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仪只好去迎客了。手机端 在茅庐别院门口等了一阵,终于见到严立陪同下的三人来到。 “严长老。”管芳仪客气着见礼,装作不知有客来的样子。 严立也装作没向这边通风报信过的样子,“红娘啊,跟牛长老说一声,说来了天火教的贵客要见他。” 对于齐京红娘,身为天火教弟子,在齐京一带,明里暗里都见过。 尤其是钱复成长老,他可是见过管芳仪年轻时模样的,见到此时的管芳仪,心略显唏嘘。 犹记当年,初见此女时,那真是惊为天人怦然心动,然而门规难为,只能摁下心思。 如今的这女人,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体态也显得有些丰腴了,脸脂粉浓,丧失了当年的棱角,身段亦不见当初的婀娜杨柳姿,岁月不饶人,纵是修行人。 更感慨的是,只怕当年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女人最后竟然是跟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 齐京红娘,对许多人来说,是一代人的记忆,风华绝代的记忆! 想多了也没用,再见,钱复成也只能是报以淡然微笑模样,也不再心动,往事已往。 管芳仪却讶异道:“严长老,那您来得可真不巧,道爷不在,出去了。” “……”前来的几人同时愣住。 严立疑问道:“不在?去哪了?” 管芳仪摇着团扇,露齿倩笑道:“这还真被您给问着了,我一下人,道爷要去哪,也不会跟我通报。” 她这么一说,严立明白了,牛有道应该是在里面的,但是因为自己通风报信了,不想见天火教的人。 装作不知问道:“几时归来?” 管芳仪摇头:“道爷真没跟我说,不知几时归来。” “来得不巧,钱兄,你看?”严立转身笑问。 钱复成略偏头看了看昆林树的反应,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当即笑回:“没事,我们等等好了。” 严立苦笑,这总不能让客人站在门外等吧,也是这么对管芳仪说的,“红娘,总不能让客人在门外等吧?” “请!”管芳仪转身伸手,请了几人进庭院的亭子里落座,让人茶。 他们在前院等,由严立陪着。 内宅深处的牛有道得了通报后不理会,爱等多久等多久,屋檐下躺椅躺着,抱着一本《紫金杂记》看着,此物类似于《清拾遗录》,有空他翻着看看,看看有关于紫金洞或站在紫金洞角度记载的一些有关宗门内外的事情。 等了好久一阵,严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在这里瞎耗。 见到闻墨儿从不远处经过时,招呼了一声,假意有事,走了过去,近前后低声问道:“牛长老真不在吗?” 闻墨儿一脸为难,严立懂了,又低声问:“在里面吧?” 闻墨儿微微点头。 严立转身回了亭子里,向钱复成道:“钱兄,要不等牛长老回来了咱们再过来吧,免得在此空等。” 钱复成又看了看昆林树的反应,之后笑回:“没事没事,再等等。” 严立:“钱兄,我那边还有点事…” 钱复成忙道:“严兄有事尽管忙自己的去,我们在这里等着行。” 里嗦客套一番后,严立告辞,先走一步。 出了茅庐别院后,却并未离开,而是绕了一圈,绕到了茅庐别院的后门,敲开门钻了进去,直奔内宅,见到了屋檐下悠哉翻书的牛有道,一把将他手书给拽了,“你什么意思啊?” 牛有道起身,“严长老来了,正好,让人弄酒菜,咱们好好喝两杯。” 严立:“外面的人,见不见,你给个实在话吧,让人一直这样等着是什么意思?” 牛有道:“莫名其妙的,见我干嘛呀?” 严立:“说是想问问有关晓月阁的事,你和晓月阁接触的较多。” 牛有道:“我了怪了,我凭什么跟他们谈晓月阁的事,我说宗门什么意思啊?” 严立摁了摁手,示意别急,叹道:“老弟呀,你也知道的,诸国战马都有求于齐国,他来了掌门都要亲自露面见一见。再说了,人家只是提个小小要求,你不愿谈可以敷衍,没必要为点小事扯破脸。你这里不给面子,回头人家在燕国战马的事情也刁难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嘛,你说是不是?” 