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跪着唱《征服》
常言道：“一旦上了战场，就得抱着一颗必死的心，一旦想当青天大老爷，就得憋着一口必破的气！” 朱厚照此番出来本只想给自己今后败国找找感觉，营造点气氛，但是既然这这档子事被他碰到了，一直善于“犯.贱”的他又岂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而且一听牟斌说那“牡丹滴血案”已经涉及京师附近上百个少年少女之后，他那蕴藏在心底亿万年的正义之心总算是被小小地激发了一下。 从其他人死活不敢说，而牟斌却是直言不讳这件事情上朱厚照已经大致判断出，牟斌是个好同志！ 不过，对待好同志，朱厚照觉得一定让让他好到底，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很没能耐。 所以略加思索之后，朱厚照笑着对赵鉴道：“赵大佬……额，赵大哥，派几个人将他们先押回锦衣卫！” 赵鉴先听大佬，后听大哥，真是一惊一乍，吓得直冒冷汗。 “刘兄，你回去一趟就说本公子到两位舅舅家做做客，让我爹和我娘勿要担心，我很快就回去！” 刘瑾一愣，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点头之后便迅速离开。 回头看了看依然站在那里发抖的杨飞，朱厚照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你咋办？” 杨飞眼神极其迷茫，还别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最近他老是被人追杀，但是他的运气足够好，竟然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今天又遇到这么一个既管饭，又给钱，还打赏的主，他真想今后就傍上他了！毕竟傍土豪这种事对于他这种一穷二白的diao丝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必须接住！ 但是这杨飞偏偏还是一自尊心爆棚的人。 土豪有什么了不起？我能自食其力！ 看着杨飞一直不表态，朱厚照十分不耐烦地指了指他道：“扭扭捏捏的，十足一娘们，算了，送进宫当太监！” 杨飞一听，脸色大变，立即破口大骂道：“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有钱就了不起了？有几个人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虽然就是一穷光蛋，但是活得有骨气，有志气，有理想！你一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人生！” 其他几个大佬一听，脸色大变，大有上前一把捏死杨飞的冲动。但是朱厚照却是笑了笑道：“刚才本公子和你谈理想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的理想已经戒了吗？别挣扎了，去当太监吧！今后在宫中陪我斗斗嘴，挺好的！” “我！不！去！！！” 杨飞斩钉截铁地说着，但是当他看到几个拿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一步步地逼近他时，他终于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朱厚照强忍着笑容道：“这是要闹哪样？本公子又不是让你在我面前跪着唱《征服》，起来，起来！”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从哪个星球上来的，亦是不懂他言语中那些听起来有点幽默的意味但是又特别刺耳的词语，但是杨飞实在是不愿去当太监，遂苦求道：“求你当我当成屁放了吧！” 朱厚照看了赵鉴、叶广、周贤、牟斌、苗逵等人一眼之后，指着他们道：“你要是不想去当太监也可以！讲一个笑话把他们几人全部逗笑了！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杨飞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道：“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但是我把整个腿都给切下来了，连块铜板都没找着……” 杨飞说完，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那几位大佬，但是他们几人竟然没有一人笑，整个人顿时像是岔了一口气一样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朱厚照最喜欢给绝望的人制造点希望，当他将脸色一使，那些想笑而不敢笑或者压根不想笑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而杨飞听到笑声后也一跃而起，窜到朱厚照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襟道：“他们笑了，他们笑了！我是不是不用当太监了？” “那就当宫女吧……” 朱厚照此言一出，几位大佬又是一番大笑。 杨飞小脸涨得通红：“我……我是……男的！” “知道你是男的！好了，不逗你玩了，你跟着锦衣卫的人先到锦衣卫过几天吧！老老实实呆着，别乱跑，不然……嘿嘿！我真让你去当宫女，不过是你那个被切了以后假扮宫女！” 