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威斯克的情愫
《穿越范儿培养指南》 第二十二章—威斯克的情愫 三天之后，又是一个周末。本准备睡个回笼觉的中岛美被门铃吵醒，当他穿戴好磨蹭着走出卧室时，却见那正在玄关和中岛美名寒暄着的竟是熟人。 退一步说，也算久违的熟人——阿尔伯特·威斯克。 六年的岁月，似乎让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越发富有成熟气息了。毕竟，这个和中岛美名同龄的男人正在人生最好的时间。他取下墨镜，放进上衣口袋里，用那双能够轻松迷醉许多女人的眼睛默默看着中岛美名，却没有说话。 如果这是一个舞台，中岛美一定会怒骂将如此无声胜有声的重逢画面破坏的观众，不过，这是正在他面前发生的事情，并且女主角是他的母亲大人！ 所以，中岛美迷糊着眼睛，走过去打起招呼：“这是……这不是威叔吗？” “小美，学会尊重西方人多音节姓氏的习俗。”中岛美名白了他一眼，然后将阿尔伯特·威斯克让进了客厅，“的确没有想到，你会在清早就来……吃过早点没？” “如果你们有富余的份，我想我可以再来一点儿。”阿尔伯特·威斯克微微点头，打量着时隔六年再度踏足的地方，“……一切，看上去的感觉，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 “勤俭cao持的家庭，本就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中岛美名进了厨房，“桌上有今天的《读卖新闻》，你可以先看一会儿。” 三两分钟的洗涮之后，中岛美来到阿尔伯特·威斯克坐的沙发旁，够着头瞧去，头条依旧是和前苏联有关的东西。 “威叔，怎么选着这个点儿来啊？难道是忽然想通了要和我妈每年花上几十天时间聊聊男女私情？” “你……”阿尔伯特·威斯克偏头上下看看他，忽然微笑道，“果然是那个随身携带小女孩牙齿的孩子。” “这又不是什么黑历史，青梅竹马的感觉挺好的，那颗牙齿已经躺在我枕头边的盒子里好些年了。”中岛美索性坐到他身边，仰靠着，“几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帅嘛，有没有遇上让你心动的美女？”（注1） “有。并且，不久前她说怀了我的孩子。” 阿尔伯特·威斯克的淡定让中岛美觉得霸气，但他接下来的话就更让人抓狂了：“不过，即使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比当初我在这儿的那个晚上幸福太多。也许，那并不会成为我羡慕过的婚姻，和生活。” “于是你就把孕妇丢在一边跑我家来了？”中岛美讥讽道，“难道是我还没睡醒，一大早就见着一出《动物世界》？” 也许是涵养，也或许阿尔伯特·威斯克压根儿没在乎这个嘴上才露青冉冉的小孩子的嘲讽，他将报纸对折起来，放在桌子上，又一次微微点头：“没错，这样的行为很符合某些动物的习性。不过，即便体会了激情或者说冲动，我反而更加不觉得那就可以等于爱情加上婚姻。也许……”阿尔伯特·威斯克的眉毛忽然冲着中岛美跳了跳，“是因为你母亲的小火锅比起其他女人的滋味儿，实在太让人难忘了。” “看来，六年前背着你做的动作，现在可以当着你面重复一下了。”中岛美笑了，右手平举，一个标准的中指竖了起来。 这恰好被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中岛美名瞧个正着：“小美，懂点儿礼貌！” “看得出来，小美很爱他的母亲。”阿尔伯特·威斯克饶有兴趣地扬起脖子，望向中岛美名的手，“让我猜猜，中岛小姐家的早餐会是什么式样……” “加热的牛奶和昨晚剩下的小笼包，又不希奇。”中岛美直接给了答案，抢先从盘子里顺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原本今天打算找和美压压马路，既然有不速之客，我还是陪在母亲身边比较好。” 终于，阿尔伯特·威斯克大笑起来：“中岛小姐，难道这就是单亲家庭的恋母情节？” “有可能。”中岛美名煞有介事地点着头，用挑三拣四的眼神看着儿子，“不过，就小美现在这小样儿，离我心中真正的那个人，还得走很长很长的路啊！”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又在中岛美旁边坐下，怜爱地摸摸中岛美的后脑勺，虽然他早已成长到成年人的身高了，“话说回来，阿尔伯特，你这次来，不会是只为了追寻感情吧？” 阿尔伯特·威斯克看着中岛美名，又看看享受着她抚摩的中岛美，沉吟之下终于开口：“你确定适合在此时说？我本想多叙叙旧。” “你也不像是只待一两天就走啊！况且，这些年你时不时的来信，足够让人分析出一些隐情了。”中岛美名在人前的吃相就比中岛美优雅太多了，“阿尔伯特，我首先希望当面确认一次——你真的觉得你的人生需要新的出路了？”（注2） 阿尔伯特·威斯克面对着中岛美名，清早的阳光从外面斜射而来，让中岛美名的脸明晃晃的，仿佛有一种宝石般的璀璨，这让他似乎有那么一下愣神，然后答非所问：“我和穆勒在同一张**上被窗外的阳光照醒过，也一起吃过早餐。然而，裸露的她远没有庄重的你那么安宁——给我的心带来的安宁。” “穆勒？欧洲常见的姓氏……你不愿意用名字称呼她？”中岛美名眨眨眼睛，轻轻抿了一口牛奶，“也许你错过了人生中最爱你的那个孩子他妈——那并非我和你相识的本意。” “无论如何，我从东欧来到了东京，来到了这里。和穆勒在一起，的确会很愉悦，但我人生更多的内容并不能和她提起，更喜欢艺术的她也不会有兴趣。”