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境中的故事
“师傅，这顿打，徒弟吃的冤枉！” 段赫无奈的往后躲，他不能对百晓生正面冲突。这是自己的师傅，就算没有任何理由想打自己，自己都无法反驳。 百晓生的脸气的通红，道：“你现在喊冤枉，那你的处子之身是如何没的？你师傅我也是男人，别说我不懂。你难倒就能什么都不知道，破了这身？” 百晓生真的很生气，他现在早就隐退江湖，可以说在段赫身上倾注了自己大量的心血。二十岁到三十岁的时候，正是让段赫前来江湖之上见各路人之时。可没想到，居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惊喜。 “你现在童子功已破，日后再难有突破。为师还有千般技法，现在能教给你的，可不多了。” 叹了一口气，原本已经与世无争的百晓生突然感到自己与这个世间的联系。自己的这个徒弟，怕是会成为自己最后的软肋。 “师傅，徒弟谨记教诲，绝无越轨之举。如若有，情愿受罚。” 段赫笔直的跪下了，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的不甘。毕竟这不是寻常的事情，被自己的师傅误会这种事，会让人很不开心。 百晓生看到他这样，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于是又打量了一下段赫的上下。 男人有几个位置是只有保持童子功的时候才会有的，百晓生看着段赫的模样，难以再下定论。 “看起来，你的处子之身不保。段赫，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你错了。如若是你主动，则是你犯了大错。若是你不知道，那你的反应去哪了？你跟着为师整整十四年，为师深知你从小谨慎。这般大的事情，你居然能浑然不知？” 百晓生的这番话让段赫哑口无言。的确，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 所以段赫不再反驳了，他只是跪着，不想让自己的师傅再生气。 百晓生叹了口气，看向段赫，道：“不管如何，先把衣服穿上。” 段赫点了点头，给百晓生磕了一个头，这才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面红耳赤，这一番训斥全都是对的。段赫只能低着头，哑口无言。 百晓生盯着段赫看了看，道：“为师对于这天下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我的所有想法，都在你身上。你若是能好好的，就是为师最大的期盼。” 谆谆教导，每一句话里的难过都是对于段赫的期盼。段赫明白，所以一句话都没有说。 二人这么尴尬了一会儿，百晓生才开口，道：“徒弟，我这次前来，乃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 “心结？” “正是。” 百晓生的脸严肃了不少，自己的语调比起刚才也提高了一些，像是要掩盖过刚才的事情。 “段赫，事到如今，该解开的谜题都要告诉你了。那楚笑告诉了你一部分，另一部分，只能为师给你慢慢说来。” “师傅请明示。” 刚刚说完这句话，段赫就后悔了。自己的师傅虽然教了自己这些礼仪，可他自己并不是遵守礼仪的人。自己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百晓生就肯定会当成。 所以，段赫一下子就听到了百晓生要对他说的东西。 “你的父亲，是被楼桑二仙杀死的。” 这个消息对于段赫来说，不悲不喜，半悲半喜。楼桑二仙给段赫带来的不光是无尽的苦痛，还有苦痛之后的功力大涨。那是自己的敌人，也是自己的恩人。而现在自己身上还有楼桑二仙的遗志，某种意义上讲，楼桑二仙还算是段赫的师傅。 百晓生很干脆的把这话讲了出来，段赫也本能的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师傅，徒弟知道了，您可还有别的事情？”段赫很干脆的回道。 百晓生感到了段赫语气中的不耐烦，他了解自己的徒弟，能让他不耐烦，绝对上这件事触痛了他。 “所以，徒弟你要记得。这江湖上你的仇人众多，你的恩人也众多。” “现在跟你谈话的楚笑，他是个好人。你的父亲有恩与神武国，他会救你，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不过那居思良甚是迷惑，甚至我也难以捉摸，这一切，都要你自己去考虑。” “楚笑对你，有别的企图。” “我要给你解开的心结就是，佛塔上的无名大师，与你有血缘，但绝非是你的父亲。” “徒弟，记得，万事万物皆留一线，以后才有退路。” “南方的佛塔内还有玄机，你若去了，才可破解。” 百晓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轻柔。段赫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醒过来。 在醒过来和沉睡的中间，一切戛然而止。 身边的一切都很安静，段赫仿佛身处在一片云雾之中，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云雾。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剧烈的跳动。每动一下，段赫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经过几次轮转，最终回到了心脏。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是平静的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你难以拒绝身边的空气对你的保护，每一寸皮肤都柔软的接触在空气中，像是****着躺在沙滩上，像是吹着海风，落日，河塘。 可这一切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只能凭自己的神经去感受。所以这一切都会变得细小，也让你一瞬间获得的感受便的舒适。段赫身处在这里，感受全所未有的美妙。 很快，这种感觉退去。与柔柔的来临不同，退去的时候，是一瞬间退去的。段赫感觉自己像是忽然沉入了海底，海里很冷，每一寸肌肤都被这冷所吞噬。不过这没有让他感到难受，也没有让他有太多的不适。因为这冷很快到了他的全身，所有的分担反而让他得到了一种温暖。 那是人在极度寒冷状态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的温暖，这种温暖之下，又忽然有一股力冲了过来。 那股力量先是剥夺了他身上的寒冷，紧接着，便剥夺了他身上的温暖。可这之后，又是一阵更强烈的温暖袭来。于是段赫开始打鼾，熟睡，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