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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血色将军

    正与邪--正义与邪恶本是两股对立面,因胜者的话语为准,但他们却是互相共存的,没有了正义也就没有了邪恶。

    “驾...”

    胯下白马快如风,奔若电,马头弯下,双前蹄快于耳朵平齐,后蹄高于尻,一驰一骋之间跃出七八米距离,好一匹奔跑健将“腾龙驹”。

    火红铠甲贴在马背上,红色披风在马背上“啪啪”作响,一杆血红长枪在红铠上泛着血光,此人将头隐于马鬃之中,向玲珑玉飞奔而来。

    黑衣女道士来到七级浮图门前,右脚猛一跺地一个跃身跳上一楼房檐,又一个跃身跳上二楼,她如灵猫般几个跃身来到七楼窗户外面,双斧交叉于胸前劈在窗户上。

    这女人虽然是“月夜游魔”组织中四大圣使之一的玄武,大家都知道玄武者龟蛇也,速度是最缓慢的,最有耐心的,但是她正好与这称号相反,速度是四圣使中最快的一个,性子最急的一个,脾气犹如她那胸脯也是最火爆的一个。

    玲珑玉广场中心。

    “灵者,让玄武去合适吗?”青龙说道。

    “有什么不妥之处?”妙龄少女问道。

    “没有,就是她那兴趣。”青龙道。

    “岂不是更好吗?”少女问道。

    “是。”青龙答道。

    快马奔到绿洲玲珑玉边界,身穿红色铠甲的领头者坐直身子,勒缰住马从腰间掏出一根短竹筒,竹筒一端一根细线,一头一朵金花,他一手拉住细线,将竹筒挥手一甩,竹筒飞向空中,那朵金花突然散开,这朵金花全部是由金针组成,每根金针上牵着如蜘蛛丝一般的细线,这种细线名叫“尼龙”是当今世质量最好的线,它比钢丝柔软却又比钢丝还难以剪断,这种细线只有大京帝国制造,用于军事。

    每根金针就如长了眼睛般飞向每一棵大树,如切豆腐般无声无息,引着细线穿入树干中,等所有金针将细线拉直,空中竹筒分裂几瓣掉落在地,这人将手中细线丢开,细线在他面前不断的转圈,一眨眼就消失在空中,借助月光可以看到在他身后空中有隐隐约约的蜘蛛网存在。

    他取下背后血枪我在手中,双腿一夹马肚,被白马驮着向玲珑玉中心走去。

    “啪啪啪、砰...”窗户破裂与木屑落地的声音,传入这群土匪头子耳中。

    “大胆,什么人?”有人大喝道,这群土匪急忙站起身,握紧手中兵器看向那窗户。

    “呵呵,我想进来,可是没有门,不小心弄坏了你们窗户,我想你们不介意吧?”玄武清脆的声笑呵呵道。

    土匪头子看到窗户外面站着的是她,不由得脸色紧张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绝对的杀神,别看这女人长相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可是杀起人来就如豺狼虎豹,凶猛又残酷,死在这女人双斧之下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在别人眼中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比母老虎还可怕的存在。

    而且大家都知道这女人的脾气,急而暴躁,明明一楼大门就在下面,可她嫌走楼梯繁琐直接从外面来的七楼,既然她说没有门,那就没有门,一群土匪头子半个屁也不敢放,众人就算面对月夜游魔组织武功最高、最神秘的魔主“项天行”,也不愿意面对她,因为项天行虽然也杀人但没她这么恐惧与残忍,这女人把杀人就当一种享受与乐趣,像这样的疯子只要是个人都不愿意面对。

    “玄武大使,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一二?”那个裸露上半身的秃子,硬着头皮问道。

    “哦?你还有不明白的啊,那你说吧。”玄武道。

    “我们想不明白,你们月夜游魔为什么突然会跟我们过不去,之前咱们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大使可否为我等解惑?”秃头道。