不得不说，朱厚照这威胁人的招着实够狠，御马监掌印太监苗逵在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之后道：“公子，时间不早了，你看……” 朱厚照伸了个懒腰道：“走吧，让小孩跪着唱《征服》太没意思，咱们还是去找一两个大人唱唱吧，大人跪在小孩面前唱，嗯，也许这可以找到点成就感……” 还未到张府之前，朱厚照就已经令赵鉴和苗逵以保证他的安全为由派锦衣卫和御马监的人将张府给围得水泄不通。 望着这座堪称“庞大”的府邸，朱厚照不得不说自己的两个舅舅都是有钱的主。 更让他颇为诧异的是在京城这种异常繁华的地方，张府周围显得十分冷清，完全像是京城中的一个“孤岛”。 一门两侯爷，jiejie又是当朝的皇后，而且当朝天子就她一个老婆，所以天下人都知道张家的势力可非同一般。 一个宅子，两个占地甚广的院子，朱厚照不得不说他们在这一方面倒是体现出了一点“节省”的意思。 不过，这也有抱团凑势力，干坏事的嫌疑。 当看到张府正门洞开，两个身穿官府，上有麒麟补子的，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人满面笑容地走到朱厚照面前行了大礼之后，朱厚照暗思，这两个舅舅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一个为寿宁侯，一个为建昌侯，这权势堪称熏天。 其实他这两个舅舅官服上的补子也是大有讲究。 所谓补子，指的是系补缀于品官补服前胸后背之上的一块织物。为明品官服饰制度的一个重要特征。饰以禽.兽纹样来区分官员等级的方法最早源于武则天时期。 据《明史·舆服志》记载，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规定，官吏所著常服为盘领大袍，胸前、背后各缀一块方形补子，文官绣禽，武官绣兽。一至九品所用禽.兽尊卑不一，藉以辨别官品。 公、侯、驸马、伯服绣麒麟、白泽。 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 武官：一品、二品狮子，三品、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品、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杂职：练鹊；风宪官：獬豸。 除此之外，还有皇帝作为赐服专门赐给特定人物的赐补，有蟒、斗牛、飞鱼、麒麟四种。另，每逢节庆，有各色应景补子。如元宵，用灯笼补子；端午，可用五毒补子；七夕，则为鹊桥相会补子；中秋，为月兔补子；千秋万寿节，则服“寿”字、双喜补子等。 望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舅舅，朱厚照也不知道哪个是寿宁侯张鹤龄，哪个是建昌侯张延龄。所以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两位舅舅难道不想让本宫进去坐坐？” 张鹤龄和张延龄听到太子对他们俩这么亲昵的称谓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阔步来到张府的正堂之后，朱厚照随便一瞄，心中不免感慨：“丫丫的呸的，这装饰和皇宫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不好好地和他们俩较量几个回合，怎么对得起我百万两黄金把你们砸到天荒地老的口号！” “殿下，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嬉皮笑脸的张鹤龄直勾勾地看着朱厚照，这倒让朱厚照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尼玛，这巴结的眼神简直堪比se诱！不过张鹤龄长得既高且胖，俨然就是一庞然大物，再加上笑得那么猥琐，此时朱厚照只想说如果将其腰斩，他和猪八戒倒是可以一拼！ “肯定是‘征服风’，难道还‘最炫民族风’啊……”朱厚照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这句话，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瞧舅舅这话说的，本宫在宫内闷得慌，出来看看两位舅舅，聊聊天，唠唠嗑，岂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朱厚照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这体面话还是要说的。这个时代虽然不是“士为知己者装死，女为悦己者整容”的时代，但却标准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时代。 大明祖训：大明朝从令往后，上至帝王，下至黎庶，皆必尊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换句话话说这是一个高大上，有理想有追求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面前，身为未来的天子，朱厚照必须得说体面话，不然怎么和那强大的文官体系作斗争？怎么和那些阉宦小人作斗争？怎么和大明朝里里外外万千成规做斗争？ 既然要败国，肯定要败得体面！无论是谁，面子一定要给足，这样虐起来才更有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