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群魔摇旗
道义--无形的规矩,无处不在。 冥冥之中有天意,神明无形藏心底,若是问心无处寻,天地阐述道与理。 平关道,位于大京中部、旱魃SX面,官道可并行四辆马拉车。 官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一片繁荣景象,就如这七月的天气一般,处处充满激情。 旱魃山,山头并不高,山体却是庞大,方圆上万里,横穿大京中、西部。 魔王范重一行人,站在山头,俯视平关道上行人,除了秦玉蝉、文成、宇文颜三人之外,其他各个都双眼放光。 咕咕鸟兴高采烈的从山下跑来,虽然气喘吁吁,但精神十足,兴奋道:“教主,山下好多肥羊啊。” 范重像是发现了新奇玩意似的看着他,一本正经摸着他那没有胡须的下巴。 咕咕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明所以,不解道:“教主,我哪里有不对吗?” “没有啊,不过我想抽你。” “啪” 范重一个巴掌抽在他脸上,没好气色道:“我发现你真是个废物,让你去踩点,结果你却说好多肥羊,你这意思是说我们都是瞎子吗?这么大官道,那么多行人,还需要你来说?” 咕咕鸟摸这自己的脸蛋,献媚道:“教主息怒,点已经踩好了,我是来搬兵的。” 范重一把揪住他耳朵,轻声问道:“你踩的点在哪里啊?” 咕咕鸟呲牙咧嘴,指着山下道:“就在那里。” “山下那么多人,你指哪个?”范重道。 “最肥的那个。” 范重放开他,笑道:“这是你说的,最肥那个,跟中午你要是不给我拿来三百两金子,我就扒了你的皮。” 咕咕鸟点头哈腰道:“好好好...” 他满口答应,可听到最后好不下去了,三百两金子?这不是要人命么,大白天的抢劫已经够有难度了,还要三百两、而且还是金子,路上的都是行人啊,谁没事拿着三百两金子瞎转悠? 范重一看他这样子,就觉得好看,一本正经道:“怎么,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为难啊。” 咕咕鸟一听他这话,感觉自己的皮又痒了一样,浑身不自在,心道“就你这么个魔鬼,谁还敢让你为难啊,想揍人了你就明说,反正每天都要挨一顿,我早就习惯了,但你不能总是找这么让你憋屈的理由吧,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可习惯归习惯,谁愿意没事挨打啊,咱生下来又不是欠揍的主。 急忙道:“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只要教主你给我人马,我一定办的到。” “你要多少人马?”范重问道。 “八个足够。”咕咕鸟道。 “啪” 范重又是一巴掌赏给他,笑道:“你这是跟我开玩笑了?八个人?大白天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咕咕鸟道:“实在不行的话,再多给我两人就好。” 范重冷哼一声,巴掌又伸了出来。 吓得咕咕鸟一阵抽搐,脸蛋凑过去,那个表情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可他不敢不给魔王面子,虽然是打脸的面子,但一定得给足。 等了半天不见巴掌落下来,咕咕鸟不解的睁开眼睛,只见范重满脸的笑意,这个笑脸让他不寒而栗。 范重轻轻拍着他的脸蛋,笑道:“我没用那么可怕,我就给你十人,三百两金子一文都不许少,也不许偷。” 咕咕鸟心中又是一阵咒骂狂响曲奏了起来,“你没那么可怕,你娘个姥姥,你骗谁了...” 反正不管范重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们哪敢有意见啊,早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点头道:“教主你就瞧好吧。” 范重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挥了挥手。 咕咕鸟明白他的意思,可以滚蛋了,立马点将出发。 “你、你、你,还有你,对对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咕咕鸟指了七个孩子,来到文成身边,笑道:“大护法,我也需要你。” 文成一脸无语,瞪眼道:“我像个坏人吗?” 咕咕鸟笑道:“就你跟个大猩猩一样,也不像好人啊。” 这话听到范重耳里,一阵好笑,看了文成一眼,心底突然想起棒槌、坏水、皮二、齐妙妙等人来。 这话听的文成一阵咬牙,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混蛋,怎么说话了? “你还别不乐意,有你去保证干起事来麻溜。”咕咕鸟笑道。 文成干瞪眼道:“好吧。” 咕咕鸟对七个孩子道:“将那个老王八蛋叫来。” “好嘞,鸟爷你就瞧好吧。” 