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钱难倒的英雄（1）
马的嗅觉很是灵敏，它们靠着敏感的鼻子辨识着世间的一切。所以一匹老马可以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它们有足够的经验与判断前面的路怎么走，也有足够的灵敏去感受前面可能有的危险。 给楚笑拉车的马就是一匹老马，已经二十岁。这匹马的经验丰富，丰富到赶车的马夫甚至不用招呼，马自己就知道前面的路坑要怎么过。可是老马有一点不好，就是体力不管如何都比不上那些精壮年轻的马。经历了刚刚从山里强走出来的挣扎后，马已经累得不行，马夫不得不让大家停下来，给马喂一些黑豆让马歇一会儿。 楚笑还坐在马车上，想着刚才段赫的话。 段赫提了一个要求，一个楚笑认为自己几乎不可能做到的要求。 “薛宇。”楚笑呼唤了一声，薛宇急忙跑过来。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帮段赫找到他的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知道还活没活着。”楚笑叹了口气。 “楚爷，不管怎么我们都应该试一试。我在这边呆了许多年，江湖上也有不少朋友，我尽量让大家去找找，尽力而为。”薛宇答道。 “也只能这般了。”楚笑还在叹着气，脸上满是惆怅。 薛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楚笑宽心，就站在一旁看着吃草料的马。 歇了好一会儿，马动了动脖子，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走了。马夫赶紧过来套好马，呼唤着大家走。 楚笑坐在马车上低着头，大队人马就此离开这里。 段赫则是在和楚笑一行人说完话后就离开了这，他不指望这群人找回自己的父亲。但现在段赫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全都试试。 楚笑离开了这，段赫也离开了这，或许段赫与楚笑都没有想到，下一次两个人再见面会是多年以后。那时的楚笑早就不是一国之主，遍体鳞伤。那时的段赫也早也没了傲气，同样遍体鳞伤。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又要黑了。这一天的雨让人们叫苦不迭。不知又有多少人要修房子，也不知有多少小贩因为无法摆摊而失去了一天的饭辙。 应山距离市区还有着一段距离，行了几十里的路程之后还没有看到人家。段赫望望天上的月亮，斟酌了一下，决定明天再走。 四处寻了一些柴火，湿漉漉的柴火很难被点着，忙活了半天才算是升起一小堆火。段赫吃着还剩下的半块烧饼，烧饼被雨水浸透，吃起来就像是咬着一碗浆糊。 随便吃了点东西，段赫调整心神，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段赫猛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掏了掏。 《千昌绝》 抚摸半天，段赫略微有些惊讶。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材质的纸，整本书还是那样干爽，没有任何被雨淋湿的迹象。 借着月色，段赫翻开看了看，上面记录了一共十二式变换。据说当年段家祖先就是这样击败了不可一世的谢家，后来深感此招深厚才决定将所钻研之功成一本书，这才有了千昌绝。 第一式：潜龙多叠古，人杰少万解。 短短十个字包含着万象，剑不同于刀枪棍棒，剑灵性十足，因此剑法多分两派。一种画出招式，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学则刻板但足够用，日后所有所得皆需自己悟。还有一种就是这般以字带画，短短几个字却精妙无比，乃大成所需。 段赫想了半天这十个字，把书放回了怀里。这本书凝结了祖先的心血，又何是一朝一夕就能钻研透的。 夜晚寒冷，极小的火堆难以驱赶严寒。虽已在平稳地方风却依旧不小。 这一夜极其漫长，段赫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最初独自一人在山上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还那么小，听着山里四周奇怪的吼叫一夜一夜不敢入睡。手中拿着的是一把自己很难挥动的长剑，这么多年却也这么过来了。他没死在那座山上，他当时的那颗心却死在了那。 一夜过后，天光大亮。 太阳总能带给人能量，当太阳升起照亮整个东方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源自心底的动力。除非是夏季里太阳毒辣，否则大多时候大多数人都会很喜欢太阳。 段赫展了展身形，在四处闲逛。 这里距离应山几十里，树木葱郁，哪怕是深秋越仍有树上满是绿色树叶。段赫正找一处用来安身，此处倒也是一个好去处。 “天下如此，我可在何处安藏。” 段赫纠结于许多事，闲鱼野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事情。段赫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到这些，至少穿什么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段赫身上的衣服被用体温硬生生弄干的，就那么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于是他飞扬而起，又是一阵奔波，走到了一个小镇。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镇叫做什么，只是看到这里有人烟就奔了过来。小镇的修造有些简陋，大街上来往的人也不多。 段赫找了找，终于找到一个布衣坊，推门而入。 掌柜在屋子的柜台上闭着眼，看起来似睡不睡。 “劳驾，给我做身衣服。” “最便宜的八钱，贵一点的几百两都有。” 掌柜眼皮也每台，睡眼惺忪的说道。 “给我做个八钱的，越快越好。”段赫又说。 掌柜这才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段赫器宇不凡，手握宝剑笔挺精神，一张俊俏的脸附着其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侠客。掌柜也打起了精神，看着来人。 “要是加急，最便宜也要一两。” “成了。” 段赫也不二话，从腰中掏出一两递给了掌柜。 掌柜接过，吩咐了几声之后，从后面出来几个小伙计，给段赫良好身高臂长，又带着段赫选好了布料，这才开始拼命的赶制衣服。 一两银子自然买不到什么好布料，穿上新衣服后，段赫看起来要比往常颓废了许多，身上的侠气都被砍去一半。 “谢了。”段赫道了一声谢，带着衣服走出了屋子。