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迷雾桃园
指,笑道:“五千两金。” 魔主道:“这么贵啊?” 公子笑道:“我观它,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乃天下奇瑞,这点金值得。” 魔主道:“我家还有一笼子了,不知公子出何价?” 公子听后眼睛一亮,开口道:“不知多少只?” 魔主笑道:“不多不少,加上这只正好二十。” “二十万金如何?”公子道。 魔主道:“怎么又多出十万?” “天下奇瑞,这点着实不多,不知可否割舍?” “那好,既然公子想要,那我就忍痛割爱,不知公子给多少定金?” 公子摆了摆手,手下一人翻下马背,除了领头公子,其他人都将身上银两掏了出来。 那人捧着大小钱袋,来到魔主面前,交予他手。 公子笑道:“在下赶得急,身上也就这么多,加起来应该百两金,我知道这点表明不了我的诚意。” 魔主将钱袋塞入怀中,问道:“这如何是好?” 公子道:“二位可随我手下到信义钱庄,二十万金随时都可以拿。” 魔主道:“万一到了那里,你们不给钱,硬抢我兽,我父女二人岂不性命不保。” 公子笑道:“长者放心,我等并不是这等无信之徒,如果我想硬抢的话,凭我这十几人就能抢得。” 魔主道:“有道理,那公子打算让何人领我们去?” 公子摆了摆手,两人下马来到魔主面前,抱拳道:“二位可随我二人。” 魔主笑道:“有劳、有劳。” 公子道:“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待人马走远后,公子手下开口道:“二位请随我等而来。” “距离信义钱庄还有多远?”魔主问道。 “桃园城中就有。”一人道。 魔主道:“二位请。” 二人上马,催马向前走着,魔主二人跟在身后。 “二位可否借马一用,驮我儿子一程。”魔主道。 “好。”一人下马,将龙惊语扶到马背上,牵马走着。 “能否再借马一用,驮我女儿一程。”魔主又道。 “好。”另一人下马,蛇医骑在马背上。 夕阳快要落山,几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蛇医爬在马背上,托着下巴看着龙惊语,魔主牵着怪女子与二人聊来聊去。 五虎卷云山中,山洞内。 魔王、范重坐在一人身背上,手中拿着树枝,树枝上串着两只山鸡,放在火盆上烤着。 这山洞真是青、蓝二魔参见尊上的山洞,本来火盆对面是大轿子,轿子里面是尊上石像。 现在火盆对面却是床,尊上石像却用来支床。 床上坐着宇文颜、秦玉婵二人,她们身后几个年龄较小的孩子爬在床板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火盆上的山鸡。 十来个孩子围着范重身后,文成跟个丧棒一样,手持九环大刀,他面前跪着十几个鼻青脸肿的青袍人。 洞内看不见咕咕鸟、舔屁虫的身影,火光幽幽,照在众人身上,神秘如初,少了诡异。 “我说尊上王八蛋,阴天四大使者在哪里啊?”范重问道。 “应该已经走出了寂寞大道。”他身下人声音颤抖道。 “你个怂蛋,躲在石像里面装神弄鬼的,起初吓了我一跳,那你们天主在哪里?”范重道。 “小人不知。”这人道。 “可知如何联系?” “有联系方式。” “那好立马联系他,就说寂寞大道中发现了一个神秘,需要天主大人亲自来一趟。” “好、好,小人立马联系。” “嗯,还有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手下全部解散了,人太多本王可养不起,控制起来的官兵给放了,让他们守好救助站,万一有个商队路过,你这不是断了本王的生计么。” “小人明白。” 范重将山鸡放在鼻间闻了闻,笑道:“快熟了,等会咱们开吃。” “好耶、好耶。”孩子们笑道。 “大护法,让那十来只鸟人的屁股上面开出鲜花来,本王欣赏欣赏。” “是。”文成答道。 “教主,我们也可以帮忙施肥。”孩子们叫嚷道。 范重道:“嗯,拖出去,别吓到二位夫人。” “好耶...” “开个牡丹花...” “狗尾巴花好看...” “杜鹃花最美...” “玫瑰花比较香啊...” 