七个小男孩,跑去一阵,叫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衣着破破烂烂的,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秦玉婵看到这个老人,一阵无语,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无望了,想不到堂堂阴天使者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所有的计划都随这人泡汤了。 范重指了指阴天使者,笑道:“过来吧宝贝儿。” 阴天使者抱拳道:“教主。” “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天主,你确定就在前面九滨城中?”范重问道。 阴天使者道:“应该吧。” “啪” 范重起身照着他的老脸就是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骂道:“你少给老子应不应该的,要是找不到他,你就瞧好吧。” “是。”阴天使者抱拳道。 在魔王面前,他真不敢放一个屁,哪怕放屁的心意都不敢动一下,魔王收拾起人了,真叫人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啪” 咕咕鸟过来就是一巴掌给他,凶狠狠道:“老王八蛋,跟老子走。” “劫富济贫喽,又有好吃的了...” 七个孩子乱跳着跟在他们三人身后,朝山下跑去。 一小女孩来到范重面前,笑道:“教主,我们也想去。” 范重看了她一眼,笑道:“有志气,这个想法真理想。” 七八个小孩,齐声道:“教主我们也是这么个想法。” 范重摸摸下巴,惊讶道:“你们太伟大了,居然都是这么个想法。” “哈哈哈、嘿嘿嘿...” 孩子们都学着坏人的邪笑声,笑脸上充满了得意,不过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很贼。 小女孩挥了挥拳头,得意道:“教主,我们伟大吧?” “当然,比你们教主都伟大。”范重笑道。 小女孩拉了拉范重袖子,笑道:“教主你坐下。” 范重坐下身子,问道:“小魔鬼,你又想干什么?” 小女孩伸出小手,摸着范重的下巴,样子十分妩媚,笑嘻嘻道:“教主,你看我们这么伟大,你是不是该表现表现。” 范重知道他们又饿了,小孩子们吃饱了没事干就是玩耍打闹,一天的活动量虽没有固定,但比起大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容易饿。 可他却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傻问道:“表现,啥叫个表现啊。” 小女孩指了他的额头,假装生气道:“你真是个笨蛋,老娘饿了,这都看不出来,教主你这个脑袋啊...” 学着大人的模样,一脸的无奈与叹息。 范重笑道:“原来这样啊,咱们还有多少吃的?” 小女孩嘟囔着小嘴道:“好像只有一顿了,教主可我们饿了。” 范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小女孩看着山下跑去的那十人,为难道:“他们也是空肚子去的。” “就因为他们空肚子去的,所以你就不开心了吗?”范重问道。 “对呀、对呀,大家都饿了,吃的就那么点,所以我们也想去劫富济贫。”小女孩道。 范重笑道:“没事,你们饿了就去吃,等吃饱了,他们就回来了。” “可是他们都没有吃。”小女孩小声道。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她又不开心了。 范重道:“没事,去吃吧,吃饱了咱们就去劫富济贫。” “真的吗?”小女孩问道。 “当然,教主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可是他们也没有吃啊,教主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我们先吃的话,会不会对不起道义?” “去去去,少给本教主摆谱,你还道义,你知道道义是个什么吗?” “我知道啊,道义就是大家有吃的一起吃,教主你不会不知道吧?” 范重被她这话将了一军,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小不点的。 道义其实就这么简单,在这种小孩子的眼里就是有吃的一起吃,好玩的一起玩,高兴的事一起高兴而已。 虽然他们很饿,却知道有个几个还没有吃,既然有人没有吃,自己先吃的话会不会对不起道义? 道义是什么,是一条无线的锁链,这条锁链有多粗,得看你的内心有多复杂。 越复杂的内心道义在其心中就会打成一个结,最终困死的不是道义,却是自己的内心。 道义其实也不粗,一条细线而已,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虽然带来了些许烦恼,却得到的是最真挚的开心。 