阿尔伯特·威斯克尝试着抓起中岛美名放在他面前的筷子，伸手夹了一个包子，细细咀嚼起来，“而你不同，几年来的书信来往，即使我从没有提过实质的事情，你却总能知道我想表达的心声，总能用平静的文字击中我……中岛小姐，无论我在你看来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在我的生命中，可以陪伴的时候，远比穆勒丰富。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科研人员，一封温暖的信比**的兴奋更能在我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 没等中岛美名答话，中岛美倒先忍不住了：“这节奏不对啊！威叔，你这样的形象，突然这么文艺起来，真心让人不好接受啊！” “这就是中国的包子吗？很不错的滋味儿。”可惜，中岛美的牢sao被无视了，阿尔伯特·威斯克赞叹了一下，反而问了出来，“我真的很奇怪，这里是东京，你也是一个在日本长大的孩子，可单音节的姓氏应该是中国人的习惯吧？而且，一般的日本人也不会用隔夜的包子当早餐……中岛小姐，你的家庭，很有魅力啊！” “魅力这东西，多数是叶公好龙罢了。真正的魅力，懂的人会着迷一辈子，不懂的人，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懂。”中岛美名慢慢喝着牛奶，“小美从小到大，接受的更多是中国的教化，这和他现在的国籍没有丁点儿关系。这就像你正在吃的包子，发源于中国，也可以出现在这里。” “文化……吗？” 阿尔伯特·威斯克看着手中筷子上剩下小半的包子，品味起来。 似乎，中岛美名从来没有对阿尔伯特·威斯克放过嘴炮，至少中岛美在即使加起来也不过短短的几十个小时里没有见到过，但从他们两人口中的“书信往来”判断，大概他的母亲没少写出些让这个正从青年开始步入中年的白种帅哥震动的言语。 不然，这个在他印象中杀伐果断得敢于凑上去让生化兵器把自己捅个透心凉的家伙，怎么可能像家庭情景剧那样在羞涩中带点儿忐忑的吃着自家隔夜的剩饭菜？（注3） 好吧，这个世界在母亲大人的**下竟是如此的和谐…… 在中岛美的胡思乱想中，阿尔伯特·威斯克终于咀嚼完了手中的包子，也许同时包括了中岛美名的话。他将筷子搁在盘子边，凝视着中岛美名，那姿态一如既往的帅气：“中岛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多年来我都没有去背地里探究你的来历，因为你，是你，我不会那么做……不过我真的非常好奇。” “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中岛美名轻轻摇摇头，从桌上抽起一张纸巾，优雅地擦着嘴，“虽然这个世界上浑浑僵僵混日子的人是多数，但一个为了理想而甘愿习惯清苦生活的女人却也算不上希奇的品种。” “虽然我认识的日本女人不多，但无论她们嘴上怎么说，都或多或少有着依附于男人的感觉。而你，完全不同。你在日本女……不，你在女人中鹤立鸡群，那些自称像男人一样生活的女人和你比起来，简直是装模作样的小丑。虽然你是如此漂亮，但每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心里生出的总是一个美丽的人，然后，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没有经验去分辨这是怎样的感情，但当穆勒的眼睛里流露着让我求婚的鼓励时，我心里的你的身影总是那么栩栩如生。中岛小姐，我至今不知道你的身世，你的工作，你的心思，我也不是在试图蹩脚地向你表白，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在我的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Goodjob！ 中岛美捧着下巴，仿佛在傻笑——这可是和母亲大人相遇以来，头一次有人向她开嘴炮啊！实在太让人期待威叔的下场了！ 只见中岛美名站起身，走到阿尔伯特·威斯克身边，顺手拾起叠好的《读卖新闻》：“阿尔伯特，如果你的人生不止一次，我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只有一辈子的人生，是没有剧本也没有NG的戏，他人没有资格赋予你人生的答案，特别是感情这个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你可以视我为朋友，或者爱人，那是你通过一天一天的经历和感悟而得出的答案，我的答案却永远不该成为你的答案。”说着，她将报纸张开，铺在阿尔伯特·威斯克面前，“所以，我只能说，现在的我，关注的是苏联的倒下，而不是一个秘密科学家的感情烦恼。” （注1：所谓黑历史，现在广泛引申的意思，是某人真实发生过，却不愿意被提及的羞耻往事。） （注2：对那些一知半解《生化危机》的朋友，这里多解释一下：阿尔伯特·威斯克并非天生就是反派，年轻时不过是一个有才华但并非天才的科学家。在90年代初，因为意识到安布雷拉公司的研究和做法的阴谋气息，才开始打算给自己找退路。） （注3：在游戏《生化危机1》中，阿尔伯特·威斯克在给自己注射了生物病毒后，为了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主动挑衅生化兵器，被一抓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