孩子们议论纷纷,三、四人一个青袍人,直接往洞外拖去,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出,任由孩子们摆弄,就算掐疼了,只能变化一下表情。 宇文颜流泪,心道“老头你看到了吗,我跟夫君为你报仇了...” 那天宇文颜被范重拿下后,大睡了两天两夜,等她醒来时,范重已将疯夫子给埋了。 伤心欲绝的她本想挖出师傅的身子,却被范重阻拦了,经魔王几天的大道理强攻,甜言蜜语软攻、身子伺候的放松,宇文颜很快走出悲伤。 没有再对师傅身子的恋恋不舍,陪魔王走上了复仇道路,范重本是游历红尘、逍遥自在心,青龙会又不是什么好组织,对付起来那就是顺带。 在秦玉婵独有用心下,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最后被范重识破石像的秘密,青龙会人就遭殃了,宇文颜想杀了他们,被范重阻挡了,一顿三攻政策,让她打消了杀人复仇的念头,于是觉得杀了他们太过轻松,于是有了屁股开花这一幕。 观秦玉蝉,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经范重这么一搞,对她来说神秘的青龙会少了许多色彩,也明白了范重的身手是何等的高强。 尽管她心中对范重十分不屑,就一无耻之徒,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武功,范重对她十分好,想杀他的心还有,但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 范重不论对付哪个人,都是一招搞定,风轻云淡的样子让秦玉婵生出无力感,本打算阴天四魔可以搞定他,引领他们来到这里,没想到他们不在,反而让范重控制了青龙会。 范重将烤山鸡凉了会,交给二女,又将脚边剥光的山鸡插到树枝上,继续烤起来。 坐下人由于被坐时间太久,轻轻动了一下。 “你信不信我一屁打死你?”范重道。 “你恶不恶心啊?”宇文颜皱眉道。 范重笑道:“夫人莫怪,我错了。” “教主,小的有一事不明?”坐下人道。 “何事?”范重道。 “教主让我联系天主,说发现了一个神秘,小人不知发现了哪个神秘。” “啪啪” 范重在他后脑勺两巴掌,无语道:“我说怂蛋啊,你脑子中的弦是不是断了一把?” “小人愚钝。” “别人就算缺弦,那是一根一根的缺,我发现你这小子直接缺一把呀,那个狗屁阴天主对什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东西就是这个神秘,还需本王指点,我真后悔生下你。” “是是是,是小人的错,娘生下我,让教主后悔了。” 范重起身,开口道:“嗯,听话的话,前途不可量,忙你的去吧。” 这人僵硬着身子,困难翻起抱拳道:“小人一定听话,那我告退了。” “退下吧,让救助站将好酒好rou送来。”范重道。 桃园城内,最大、最豪华酒店,“食为天”,七楼雅间“嫣然一笑”内。 魔主仰头干了杯中酒,酒是帝国名酒“茅台”,大桌上佳肴成堆,食为天名菜“二十四鲜”。 怪女子蹲在角落内,面前放着银盆,盆子内也是上等美味,以rou食居多,吃的她满嘴流油。 龙惊语坐在椅子上,苍白着脸,面前一小碗,碗中糯米粥。 蛇医托着下巴,仔细打量龙惊语,小花蛇将头伸进酒杯中,信子一吐一吐的舔着酒水。 偌大的雅间别无他人,雅间四角分别有巨大精瓷盆,盆子里栽着桃、李、杏、梅四种树,枝头果实垒垒,雅间布置清雅大方,满屋夏盛。 魔主道:“黑丫头,看够了没?” 蛇医道:“别打岔,欣赏需要安静。” “我也不差啊,你顾忌一下帅哥的感受好不?”魔主道。 蛇医道:“你一只掉了毛的老牛充什么嫩。” 魔主道:“妖精小子,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么。” “这风有点大。”龙惊语弱弱道。 蛇医道:“听到没,房间里风很大。” 魔主道:“妖精小子,睁眼说瞎话会遭天谴的。” 龙惊语将眼睛闭上,弱弱道:“不但风大还有沙子。”
