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前 夕
第六十一章前夕 祭祀神殿内，一片静然。 此时，数百族人集合一堂，桑牙族长与十二神将立于祭坛下方。而明右作为守陵一族的圣者，自然位于祭坛之上。 看着下方那一道道殷切的目光，明右的鼻子突然阵阵酸痛。那就像是亲人的期盼在心头涌动，让人倍感沉重。 今后究竟应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摆在面前的问题。身为守陵一族的精神支柱，明右深深体会到自己肩上的重量，可是他不能退缩。 “各位族人，请你们放心。虽然我没有守陵一族血脉，但是我的灵魂已经烙上了先灵的传承，所以我会担负起守陵一族的兴旺与责任。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带领大家走出困境，让疾病与痛苦远离你们，让你们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 明右的一番承诺，简单却给人温暖，那是发自内心的呐喊。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平静的生活更让人觉得幸福。 老族长与众位神将无比欣慰，不少族人已是眼眶含泪。 “圣者天启，佑我一族。” “圣者天启，佑我一族……圣者天启，佑我一族……” 一人带头祈愿，其余族人纷纷跟着跪下。在他们心中，明右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外人，而是传承了先祖智慧的圣者，是先祖派到这里帮助守陵一族的大圣人。 …… “族长，让大家伙儿都起来吧！” 在明右的授意下，桑牙族长把众人都叫起，并让他们分开两边，一面是年轻的猎者，另一面则是族内的老弱妇孺。 看着下方人群，明右高声说道：“各位族人，现在还有两天的时间，灾难将会降临这里，所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致，共同面对这次困境……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会把推演出来的教给十二神将练习，族内的一切事物仍由族长负责。还有……” “为了避免族人的伤亡，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狩猎行动立即停止，没有族长的同意，谁都不能擅自行动，具体事情听族长安排……” 顿了顿，明右接着道：“另外，由于地震过后山谷也不太稳固，族地现在的防御非常薄弱，而且灾难降临之日，说不定这里会再次崩塌，所以我决定，除了必要的哨岗以外，其余的族人全部在明日天黑之前转移到平地。” “转移到平地！？” 众人一惊，嘈杂之声渐渐扩大。 站在年轻队伍那方的一名冷俊少年道：“禀告圣者，现在岛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凶禽猛兽，平地没有防护措施，大家转移以后很难存活。” 此人话一说完，所有年轻的猎者同声附和。他们这些人常年在外狩猎，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岛上的危险。 十二神将正要开口，一旁的桑牙族长暗下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插手。如果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处理，圣者如何能带给大家希望。 明右轻轻摆了摆手，大殿内渐渐恢复平静：“请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听到圣者问话，刚才那少年恭敬道：“阿拉，狩猎队长。” “阿拉大哥不用担心，既然我让大家出去，自然有所准备。”明右一脸淡然道：“岳凡大哥曾在西面雾林设有一座防御阵法，虽然扩展的范围不是很大，但只要稍做调整，相信暂时供大家休息应该不难。” “那座阵法？！” 阿拉先是一怔，随即满脸惊喜。那阵法的威力他和兄弟们可是亲自尝试过的，如此一座神奇的阵法，别说困数十头野兽，就是数百头兽群也应该没问题。而且，如果真有野兽闯进阵中，他们正好可以猎杀，还能解决食物来源问题，就算是长期抗战也不用担心了。 越想越兴奋，阿拉黝黑的脸上竟然透着一抹红韵。 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做更多事情，桑牙族长与十二神将暗自点头。 明右看了一会儿下方，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挥手道：“大家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们明日出发，至于详细的计划，我会和族长商议。” 众人退下，唯留下四名少年静静站立。他们正是狩猎队的阿拉与阿屠，护卫队的阿桑与天生。 在没有十二神将的庇护下，他们要担负起所有族人的安危，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啊！ …… ———————————— 西海岸边，一名头带鬼谱男子伫立于礁石之上，在他对面，施碧瑶与五老等人相对而视，眼中透着淡淡的愤怒。 自地宫出来，五老等人很快便找到了鬼面人的气息，这两天下来，她们与对方交手不下数次，可惜自己六人偏偏奈何不了对方。 “大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红袍老妇还是一副急性子，脸上尽是不忿，甚至还有些气急败坏。