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爸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在西方的婚礼舞会上便有父亲带着披婚纱的女儿跳第一只舞的习俗。 空旷的院子里，何小萌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有两条即将风干的泪痕，她静静地看着金晨，目光充斥着一丝委屈。对于何小萌这般冷落老何，他并没有丝毫反感之意，若两者身份交换过来，金晨也不敢办证自己能坦然的接受一个消失了半辈子的父亲，老何并没有错，天意如此而已。 屋子里，几人饭后便坐在沙发上，也并未出门打扰。陈百花坐在老人身旁，眼神有些同情地看着老何，想出言安慰一番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老何靠在沙发上，摩挲着胡须，低头沉默不语，片刻后才自言自语道：“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说的便是我这种人吧。” 屋外的何小萌何尝不想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呢？只是没有人来尝试说服一下她，她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把过去放下。何小萌看着眼前的金晨，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并不是孤儿吧？为什么却从小和吴奶奶相依为命，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何小萌脚步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声音哽咽着，旋即缓缓地蹲了下来。 眼前这一幕，便是金晨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何小萌一哭，他便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欲言又止，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也跟着蹲了下来。 两个人埋着头蹲在一起，眼观鼻，鼻观心。过了片刻，金晨头微微抬起，看着何小萌的长发缓缓地开口：“我记得我和老何待在温哥华的那两年中，有一次我和他晚上出去买烟，从商店出来就看见两个嗑药的流浪汉正在调戏一个小女孩，我丈着老何在我旁边，咳咳...也有一点想体验英雄救美是什么感觉啦，便肆无忌惮地对两个流浪汉大骂了一声shit。”说到这里金晨话音一顿扭着头回想着，何小萌抬头看着金晨，沉默不语地聆听着。 两人对视了一眼，金晨又抱了抱膝盖继续说道：“然后，其中一个流浪汉就一摇一晃的对着我走了多来，我当时趾高气扬地立着，临危不惧，但是那流浪汉越走越近，我心想糟了这家伙来真的，我赶紧扯了扯老何的大衣，着急地喊着救命啊救命...说实话当时那位被调戏的小女孩都冲着我捂着嘴笑了出来。”说到这里何小萌面露一丝微笑略有兴趣地扭头追问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老何无奈地瞥了我一眼快速地走到我跟前，那流浪汉一看脚步便止住了，我刚轻呼了一口气，旋即另一个流浪汉也甩着粗壮的上臂走了上来，老何见状说了一句话，那两人便不再与我计较了。” “说什么说什么？”何小萌使劲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双腿往金晨的位置挪了挪，诧异地追问道。 金晨头一低，摸着鼻子苦笑了起来，随即开口道：“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然后拍了拍我的屁股催促我赶紧道歉，我的天啊，他竟然这样，那小女孩睁大眼睛看着我们，出糗出大了。” “怂。”何小萌对此也是嗤之以鼻，看了看家门外的明亮的窗户，简短一字吐出。 “那俩流浪汉一看，对我俩竖了竖中指，旋即转身再次对着那女孩走过去，那女孩一看我们真的要离开，便大声地对着我们咆哮了起来：你们俩是不是男人啊，这样就走了吗？”说到这里金晨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对着何小萌摇了摇，何小萌摆了摆手表示不抽之后，金晨点燃嘴边的香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继续补充道：“那女孩话音落下，老何便拉着我自顾自地往停车场走了去，一边走一边冷冷地吐了一句，你这小女孩，我又不是你哥又不是你爸，可犯不着冒险帮你。我回头看了看那倆黑人壮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何小萌伸手扇了扇弥漫在眼前的烟雾，虚眯着眼又问道：“所以你们就真的走了？”金晨踩了踩地上的烟头，缓缓地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时何小萌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依旧留在金晨脸上。金晨转过头看着何小萌的眼睛，目光不移。何小萌也突然感到不自在起来，眼神飘忽不定环视了一下，吞吐地发问：“说啊，你们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这那个女孩刚消失在我视野中的时候，我们身后一阵咆哮声响起，是那女孩的声音，她大喊了一声，爸...我都叫你爸了，哇靠快回来救我啊你。拉着我的老何突然身体一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我留在原地，旋即飞速消失在我面前，往那女孩地地方跑了过去。”听到这里，不出金晨所料，何小萌表情一怔，头一沉，旋即眼泪直下。 何小萌这一哭金晨再次手忙脚乱了起来，口中吞吞吐吐地补充着后续：“至于最后，我和他第二天进了警察局，而那倆黑人则是躺在医院过了那年的圣诞节，圣诞节那天去看医院看了一下，俩人头戴圣诞帽，手舞足蹈地甩动着手中的圣诞袜，似乎玩的很开心呢。” 话音一落，满脸泪珠的何小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是有些尴尬的何小萌转身间，小手一挥，不轻不重打了一下金晨的背，金晨见状也讪讪地笑了起来。 “跟我们回上海吧...好吗？”金晨脚步移至何小萌身旁，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后者的背，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何小萌犹豫着低头不语，片刻后下巴终于微微点了一下。 金晨带着何小萌走回屋子的时候，老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而陈百花与老何则是期待地看着两人，等着金晨说些什么。对此金晨则是对着两人笑了笑，然后悄悄对着陈百花做了一个ok的手势。见何小萌也坐下了之后，金晨也对着陈百花使了使眼色，邀其一起送老人回房间休息，目的便是给老何两父女一个独处的机会。陈百花心领神会，旋即也伸着懒腰站了起来走到老人身边轻声地唤醒了老人。 在金晨与陈百花扶着老人离开之后，客厅便只有老何与何小萌的身影，两人有些压抑地坐在一起，不自然地搓着手掌。 僵持着了片刻何云终于坐不住了，刚欲开口，却被何小萌轻喊出的一句“爸”给打断了。老何脸瞬间呆滞了下来，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把耳朵凑近了一些兴奋地问道：“你讲乜野？你叫我乜野？” “爸...我叫你爸。”何小萌的话音充满哽咽地大声喊了出来。两人目光对视，老何捏了捏鼻子，拍着自己的大腿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潸然泪下。 “哈哈哈哈...”老何的笑声传到屋外金晨与陈百花耳中，两人诧异的回头望着窗户，不解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猜测到父女两人应该是冰释前嫌了，陈百花疑惑地看了看金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你到底给何小萌说了什么？”一边说一边竖着大拇指。 “嘿嘿...用美男计也。” “你说什么？？？” “哎哟...姑奶奶...别别，疼疼疼...” （有一种爱，叫父爱如山；有一颗心，叫父子连心；有一份情，叫情深似海！码到此时，虽为男儿身的我，不禁想起父亲的背影，离家远赴他乡两载有余，只盼早日学成归去，与父亲共饮几盏，聊尽男儿事。爪三寿祝愿大家家庭幸福，享尽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