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破阵
“看吧，有一个掉下来了，估计今晚不可能有人上的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个实力不错，不知能上几层？” 酒馆中今晚的客人很多，一张张的大桌摆满了酒馆，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此刻正吵得热火朝天，很多人围坐，大肆讨论那些前往破阵之人，显得不亦乐乎。 掌柜很忙，店小二很忙，忙得不亦乐乎。 酒馆之中更多的是闲人，他们坐在酒馆各处，互不搭理，静静地望着前往破阵的一道又一道身影，试图找出破阵的最佳方法，大部分闲人都抱着看戏的想法，他们知道自己上不去，也有一部分人在等。 白枫第二次进入这间酒馆，这次半躺在上次的靠窗位置，手中提着一坛酒，目光游离不定，偶尔看看破阵那些人，偶尔看着虚无，静静地喝着酒。 这酒比不上董老的清酒。白枫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随后传来一阵疾风，李三回来了，刚才他去破阵了，在第三层被打了下来，看上去并没有沮丧之感。 李三是一个活得很轻松，敢爱敢恨的人。 “白大哥，你不去试试？”李三回到白枫旁边坐下，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举起酒坛大喝了一口，大呼过瘾。 “白大哥，机会难得，你应该去试试，很简单的，要么不出手，在一层停留的时间保持一炷香时间，要么破阵直接上去。” “我还想再上一次的，我觉得能过五层，第三层的时候太大意了，一走神就被打了下来，可惜他们不让我上了，说什么只能上一次。”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白枫淡淡说道，但他知道，不会有以后了，今晚，他就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对姬家失去信任，因为申爷，因为姬凡宇。 如果有可能，直接让姬家从此再没有清客！ 姬凡宇的趁人之危，申爷的自以为是，都要付出代价，从得知馨香被杀那一刻开始，对这片大陆的看法再次改变。 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 一切都是刚刚开始…… 李三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不知在说些什么，白枫没有在听，他的神识始终停留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斗王，是一个身材不高老者，矮胖矮胖的，显得有些臃肿，以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刚破境斗王不久。 四更天已过，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应该快要出手了。白枫心中暗忖，收回神识看向酒馆后的那座山。 矮胖老者，是今晚唯一的一个斗王，白枫想知道对方能上到第几层，据李三说，申爷那个时候破阵是上到了第七层，第八层没能过去，坐上了姬家清客的第二把交椅，仅次于反叛被杀的那个斗帝。 申爷是一个自傲的人，前往拜见，没能成功，那么，就让他自己来！跪着把鬼的羽毛来源说出来！ 自傲的人对拥有的一切都很在意，别人不得染指半分，否则，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既然申爷不喜欢别人抢走他的地位全力荣誉，那就把这一切都拿走！ 白枫放下酒坛，目光落在破阵的老者身上。 前三层没有什么压力，预料之中，白枫举起酒坛喝了一口，斗王上了第四层，蓝色斗气翻飞，空间扭曲，处于下方的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闪掠其间。 酒馆中一阵喧哗，那些人拿着筷子对着酒坛乱敲一通，顿时清脆的响声取代了喧哗声。 第四层通过，矮胖老者上到了第五层，不经意的擦了一下嘴角。 他受伤了。 长处光明之下，光明规则之下的斗修们，在黑暗中，无论是视力还是神识，都会一定程度的削弱，而白枫却刚刚相反，黑暗之中比处于盛日之下更好。 与所修习的斗气有关，与忤逆天地之威有关，与生活习性有关。 原来斗王初期只能上到第六层。六层还不够，申爷当年在第八层被打下，那么至少要通过第八层！ 白枫收回目光与神识，轻轻放下酒坛，盘膝而坐，半炷香时间之后，他睁开了双眼，身形一闪，消失在酒馆之中。李三正在一旁唠叨，抬头看向白大哥时，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白大哥，上到第九层给他们这群兔崽子看看！” 站在山脚之下，才知道这座山是那样的高，连飞鸟都无法穿越。