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着女巫去巡游
我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为什么不是猴子呢…… 晚上和栖商议好，由栖去天界打听袭儿的消息，我继续进行带山与海去人界的任务。 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在月海翼族领地前的花门前与栖告别。 “袭儿的事劳烦栖费心了，不过栖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看着栖背后雪白的天使羽翼，发自内心道，可不想到时候栖也被抓到天界了。 栖欣慰般地笑一笑，走过来摸摸我的头道：“小七成熟了呢~放心吧，上帝要抓栖也不至于等到今天，不过栖当然也会小心不惹麻烦的，祝我一路顺风吧~” “嗯，一路顺风，栖~”我也笑笑道，不禁为她说我成熟了觉得无奈，但在她面前说我只是小孩子倒一点也不为过。 “嗯，小七，也愿你能一切顺利，愿上帝眷顾你~”栖说着，俯下头轻轻在我额头亲吻。之前我不明白她明明被上帝逼得成为一个流浪天使，为何还总是说‘愿上帝眷顾你’一类的话，但昨晚她讲她和撒旦与叛乱的守护天使刘子光不同的是，她从未背弃过信仰，只是等待着被接纳和赦免。 于是也笑着祝福她：“也愿上帝眷顾你~” 或许感到我的转变，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满意的笑笑，伸展雪白巨大羽翼，转身飞去。 而不远处未被觉察到正在水缸边洗脸的少司命，柳眉微微一皱，不满地低低道：又亲…… 因为山与海昨晚给我说了她还要巡游三天，因此我们也就至少还要在此停留三日，好在这里环境优美，加上饮食不错还有美女养眼，于是便让恶来众人只管放开玩三天便可。 少司命自是不用我说，便跑出去四处游玩了，下午看她和一帮月海翼族的小美女打得火热，她教那些姑娘们绾编各种发式，小美女们则教她怎么用那些周围的花草树叶做天然的衣裙和饰品。然后晚上吃饭，我就见少司命顶了一头的花花草草在那儿吃饭，心中感动的不行，好像看到了树精啊！！！ 虽然这月海翼族其实值得去发现的奇特之处还是有很多的，打发短短三日是绰绰有余，但由于心中始终还是有了心结，因此也没兴趣去看她们唱歌跳舞什么，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虽然睡不着，但感觉现在的自己唯有躺在床上做梦时，才能看到袭儿了，也就下意识地一直躺床上不动。 不觉影移光转，日落月升，转眼天竟已墨黑，夜风过境，空气不觉也凉了一层。拉过被子盖上准备正儿八经睡觉，房门却传来声音。 “我睡了，有事明天来吧~”我以为是少司命无聊，来找我炫耀她的新发型来了，于是也没抬头，把脸在枕头上趁趁，做着入睡前的最后准备。 “你起来！吾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了！”一个略显中性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听那语气果然带着不少的不满，而据我观察，会在特殊情况下用‘吾’强调自己身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个小兽一样的山与海啊。 赶紧一个激灵坐起来，果见穿着兽皮短裙的山与海一脸不爽地站在我床前。没有给我解释和道歉的机会，命令般道：“起来，走。” 没办法，毕竟有求于人，于是只得老实起来。 夜晚的青莽丛林漆黑一片，只有一些萤火虫在树枝上草叶间发出莹莹的绿光，间或也会看见密林深处一两双发红的眼睛随着我靠近，消失在凝固般的夜色中。山与海在前面走着，每走一步地上都散发出淡淡蓝色光芒，刚好把路径能够照亮，而我便沉默地跟在她后面，一步一步踩着她的脚印，倒有种说不出的有趣。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林中小溪汇成的水潭，夜色中看不清楚只能听见水声哗啦叮咚的响着，但当山与海挥手亮起几团火焰，我才看见潭水中正躺着几个鱼尾人身的人鱼，刚看到的一刹那令我不禁想到了鲸神，不过眼前这些人鱼都还小，看起来就像人间六七岁小孩那样，而且一身都是灰色的。 潭中的小人鱼见我们站在岸上，突然一起高兴地哇哇叫起来，然后道：“jiejiejiejie，天气太热了，池子里水太少太浅，我们都没办法泡着睡觉。” 我定睛一看，果然潭里的水只刚刚能淹到小人鱼尾巴上面一点。我看着一脸委屈又期待的小人鱼们，又看看山与海有啥反应。 “哦，水少了是吧。”山与海语气漫不经心，然后伸出右手招招道：“阿帆，过来~” 然后见水潭里一个短头发的小男孩人鱼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腼腆地站在山与海面前。 “嗯，几天不见，阿帆越长越乖了呢~”山与海用手轻轻抚着名叫阿帆的小人鱼的脑袋，突然又温柔起来，不过还没等我仔细辨认她温柔起来的模样具体是啥样，就只见她一只手把阿帆倒拎起来，用手两下把他蜷成一个人鱼球，同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嘭’的一声踢了出去！