他根本不知道帮谁,自从醒来这二位就一直言语挤兑,帮了这个,那个就找他理论,帮了那个,这个找他说道,何况身十分虚弱,说多了很吃力,所以他们说的他们的,他说他的。 “老头吃了这么多,怎么没有撑死你,他现在不宜说话。”蛇医道。 魔主道:“大海无量,这点饭菜对我来说,本就小碟,不过有位快要撑死了。” “花花别喝了,你真想撑死啊。”蛇医无奈道。 小花蛇看了她一眼,吐了吐信子,继续干着自己喜欢的事。 蛇医皱眉道:“老头,你真要拿二十万金?” “信义钱庄的东西,不拿白不拿。”魔主道。 “今天那位公子你认识吗?”蛇医问道。 魔主喝一口酒,那表情快要爽呆了,笑道:“当然不认识,熟人怎么能够骗到钱?” 蛇医指了指地上怪女子,道:“那你真想把它,买给那个公子吗?” 魔主道:“二十万金啊,足够买下一座小镇,可惜它不属于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吃饱喝足,卷钱走人。” “就这么简单?” “本不复杂。” 蛇医摸了下小花蛇,舒展一下身子,起身摘了一棵桃子,扔给魔主,笑道:“你是个骗子。” 魔主接过桃子,用酒水洗净,咬了一口道:“骗子总比饿死强吧。” 蛇医道:“老头,咱们该走了。” “等会啊,还有钱没拿到了。” “你还真想拿走?” “当然,男儿可是站着撒尿的,怎能偷偷溜走?” 蛇医用水洗净桃子,咬了一口,开口道:“你就没蹲着撒过尿?” “从没有。”魔主道。 蛇医又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左手指摸了摸鼻尖。 魔主感觉不对劲,皱眉道:“你又要干什么啊?” “花花咬他。”蛇医道。 “哼,就凭一条醉蛇...” 紧接着:“哎呀”一声大叫。 魔主迅速起身、一手提着小花蛇,一手摸着屁股,郁闷道:“他娘的,这么帅的人行走江湖三十多年,从未吃过这么大亏。” “你快放开它。”蛇医笑道。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道:“长者可在?”,这声音正是今天那位公子。 “进来。”魔主道。 公子换一身名贵绸缎,身后跟两手下,笑道:“这里吃喝可合口味?” 魔主坐直身子道:“嗯,挺不错的,钱拿来了吗?” 公子道:“就在下面。” “好,那咱们这就走。”魔主起身道。 公子道:“天色已深,二位不可算就此休息,明早赶路也不迟。” 魔主指了指胸口,笑道:“钱拿到自己手里,这里踏实。” “哈哈...长者放心,请随我来。”公子笑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出门去。 魔主来到龙惊语身边,问道:“能否自己走路。” 龙惊语勉强起身,笑道:“好。” “不行,你背着他。”蛇医道。 魔主躬身道:“妖精小子上来吧,你敢走路,我可不敢让人心碎。” 背上龙惊语,转身将地上铁链拿在手中,拽了拽怪女子在他眼神威逼下慢慢走着。 他们来到走廊,年轻公子微笑点头,向前走去。 走下楼梯,来到一层,转过正厅,来到后院。 十分宽敞的后院,摆放马车并不多,公子领他们来到一辆四马拉车旁,这辆马车前还有九辆同样的马车。 马匹全是青鬃大马,车是四轮滚轴,车身被黑布蒙着,每辆车旁站一赶脚夫。 公子解开盖在上面的黑布,月色轻柔下,整辆马车泛着迷醉的金光。 “二十万金,一两不缺。”公子道。 蛇医望着一车的金饼子,皱了皱眉头,小花蛇身子直立吐着信子。 龙惊语眼露惊讶,微微一笑很快平静下来,说实话长这么第一次见这么多金,不是自己的,就算有些羡慕,只能付之一笑。 魔主笑道:“我怎么有点醉。” 公子道:“金钱的醇度不是美酒能够比拟的。” 魔主道:“这么醉人的东西,公子舍得?” 年轻公子将黑布放下,车辆归于平色,开口道:“舍得二字,有舍才有得,说实话舍弃心中并不痛快,世间还有许多东西比金钱更让人珍贵,不能让其蒙瞎我的双眼。” “有道理。”魔主笑道。 公子看了看怪女子,笑道:“不知长者家离此地有多远?” 魔主道:“个把月就到。” 公子脸色一僵,随即笑道:“长者说笑了。” 