白枫刚出现在山麓，斗王在第六层被打了下来，摔倒在身旁，连吐几口鲜血，鲜血中带有一些细小的冰屑，不仅如此，连一字眉上，沧桑斑驳的脸上，被撕破的衣服间隙中都带有丝丝散发着惊人寒气的冰屑。 不会再有人上了，斗王本应该是压轴好戏，可惜让众人失望了，只上到了第六层，众人不免一阵唏嘘，在四层或五层被打下的那些斗主，也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矮胖老者，斗王初期，也只能上到六层，那么他们自然也最多只能上到五层，上到五层撑了半炷香的那几个都看到了成为姬家清客的希望。 以往，姬家十年才会今晚这样公开招清客，因为他们从来都不缺，大把人磕破头颅都要给姬家当清客，哪怕是临时清客也好。 然而，如今的姬家已经不比过去，斗帝清客反叛身亡之后，姬家的实力一落千丈，加上区家的趁热打劫，今晚还能有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认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姬家是近几年才开始没落的，也只是开始而已，还掌握着璩邑很大一部分资源，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能比得上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自信只要能进入姬家，就能帮姬家重振雄风，成为姬家的新一代开国元勋…… 白枫是上述两种人中的例外，他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让申爷跪着告诉他鬼之羽是从何而来！ 守在山麓的是姬家本家的一个彪形大汉，境界在斗主巅峰，散发着仅差一步就能破境成为斗王的气息，扶起地上的矮胖老者，吩咐手下带矮胖老者下去休息和疗伤，看到白枫时，完全没放在心上，区区一个斗主中期，只怕四层都难过，根本没有人任何机会。 不过他还是按照规矩说了一句，声如洪钟，“第四十三个挑战者，通过第七层，上到第八层就能成为吾家终身清客……” 彪形大汉想了想，继续说道，“刚才那句当我没说，最后排名前三的能成为姬家长期清客，第三到第十的就能成为……” 白枫没有在听彪形大汉在说什么，一步向前迈出，从彪形大汉身旁掠过，化作一道残影落在第一层上…… 彪形大汉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再去看，因为他已经预知到了结果，白枫不可能上得了第五层。他刚想坐下，突然发现姬十三带着华叔来到，连忙拜倒，喊了一声二少爷。 姬十三也不跟彪形大汉说话，目光落在那座高山的第一层的火焰上，神情凝重，眉头紧皱，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什么。 华叔向彪形大汉了解情况，彪形大汉大概说了经过，然后说到白枫的时候，直接跳过，没有作任何介绍，因为一个斗主中期不可能上得了第五层，排在第三名之外，也就不可能成为姬家的长期清客，至于更后面，不过是填旋，根本不值一提。 “他至少能上六层，以姬家二少爷地位保证。”姬十三开口，华叔和彪形大汉听到之后都闭上了嘴，沉默并非是同意姬十三的说法，而是因为他是二少爷，没人会想要去反驳这个姬家的下一代家主。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斗主中期，最多不久五层，不足为惧，小二，再来一坛，本大爷要坐看猴戏……” “小儿，我也要再来一坛……哈哈……”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传来，李三回过身，大喊了一声，“闭嘴！” “我李三敢跟你们打赌，白大哥一定能上到六层以上！” 众人被李三的喊声唬住，本以为李三要说什么，却不料是一个更大的笑话，一个斗主中期，想过六层，不会比登天容易多少吧…… “你要赌什么？”一阵哄笑下，不断地有人问。 李三翻了翻储物袋，又翻了翻衣服，最后没发现什么能做赌注的物品，最后仰起头扯开嗓门大喊了一声，“赌命！谁敢！” 笑声不断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他们不懂，要多大的信任才能让一个人敢用生命做赌注，或者说，是愚蠢。 要多愚蠢才会为一个斗主中期赌上性命，别说洛晨大陆，也别提中州，光是璩邑，一只鸟掉下来，都能砸死三五十个斗主中期！ 话虽如此，却没人敢应下这场赌局，有几个人冷笑了几声，没敢接下赌局，自然也没有再出言不逊。 “既然都不敢，就都闭嘴，好好看着白大哥怎么把你们一个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踩在脚下！” 白大哥一定会上到顶层的，那是任何人，任何冷嘲热讽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