是真的，踢皮球一样踢了出去啊，我不禁下巴都要掉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被踢出去的阿帆嗖的飞向水潭入口边的石头，又是嘭地一声，直接扎进了石头里，好好的石头竟然被扎出一个圆形大洞来。在我们岸上和水潭里人鱼们的一片寂静里，突然只听噗嗤一声，一大股清澈泉水从石洞里涌出，而在涌出的巨浪尖上，一个浑身水淋淋的小鱼人正欢快地享受着巨浪的冲击。 “喔~有水喽~”同时水潭里的小人鱼们也发出一阵欢呼，然后孩子气的打起水仗来~ 面无表情的山与海瞅着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手道：“不要太吵，玩够了早点睡觉啊~” “好~~谢谢山与海jiejie~~”潭水里喧闹的混战中，小人鱼们竟然整齐地回答到。我去，刚才这么暴力的行为，在他们眼里家常便饭啊…… 接着继续向深林里行进，一路上，山与海面前的草木都会自动退避出一条三四十公分宽的小路，因此那感觉让我想到仿似领导视察皇帝出巡啊。然后走到深林腹地，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奔跑声，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在寂静深林中回音阵阵，听得出来应该是什么被追赶着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听着，害怕突然闯出来一个巨大的怪兽一不注意把我们踩着可不好，因为听声音这几个家伙都不小。 但就在那声音近在眼前时，却戛然停止了，而在山与海放出的游光我终于看见，眼前散开的草木间，赫然站立着几只体型巨大的动物，定眼一看，前面的是一只没有角的巨鹿，而巨鹿后面不远处则前前后后站着三只黑毛獠牙的兽狼，但此刻都看着山与海，如同饲养的动物看见主人一样静静站着，巨鹿摇摇脑袋，重重喘着气。而兽狼则微微偏着脑袋吐着舌头，显然是这三只狼在猎杀这只巨鹿。 “你们吃过晚饭了吗？”山与海竟然给狼讲话。 三头狼发出几声低沉呜呜声，然后山与海明了似得道：“嗯，那样努力了~不过嘛，天亮也还早。” 然后又移回目光看着巨鹿道：“白天有吃饱草吧~” 巨鹿看起来颇有灵性，抬起长脖子似乎在点头。 “哦，吃饱了就好。只是不知道今天运气好不好啊~哈哈哈，行了，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吧~”山与海说着对一鹿三狼挥挥手，然后巨鹿拔腿就跑，三狼也接着猛追…… 我去，这…… 于是终于忍不住道：“你连这个林子里谁吃谁也要管么？” 山与海抬起步子继续走，头也不回道：“那当然，鹿吃草，狼吃鹿，这是天理自然。不过粮食都来之不易，谁也不能浪费，草不能浪费，鹿更不能浪费~~所以谁要是敢吃饱了还浪费，我可饶不了它。” “额……” 我终于开始慢慢领悟山与海的奇葩了……于是，过了一会儿，见她对着一块大石头说话我已经能够预想这说不定也是个活东西。 果不其然，那块大石头看起来已经风化剥蚀，表面长满了一层绿色苔藓地衣，甚至还能看到上面一些窟窿里筑着鸟巢，鸟巢下白花花一片鸟粪。虽然光是rou眼看着，我死也不相信这玩意儿能听得懂她说话，但实际经验却让我已经相信了，真是不要怕，只要信的最佳写照。 果不其然，在山与海喊了几声未果后，她猛地抬脚用力踹了几脚，领略过她力量的我知道那几脚意味着什么，因此，那块石头真的哼哼了几声然后说话了：“女巫大人……我好困……” 山与海叉腰皱眉不满道：“石头啊，你在这都呆了三周了，在这样下去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回你们巨石之峰。而且这样不动，也不要再给我诉苦说什么阿布拉鸟在你鼻子里筑巢，拉你一身都是了……” 石头沉重地嗯哼了两声，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随着它站起来，身旁缠绕的青藤树叶簌簌崩落，地面也颤动起来，站好了看去简直就是一堵墙。 “哎？为什么会有人类？”石头人站好后用力哼了几声，将鼻孔里的鸟巢给喷了出来，里面似乎正在睡觉的鸟儿被惊醒，在巢落地前惊慌窜出‘飞巢’，呼啦拍着翅膀逃也似的飞到密林深处。 “哦，你说他啊，他是我顾客，过几天我就去帮他办几件事，所以会有段时间看不见我啦，你要抓紧赶路才是，不然回到巨石之峰，说不定那时候长得太大，连门都进不去喽~”山与海瞅了我一眼，却依然和石头人开玩笑说道。 石头人倒是把他大脑袋微微挪了过来，半晌道：“人类，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我最喜欢听异界的故事，曾经听说书人讲人界曾经从石头里蹦出来个猴王，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无所不能。我也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为什么我就不是猴子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