牛有道俏皮一笑,伸手抓了严立手腕,“严长老,我让人弄好酒好菜,咱们好好喝两杯。” “唉,吃喝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行,咱们先把正事解决了。” “不管他们,先让他们等着,走。” “哎呀,掌门让我陪客人呐…” 说什么都没用,牛有道强行把严立给拖走了。 不过有点严立是必须承认的,牛有道这边的酒菜那是一绝,只是吃饱喝足后一身的酒气,不好去见钱复成等人,你说有事,结果是扔下客人跑去喝酒了,算怎么回事? 只能是施法驱散了酒气,再让身的酒味散一散,之后才又绕回了前院。 身在内宅深处的牛有道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耽误,钱复成等人却是一直等到了天黑。 其实钱复成等人也猜到了,很有可能是牛有道不想见他们,然而昆林树态度坚决。 白天等到天黑,严立安排他们去休息也不走,在这里等着,又干等了一晚,等到了天亮。 清晨大早,严立又走了后门,找到牛有道劝他,“师弟,老弟,牛长老,他们的态度你看到了,这是不见到你不走人的架势,这样待客不合适,你出面打发一下又能怎样?” 朝阳下,牛有道手往桶里沾水,往一盆黑牡丹掸着水珠,“你现在还认为他们是为了晓月阁的事来的吗?” 严立皱眉:“是有点怪,谈事情不至于在这干等你一晚,还不急不躁的,这钱复成的姿态放的有点低。” “找我有事,而且还是来求我的。”牛有道给出了判断,甩掉手水珠,又对管芳仪勾了勾手指,“红娘,刚来的消息给严长老看看。” 管芳仪笑吟吟走来,一份情报递给了严立。 严立打开查看,只见面写着有关钱复成在天火教内的大致情况,当然还有昆林树和火凤凰的,昆林树闭关十年出关了,前些日子刚和火凤凰完婚。 这种事不算什么天火教弟子要守的秘密,让人打探一下相关的情况不难。 严立看后抬头道:“什么意思?” 牛有道:“钱复成和那两个在天火教根本不是一系的人,昆林树和聂云裳的师傅是一个叫庞琢的,钱复成出来办事,带两个非本系的弟子,不说不行,多少有些不合常理。还有,昆林树当年被我打成重伤后不久闭关了,这一出关跑来找我来了,还在这干等,想干什么?什么晓月阁的事,分明是因为这个昆林树而冲我来的。” 严立若有所思之余,忽抬头道:“你拖着不见,是在等相关消息过来?” 牛有道:“我能怎么办?莫名其妙的,事先又毫无征兆,这事我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再加你们这些长老总想坑我,我不得不小心一点,我肯定要先弄清是怎么回事才好做应对。” 严立无语看天,嘀咕道:“你这人太多疑了。” 牛有道挥手,“走吧,我倒要看看那家伙想找我算什么帐。” 总算肯露面了,严立松了口气,然而跟着走了几步后发现不对,赶紧拉住牛有道:“你干什么?” 牛有道怪,“去见他们呀,你不是想让我去见他们吗?” 严立指了指他的去向,“我说老弟,你这样从内宅走出去?让他们看到了,岂不是摆明了你在晾他们。” 牛有道:“摆明了摆明了,又能怎样,跑来找事的,我还需要对他们客气不成?” 严立拉住不放,“牛老弟,牛大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让他们知道我在糊弄他们,我脸面下不来,你给我留张遮羞布好不好,别让我这个招待客人的人太尴尬,以后我去天火教办事的话,人家非一报还一报让我下不来台不可。走后门出去,咱们绕一绕,绕一绕好不好?” “不好!太麻烦,我自己家里,犯不着做贼似的。” “少废话,走后门。”严立强行把他拖去了后门,牛有道被拽了个趔趄。 别院外绕了一圈,两人又从正门进了庭院。 见到亭子里的人,严立老远拱手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牛长老刚外出回来,我赶紧帮你们拉过来了。” 亭子里三人站起,昆林树紧盯信步而来的牛有道,火凤凰则看看牛有道又看看自己师兄的反应,生怕他过激。 “有劳严长老。”走出亭子的钱复成拱手谢过,又对牛有道呵呵拱手道:“牛长老,天都峰一别,咱们又见面了。” 牛有道也进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昆林树和火凤凰,之后不带正眼去瞧,只看钱复成一人,也拱手道:“外出有事转了转,回来晚了,让钱长老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