范重问道:“那你们先吃,还是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孩子们齐声道,虽然他们在饿肚子,但语气中充满着不容置疑。 “为什么啊?”范重再次问道。 “大家一起吃,那才叫高兴。” “难道你们先吃就不开心了吗?” “我们总觉得这样不好。” “为什么不好。” “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等我们回来一起吃的,教主你说他们不在我却先吃会是好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不吃,那我先吃了。”范重笑道。 孩子们统统给了他一个白眼,鄙视道:“好不要脸啊。” 范重虽然被他们鄙视,心底却十分高兴,为什么而高兴?正因为有这群为其他人考虑的孩子们高兴,为他人考虑有时候对不起自己,却没有丢失掉开心。 宇文颜走过来,笑道:“看吧,被他们给鄙视了。” 范重道:“鄙视就鄙视了呗,又不是第一次被鄙视。” “你啊,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宇文颜无语道。 “觉得开心就好,说什么都是好的,老婆你说了?”范重问道。 宇文颜看着这群孩子,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带着他们?” “有什么不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各个有股子匪气。” “我下山本来就没打算做好人的。”范重道。 搂着宇文颜的腰部,很自然的亲了一口。 “你可真没羞,当着一群孩子们的面,你就不怕教坏他们?” “他们好像已经坏了。”范重大笑道。 鸡爪山。 龙惊语躺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感觉一阵口干舌燥,来到桌边喝了一口茶水。 将灵泉拿在手中,推开门,吓了他一条。 只见一个浑身被绑成粽子似的人,鼻青脸肿的跪在门外。 这人见到龙惊语,一阵支支吾吾,那样子像是特别的激动。 龙惊语定睛一看,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特别熟悉,看了好一会,原来是扎闼。 不解问道:“你这是搞得哪一出?” 扎闼嘴里吐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嘴巴大张吐了好一阵口水,口齿不清道:“他娘的,嘴巴都快麻木了。” 看着龙惊语,骂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把绳子解开。” “我又没绑你。”龙惊语道。 “我说龙爷,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说吧,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扎闼站起身子,愤怒道:“这是我想干什么吗?都是被你逼的,赶快给我解开,我说小白脸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龙惊语笑道:“你也没死啊。” 扎闼将后背转到他面前,催促道:“先解开再说。” “嚓” 灵泉出鞘,斩断绳子,龙惊语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扎闼一脸笑意,不过样子就不说了,实在有些倒胃口,鼻青脸肿的比不笑还难看。 “别别别,我可受不了你这样。”龙惊语无语道。 扎闼笑道:“既然是你给我解开绳子的,说明你原谅我了,我可没有逼你,说实话你真能睡,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多半个时辰。” 龙惊语不解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扎闼道:“你就别问了,反正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原谅我了,如果拿我当做兄弟,你就这样说,不跟你啰嗦了,我的去泡个热水澡,睡一觉再说。” 还未等龙惊语说话,就跟个兔子似的,一阵奔跳不见踪影。 龙惊语自言自语道:“好像是你一直不拿我当兄弟。” 迈步走出屋子,向大堂方向走去。 “轰隆隆、咔嚓...” 突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闪电在天边猛然劈下,声势浩大,顷刻之间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啪啪啪” 雨点骤然落下,龙惊语抬头一阵无语,无奈道:“真是活见鬼了,怎么我一迈出房门就要下雨...” 脚踩弥天步,来到大堂门前,迈步走了进去。 “孩子他爹你来了。”丹子雁温柔道。 龙惊语左看看、右看看,刚才进屋就他一人,回头一看身后也没人,丹子雁这声孩子他爹叫他莫名其妙。 大堂上位椅子上无人,两排椅子分左右两边摆放着。 丹子雁与丹子落站在左边,身后两把椅子,显然是他们的座位。 旁边椅子上,萝莉丝坐在椅子上,埋头喝着一碗茶,驴上人坐在萝莉丝右边。 罗图安与赵继龙二人站在大堂中间,一脸的为难。 蛇医、魔主坐在右边,龙影蹲在椅子上,双眼紧盯着丹子雁他们。 寒烟与齐妙妙低着脑袋,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好看的花儿一样。 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只见浑身湿漉漉的龙惊语东张西望。 “噗” 蛇医噗通一笑,将口水的茶水吐了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魔主嘴角抽了抽,十分好奇的望着对面的丹家姐妹。 丹子雁看着龙惊语,一阵咬牙,狠狠的跺了两下脚。 看着蛇医那样子,丹子雁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跑过来,搂着龙惊语的胳膊,嗲声嗲气道:“夫君。” 龙惊语平静的看着她,不解道:“子雁,你怎么了?” “哈哈哈...” 蛇医放声大笑起来,觉得这个画面实在太美了,实在太解气了,心中对龙惊语一千万个赞赏。 反观丹子雁,憋红一张脸,样子像是要吃人。 “砰” 一拳砸在龙惊语胸前,气鼓鼓的走到丹子落身边,身子抽搐着哭起鼻子来。 长这么实在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想气那个黑丫头的,结果不但气到了自己,还觉得羞死个人,最可恨龙惊语跟个白痴一样,打小最讨厌的三姐,成了最温暖的靠山。 丹子落轻轻拍着meimei的后背,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还好,最起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此刻最不解的就是龙惊语。 莫名其妙就挨打,还没说一句话了,打人的人却哭得如此伤心,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真奇妙,让人是如此的无语。 罗图安、赵继龙二人,望着发呆的龙惊语,面相书写着“看戏”二字。 “轰隆隆...咔咔咔” 外边天雷似妖魔在狂嚣,雨点似长河奔走,天地间充满了肆无忌惮。 龙惊语来到魔主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轻问道:“到底咋回事?” 魔主仔细打量他一番,冷哼两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反正就是一句话也没说。 “报...报、报报报” 雨声中夹杂一个结巴的声音传来,一人湿漉漉的跑进大堂。 萝莉丝定睛一看,这不守山门那个结巴嘛,这么大的雨不去躲雨,跑这里做什么。 只见这人一脸的着急,惊慌道:“报、报、报、报报报。” 众人的吸引力全被他吸引过来,就连哭泣的丹子雁也不由转过头来。 “报、报、报、报报报” 观这人神色,满是恐慌不安,但嘴里总是这么一个字。 “啪” 赵继龙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无语道:“啥事你倒是说啊,报报报、报个屁啊。” 来人由于着急,脖子处的青筋明显可见,可嘴里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抓住赵继龙的胳膊,猛然往外拖。 用力之大疼的赵继龙牙花乱颤,快步雨中。 “结巴哥,有话好好说,刚才小弟鲁莽了...” 雨中传来赵继龙告饶声,很快就被雨滴声淹没。 萝莉丝起身道:“不对,一定发生了大事。” 罗图安问道:“到底啥事啊,皮二不会被他给杀了吧。” 丹子落脚踩神行步,冲向门外。 驴上人大声叫道:“小的们,赶快拿雨衣来。” 蛇医起身对魔主道:“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魔主狠狠瞪了她一眼,无语道:“想让我出去看看就明说,这话说的好像征求我的意见一样。” “嘻嘻,老头你可真乖。”蛇医笑道。 只见一个身影闪出门外,魔主笑道:“丫头看来你也得乖。” “为什么啊?”蛇医问道。 魔主指了指身边,得意道:“你家夫君好像去外边了。” 蛇医一看龙惊语的位置,抓起茶碗抿了一口,坐下身子,摆弄着她头顶的羊角辫。 淡淡道:“你到底去不去啊?”,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威胁气十足。 魔主嘴角抽搐几下,问道:“有的选择么?” 