒酸，说明黎家失去了往日的俄辉煌。

    门前站着一对50岁上下的老者，男的身穿大褂有些清廋，女的身材臃肿但面目慈祥。老者身后站着两个年轻男人和一名少女。黎淑贤叙述过其家人，父亲黎守成是商会会长，母亲黎氏健在。她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meimei，黎淑贤排行老三。“女儿不孝，让二老牵挂了。”黎淑贤跪在地上给二老见礼。黎守成扳着面孔，老爷不发话黎氏尽管激动也不敢冒然向前。

    “我派人去南昌打听，说你寒假就回家了。半年了你到底去哪儿了”黎守成板着脸训斥，“爹，今年外面很乱，要好同学担心我的安全不让走，因此我一直呆在同学家里。后来城里来了军队接着打仗，学校停学了。前不久我从南昌城回来，路过无名谷结果遭遇土匪，若不是这几位好汉搭救，女儿就被土匪绑架了。”黎守成听完女儿陈述眼光变得柔和转向客人，黎氏赶紧上前抱住女儿痛哭。

    “各位好汉，黎某待小女感谢救命之恩，请到府上一叙。”“在下欧阳剑，拜会黎会长。出手相救乃本分。我等是行侠仗义之人，见土匪猖獗自然不忍目睹。”欧阳剑双手抱拳见礼。在黎府寒暄了一番，欧阳剑谢绝挽留离开，这是事先商量好的，目的是让黎淑贤旁敲侧击游说其父并获得其父的支持。可是欧阳剑想的有些简单，黎守成何许人也，他历经沧桑对于来路不明之人岂能随便应允。

    中午黎老爷为女儿接风洗尘，席间黎淑贤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策道：“爹，眼下土匪猖獗，县城撤走了军队。让警察保护县城根本不可能，我听说前不久一股土匪抢劫了一家店铺。那位搭救我的欧阳大哥是一个好汉，手下几位兄弟都身手不凡，干脆让他留下组建一支保安队如何”黎守成审视自己的女儿道：“闺女，现在兵荒马乱还是小心为妙。这伙人来历不明，我观为首的汉子是军人出身，不得不防闺女，我知道礼数，你去告诉那些好汉，明天中午在白鹤楼放一桌，另外给他们500大洋，表示我的心意。”

    当天晚上在客栈欧阳剑听完黎淑贤叙述道：“我想得有些简单，你爹的想法没有错，我们毕竟是来路不明之人。尤其是你爹一眼看出我是军人出身，可见你爹阅历很丰富。好事多磨，我们必须有耐心，以诚相见，争取说服你父亲同意。黎小姐，不要着急，常言道欲速则不达。”黎淑贤有些郁闷的离去，张世英气愤道：“大队长，干脆我们占领云水县城如何”“如果那样，我们就是土匪。名不正则言不顺，日后我们如何发展小不忍则乱大谋也”欧阳剑一口回绝。可是次日一场突然变故，让欧阳剑心想事成，这是不曾预料到的。

    次日吃过早饭，欧阳剑与众人在云水县城观光，既然不着急干脆就放松。这次来云水县城，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所有人一律带短枪。今天街里有些冷冷清清，大概是土匪闹得，四乡八村的人来的不多。一行人闲逛消磨时间，距离晌午还早，众人走得很慢，目的是熟悉云水县城的地形地貌。突然县城北门传来枪声，枪声不是很密集，众人闻听不约而同向城北门张望。

    “不好了土匪打进来了”有人高喊土匪来了，顿时城内大乱。大家不约而同拔出枪，“大队长，土匪从北门进来，我们赶快迎敌。”张世英大喊。“不要慌张，土匪大白天进攻县城内部一定有接应。咱们人太少不可莽撞。立即去黎家我们一定要保护黎家的安全。”暂短的时间内，欧阳剑判断土匪的目标一定是黎家，因为黎家在云水县城最富有。众人得令向黎家跑去。

    这伙土匪就是梅岭的吴大马棒。九华虎狼狈逃到梅岭，并告知铜锣寨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攻占，自己逃脱前来投奔。起初吴大马棒有些将信将疑，可是见九华虎衣衫不整、只身一人又不得不信。吴大马棒派人前往铜锣寨打探，果然有一伙强人占据铜锣寨不走了。吴大马棒得知不仅不恐惧反而有些高兴。一个强劲的对手没了，最起码少了一个争食的。至于这伙强人一夜之间就灭了九华虎，只能怨他自己。

    谁让你招惹人家抢人家的女人，破坏江湖规矩。吴大马棒从来不招惹同道之人，这是最基本的江湖规矩。再说九华虎的密道被人家发现，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吴大马棒密切观察铜锣寨的动静，得知这伙强人很老实没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看样子九华虎好东西都留给了人家，想到此吴大马棒有些心痒痒。吴大马棒假惺惺安抚九华虎，并让九华虎做了梅岭的三当家。

    云水县城的官军撤走后，吴大马棒没有及时出手。原因是云水县城警察局长与他要好，为了照顾警察局长的面子，他一直没有打云水县城的主意。现在出手是一个机会来了，警察局长密保，商会会长黎守成秘密购买了一批步枪，要成立护院队。据警察局长密保，庐山的老狐狸也获得此消息，因此吴大马棒着急了，这个便宜绝不能让老狐狸得手。

    别看吴大马棒人多势众，手下兄弟有200号人，可是他的武器不行，整个罗霄山区数九华虎最强悍，别看人少武器最好。为此吴大马棒一直耿耿于怀。九华虎的精良武器让那伙强人得去了，为此吴大马棒迫切要加强自己的势力，达到势均力敌才安全。得到警察局长的密保，吴大马棒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倾巢出动杀向云水县城。警察局长早已吩咐手下，发现土匪来袭立即打开城门躲藏。况且县城内的警察只有20多人，根本不起作用。

    欧阳剑与众人赶到黎府门前，恰好碰到一伙土匪也来到门前。“郝雷，郝一，你们父子占领右侧制高点”“穆世雄、李大宝，你们师徒占领左侧制高点，听我号令再射击。”欧阳剑接道：“张世英，咱们吸引土匪，一定要打疼他们，让他们莫不着头脑。”见郝雷父子，穆世雄师徒进入阻击位置，欧阳剑一挥手，三人从隐蔽处冲出来。此时，这伙土匪正在砸门并高声喊叫，果然他们是冲黎家而来。

    几声枪响，一名小头目应声倒地，土匪大惊急忙散开隐蔽，欧阳剑挥枪又击毙了一名土匪大声喊道：“撤”土匪被打死了好几个，见只有三个人，立马爬起来疯狂追击。这时街道两侧的房脊上突然传来枪声，追击的土匪被打的人仰马翻，死伤遍地。四支驳壳枪弹无虚发，转眼之间十几名土匪被撂倒在地。土匪大骇纷纷逃跑，即便这样依然有中弹倒地。

    张世英见土匪逃跑大喜，起身就要追击。“不能追击，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土匪撤退。土匪一旦知道咱们的底细，会不要命的发动攻击”见张世英迷惑，欧阳剑接道：“我们虚张声势，就是让土匪莫不着头脑。”你们两个上那个制高点，土匪不会甘心肯定要反扑，一会儿火力要猛。”“大队长，我不能离开你”警卫员小马担心。“你们打得越好我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