    玄武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找了一把椅子将双斧放在身旁,用手捏了捏下巴,淡淡道:“这个啊,我还真不知道,我只负责杀人,有人叫我杀人我就杀人,别的事我很少管,对我而言除了杀人之外,别的事都是个麻烦,你们都知道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

    这是什么混账话啊,所有人都觉得眼前这女人太不是东西了,虽然不是东西可有谁敢真拿她当个东西?放了一大堆臭屁,等于没放,除了臭还有膈应的慌之外,毫无任何意义,可是既然是她放的屁,大家还真不敢当一个屁给放了。

    这就是形势比人强,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一群既狠又强人的人,遇到比他们更狠更强的人,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

    “是,大使说的对,我等都知道大使是个讨厌麻烦的人。”秃头问的话,只有秃头忍着心中的憋屈回答了。

    “那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玄武开口道。

    众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实在忒郁闷了,心里当然很多想说的话,可是问了等于没问,还不如闭嘴来的自在。

    玄武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不说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你们哑巴了吗?还有没有不明白的你们不知道吗?有就要说出来,没有也要说出来,你们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不明白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一群土匪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但他们能怎么般?只能咬碎牙往肚子咽,他们都知道玄武杀人喜欢将人折磨着疯子,因为这是她杀人的乐趣之一。

    “我问你们话了,你们都哑巴了吗?”玄武脸露怒色,皱眉道。

    “没有,我们没有不明白的地方了。”秃头开口道。

    “除了你之外,别人都是哑巴吗?”玄武道。

    她抓起一把斧子,指着一个问道:“你是哑巴吗?”

    那人抱拳开口道:“不是。”

    她又指向另一人问道:“你是哑巴?”

    “不是”,那人道。

    “你是?”

    “你是?”

    “你是?”

    她接连用斧子指了十几个人,被指的人回答都是两个字“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不说话?”玄武放下斧子,惊讶道。

    众人心中怒骂一片,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但他们都怕死,他们根本不敢骂出口,如果他们不怕死的话就不会躲在玲珑玉中来。

    “你过来,陪我说说话。”玄武指着一个侏儒道。

    那侏儒指了只自己看向玄武,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他此刻的脸色有点变色,因心中恐惧而变得发绿。

    “就是你,快点过来。”玄武勾了勾手道。

    那侏儒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来,玄武突然斜靠在椅子上,脱下一只鞋子,将她那白如嫩葱般的玉脚伸到侏儒眼前开口道:“你看我这脚美不?”

    “美。”这侏儒战战兢兢道。

    “想不想舔一舔?”玄武问道。

    侏儒什么话也没有说一把抓住她的脚,伸出舌头疯狂的舔了起来,还不时的将她的脚指头含着嘴里吸起来,就如吸食着女人的****般,面露陶醉之色。

    可是其他土匪眼里并没有露出鄙视的神色,都露着悲哀的神色,为侏儒而悲哀,为自己而悲哀,为生命而悲哀,有人甚至用手捂因难过而撇下的嘴角,生怕那个杀神看到,一老头躲在最后偷偷用衣袖擦着眼角。

    “呵呵呵...啊嗯...呵呵呵...嗯嗯,舒服死我了。”玄武闭着眼睛发出满足而****声音。

    侏儒舔着她的脚,俞来俞疯狂,恨不得将这只脚咽到自己肚子,可他不由得闭起自己的双眼,不是因为自己动心而发情,也不是因为他觉得享受,他怕的是自己的眼泪掉出来惹怒了这个女人。

    他们是一群土匪,平时谁也不服谁,都在别人面前露出一副凶恶的神色,可是又有谁会知道他们也是可怜之人,他们为了这条贱命,为了活下去,让他们做什么事都会愿意做。

    现在对他们来说生命就是一种罪,一种如此下贱的罪,可是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这么贱,也只有这么下贱才能活下去,他们本来就是罪人,可是为了活下去他们还得受罪,也许死了他们的罪恶才会消失,也许死了他们还是罪人,就因为死后不想再做罪人,所以他们才背负着罪恶,享受这罪恶,下贱自己受这种罪。

