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山洞
“还请师傅指明，那我现在，到底应当如何？”段赫又问道。 百晓生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轻轻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声音越来越远，段赫还有东西没有问，就感觉自己一阵轻飘飘的。 云雾消散，段赫又醒了过来。 他还在这座山，天空已经放晴，他就躺在那个洞的旁边，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阳光照射着整个大地，也将那个看起来深不见底的山洞照亮了一些。段赫在山洞旁边站着，往下看了看，能看到一片透亮。 山洞里已经没有白天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或者说段赫已经有些适应了这种味道。当这种味道带来的不适感能被克服之后，剩下的，便是那种对于未知的向往。 段赫忽然很想去山洞里看看。 或许是本能驱使，或许是因为这是一魄。段赫控制不了自己，绕着山洞一步一步走了半天。双脚擒住地，小腿用力，整个人蹿了起来。在空中猛吸一口气，一下子跳进了山洞里。 这一进去，段赫只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轻功本是是个内功，却也要这呼吸传力。山洞内空气不多，双脚踩不住难以力。段赫只能任凭自己往下掉，掉的度飞快。勉强睁开眼睛，以防止自己猛然掉到底。 这个山洞不知道有多深，段赫一连往下坠了许久，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稍微重了一点。二脚一并，浑身一挫，段赫减慢了自己的度。 果不其然，马上就到了地上。段赫双脚稳稳落下，从高空下来的力量被分散到两条腿，又被分散到了大地上。 人落了地，心也就落了地。段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他一度以为自己没办法平稳落下。这个山洞绝对是打到了地底，原本段赫以为最深也就是到山脚，没想到坠了这么久。 山洞内光亮很暗，这光亮不是太阳的，而是山洞自己的。段赫暂时不敢妄动，眼神还没有适应这份很暗，哪怕有光亮也不清身边的东西。当即平地坐下，调养自己的精神。 这里很冷，那股像是尸体的气味浓烈飘散到段赫的鼻子前。段赫紧闭着双眼快恢复自己，逐渐放空了精神。 精神放空，便能更好的感知身边的一切。段赫只感到身边的寒冷，寒冷里，还多着一分杀气。 这分杀气一直待在山洞的某个角落，直到段赫调养完，这股杀气都没有动过，只是安静的待在角落。 睁开眼睛，段赫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这才现，山洞里的那个光亮，应该是一个眼睛出来的。 一个硕大无比的眼睛。 段赫看的真切，刚刚感觉到的杀气便是在那处。现在能看见了，只感觉一阵阵恶寒。对面的光亮从两个点出，而这两个点，都像极了眼睛的模样。 咽了咽口水，在这山洞里的这份场景，段赫一瞬间想到的便是巨兽。这里可能有山妖作怪，而自己，进入了人家的洞府。 紧紧往前走了两步，段赫把剑拔了出来，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一动不动。 一步一步，慢慢凑上前去，那光亮与段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最终，段赫走到了那处。那光亮这才被段赫彻底看清，那，的确是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看向段赫，还一阵乱动。 “何方妖孽！” 这应当是一声大叫，却被段赫用很平稳的声音说了出来。不光平稳，还很小声，像是怕惊动了这里的怪物。 这句话果然奏效，两个眼睛都动了动，看向了段赫。 “你，是人是鬼？为何会到此？”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段赫一惊，紧忙回头过来。因为这话，分明是从他背后传来的。 这一回头，段赫的心里反而放下了。自己身后，居然是一个人。 那个人长相很奇怪，说是奇怪，是因为段赫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他能看到那个人，也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但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那个人模模糊糊，像是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愣了半晌，段赫并未回答。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 “一个晚辈前来打扰我，难道还要我一直问你不成？”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让段赫重新紧张起来，声音还是从那处出来的，音调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听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晚辈无意中落入此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晚辈并非有意。”段赫解释道。 那个人影倏地动了一下，直直走到段赫身前。 这一个动作，证明了段赫的想法。这，的确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刚刚只不过是叠在一起，现在围住段赫，二人就分开了。一个人在段赫身前，一个人在段赫身后。这二人内力浑厚手法高，段赫甚至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围住。一股力量直接冲到段赫的右手，段赫猛地一运气，这才将自己手中的剑护住。 “你这晚辈，不自报家门，却要问我们两个老东西的名号么？我们现在到你的面前了，你还要一直这般直视？”又是一个刺耳的声音。 段赫这才觉自己一直在失礼，二人一前一后将段赫围住，压力从空气缓缓在段赫的身上压住。段赫每一次喘息，都能感受到现在空气的紧张。 “晚辈无门无派，名赫，但姓一个段。”段赫低下头，缓缓说道。 听到段赫的名字，两个人影气势一变，段赫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压力小了不少。 “你你是段赫？” “正是。” “可是那天下第一剑段展的后人？” “正是，正是。” 得到了这肯定的回话，二人一阵颤抖。段赫这才抬起头，趁机看看二人的面孔。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看不清，只能说好为你仔细些看二人的面貌。 一个脸庞黑若锅底，一个白若云出。 段赫心里忽然想到了两个人。 果不其然，那两个声音一阵颤抖，一人说道： “孩子，我们，是楼桑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