魔主道:“我可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不知长者家住何地?”公子问道。 “大家闺秀。”魔主道。 公子听了此话,眉头紧皱起来,许久没有散开,开口道:“长者是邪主的人?” 魔主道:“不是,邪主是谁啊?” 公子眉头舒展开来,笑道:“既然长者不知,不提也罢,据我所知大家闺秀在东北,距离此地的确个月时间。” 魔主惊讶道:“东北在哪里啊?那里难道也有大家闺秀?” 公子被他这么一搞,也是一脸诧异,问道:“难道长者不知天下第一风月之地?” “这么说我应该知道?”魔主惊讶道。 公子扶着额头,苦笑道:“不知长者所说大家闺秀在何地?” 魔主伸手指了指北方,开口道:“正南方。” 公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觉得这人实在拿他寻开心,明明手指正北、却说正南,伸手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蛇医看着魔主那装大的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轻咳声与公子响指声、同时响起。 魔主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我家姑娘最近偶感风寒,身子不适合在敞地久待,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公子笑道:“那好,长者可否告知在下,你家究竟在哪里?” 魔主道:“就在南边啊,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就到了。” 公子道:“需要走多久?” 魔主道:“那得看马车有多快。” 公子道:“一日五百里。” 魔主背着龙惊语往马车前一坐,笑道:“一日五百里的话,两三天就到。” 公子觉得又被人耍了,笑道:“长者最好不要开玩笑。” 魔主道:“我知道,玩笑开多了,命就会少的。” 公子道:“出发。” “吱呀呀...”轱辘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后车变前车,十两马车、四十匹骏马,十六人、一怪女人、一小花蛇,速度并不快朝城门口走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中年人身背一口巨剑,出现在院中,跟着马车印,迈步走着。 该男子长发披肩,其他部位紧身装,两条袖子却是宽袍袖,蹬一双行者靴,长发直披胸前后背,高大的身子,步子沉重有力。 魔主一行正往南门方向,城外三百里有一片桃林,占地面具三百里,桃园城就因这桃林而得名,桃林名为“桃园”。 桃树上结满果实,以往这个时节,桃园白天热闹,傍晚人少,黑夜静俏。 圆月高悬,月姑娘撒着柔光,抚慰多情火辣的夏季,欣赏自然这精壮的汉子。 夜晚,本是夜行动物觅食的时候,而今晚桃园中也有许多动物活动,显得比白天还要热闹,却多了一丝诡异。 这里活动的动物,是一群人,本是同类却互相敌视的一群人。 这群人分四个方位站立,南方人大约五百人,人数最多,北方三百左右、西方一百、东方更少只有九人。 四个方位,四股势力,四种仇视,他们中间有着一顶轿子,轿子是人夫抬轿,此时却无轿夫,大红轿子是八人抬轿,异常安静。 南方全是黄袍面具人,每人手中武器泛着精光,多数与刀剑,其他兵器较少,却是应有尽有。 西方一百人服饰显得十分随意,各穿个的,武器不一,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女人。 东方九人,三剑,四刀、两长两短,一枪,一小孩,小孩手中无器。 北方全是夜行衣,却未蒙面,武器五花八门,领头人一头短发,个子不高,脑袋却比别人大一号,右肩扛巨锤。 “众位就此离去吧,在这里打打杀杀,有愧于季节。”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从轿中传出,并不好听,语音中有些懒散,略带怒意。 