    侏儒的眼泪还是不知不觉悄悄从眼角流出来,为自己的悲哀而流溢,为自己的罪恶流溢,为自己不甘与耻辱而流溢,为自己的下贱而流溢,为自己的恶心而流溢,可他根本不想流泪,可是再怎么自欺的人,他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是不是自己的渺小而让内心伤感,是不是自己的可怜让内心感觉到酸楚,是不是自己的无能让内心体会到了委屈,可他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因为他本来就是罪人,无论怎样的罪恶与耻辱、不甘加在一起,他还是个罪人,既然是罪人就要受罪。

    泪水悄悄流到他的下巴,滴落在玄武的脚上,正处于兴奋状态玄武突然感觉一阵冰凉,使让她的激情之火冷淡了一下。

    “砰”她翻起身一脚将脚下侏儒踹飞,左手拿起斧子,右手拍在椅子上整个人飞跃在空中,一斧子插入侏儒的胸膛。

    “咔嚓”骨骼破碎的声音从侏儒的胸口传来,侏儒矮小的身体被斧子钉在地板上,他嘴角涌出鲜热的液体,他明白那是自己的血液,他努力仰着头睁大眼睛看向那群跟他混打了十几年的兄弟姐妹们,他此刻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悲意,没有对生命的不舍。

    而是平静又安详,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突然感觉得到了解脱,前所未有的轻松,在能活下去的时候他努力想尽办法活着,无论让他做什么事受多大委屈,哪怕是多么痛苦他都要活下去,现在他就要死了突然觉得有时候一直放不下的东西,突然放下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无论是自己放下还是别人逼着他放下,只要放下了就真正的解脱了,这种解脱与身体无关,但比身体得到享受更让人觉得轻松而愉快。

    他突然向面带怒色的玄武看去,张大口提着最后一口气说了声“谢谢。”,他就这样闭上安详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一直不舍的人世。

    这声谢谢听在玄武耳里,感觉莫名其妙,她觉得这侏儒脑子有病,她杀了许多人,头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话,有谁在临死前还会感谢杀了他的人,这人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这群土匪们也觉得侏儒莫名其妙,他们想不通,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最后,会对那个杀神说声谢谢,他们都感觉这人脑子有病。

    但有一人是个例外,那个刚才用衣袖擦着眼泪的老头,觉得侏儒得到了解脱所以才会感谢杀他的刽子手。

    “大使,就让老头子陪你聊聊吧。”他鼓起勇气,走向前道。

    玄武还没有从侏儒的那句谢谢里面反应过来,听到声音,看见一个骨松皮皱的老头,她的怒火不由自主的从心中爆发出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她想毁灭,毁灭眼前的一切,毁灭到虚无为止。

    无论是谁在rou体与灵魂得到享受,还没有尽兴的过程中被打断,心里都会憋着一股子气,就如正要爆发的洪流,本来有个顺畅的通道它可以自由流淌,突然被人截断了前路,不爆发那才怪。

    “砰”玄武玉脚猛然抬起,一脚踢在老头的太阳xue上,老头被她一脚踢得那叫一个昏头转向,完全找不到北的感觉,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在那里打转,他眼里脑子里,感觉全是让人眩晕的星光,分不清是美丽还是丑恶,更分不清梦幻还是真实。

    “砰、砰、砰”紧接着玄武跃起身子,对老头的身子使尽全力轰了三膝盖,一膝盖轰中胸口,一膝盖轰中鼻子,一膝盖轰在后脑。

    又是“砰”的一声,老头身材栽倒在地,玄武玉脚着地,右膝盖压在他的头部。

    提起拳头,不断捶打在老头后背,骂道:“你个该死的混蛋,你个老王八,你这个畜生,不要脸的老东西,老娘让陪我聊聊,你给我说话啊,你不是想跟老娘聊聊吗?你说话啊...”