想想也是，这次费了这么多工夫，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得到，叫她如何甘心？ “该放手就放手，不然还能怎么办？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隐林大会，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白婆婆望向鬼面人，可对方明显没有在意自己等人，反而看着手中的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一时沉默。 施碧瑶看着远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而后妥协。这一刻，他似乎向命运屈服了。 “小瑶，你怎么了？”察觉到少女的异样，青袍老妇不禁关心。 施碧瑶摆了摆头，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青袍老妇正要继续，这时鬼面人突然开口。 “嘿，你们不是想要这把吗？好好好，既然你们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鬼面人随手把丢给对方，就像是丢废铁一般。 “啪！” 白婆婆愣愣的接过凶器，有些不敢置信。 施碧瑶等人亦是同样表情，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感觉就像梦幻一般。 这，难道是什么阴谋？ …… ———————————— 第六十二章与爱同眠 看着手中的，白婆婆等人老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阴谋还是诚意？或者还有其他？ 心中念想，众人不由的提高警惕。 白婆婆眉头一皱，凝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鬼面人淡淡道：“这东西对本尊已经没用了，所以把它给你们，就这么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婆婆显然不相信天下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看着老妇怀疑的眼神，鬼面人冷笑道：“哼！就当是本尊心情好，施舍又如何，要不要随便你们。” 听到鬼面人的冷言嘲讽，白婆婆反倒冷静下来。既然对方敢给，难道自己等人还不敢要么？ “既然阁下如此重礼，那老婆子就不客气收下了。” 手握凶器，绕是白婆婆心性稳重，眼中也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几经周折，终于落到自己手中，怎能不激动？现在回去见宗主，总算有个交代了。 不理会对面等人是什么心情，鬼面人负手而立，目光投向前方海域，心下暗恨不已：“李岳凡……又是李岳凡，三翻两次的破坏本尊的计划，实在可恨！可恨！” 这次岛上发生的事，原本都在他计划之中，即便是李岳凡等人的出现也被算计在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的结果还是超出自己的意料，而这意外的因素，还是李岳凡。 “没关系！就算没有圣物相助，也不会防碍本尊的计划。” 心情平复，鬼面人再次转向白婆婆等人道：“诸位现在有什么打算？” 白婆婆此刻心情大好，对鬼面人的敌意淡了不少，于是直言道：“隐林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自然要返回中原。只不过……我们的船不见了。” 话音顿住，白婆婆若有深意的望着对方，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面具下，鬼面人冷冷笑了笑，放言道：“不错，你们的船是本尊劫的，至于为什么，本尊不必跟你们解释。” “你……” 红袍老妇正要发火，白婆婆先一步打断道：“既然阁下承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等欲返回中土，阁下能否顺道载我等一程？” 现在形势比人强，即便白婆婆心有不快，却依然要为大局着想。 “哈哈哈——” 鬼面人大笑道：“好！你们若是不怕上了贼船，那就同本尊一起回去便是。”说罢，人已跃身而起，朝着前方御空而行。 前方乃是无尽的海域，鬼面人如此举动，难不成想要飞回中土？这个想法，未免太过疯狂了吧！ 然而这时，前方海域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 “哗——” 还浪滔滔，暗流疾涌，只见一艘形状怪异的船只正从水下缓缓升起。 白婆婆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跟了过去。 …… ———————————— 傍晚时分，天色暗淡，族地内仍是一片忙碌…… 收拾的收拾，整理的整理，所有的人都在为明天的迁徙准备着。 “爷爷、爷爷，你干嘛把我的小弓丢了？” 屋前，小女孩一阵埋怨，引来老人无奈摇头：“现在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整理，那东西现在也用不上，留着干什么？” 小女孩紧紧怀抱着小弓，脸上满是不舍：“这是阿桑哥哥送我的，等我长大以后，也要相哥哥他们一样保护族人。” “好，好孩子……” 老人抱着小女孩，又是欣慰又是黯然。 …… 相似的一幕，在族地内随处可见。 老人的慰寄、妇女的期盼、孩子还未来……薪火传承着感动，同样还有希望！ 岳凡与尘香漫步在族地，默默感受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不知是否错觉使然，时间与空间仿佛重叠，年少的一幕幕场景在二人脑海中闪过。