四方众人听到这声音,互相看了看彼此,眼中充满仇视,没有一人说话,使得空气有些凝重。 “夏季本是生命旺盛的季节,你们却让生命就此消失,着实无趣,着实可怜。”轿中人道。 声音再次传出:“百花娇,你等为何卷入进来?” 南方一女子道:“我等女流之辈也不想打打杀杀,奈何势不饶人。” “哦?何势?”轿中人问道。 百花娇道:“青龙会欺人太甚,不服从就斩尽杀绝,我虽女流却不任人宰割。” “能否看我薄面就此退去?”轿中人道。 百花娇道:“公子雾的面子不得不给,可师父尸骨未寒,姐妹惨死敌手,这一条条人命,那一双双眼睛还在盯着我等。” 轿中公子雾叹息一声,开口道:“青龙会有些过了,将杀人者交出来。” 黄袍面具人,领头者道:“口气不小,别说是你公子雾,就算正主亲至,也命令不了我等。” 公子雾笑道:“井底蛙,笼中雀,江湖不是正主的,更不是我公子雾的,也不是青龙会的,你等近来如此张狂,可知大祸临头。” 领头者道:“大话都都会说,我劝你就此离去,少管闲事,否则今晚便是你的大祸。” 公子雾道:“好,我等着。” 接着道:“不知十三少为何来此?” 东方小孩平静道:“杀人。”,他的声音不像个孩子,却脱离不了孩子的语气。 “杀谁?”公子雾道。 十三少道:“鬼道。” “有仇?”公子雾道。 “无仇。”十三少道。 “既然无仇,为何要与鬼道过不去?” “虽无仇,却有恨,公子雾不必多说,我等这恨不是你能抚平的。” 公子雾沉默一会,开口道:“鬼道为何来此?” “路过。”北方一人道。 公子雾道:“既然路过,为何不就此离去?” “很难离去。”这人道。 公子雾道:“为何?” “这里有仇、有恨、更有化不开的黑血。”这人道。 公子道:“看来这个路过真巧。” “确实巧遇。”这人道。 公子雾又沉迷了,叹息一声,轿帘从内掀开,走出一白衣女子,这女子却是男子打扮。 扫了一眼四周,开口道:“我奉正主之命,让江湖归于平静,看来这风浪汹涌澎湃,难以平息。” 看见她走出轿子,不管哪一方人,都眉头紧皱,甚至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公子雾是正主手下第一人,此人功夫不高,手段极强,江湖无人不对她敬畏,虽是女子却有让男子胆战心惊的法子,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走别人的路,让这人无路可走。 公子雾道:“我虽不喜厮杀,也没有厮杀的本事,众位若就此退去,我当自行走开,若冥顽不化,脚下不再有路。” 千人不足、九百有余的江湖,此时却安静的有些可怕,没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感觉头顶悬着一柄剑,随时都会斩下,因为众人知道公子雾一般不会出轿,一旦出轿那定是把握十足。 公子雾道:“二十数之间,考虑好的就此离去。” “一、” “二、” 一字一顿,一字一个呼吸,她声音平静无比,却有些可怕,让人感觉不到威严,却直透心魂,没有寒冷、没有恐惧。 众人只能听到心跳声,随着数字的下走,心跳声越大,一股无形凝重渐渐逼来。 “十、” “十一、” “十二、” “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从众生身后传来,如锤鼓般震动地面,似雷动般震耳欲聋,一个数字、一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越来越重。 晚风吹来,感觉不到一丝凉爽,让人有些燥热,月光不再那么柔弱,比太阳还要毒辣,让众人额头出汗。 突然整个桃园变得明亮起来,比白天还要明亮,火光片片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能够看清每个桃叶的纹路,甚至每个人眼角的皱纹都能数过来。 桃园中心却有点夜色,那个地方就是公子雾脚下。 “十九、” “二十。” 她看了一眼四周众人,眉头紧皱,望了望空中圆月叹息一声,钻进轿子。 “嗖嗖嗖...” “呼呼呼...” “哗啦啦...” “噼里啪啦...” “啪啪啪...” 