    玄武如一头疯狂的雌虎般,眼露慑人的凶光,张大着口,拳如流星般“砰砰砰砰”不断捶打老板,整个人散发出寒冷到灵魂发颤的杀气。

    老者的后背很快被她打出血来,骨骼破碎的声音传出,老头此刻意识已经清醒,他感觉钻心的疼痛,这疼痛就如一把钻头,钻到他的灵魂深处,疼到了骨髓的最底。

    他想大声吼叫,好让他减轻一下疼痛,可是脑后那膝盖压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此刻他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发誓如果能够活下去,他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比别人活的更好,活的更轻松,活的更长久。

    如果能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去惹这个凶猛的母兽,就算让他去****,他也不会去招惹她,可是人生在世存在着一个如果吗?根本不可能,这只是他的奢望而已,一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幻想。

    玄武的拳头打在老头的身上,却让看着的那群土匪觉得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窒息,心脏快要不会跳动,身体不由自由的颤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没有骨头的人,随时都会倒下去。

    鲜血不断的从老头后背溅起,溅到玄武的身上,溅到她的脸上,溅到地板上,可是玄武的怒气还没有消,此刻她脑海里只有毁灭,毁灭一切,只有毁灭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怒火。

    “啊...”一声让人灵魂发颤、骨骼酥软的尖叫从玄武口中发出,众人都突然感觉一阵眼花,看到一只狰狞而凶恶的史前恶兽出现在自己面前。玄武因怒火而颤抖的身体突然站起来,右脚不断踢着老者的脑袋。

    “砰砰砰”如流星般的速度,只三脚老汉脑袋就搬家了滚在人群之中,老头的脑袋滚到一中年脚下,那中年脸色突然一黄,软软的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他们是一群在刀尖上舔血的土匪,一群杀人放火的强盗,一群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恶魔,可是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得魂飞魄散,可知道玄武制造的场面有多么残忍、血腥而恐怖。

    “嗯哼哼哼哼....嗯...哼.哼.哼.哼.....”

    白马驮着红色铠甲在树林中穿梭,突然人起而立嘶鸣起来,白马焦躁不安的嘶鸣不断打着响鼻,前蹄落地、奔开四蹄激起阵阵烟尘,带着主人如离弦的箭向前飚去。

    领头青年放开马缰,任由马儿狂奔,他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一场恶战,只有惊人的杀气才会惊动他的坐骑,这坐骑是他六年从“相马师、乐康”那里得来的,此马名叫“云雷”,因惊人的爆发力与速度而得名,与其相伴的六年里,此马陪他经历的战斗,大大小小不下于四百场,可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就说明对自己来说是一场恶战。

    距离西塞镇二百里距离,有一座黑石山,黑石山上有一个黑风寨,黑风寨主名叫“左旋”,人称“金马大刀客”。

    左旋是西北八都最有名的青年才俊,今年二十五岁,他的出名并不是他的文采,而是他的武功,曾被西北大统帅“凌天王”看好,封为“西北武御”赐官“少将军”。

    本来是西北八都最有前途的人才,假以时日肯定是朝廷的栋梁,可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鬼迷心窍的看上凌天王的掌上明珠小女儿“华禹郡主”,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却不敢向凌天王提亲,领着王爷的女儿来了个私奔。

    差点把凌天王给气个半死,凌天王派自己的亲卫兵经一月的时间将这两人抓住,本来打算砍了左旋的脑袋,华禹郡主却挺着个大肚子,哭哭啼啼的向她父王求情才保住性命。

    虎毒不食子,替他求情的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何况女儿肚子里已有这小子的骨rou,凌天王就算多么不喜欢的小子,但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这亲外孙却是左旋的骨血,可身为朝廷王爷被这小子这么一搞,面子多少有点挂不住。

