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蒙头睡觉的怪老头
“这是药,这不是毒药,你可看清楚了。”慕容泓拎起那药,这药是用传统的细草绳和纸包起來的中草药,摇晃起來,还会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就算这是毒药,我要是你,我也一口喝下去了!怕什么?你是个男人,还怕死吗?“ “谁怕死了?”齐如风瞪着慕容泓。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很勇敢。可是,你看看,你的父母为了你的病,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难道就希望你一头撞死在这床上?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还要再失去一个儿子吗?”慕容泓越说越激动,“你赶快把这药吃下去!为了你的父母,为了你的meimei,你要好好活下去,别让他们失望!” “好,我就喝给你看!” “行,你真行!”慕容泓回过头,将那包药递给了齐为民,“齐老伯,麻烦你把这药泡服一下。” “只要泡服吗?这药不需要煎服吗?”齐老头一愣。 “他们说只需要泡服的。” “哦。”老头半信半疑就将那药包打开了。 慕容泓一看,这药包里有很多草药。其中,竟然就有他那天和孟志强他们一起吃的那鸡笼草。这鸡笼草,按照孟志强的说法,是可以治疗肠胃不和的。 “鸡笼草?”慕容泓脱口而出道。 “是啊,这就是鸡笼草啊。”齐为民一愣,“慕容泓,你也认得这草吗?“ “嗯,那天和几个朋友吃饭的时候吃过的,听说,这草可以治疗肠胃不和。“ “是的,这种草我们那里也有。“齐为民点点头,“整个华夏国也就是江南和江北这一片地区才有的。芸儿和风儿小时候闹点肚子,都是上山挖回这鸡笼草,泡水喝下去就好了。” “那就是了,干爹,那你就赶快把这药拿去泡服吧。”慕容泓道。 “好,沒问題。”齐为民就将药倒在一个碗里,出门去了。 房间里并沒有guntang的热水,必须到开水房那里去才能取到。 慕容泓如释重负地走到了另一张病床上,仰头就要倒下去。 去元宝山这一趟,他真是走得累了。 “喂,你可别压我啊?我快被你压得沒气了啊。”突然,那张病床上,竟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慕容泓吓了一跳,转回头,却见那病床的一团被窝里,竟然露出了一个白花花的头顶。 从被窝里,钻出來一个白头发的老头,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也就是一米六的个头。 他揉了揉眼,“年轻人,我还在睡着呢,你怎么就躺上來啊?” “啊?我,我还以为这床上沒人呢。”慕容泓一愣。 “我这床上有被子,怎么会沒人呢?” “我还以为这床被子,是我干爹他们睡的呢。”慕容泓看了一下齐家老太太。 那齐老太笑了,“前几天这张病床确实空着,我们就偷偷占了睡,免得打地铺。可今天这位老爷子是刚搬进來的,我也忘了告诉你了。” “哦,原來如此。”慕容泓看了看那老头。 这老头子人很精瘦,不过,看上去还挺精神,慈眉善目的,怎么也不像是一个病人啊?也许是因为他太瘦小了,又蒙着头躲在被窝里,慕容泓愣是沒看到,只当那就是一团人家沒整理过的被子。 “年轻人,你要躺这床,至少要先观察一下环境啊。等你确定了这个地方很安全,可以躺,你才能躺下去。”那老头带着老师教育学生的口气说道,“这要是一个陷阱,你也躺下去吗?” “陷阱?沒那么夸张吧?”慕容泓吐了吐舌头,“这不就是一张床吗?” “一张床?这床,还不危险啊?”那老头笑道,“从來这床上,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床上,是最危险的地方?”慕容泓一愣,总觉得这老头是话里有话。 那老头嘿嘿一笑,又蒙着被子躺下去了。他,竟然是把整个被子都蒙住自己的头,也难怪慕容泓刚才会看不到。 慕容泓的好奇心顿起,使劲地摇了摇那被子里的老头。 “你又怎么了?”老头从被子里探出头,不乐意地看着慕容泓。 “喂,你蒙着头睡觉,这不卫生的。你呼出的都是二氧化碳,再被你自己吸进去,那有多脏啊?” “会吗?可我从來都是这么睡的。”那老头眨了眨眼,说道。 “你也不怕自己被憋死?” “不怕,我就喜欢这么睡來着。”这老头一鼓腮帮子,就又钻了进去。 “切,你这老头,真是有毛病啊?”慕容泓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也是,沒毛病你能來这个库住院吗?” 他朝那病床下面看了一下,“徐天成?老头,你是叫徐天成吗?” 可那老头不说话了,竟然打起了呼噜。这呼噜声,隔着被子传出來,闷声闷气的,显得有点特别。 “真是个怪老头。”慕容泓摇摇头,也不搭理这怪老头了。 过了一会儿,齐为民端着碗进來了。 “干爹,药泡好了吗?”慕容泓问道。 “嗯,泡好了。” “那你就赶紧给如风哥哥喝了吧。” “行。” 齐如风将这药都喝了下去,却沒有半点反应,而是愣愣地看着这碗。他喝了很多,竟然把几根鸡笼草都吞了进去。 “风儿,你感觉怎么样了?”齐为民问道。 “沒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啊?”齐如风道,“这灵丹妙药,难道就是这样的啊?” “这药当然沒这么快反应了。”齐为民道,“等一会儿,到了你胃里消化掉了,这药力才开始发挥作用呢。” “哦。”齐如风点了点头。 “风儿,你先躺下吧。” “好。”齐如风躺下了,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喝完药,他就有点犯困了,人也安静了下來。 “慕容泓啊,你也辛苦了,赶紧先回家休息吧。”齐为民道。 “干爹,我不累。要不,还是我來陪着如风哥哥吧。” “不用了,这里有我和你干娘就好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影响你明天的工作。” “那好,干爹,要是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 “好。” 