他们也曾经拥有过朴素而平淡的生活，尽管没有精彩，却很享受那种淡淡的幸福……可惜，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平静的生活反而是奢侈的想象。 不经意间，岳凡习惯性的握住尘香的手，就像小时候一样自然。 “丫头，今天想吃什么？大哥给你猎来。” 岳凡的笑容很温暖，即使尘香想要逃避，也不舍得挣脱，最后只能任由对方牵着。 “今天，我就是雅儿……” 似乎想通了，尘香微微一笑，脸上少了几分冷漠，心灵在不知不觉中蜕变。 …… 是夜，族地内燃起一堆堆篝火，族人们相聚一团。 没有太多的欢笑，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有无奈的叹息，因为明天他们将离开这里，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当然，也许明天过后，他们会有更美好的生活。 “青山高哟~~~水蓝蓝~~~逍遥天地间~~~” “野花开哟~~~草儿香~~~” “我们把歌唱~~~把歌唱~~~” 一人带头歌唱，其余族人跟着附和。随即，又有人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高亢的歌声打破了黑夜的枷锁，简单的舞蹈冲淡了灾难带来的沉重。 不一会儿，族地内已是一片欢腾，歌舞齐鸣…… 这就是守陵族人，这就是山民，他们不因困难而退缩，不因灾难而沮丧，他们朴直、简单、知足，所以他们能够快乐！ …… ———————————— 幻波林。 回到小屋内，岳凡与尘香默默无言，一时之间千言万语，可偏偏不知该说些什么。 “雅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尽管此她非彼她，但岳凡还是叫尘香为雅儿。 对于这样的称呼，尘香并没有反驳，而且回复道：“我要回去参加隐林大会，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那是我的责任。” “责任么……”岳凡喃喃低语，却不再说什么。 尘香轻轻别过头，似乎在掩饰着内心的矛盾。 气氛尴尬且沉静，唯有两个心跳的声音相互关联。 …… “大哥，能再帮我梳理一下头发吗？” 尘香突然开口，岳凡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记得小时候，雅儿最享受的事情便是岳凡为她梳头。尽管那时候岳凡的手法并不灵巧，可雅儿依然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抚摩着少女那飘柔的秀发，岳凡指尖微微颤抖。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 黑暗的屋子中，虽不见倩影，却能闻到一阵阵淡雅的清香。 缕缕青丝，长顺飘逸。 丝丝情愫，盘绕纠结。 “雅儿！” 岳凡猛然抱住尘香，那是痛苦的宣泄。 这一刻，忍耐在心里决堤，不顾一切，义无返顾，毫无理智，可谓一发不可收拾！岳凡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对方的身份，他只知道，自己应该珍惜眼前人。 因为失去过，所以岳凡比大多数人更懂得珍惜，那是不同于单纯的喜欢与珍爱。而这个道理，尘香同样明白。因此，在岳凡抱住她的一瞬间，她的心已经开始融化。 “大哥……今天，我是雅儿。” 尘香话音渐渐，二人欲望的心火在此刻终于爆发。少女的羞涩、男子的紧张，随着一件件衣衫而褪去。 过了今夜，尘香再无遗憾。 过了今夜，岳凡对为来满怀憧憬。 过了今夜，二人的心彼此相联。 …… 君莫问，天地同寿与谁眠。 望穹苍，生死道尽离别晚。 …… ———————————— 第六十三章迁徙 翌日清晨，幻波林内白雾弥漫、清香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屋前，小火慵懒的屈着身子，圆圆的耳朵不时抽动，像是在警惕着周围环境！ “咯吱！” 房门缓缓开启，岳凡跨步而出，忧伤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光彩……似乎，眼中的世界不再像从前那样灰冷暗沉。 “嗷！” 小火凑上前，在岳凡身上拱了拱，后者不禁露出难得的笑容。 直到现在，岳凡依然精神恍惚，仿佛沉醉在美妙的梦幻之中。他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释放过自己的情绪，他可以发誓，昨夜将会是他这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一段回忆！ 爱与包容让岳凡从黑暗走向光明，重新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 房门又一次开启，尘香随后而来。此时的她，一袭白衣不染风尘，表情仍很淡漠，只是红韵的脸颊让人不得不遐想联翩。 二人目光接触，心境无法平复，犹如一汪潭水，泛起阵阵涟漪。 小火跟在岳凡身后，好奇的睁着双眼。凭借野兽的直觉，它敢肯定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当然，即便小火在怎么机灵，它毕竟还是野兽，如何能够感受人与人之间，那种丰富而又细腻的情感？ 二人默默不言，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可心与心之间，隐隐有种莫名的联系。 “雅儿，我去弄点吃的，你等我。” 岳凡突然开口，说罢，人已走的老远。待尘香回过神来，前方唯有一个淡淡的身影。 怔怔的看着前方，少女心中掠过一丝暖意，那不是火种所能给予的温暖。 “姑姑，你说修炼要忘情才能至大乘，所以你禁制了我的感情，禁制了我的心，而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克制自己。若不是这次修炼的变故，我可能便永远这样下去，成为一个无情之人吧！” 随着心境变化，尘香对生命的体悟更加深刻！ 她喃喃低语，一时心中感慨万千：“无情又如何忘情？如果连感情是甚都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忘记？姑姑，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一直都知道，可我……控制不了。” 有情才能忘情，忘情不代表无情。正如古人所言，拿起才能放下，而放下并不代表放弃。 打开了内心的纠结，这一刻，尘香顿悟了！ …… ———————————— 中午时分，烈阳高照。 海岛西面，一只数百人的队伍，正朝着林子深处移动着…… 这只队伍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负有行囊，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们正是守陵一族。 西面乱林的地势非常复杂，根本无路可寻，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者，有时也会在里面迷失方向。而且此地错枝横生、野兽群集，处处都是危机，倘若稍有大意，便会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因此，对于守林一族的猎人来说，没有人愿意出现在这里，即便是狩猎，他们也只会在外围活动，一般不会深入林子。 一路走来，偌大一个林子静的可怕！除了轻微杂乱的脚步以外，在无半点别的声响。 地面上到处都是糜腐的枝叶，浓烈的泥腥味儿充斥着整个空间，刺激着人们的嗅觉，让人感到异常难受。 岳凡与尘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谨慎的指引着前行的方向。而桑牙族长则带领年轻的战士分布在队伍两旁，保护着族人的安全。没有十二神将的守护，他们肩上的责任沉重了许多，一个个面容严肃，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 相比之下，小火这厮要轻松许多。它大摇大摆的走在队伍最后面，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跟着众人走就可以。 …… “挲挲——”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众人背脊的寒毛顿时竖起，仿佛有种被死神盯上的错觉……或许，这并不是错觉。 随着动静逐渐变化，凝重的表情沉浮现在众人脸上。 “大家小心，应该是兽群！” 出声提醒的并非岳凡或尘香，也不是桑牙族长，反而是守陵一族的年轻战士阿拉！作为队伍中最优秀的猎人，阿拉无疑具备了远超常人的灵敏与感知。 “所有人原地组织掩护……” “一队进攻准备、阿屠二队交替，风伯三队陷阱准备，阿桑四队负责掩护……天生，弓箭手十丈试探性攻击，准备鸣响兽笛……” 一系列命令从阿拉口中传出，没有人发出任何异议，只是服从。 作为一个优秀的狩猎团队，不仅需要头领冷静的思考和正确的判断，更需要对友一丝不苟去执行……毫无疑问，守陵一族的猎人都是合格的猎者，他们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岳凡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点头。以他现在的本领，自然很清楚周围是什么样的状况。他之所以不开口提醒，就是想让对方自己来处理。而尘香与桑牙族长没有说话，自然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很显然，阿拉等人并没有让三人失望。岳凡相信，即便是自己来亲力而为，也不会比对方做得更好。 …… “鸣笛！放箭！” 阿拉一声令下，稀散的箭矢投向白雾深处，发出各种声响。 兽笛响起，奇异的波动朝着周围扩散开老。 …… “吼——” 受到攻击，一大群头长错角的野兽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气焰异常嚣张！ 菱角兽外形如鼠，体状如狼，有着锋利的爪牙和厚实的皮毛，是这座海岛上最强大的兽群。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去招惹这些家伙。 “不好！是菱角兽！” 阿拉眉头拧在一起，大吼道：“三人一组，长矛穿刺……二队准备……灭了这群畜生！” “杀——” “杀——杀——杀——” …… 战斗的序幕已经拉开，不管老人还是孩子，都没有丝毫的慌乱。毕竟，与那未知的自然灾害想比，野兽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嗷——嗷嗷嗷——” 一阵亢奋的吼叫，小火身躯猛然暴涨，如同虎入羊群之势扑上前去。 也许是太久没有杀戮，这一次小家伙终于露出了它凶戾的本性！ 冲撞！撕咬！咆哮！疯狂！ 对付敌人，小火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它爪下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就连阿拉等人也看得直冒寒气！ 看此场景，岳凡、尘香倒没什么反映，可桑牙族长却是苦笑不已，他可是亲自体会过对方的厉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