    更何况左旋这小子真是可恶至极,自己的女儿又不给自己争气,于是凌天王罢免了这小子的一切,将女儿也给赶出了门,并告诉他们终身不要踏进王府半步,也不许西北一代任何官员收容这两人,更不许这小子在西北一代经营任何生意,凌天王这一招也是够绝的,简直不给这两人活路,官员不得收容,富豪们更不敢收容他们了,就算是给别人做下人,也没有人敢要他们。

    西北一代所以兵马都归凌天王掌管,试问一下谁敢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左旋只能落个占山为王的草寇下场。

    龙惊语领着文海东他们十三人来到黑石山下,龙惊语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左旋,他要左旋与他一起干一件震动朝廷的大事。

    文成跟在龙惊语身后,看着眼前的黑石山,不由得心里发颤,在他眼里龙惊语虽然厉害,但是与左旋相比,那真是蚂蚁跟巨龙的差别。

    “龙大侠,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文成小声说道,这句话二百里的距离他不知道说了多少回,可是眼前龙惊语根本不予作答,一个劲的只是往前跃身,文成只能无奈的跟上。

    二百里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最起码要走两天,但他们几个却用了三个时辰就抵达,文成已经满头大汗感觉快要虚脱了,其他人的样子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白发老者陈大人早已被文海东背在身后,龙惊语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对于左旋这人龙惊语心里也没有底,他知道身后几人的想法,但是大丈夫在世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他既然已经说了这样的豪言壮语,就会坚持到底,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可是他不怕,男儿生在天地间,就该有一种担当,他出门之前曾发誓要对得起父亲取的名,对得起“龙惊语”这三个字,所以他一般都不说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认为这就是男子汉。

    他抬头看想黑石山,黑石山真如其名,整座山全部由黝黑黝黑的石头组成,山上没有生长一草一木,一条小道在他脚下一直延伸道眼睛看不见的山顶。

    “这条小道直通黑风寨?”龙惊语淡淡道。

    “是。”文成道。

    “好,休息一下,天亮动身。”龙惊语开口道。

    就地坐下身子,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调息起来,文成来了个“大字朝天式”躺在地上,他感觉天旋地转的脑袋特别眩晕,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死在那里,其他人也差不多,接二连三的睡死在那里,从这段距离中可以就看出,龙惊语的内力有多雄厚,可是就算再雄厚的人也有累的时候,只要是人都有累的时候,他知道天亮后可是一场硬仗,必须抓紧时间调息好身子,就算不是硬仗他也要自己保持最佳状态来应对一切。

    沙漠绿洲玲珑玉中。

    “哒哒哒”云雷四蹄悬奔,马蹄声如锤鼓般轰响在安静的玲珑玉、宛若雷鸣,领头青年手中红枪如血,距离七级浮图门口还有十三丈距离,他突然左手一拍马鞍前端,整个人浮起双脚踏在马鞍上,风中披风如红云“啪啪”作响。

    还有七丈距离,他双手握枪,枪指长空“喝...”一声大吼,动人心魄。

    “砰”一声,五楼窗户飞出一朵白云,白虎听到这声大喝,就知道是位劲敌,再也顾不上楼上那个疯婆子,手中骨锏破窗而出,人随锏飘去。

    还有三丈,“喝...”领头青年又是大吼一声,右脚踩在马头,脚下白马人起而立嘶鸣一声,用力昂起头颅顶在主人脚下,为主人借力,四蹄着地后又是一声嘶鸣。

    “好一匹懂人心意的白马。”白虎看见云雷这样的宝马,不由得惊叹一声。

    “马好,枪更好。”领头青年喝道。

    双锏交叉向血枪扫去,血枪带着千军之势打在骨锏交叉点上“砰”一声巨响。

    两人急速朝地面下降,在空中频繁摆动姿势使自己尽量保持平衡。

    “嘶律律”领头青年坐在马背上,胯下白马不由得向后倒退,发出嘶鸣。

    白虎着地,急速向后退出八步,她感觉自己的双臂快要发麻,可见眼前这青年力道有多大。

    “我当是谁,原来大红鹰的惊浪。”青龙的声音从领头青年的身后传来。

    这马上青年正是“大红鹰”组织的领头者惊浪,大红鹰组织只有十三人,十三匹白马,十三杆枪,是近几年来江湖中使人闻风丧胆组织没有之一,据说他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也未有过败绩,他们是一群专门劫富济贫的组织。

