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圣言大尊
山高万丈，可通弯苍。地陷万丈，可入幽冥。 群峰深处，空谷幽幽。 这里春意昂然，花团锦簇，上空霞光笼罩，彩雀飞舞，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仙 境。 竹屋前，一位满脸皱纹、白苍苍的老妇人正弯着腰躯，修剪着花蒲中的枝 叶，神情十分专注、 在老妇人的身旁，一名身子娇小的女子伺候左右。不时，一双眼灵动的眼珠子 左右飘动，透着一丝精明与狡黯。 “姥姥，还有几天就是隐林大会，这次您就放小柔出去吧！” 女子一边在旁帮忙，一边撅着嘴巴嘀嘀咕咕。 老妇人笑了笑，不为所动道：“你这小丫头，一点都静不下来。这些年来老往 外跑，三个月前你不是才出去过一趟吗，怎么现在又想着出去？是不是觉得老身闷 了？” “哪儿有嘛！” 女子见老妇人没有直接反对，立马抢过话，半撒娇的道：“姥姥，您都说了 那是三个月啊，已经过去近百天了。” 老妇人笑意更浓：“哼哼，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这丫头鬼灵精，你是想出去为 尘香那丫头打听李岳凡的消息吧！” “才不是呢！”女子狡辩道：“我就想出去买点东西而已。” “买东西？你要买什么东西报给天门就行了，她们自然会帮你办置。” 老妇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女子气的直跺脚，偏偏又拿老妇人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天空一团光韵降下，落入山谷之中。 远处脚步声传来，老妇人仿若未闻，旁边女子连忙出声道：“姥姥快看，是圣 姑和圣女他们来了。” “小柔拜见圣姑、圣女一” 女子对着来人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自觉的退到一旁。 “韩冰拜见姥姥一” “冰月拜见姥姥一” 韩冰和冰月上前，恭身行了一礼。别看二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冷若冰霜的 样子，可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妇人，她们脸上都不自觉的露出一抹亲近的笑容。 这位老护人便是圣言大尊座下的唯一侍奉，人称“天一姥姥”。 天一姥姥的存在，天门之中少有人知道，但是她地位然，仅在大尊之下。在 她的一身中，很少出过这座山谷，她已经在这里陪伴了圣言大尊近两百年的时间 而天门所有的圣女都是由她亲手抚养长大，韩冰和冰月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当二 女看到老妇人的时候，神情之中自然多了几分尊重与敬爱。 “呵呵，你们来了啊一” 天一姥姥放下手中的剪子，转过头来。满布皱纹的脸上露着和蔼的笑容。不 过，当她看到冰月身边躺着的四大真人，笑容顿时凝固：“恩！怎么回事？” “姥姥一” 韩冰解释道：“姥姥不要担心，她们现在只是昏迷不醒，并无生命危险。” 见天一姥姥点了点头，韩冰继续道：“这次月儿和四位尊者奉尊者之命，去问 心崖接尘香的孩子回来，没想到受了些阻滞，还被李岳凡打成重伤。月儿前来，正 是为了向尊者察告此事。” “唉！孽债啊孽债一” 天一姥姥无奈叹息，却未现一旁的小柔身子微微颤了颤。 “行了，尊者正在寒泉之眼，你们随老身来吧一” 顿了顿，天一姥姥深深瞥了小柔一眼道：“丫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天黑之前 弄好就成，别想着偷懒。” “是，姥姥。” 小柔连忙应下，装模作样的在花蒲中认真修剪枝叶。 待几人离开，她一把丢下手中的剪子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寒泉清漫，别有洞天。 