蛇医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就一个,要不要?” “淋雨的选择吗?” “你还真不笨。” “谢谢夸奖。” “太客气了。” 魔主来到驴上人身边,一把夺来雨衣,穿在自己身上,拍了拍他肩头,笑道:“驴上人再去拿一件。” 驴上人望着魔主的背影,无语道:“不就是骑了一头驴么,咋就连名字都改了。” 他再次让小弟拿来雨衣,正要穿上,结果又被人给夺了去。 蛇医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上人啊,再去拿一件。” 驴上人无奈道:“我不叫驴上人。” “那你叫什么啊?”雨中传来蛇医的声音。 驴上人望着门外的大雨,感觉这雨水好像自己的眼泪一般,应该流个不停,实在是憋屈坏了,骑了一头驴就被人叫做驴上人,那要是骑着猪了... 圣贤山,碧落宫中。 鹏举站在屋里,平视院中的汇聚成河的雨水,问道:“这天象真让人揣摩不透” 他身后白青离望着天空,闪电还在天边狂舞,倒影在他眼中,使得他的眉头越来越紧。 “你怎么不说话?”鹏举不解问道。 白青离抱了抱拳,语气沉重道:“回圣尊,此等天象犹如乱魔,绝非瑞兆。” 鹏举望着天边的闪电,笑道:“不就自然现象么,何必说的如此沉重。” 白青离道:“容臣占卜一卦。” 只见从白青离袖里飞出一个星盘,漂浮在半空中。 星盘发出犹如夜空星星般的银辉,一颗又一颗的星辰在星盘中循环转动。 星盘中心闪烁着耀眼的白色光芒,光芒每闪烁一下,围绕在它周围的星辰就挪动一下,顷刻间三百六十五颗星辰飞出星盘,围绕着星盘很有规律的旋转起来。 中心那道白光还是那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不一会儿从这白光中飞出一条又一条的光线,整整三百六十五条,每条光线链接一个星球,白光闪烁一下,一道光辉通过光线,传入星辰中,每个星辰都发出奇幻般的色彩。 给鹏举的感觉放佛亲身来到了宇宙之间,穿梭在星辰之中,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如梦如幻,又是如此的真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 星耀的光辉洒在白青离与鹏举身上,就如穿上一件以星宿为材料制作而成的衣裳。 鹏举惊叹道:“难道这就是上古神物,乾坤轮回盘么?” 白青离一脸的沉重,额头布满汗珠,嘴里轻声念叨着让人听不懂而又苦涩的神文咒语。 双手结着不同的法印,可以看到他每结一个法印,就有一道光芒从手中飞出,落在乾坤轮回盘中心那白光中。 白光不断吸收着法印,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旋转起来,每一次转动,周围的星辰就是一阵颤抖,白色光芒越来越耀眼,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星耀闪烁的光辉越来越迷幻,光芒越来越盛,充斥在整个房间,弥漫在整座碧落宫中,直接穿透墙壁屋顶,一切有实的物体将被无视,随着星耀的光辉越来越透明。 给鹏举的感觉放佛来到了梦幻的国度,举手投足之间可摘星河,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天空的惊雷、雨点、闪电,在遇到星耀时,都无声消失着,并不是感觉上消失,而是真正的消失,天象在乾坤轮回盘面前变得如此渺茫,不可见、不可现。 白青离额头的汗水愈布俞密,俞来俞多就如那天边的雨水一般,顺着他的脸庞直流而下,浑身发出rou眼可见的白气,就如身在蒸笼。 “吼、哈、吼、哈...” 突然从乾坤轮回盘中传出般的咆哮声。 随着时间推移,声势越来越大,如那上古从遥远不知处咆哮而来,携带绝对威严与不可力敌的势气。 “嘶律律、嚓嚓嚓、啪啪啪、咔咔咔...” 金戈铁马声骤然响起,夹杂着吼哈声,敲击着心扉,激荡在神魂最深处,使得灵魂摇摆不停,守神不宁。 白青离的身子摇摇晃晃,快要站立不稳,法印连续打出,脸色苍白的吓人,浑身颤抖着就如中风一般。 十分吃力道:“圣尊看清楚了,接下来将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也将是最真实的事。” 突然整个星耀突然黯淡下来,就如身在漆黑的夜晚一般,咆哮顿时沉寂,金戈铁马骤然无踪,寂静的可怕,放佛永恒的寂寞来临一般。 紧接着:“嚓”一声。 抽剑声袭来,一道金光如那刺破黑夜的晨曦一般,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感觉双眼快要被这道金光撕裂一般。 “嗯哼哼...” “哒哒哒...” 烈马嘶鸣声传来,马蹄声好似那擂动玄雷的神锤一般。 赫然,从乾坤轮回盘中心、飞出一只神鸟来,展开双翅横跃九天,腹下三足搅动风云,浑身布满金光与漆黑色的神纹。 此鸟发出一声如龙似凤的长鸣,化身成一柄长剑,从九天坠落而下。 “砰砰砰” 乾坤轮回盘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一金甲长发男子仿佛从天地之初踏步而来,伸出右臂长剑落在他手中。 “哒哒哒、噌噌噌、呼呼呼、嚓嚓嚓...” 马蹄声、挥刀声、风呼声、劈剑声,从金甲男子身后传来。 一盏照亮黑暗的灯出现在金甲人身后,衬托出该男人俊美的身子,显得高大而雄伟。 四根金柱急踏星火而来,云浪滚滚而动,一匹神骏无比的高头大马来到金甲人身边。 金甲人跃身上马,犹如天神一般,骏马人起而立嘶鸣一声,狂奔而来。 挥剑指长空,天地风云动,吼哈啸,金戈铁马生。 鹏举望着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这是何解?” 只见金甲人长发飘空,模样被一张精美的面具所挡,携带开天辟地之威。 突然所有的画面骤然消失,鹏举与白青离面前一黑。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遮挡住乾坤轮回盘的星耀,手指在那白光上轻轻一点。 “啪”一声。 乾坤轮回掉落在地发出声响,露出本来样貌,静静躺在地上。 这是一个石质圆盘,成年男子的两个巴掌大小,上面刻画着许多星辰的图安,石盘中心又一个小小的石盘静静躺在上面。 整个石盘被岁月雕琢的不像样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实在无法想象刚才那画面与此等石盘有何联系。 “噗...” 白青离双手触地,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没有一点血丝,望着那胖乎乎的小手,惨笑道:“天意如此。” 门外又传来大雨落地声,“哗啦、哗啦...”,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咿呀、咿呀、啊、啊...” 小孩的声音响起,焱妃怀中的十九世子鹏宇峰指着地上的石盘,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小身子在不停的乱动,像是要挣脱母亲的怀抱。 白青离长出一口气,平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来人,快来人...”鹏举大声道。 “圣尊。” 一身穿紧身软甲,戴着面具的男子跪在鹏举面前。 “传御医。”鹏举道。 “是。” 鹏举蹲下身子,扶着白青离,开口道:“撑住。” 白青离睁开眼睛,轻声道:“臣有罪。” 鹏举轻拍着他的身子,轻声道:“给本尊撑住,本尊不允许。”。 白青离道:“圣尊放心,还没到臣死的时候。” 直接昏死在鹏举怀中,鲜血还是止不住的从他嘴角流出。 “来人。” 又一软甲面具男子跪在鹏举面前。 “快去。” “是。” 鹏举望了孩子一眼,对焱妃道:“将孩子抱回去。” “圣尊,这是...” 焱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鹏举打断。 “你哪来这么多话?” 鹏举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眉头紧锁着,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 他面对白青离没有慌张,面对焱妃没有生气,只因他是天下共主,望了望门外的世界,此刻的他感觉很累,真想长睡不醒,闭上他那睿智的双眸,静静听着雨声。 如果雨滴能听到他的心语,是不是该有说不完的话语,可是雨滴听不到他心中的点滴,就如沉默的人对着喧闹的雨。 我能听懂你的千言万语,这是七月的雨季,你是否能读懂我的沉默,阐述了多少含义... 焱妃抱着孩子,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从双眼中悄悄滑落,拍了拍怀中淘气的小家伙,轻轻走去。 我有多爱你,你也许不会知道,也许我也不知道,唯有外面的雨,唯有心底的泪,无声的流溢与有声的落地,这就是我给你的爱意,一点一滴都是情与意。 鸡爪山,山脚下。 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袍面具人,犹如静立在那里,放佛他们本来就存在那里一般,任凭狂雨拍打,承受天地的洗与理,由于大雨的原因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个刀疤脸,骑着一匹青色大马,肩头扛着一柄大刀。 指着鸡爪山山门,粗狂的问道:“就是这里吗?” 一面具抱拳道:“是。” “砰” 刀疤脸直接一脚将面具人踹下马,骂道:“你这个废物。” 面具人急忙从地上站起身,抱拳道:“堂主息怒。” “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我的怒火。”刀疤脸愤怒道。 “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