    他们的出名在五年前,他们将南方一朝廷官员“总镇司”一家血洗抢劫,朝廷派出军马缉拿了三个月最后不了了之的组织。

    大红鹰组织,只有这领头者以真面目示人,其他十二人江湖中人都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只知道是十二匹白马、十二杆银枪、十二面青皮面具,有人见过他们十二人中有人战死,但再次出现的时候还是十三人,有些组织也暗中调查过此事,但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是月夜游魔的青龙前辈,久仰。”惊浪在马背上转过身,对青龙抱拳道。

    “哈哈,你就别埋汰我了,你们所来何事?”青龙问道。

    “杀人。”惊浪答道。

    “杀谁?”青龙问道。

    “土匪,不知前辈来此地所谓何事?”惊浪道。

    青龙知道大红鹰所来的目的,皱了皱眉头,他们双方都是为这群土匪而来,月夜游魔是为了招降,而大红鹰却是斩尽杀绝。

    看到青龙皱了皱眉头,惊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皱眉头,心想“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这群土匪而来...”

    开口道:“难道前辈也是为了这群土匪而来?”

    “正是。”青龙道。

    惊浪道:“哦,月夜游魔什么时候对一群土匪感兴趣了?不知前辈可为我解惑?”

    “具体原因不方便告知,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招降。”青龙道。

    “前辈可知道你们招降的是一群什么人?”惊浪问道。

    “当然知道。”青龙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招降,就不怕他们不服管教?”惊浪道。

    “既然来了,就不怕。”青龙道。

    “何以保证?”

    “以月夜游魔作保。”

    “月夜游魔何以保证?”

    “魔主,项天行。”

    惊浪当然听说过魔主项天行,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具体是男是女也没有人知道,据说此人一身武功极高,简直深不可测,有人将项天行的武功比作大海,海水有多深么没有谁会知道,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但见过他出手的人都是死人。

    不管黑白两道,没有人不给他面子,此人亦正亦邪,月夜游魔组织就是十三年前他亲手组织的,这个具体有多少人没有人能够说清楚,由于项天行这个人,所以也没有人不敢不给月夜游魔面子。

    “既然是项前辈,这个面子我不得不给,但晚辈还有一事,请前辈务必成全,不然晚辈也不好给自己一个交代。”惊浪深思了一会开口道。

    青龙知道想从大红鹰组织手中要这群土匪,绝不会这么简单,就算魔主项天行也不敢公然与大京帝国叫板,但是眼前这个组织就敢,看见惊浪不说话,他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等着,等待他的开口。

    青龙听了后,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果然。”

    “不知什么事?”青龙问道。

    惊浪跳下马,舞了舞手中血色红枪,鲜红的光芒在月色中看起来那么明亮,明亮的有些刺眼,

    开口道:“前辈也知道我们组织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劫富济贫,还民间百姓一个安乐,既然前辈要招降这群土匪,就请前辈问问我手中将军答不答应。”

    青龙道:“枪者,兵中霸主,将军枪谱第七,既然大红鹰领头惊浪邀请,那我这老头就不得不活动活动我这身筋骨了,就让我领教领教排名第七是不是浪得虚名。”

    他猛然一挥大刀,刀身发出耀眼的青光,只听见“嚓嚓”两声,刀与空气摩擦声音就如宝剑出鞘般。

    “请。”惊浪做一手势,开口道。

    “请。”青龙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