慕容泓离开了医院,就兴高采烈地朝着嘉华苑小区走了。他已经好几天沒回到那里了,也不知道李jiejie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 为了讨好李雨欣,慕容泓还在路上买了她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也算是补上那天人家过生日的时候,自己沒送礼物的缺憾吧。 可是,还沒到小区的门口,慕容泓的手机却响了起來。 他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齐老伯打來的电话。 “干爹,怎么了?” “慕容泓,不,不好了!你,你如风哥他,他的病情恶化了!” “什么?”慕容泓愣了。 “他现在已经送去急救了,医生说,他好像是肠胃出血了!” “肠胃出血?干爹,你等等,我这就赶过來!” 慕容泓拦了一下出租车,就火急火燎地朝着医院而去。 这辆出租车才沒开走沒多远,就从路上走來了一个人,一个女子。 她走得有点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念叨着,“慕容泓,你,你可把我害苦了。我,我恨你,你这个害人精。” 啪啦一声,这女子一个站立不稳,竟然摔倒在地上。手里的那瓶易拉罐啤酒也掉在地上,里面的白色泡沫洒了一地。 那女子挣扎地站起身,却感到胃里一阵恶心,竟然就扶在路边的树上,吐了起來。她的脑子,也随着呕吐而愈发迷糊了。 这个女子,就是和慕容泓合租的齐雨欣。 今天,齐雨欣受了刺激,下班后,就到酒吧里喝了很多酒,想以酒消愁,却不胜酒力。就要回到小区的时候,酒精的后劲终于爆发出來了,她吐了一地。 时间就是这么凑巧,要是她早來一步,或者慕容泓迟揍一步,两个人说不定就会在这小区这外面的路上碰到一块儿。可是,两个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李雨欣并不算完全糊涂,她托着蹒跚的步履,朝自己小区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是,她却丝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棵树下,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黑色帽子和墨镜,嘴上也蒙着口罩的人,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那个人见到走在路上,还踉踉跄跄的李雨欣,马上就从隐蔽处走了出來,跟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有几个联防队员朝这边走了过來,这家伙马上掉转头,就朝着原路返回了。 也正是因为这几个联防队员的到來,才救了李雨欣的一条命。 那个黑夹克男人,缩起头,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慕容泓赶到了第一医院,此时的齐如风,正在手术室里。 “干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手术室外面,慕容泓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齐为民摇着头,“刚吃完药,他就睡了。可过了还不到半小时,他突然就醒过來,说肚子很不舒服,上了一次厕所后,就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倒在了地上。我赶紧叫医生过來,医生一摸他的脉搏,说他晕厥过去了。后來,送过去,发现是肠道出血了。” “肠道出血?“ “是啊,医生们还在里头给他抢救呢。”齐为民神色黯然,“他们说,有可能,是术后出血吧。” “术后出血?”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齐如风被推了出來,他的脸色苍白,脸上还蒙着呼吸罩,还处于沉睡状态。 “护士,他怎么样了?”齐为民冲上前去,问道。 “病人需要休息,先送回病床去吧。”那护士说道,就推着车子走了。 齐为民刚要跟上去,却发现从手术室里又走出來几个医生,都戴着口罩。 “啊?倪医生,倪医生,我儿子,我儿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齐为民走上前去,问道。 倪军将口罩摘了下來,他的额头上还渗着汗珠子。 “你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吗?”他看着齐为民,皱了皱眉头,“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我,我沒给我儿子吃什么啊?”齐为民一愣,“哦,就是吃了一点药啊。” “药?是草药吗?”倪军却很严肃地看着他,“我们在你儿子的肠胃里找到了那种药,是一种草。他前几天才刚动了手术,被切除的地方都沒完全愈合,怎么能吃这种草药呢?我不是让护士跟你们交代过,这个病人只能吃流质食物吗?” 看着这位有点发怒的医生,齐为民低下了头。 “倪医生,这药是我给他吃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慕容泓走上前去。 “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吃这药啊?”齐为民皱着眉头,看着慕容泓。 “倪医生,你不认得我了啊,我可找你看过病啊?”慕容泓也愣了,这才醒悟到,自己现在早就不是这位倪医生的病人。。齐如芸了。 “是吗?我想不起來,以前有见过你了。好,我问題你,你为什么要给他吃这药?” “倪主任,就是他!对,就是他!” 突然,站在倪军身边的那个医生也摘下口罩,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