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和尚
风来，雨急。 正所谓风是雨的头，比起电闪雷鸣，狂风的来临更让人感到恐惧。整个天空乌云密闭，一阵又一阵地狂风直吹的人站不稳脚跟。整个心悬着，拼命找到一个安身去处。 外面的风声很大，段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居思良在一旁打着瞌睡，脑袋一下又一下沉下去。 ‘轰’的一声，不是那扇该死的门被推开，也不是那该死的风刮碎了什么。而是外面下起了雨，真正的暴雨。 整个屋子被砸的一阵乱响，轰隆轰隆地声音让人不得宁静。居思良本就没好好睡，被这声音一下子惊去了三分瞌睡。 站起身来，居思良又给门加了一道门闩，生怕风把这个门吹开。作罢，又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段赫。 段赫当然不会熟睡，只是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才一直闭着眼睛。自己已经好了很多，跟每次发病一样，只会持续一回儿奇怪的感觉，剩下的时候与常人无二样。 居思良盯着段赫看了看，忽然想起一个人。 那个中了邪门的毒的丁远。 居思良当时救治丁远的时候，就发现丁远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脉象不稳心跳不稳，像是一具活死人。只是当时的丁远昏死者，哪怕再大的抽搐也没能把他从无尽的昏睡中苏醒过来。段赫发病的时候，像极了丁远，脉象要比丁远杂乱的多，难以控制。 居思良仔细地盯着段赫的全身，心里暗暗盘算该如何救治。 段赫醒了过来，或者说是睁开了眼睛。被这样一道男人的目光看了半天，段赫的心里有些奇怪。 “神医，怎么了？”段赫轻声说道。 屋子里回荡着疯狂的雨声，居思良耳力过人，却还是没听清段赫说的那句话。 “继续睡吧。” 居思良不再看段赫，而是回过头去，从一层被雨打湿地薄薄的纸望着外面。 这场雨过后，土地得到了雨水，能缓解一下干旱。蓄水的缸里也能攒上不少水用来做饭生活，恐怕，有更多的人还在路上，在狂风暴雨中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的位置。 然而这边这么大的雨，远在福建的少林寺，却没有半分波动。 那里依旧阳光明媚，几个扫地的僧人有条不紊地扫着地，嘴里还默念着早上背诵的佛经。 佛经讲求心静，心静则万事皆简。扫地就是修行的一种，若是简简单单的一块地都扫不好，心自然不宁。僧人会在扫地之时默念心经，不觉劳累，只觉心神宁静。 已经是下午，来的人极少。烧香火的人大多早上前来，一座大寺自然香火不会断，却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人来人往。 少林寺的方丈法号明了，却也被人称为忘世。忘世这词用在他身上，不是名字不是形容，更不是夸赞，只能算作是众人对这位高僧的敬重。 明了是一位百岁高僧，说是百岁，也是个假称。别说旁人，就连少林寺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知他的实际年岁。只知道这是为得道高僧，已经仙人点化长了陆地游仙。 有一日，明了与少林寺的主持永念一起在寺庙内巡视。永念的年岁也已高涨，但比起明了却要差上几个辈分。二人在寺庙内四处查看了一圈，明了不时点头，永念自然乐在心底，被明了夸赞后脸上的露出了些笑容。 佛不怒也不喜，若是被这等杂事扰乱则是心神不静，难成大道。明了见永念脸上一笑，忍不住叹气。 “方丈这是为何？” 明了轻声说道：“你当方丈多年，早就六根清净，假以时日定能得升。如今你心神晃动，怕是因为即将要有一场祸乱。” 说罢，明了不再四处巡视。过了几日，明了与永念说了自己要钻研佛法，不再管理杂事，从而不再外出。 永念虽然不知明了为何因自己一笑这般反应，但知这是个散仙，得到高人，心中敬重明了决定，更加努力cao持少林寺的一切。 一日，来了一个上香的香客。那是一个孩子，他来时天还未亮，拼了命想要烧头一炷香。 可是这头一炷香，他却没烧到。 一连数日，那个人都是最早一个来。看门的小僧人都已经能记住他的样貌，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双几乎只剩下鞋底的鞋，每次拼命的上山来，又失望的下山去。 永念自然看在眼里，每日早上安排僧人也多了几分意思。 七日，整整七日，那人还是未能烧到头一炷香，坐在山下哇哇大哭。 正巧在此时，一个和尚路过，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扇子，晃晃荡荡准备过去。结果，被这哭声吸引了过来。 “孩子，怎么了？”和尚问道。 “我娘生病了，我要烧头柱香在这，可是每天不管我去的多早头柱香都有人上过了，我根本做不到。”孩子失声痛哭。 “好孩子，好孩子。” 和尚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带着孩子上了山。在寺庙门口，和尚拽下了小孩的鞋子，让孩子上去烧香。 虽然不解其意，孩子还是照做了。结果，头一炷香还是已经被烧上。看香柱，这柱香已经烧上多时。 和尚跟着孩子一起上来，旁边的僧人无不一脸惊奇地看着。那和尚一句话未说，而是直接拔掉了那柱香。 “孩子，烧香。”和尚说道。 一旁的小僧想要上前来，结果被和尚一把拦住，说道：“你们先别问我，我问你们，为何不让这孩子上头柱香？” 小僧一时哑口，和尚也不客气，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啊！”小僧被这一下打了出去。 上香的孩子见状，赶紧把香上好跑到了和尚旁边，说道：“叔叔别打了，我已经上好香了。” 和尚回头看了看，说道：“好孩子，现在回家，你母亲的病就好了。这你就别管了，叔叔有事。” 孩子一脸的担心，在和尚的几番劝说下，才走了出去。 这下，少林寺里就剩下几个僧人和他。和尚一脸的怒气，说道：“让你们主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