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萧老爷子
关于算术，谢东可不敢随便吹嘘什么，这只是自己在后世学的九九乘法表起了作用，至于其它方面的，他可不敢妄称大能。因为在这个时候，《九章算术》已经是一部很系统成熟的数学书籍了，在这个时代，足足领先世界三个世纪。 《九章算术》在当时已经概括出了面积、体积、比例、盈亏、勾股、方程等算法，正推逆求的方法都有，连开平方、开立方也有。试问一个出来工作后，好几年没沾过数学的人，岂敢在这么一个繁琐复杂的体系中，糊弄别人？ 不是数科高材生的谢东，可不敢充大头，这县令虽然算术不是很行，但谁知道旁边的萧老爷子行不行。作为两朝宰辅，三朝（隋朝）高官，脑中的才学，可不是他人可以随意轻视的。 谢东听了李方的赞扬，只是谦虚道：“只是一些心算之法而已，上不了台面，比起那些算学大才，我还算了不什么。” 这时，萧瑀插口了：“心算？贤侄可否跟我老夫讲讲是如何心算的，这要是大唐的官员在算学方面都有贤侄的一半水平，那工作效率就能提高很多了。” 额……不愧是宰相，这一听就想到了国家利益上面去，这个时候九九乘法应该还没有吧？谢东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萧瑀问到了，也不可能吱唔不言的，还想着人家的孙女呢！ 谢东整理了下思维道：“这心算其实就是将一些常用的算法，全部记下来，平时要用的时候，就方便快捷了。” “哦！都有哪些？贤侄可说来听听。”萧瑀来兴趣了。 谢东本想不说的，但没法子了，只能背九九乘法表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背完后，谢东背后有点发凉，这拿小学一年级的数学来卖弄，实在是伤不起啊！ 萧瑀听后摇摇头道：“贤侄恐怕有所保留吧？这九九歌虽然没有传开，但老夫早年也听过，也略懂，贤侄的歌诀多了一点，背的顺序也倒逆，想来必是精通此道了。如若还有其它的，不妨拿出来造福世人。” 果然……谢东要不是脸皮厚，现在就得红得像猴屁股了。 尼玛啊！九九歌那么早就有了，哥还怎么混啊！谢东急了，这总得要再憋出点什么来才行啊！要不萧姑娘就要失去三分之一了。 有了！小九九不行，那大九九总行了吧？谢东又把大九九口诀给背了出来，刚背了一点，萧瑀就喊停了。 谢东忐忑了，这不是又有了吧？ 只见萧瑀对着李方县令道：“李县令，就劳烦你动笔给记下来了，这要是准确无误的话，以后也方便大家做事了，户部那些老东西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见李方铺好纸张，拿起了笔，萧瑀就笑对谢东道：“贤侄，重来吧！辛苦了！” 感谢国家公务员考试，要不是要想考那个，谢东就不会去背诵这大九九口诀了，这是脑筋灵活的一个证明啊！谢东安心了，幸好这大九九还没有人那么闲把它给推了出来，要不今天就铁定要丢脸了。 这大九九连二十之前的平方立方结果也有，对于古人主要的工作，地皮的计量可是有着重要的帮助的。 随着谢东的念完，李方县令早已经写得目瞪口呆了，这还是人吗？六千八百五十九这样的大数也给记下来了，这才是能人啊！李方县令突然觉得这县令的位置有点发烫，这个坊间里传是贪花好色的谢公子，居然有着这样的算术，老子这做县令的跟他一比，可不是相差一星半点啊！ 不单是李方，就连萧瑀老爷子也给震住了。只是以为这孩子最多就是多推了一点口诀，但想不多居然是多得如此离谱。 刚来嘉兴县时，还听好兄弟柳公权概叹，这隔壁家康乐公的后人，算是败落了。这谢东是县里出了名的浪荡子，沉迷画技，轻佻好女色。而越州本家那边也早已败落，谢家估计是没有希望的了。 然而，这短短的几天，谢东又给了他很多震撼，甚至是有着一丝好感。 就从捉拿采花贼那天起，萧瑀就觉得这孩子聪敏、机巧，也谦虚恭谨为人有礼，到谢东治好柳茜，又发现了他居然还有不俗的医术，到现在在县衙中偶遇，竟然摸出了这么多的算术口诀，这得下多少功夫才能推敲总结得来啊？ 那往日里的传言，就不大可信了。萧瑀可不相信，一个沉迷画技，轻佻好色的人，会在如此年轻的岁数，就得出了如此多的口诀。没有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研究，是断不可能得出如此成果的。 户部那班老爷们，你们要幸福了。只要回长安了，让人验证一下，就可以直接使用了。想想每个户部官员，甚至每个大唐官员都给发一张这口诀表，就算你记不下来，你总看吧？平时就放在容易看到的地方，一目了然，工作的效率还不是提升很多？ 萧瑀真想马上就往长安赶，但这刚被外放出来修养，回去就是忤逆了圣意。想了想就对李方县令道：“李县令，此口诀马上正抄一份，快马送给房相。” 额……大人们，你们貌似把哥的正经事忘了，我的租赁合约还没搞啊！谢东在心里呐喊，但可不敢造次。 萧瑀交代好李县令，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谢东道：“贤侄，看来你胸中的学问不少啊！老夫往日可是走眼了，来来，再来给我说说其它的。” 不带这样的！我哪有什么学问？谢东无语了，这老爷子是想一次性的把哥给榨干榨净。不过，可没有那么好的事，就算有我也不会说的了，总得给你留个念想，以后方便上门拜访啊！要不怎么整个《西厢记》呢？嘿嘿！ 心里在邪恶的想着，谢东脸上却谦虚道：“萧爷爷，你就别为难我了，小侄刚才那些不成熟的口诀，都给你全问出来了，其它的可没什么可入你的法眼。” 萧瑀捋捋胡子，摆手道：“你这孩子就是藏着守着，要不是今天老夫在这，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罢了，今天看你也是急着要办好那租地的事，老夫就不勉强你了。日后有空，就过来和我聊聊。我还得在这呆好长一段时间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能得到萧爷爷的指点，真是小侄的福气。”谢东欣喜道，这不是因为能得到老爷子的指教而欢喜，而是听到了他还会在嘉兴呆好长时间而欢喜。这时间长了，萧姑娘总是能多接触一点。 “你医苑开设的目的是好的，但能否始终如一的实行，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这义举需要不少的钱粮，你不会是想空耗家中的余粮吧？”萧瑀想起了谢东来此的目的，提醒了一下。 谢东颔首道：“萧爷爷！这个我已经有周全的计划了，只是前期会费点钱粮，但后面的费用，我已经有办法筹集了。” “哦？那就好，老夫就拭目以待了。”萧瑀对谢东的计划很有兴趣，但也不细问，反正也还在嘉兴，看着就好。 谢东想了想，还是把那个租金的问题说出来：“萧爷爷！这田地另作它用，还是按农作的税来收，是不是让小侄给占便宜了？” 萧瑀一听就赞赏道：“你这孩子不错，不贪小便宜！这很好，你这事情是特例，律法里还没详细的条文，暂且就按李县令说的办。等日后律法完善后，你这租金还是要变的。” 谢东爽了，这么一说，租没有变，还得到了萧老爷子的好感。这话说了以后，谢东明显感觉到，萧瑀看自己的眼神更加和善有爱了。 “那是肯定的，只要律法完善了，我一定会遵守的。” 萧瑀点点头道：“嗯！去吧，赶紧找县丞办好文书，一会让李县令过目签字就好了。” 谢东听了，连忙施礼出去了，搞定了！顺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