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屠戮
“干翻他们。”沈逸突然大喝一声，一脚飞踢而出，一只狼崽子在悲鸣声中，身形扭曲成U字行砸落在阴暗之中，老道也抽刀而上，特大号砍刀呼啸而下，直落尸体周围的狼崽群而去。 ‘咔嚓’ 尸体被老道硬生生一刀劈成了两半，连带着几头小狼崽也被劈的残缺不全的悲鸣着。 我瞄了一眼龇牙咧嘴的狼崽，血红的双眼盯着我看着。 ‘啪’我没有留情一脚踩了下去。 这一脚我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大力，反正这狼崽被我踩成了rou泥。 两三下功夫一小群狼崽就被我们清理的干干净净，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难道就没有成年狼人在？”我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这里是育狼场，只有待产的狼人才会来此生产，一般都会是小狼崽自生自灭，食物的来源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狼人送过来。”古丽尔在我的身后解释着。 我低头沉思了片刻，看着地面上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尸体，五脏六腑早已被啃光，骨茬也被狼崽当成了磨牙的工具。接过老道手中的手电，四下扫射了一翻。 不远处我能够听到一群狼崽的打架声不断传来。 “前面好像在内讧。”我指了指前方。 “难道是成年仪式？”紫诺有些意外的惊呼一声，扭头看向古丽尔。 古丽尔没有说话，示意继续向前。 我们在绕过几具被啃完的尸骨后进入一片较为空旷的广场上，黑暗中数十对闪着红色光芒的瞳仁同一时间看向了我们，手电照射过去，只见一群足有数十头狼人正在互相撕咬残杀，其中一只正在极力的吞噬着另一只的内脏，地面上还有几只被活活咬死的半狼人形态的狼人。我知道，它们是失败者，也是被淘汰者。 “成年仪式。”古丽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所谓的成年仪式，我也有所了解，这是狼人从幼年转化成年的一个重要阶段，在月圆之夜，通过成年仪式的狼人，才会被家族认可，成为真正的狼人，进入家族领域，享有一定的地位，而失败者的结果就是被同伴，甚至亲兄弟撕咬致死。它们的命运是残酷的，一场毫无预兆，没有兄弟，没有血缘，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争斗中，只有剩下的十只才会是最后的王者。 而我们眼前此刻也正上演着这样的一场争斗，只不过我们的出现让它们被迫停止了下来。 相同，它们的目标也意外变成了我们。转化的过程，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也算是一种祭祀，它们此刻还并非是真正的狼人，也就是半狼人的状态。 实力上面相比狼人要差上许多，而且这种仪式结束后，通过月光的洗礼，才能转化成完全体。我们现在面对的只是一群半吊子而已，虽然数量不少，可也没显的多么棘手。 “怎么办？”老道看着这群半狼人，嘀咕一声。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杀。”沈逸在说完最后一字后，身体如箭矢般射出，手中匕首直取一只半狼人胸口而去。 ‘噗’一声，半狼人倒地不起。 沈逸的杀戮之心，瞬间膨胀，抽刀再次袭向了另一只。 半狼人的凶悍被沈逸的狂暴瞬间压制，收割机般的索命，从这一刻开始了。老道和我，古丽尔也一并加入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戮中，血流成河对我来说此刻不再是一句成语，是事实。 脚每一次落地都会溅起血的浪花，啪啪声中，半狼人不断的被屠尽。 昏暗的灯光中，半狼人奄奄一息的呼吸声听上去有些刺耳，血泡在鼻孔下不断的破裂，暗淡无光的瞳仁逐渐的扩散，散光，不在聚精会神。它们的灵魂在逐渐的远去，死亡已经来临。 整整十分钟的屠杀，在鲜红染遍双手后停止了。 我清喘几口粗气，四周扫视了一圈，见老道不知何时依偎在墙角处不动弹。 “师叔。”我疾步走了过去，心想这老头不会受伤了吧。 “没事，没事，老了，搞不动了。”老道挥挥手，一副想爬起来却有些爬不动的意思。 “这老家伙昨天又没干好事，今天没劲了吧。”沈逸在一旁竟有些得意的说了一句。 老道顿时语塞，没在说话。 “休息会吧。四周我都看过了，炼狱之钥不在这里，根据路程的判断，距离中间应该不远了，就是不知这炼狱之钥究竟被藏在什么地方。”紫诺说罢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瓶水递给了老道，后者一脸憨笑的接过去大口的喝了起来。 “在一只吸血鬼的颈脖上。”古丽尔看着我，沉声说道。 “吸血鬼在狼窝里？”我有些吃惊。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句话难道你不知道？”紫诺在一旁插了一句话，对于古丽尔的话她倒是深信不疑。 “不是。”古丽尔摇摇头。 我看着古丽尔，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它是死的。” “死的？” “死的。” “这么说，炼狱之钥一直都在狼人的手中？” “不是。” “什么意思？” “因为它一直在我的手上。”黑暗中几道人影慢步走了出来，而我却事先完全没有察觉到。 老爷子，玄清，逸清，还有一名我不认识的苗族妇人。老爷子依旧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真是面容。逸清只是微微扫了我一眼，而玄清则盯着我看，一副想要吞了我的样子。 至于那苗族妇人，却一直看着古丽尔。 “丽尔，你怎么在这里？”苗族妇人语气有些惊异。 “砰”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中，硝烟味扑鼻而来，枪口出现在我眼角的余光处。 我神经瞬间紧绷，急速回头，只见紫诺正颤抖的端着枪，咬牙含泪的看着前方。 在一回头，只见老爷子等人一切安好，老道手中的手电照着老爷子身后的石壁上，一个手指大小的孔洞还在弥漫着灰尘。 “小妮子，找死。”玄清突然轻喝一声，身形爆射而出，单手如利爪般直朝紫诺抓来。 我正打算出手拦截，沈逸比我早先一步，一脚踢起老道的大砍刀，横着扫向了玄清的身体，同时又是一脚横飞而去，练家子过招，一招便能看出实力的深浅，沈逸这一手虽没能伤及玄清，却也逼退了他。 玄清有些气氛，打算再次出手的时候，老爷子说话了：“够了。” 玄清没敢在动，站立到了老爷子的身后，这个那妇人走到了古丽尔的身前，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而且用的不是汉语，反正我是没有听懂，不过古丽尔神色我有略微注意一二，显得有些奇怪，甚至深沉，到后面略显惨白，而且她还在不时的偷视我，这一点是最让我意外的。 我缓缓夺过紫诺手中的枪，她的双臂依旧在颤抖着。 “你也在寻找钥匙？”老爷子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特工还是政府？”老爷子所知道的，似乎比我想象的多。 “我不知道。”其实我确实不清楚我是在帮特工还是帮政府，因为我根本拿捏不定，又或者我只是在帮自己，无端搅入这场风波，此时的我已经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依照本能在做。而最终的目的，为了活命而已。 沃克与凯文，只是一个明面上的挡箭牌罢了。 “看来你还是没能摆脱你的命运。”老爷子这番话别有用意，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些我没能看清的事实。 “什么意思？” “丽尔，该回家了。”老爷子没在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了古丽尔。 古丽尔浑身一颤，身体机械般动了起来，朝老爷子走去。 沈逸却一把抓住了古丽尔手。 “年轻人，再不放开，你的手就跟我一起回去好了。”老爷子的话不容置疑，逸清手中的纸扇扑哧一声散开，轻摇起来。 古丽尔最终还是脱离了沈逸的手，回到了老爷子身边，我发觉，并不是沈逸放开了古丽尔的手，而是古丽尔硬生生的犟开，沈逸甚至还被小青给咬了数口。 “对不起。”古丽尔声音说的很小，甚至我怀疑其他人都没能听到。 我这个时候才发觉，我似乎错怪了古丽尔。 “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在藏钥匙了。逸清，去把钥匙收回来吧。” 我想沃克做梦也想不到别人会将钥匙藏在自己的家中，而且还是这么的肆无忌惮。至于他那块天启石，估计也不保全了。可事实也确实如此。 玄清随手便掏出了天启石一并交给了逸清，而且天启石上还染着不少的鲜血。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逸清手中的天启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炼狱之门我会在下个月圆之夜，在狼堡中再次开启的。”老爷子临走时，只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而这一次的行动也彻底的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