这是一处奇异的洞xue，四周布满了五光十色的岩石。 水滴石响，出阵阵轻吟，让人心神宁静。 在洞xue中央，是一座碧绿的水潭，水中无鱼，深不见底，一层寒雾升于表面。 水潭上方，一个身影被寒雾包裹，周边青光缭绕，让人看不清真实。 “天一拜见尊者。” 天一姥姥恭身行礼，身后韩冰和冰月伏跪于地。 “韩冰参见尊者。” “冰月参见尊者。” 在尊者面前，二女显得较为拘谨，表情很是肃然。 “你们都起来吧一” 寒雾之中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淡然却透着无上的威严，似乎天地之间的一切 事物都将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随即，寒雾中射出四道青芒，落在四大真人身上。 “璞！璞！璞！璞！” 青芒入体，千幻四人身子一颤，随即转醒。 乃的 短暂的迷茫过后，四人看了看周围，这才弄清楚状况。 看到寒雾中的身影，四大真人立即伏跪在地，恭声行礼道：“千幻等参见尊 者，谢尊者救治一我们办事不利，还请尊者惩罚。” “尔等之伤因我而起，无罪之有一你们先退下修养，本尊另有任务交托你 们。” “是，尊者。” 听不出大尊的喜怒，千幻四人一脸惭愧，应声退下。 待四人离开，寒雾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冰月，李岳凡现在如何？” “回察尊者，李岳凡的具体情况冰月不太清楚一”冰月面容平静道：“不 过，他生机耗尽却是事实，可能是医仙救了他的性命？” 寒潭上雾气更浓，圣言大尊声音渐冷：“一个生机耗尽的人，不但活了过来 还将四大真人打成重伤一好！很好！本尊倒是轻看了李岳凡这小子，难道他三头 六臂不成！” 顿了顿，圣言大尊接着问道：“那尘香的孩子又如何？” 冰月回答道：“虽然我们没有将小冰儿带回来，但她的身份已经确认，确实是 李岳凡与尘香的孩子。” 韩冰接过话道：“尊者，这次也不能全怪月儿他们，若非文宗清她们再三阻 挠，李岳凡也不可能重伤四位真人。” 圣言大尊淡淡道：“文宗清乃是圣域执事，又与天弯大尊关系菲浅，她确实有 所依仗，此次是我抵估了李岳凡，自然怪不得你们。” 见尊者没有责怪，韩冰暗暗松产口气。 冰月这时从怀中取出一快暗淡无光的玉牌，正是破损大尊谕令。 “恩？这是一” 看着冰月手中之物，天一姥姥与韩冰面色大变：“这一这是尊者的谕令！怎 么会这样？！” “哩！” 轻轻一吸，冰月手中的玉牌被摄入寒雾之中。 “说，到底是谁做的？文宗清虽然大胆，但绝不敢如此放肆。” 圣言大尊语气平淡，但韩冰等人知道尊者动了真怒。 空间中寒气肆意，顶上地下、周围的岩石山壁，全都凝结出一道厚厚的冰霜 比之万丈冰窟还有冻上三分，天一姥姥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冰月强压身子的寒意道：“察告尊者，此乃李岳凡所为，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 手段，竟能将尊者的谕令给击落！” 当下，冰月将问心崖上生之事详细道了出来。 洞中异常安静，圣言大尊出奇的没有怒。 片刻过后，天一姥姥开口道：“尊者，李岳凡犯了大忌，不如由天一亲自出去 一趟，将他和小冰儿一起带回来。” 沉默良久，寒雾中的圣言大尊缓缓道：“小冰儿现在是文宗清的徒弟，算得上 圣域之人，若是强行把他带回来，不但恶了文宗清，天弯大尊肯定也不会擅罢干 休。现在隐林大会在即，天门不宜同圣域闹得太僵，此事休要再提。至于李岳 凡…… 声音一顿，圣言大尊继续道：“此人倒是个麻烦，听说他是佛宗护法的身份 无名大尊还命人亲自为他送去接引帖，暂时动他不得。不过这小子既然想要见尘 香，那他始终都会落在本尊的手中，到时候一哼！” 天一姥姥闻言暗自叹了口气，韩冰与冰月则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