火箭飚飞、火刀生风、火龙怒啸、火蛇蔓延、脚步催命。 “啊...” “跟他们拼了...” “杀了那个臭娘们...” “杀出去...” “快走,不要管我...” “杀了...” “公子雾,你不得好死...” 黄袍面具浑身着火,脱掉黄袍里面衣服着火,肩头火箭穿骨,身旁火刀斩腰,眼前火光慑人,脚下火蛇缠脚,各个舞动手中武器试图接近中间轿子。 突然他们眼前升起条条火龙,张牙舞爪缠住身子,使其前进不得,忍受疼痛不断后退,大刀看着眼前火链上,溅起星星火苗,熄灭在空中。 面具好似打铁匠,火链如那百精钢,火人飞扑大红轿,惹怒火神眼中光,“嗖嗖嗖”一道道火箭... “少爷快走...” 十三少只剩一个手下,浑身烈焰焚烧着,大刀不断斩落空中飞箭,似一火轮围着主人不断选装,欲想遮挡烈焰,却让火势弥漫。 “啊、噗...” 十三少背心中了一箭,痛叫一声,小身子扑到在地,喷出一口鲜血,抬头看着火中世界,几道火箭再次飞来,“噗噗噗”将他钉在此地。 “啊、少爷。” 汉子怒叫一声,扑向地面竹子,想要扑灭他身上的大火,却被身后火刀砍断了身子。 “少爷、少爷...” 汉子撑着两条火臂,拖着半截身子,努力朝主子爬去,没有眼泪,不是他不想流泪,而是眼前大火不允许他的泪水溢出。 “少爷、少爷快起来啊...” 他距离主子还有半步距离,被火龙吞噬了身子,无法移动一步,今生路断于此。 百花娇领着众姐妹,努力向外围冲去,火刀横斩不给前路,火箭奔飞刺疼了双眼,火龙缠身焚着绸缎,火蛇绕脚道路中断。 身边姐妹越来越少,各个如火中飞仙,绝美的容颜变成焦炭,纤细的秀发一缕白烟,不见夜风吹珠帘,唯有火神劈断弦。 “啊不、公子雾你不得好死...” 火龙怒吼声掩盖了百花娇的愤怒、不甘,压灭了她的爱恨愁甜,粉化了她的风景浪漫。 鬼道中人还有三十人,不断在火中挣扎,没有埋怨,没有怒喊,每人抱一火刀触手,笑着与敌人乘龙升天。 大火还在持续,未亡人还在挣扎,桃子纷纷落地,枝叶片片飞烟,逼的桃树折弯了腰,摇摆在火中舞着娇艳。 焦臭气味扑面,血腥刺鼻,似鬼魅让人胆寒,若魍魉处处飞散。 好一场人间炼狱,火龙驰骋,摧毁万物道虚无,正道是:“火龙狂怒啸桃园,桃果含笑走黄泉,江湖头顶刀剑悬,劈得世人哭百年,你来我往皆虚度,可知人生一场雾,本该仗剑开晴天,却被迷雾遮了眼。” 火势已经焚烧半个时辰,桃园中心大红轿子还静待中间,火龙向长了眼睛一般,距离轿子方圆五十步主动绕开。 公子雾走出轿子,静静望着星空,长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放不下仇恨的你们,难免死在仇恨之下,早一点解脱也好,想要江湖平静不容易,最好最直接的方式,只能以杀止杀,你们死了也许有太多的不甘、憎恨,可你们不死就会让这些仇恨翻倍,没有厮杀才会有好日子,可你们不懂,我并喜欢这样结束你等,可你们不安分,等不到自然结束。” 她钻进轿子,桃园外又传来脚步声,一道道水龙从外到内,不断逼退它终生天敌,火龙虽然狂妄自大,但架不住敌人众多。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水火二龙皆化作青烟,缓缓升天,中间大红轿被人八个壮汉扛在肩头,离开桃园直奔南方。 轿子离开桃园一丈距离,公子雾道:“将残骸埋掉...” 桃园废墟中出现许多鬼头面具人,收拾着残局,两个时辰后,除了稀稀落落蔫吧的桃树,地上找不到一点痕迹,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只有桃树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自然岂不是历史的最好知情者,缘分来于自然,归于自然,也许你有太多的不情愿,唯有了然、一切发生皆是自然。 太阳自东方升起,新一天到来,阳光洒在桃园,只有厚厚的迷雾在弥漫,似那些亡灵纠缠不甘,随着阳光的浓烈,消散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